4、4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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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实在确实没有太多的悲哀，他只是什么都没有想地一直站在那里，直到天帝的谕旨到了才木然地回行宫领旨，仙官宣读完以后有些不确定地看着他，作为佛祖最喜欢的弟子，他如果推辞是可以被允许的，而且他家仙君又才遭此大劫。但是玄圣什么也没说，不动声色地接下了旨意，送走了仙官。
看着空空荡荡的行宫，心里问着自己，就算可以去其他的地方，我又能去哪里？
之后的日子里，玄圣接管了日月之神的位置成为了曜神，在月神走后他细细地走过了他曾经走过的地方，每次给星辰布好光芒，一个人站在云上总会莫名地往后看一看，知道是几百年的习惯没什么特别意义，却还是每每一看都觉得心里空空荡荡。偶尔也会去泷少曾经的圈子行酒，只是没有了那个最是吵闹的身影。
自己对万物并没有爱，自己从来都不是博爱的人，会感激向自己伸出的手，但是原来自己并不像自己以为那样，就算没有了那个老是不正经叫自己“小玄子”的仙君，也可以继续从容生活下去的能力，原来自己没有自己想象中的这么强大。
仙君，你何其自私，给了我无欲无求的心中一个祈望和寄托，又硬生生地让我熄灭它，我的光芒一直都是你，因为我一直以为你足够强大所以我并没有表达什么，以为一盏引路的明灯足矣，却不想现在这盏灯亮起会如此心头泛凉。极度失落之下玄圣有些醉了，他在记忆中搜寻着还有什么美好的事物可以冲淡这种失落。之前种种美好光景一幕幕在眼前流动，还有什么呢？人醉了的时候思绪一般便会不受控制，莲姬那张清冷姣好的容颜慢慢浮上心头，那个美丽的仙子，那一张霎时绽放的笑脸真是让人心醉。
不知道过了多久，玄圣才惊觉自己竟然会再次来到了莲姬的行宫，凛池的边上，心里默默苦笑。看见她正在和一个灵物嬉戏，少了白日的高贵和冷漠，更加多了一份少女般的天真纯稚，一时看得痴了，不觉往前走了一步，刚好踢到一截树枝，那边的动静立马静了下来，也许是因为真有些醉了，玄圣没有慌张躲避，而是带着几分醉意淡淡地看着那张面孔。
“哔哔？”那一团小灵物跳到莲姬怀里，好奇地看着这个闯入者。
“曜神仙君深夜到访可有何事？”莲姬发问到，语气依旧柔和轻快并没有嬉戏被打断的不悦。
“无事……行酒有些过了，不小心行云渡过了行宫。惊扰到仙子多有得罪。”玄圣微微摇头，正要转身离去却被莲姬叫住。
“曜神请稍等，小仙有一事相问。”
“仙子请说。”
“你的光芒在哪里？”
“……”玄圣有些吃惊，目光怔怔地看向莲姬。
“恕小仙多事，仙君多次为我解围，小仙感恩于心，实在不忍仙君如此下去。身为曜神，同样也是需要光芒的。给予多少光明就要背负多少黑暗，如果没有属于你的那一束光芒来支撑，你在这一路走下去实在是太危险了。”而且没想到天帝如此器重你，尽然直接将曜神的职位交予给你，不同于月神是引光之神，所承受的黑暗要小很多。曜神是直接的布光之神，自生所要消耗和承受的光与暗都是成倍的，如果心中没有对万物的爱，得不到相对的回馈，如此下去实在是十分不妙。所以如果可以的话，最好能够找到属于自己的那一束光芒。
玄圣淡淡地收回目光：“多谢仙子关心，本仙分内之事，自持还是有能力把控，不劳仙子挂心，告辞。”依旧显得一派从容，飘飘然而去。只是心下感叹，所谓的光芒并不是自己能够留得住罢了。
明月之下，莲姬眸色清亮，怀中灵物跳到一朵莲花中歪着头看着自己。
“哔哔，他不是坏人呢。”
“我知道。”
“哔~他喜欢你~”
“……这个我也知道。”莲姬轻抚灵物华羽若有所思。
时间缓缓而过，大家对于不愉快的事物遗忘得总是很快，天界依旧歌舞升平，一派祥和。是啊，既然一路行走而下，总是要丢弃一些事物才能走得更远，如果被困住了变成了魔障。
玄圣果然是个聪明的人，虽然所在之位对自己如此不利却依旧四平八稳地掌管过了几百年时光。天界这几日天帝来了兴致居然薄薄地下起了雪来，说是下界也该是入冬的时节了，好多年没见雪景，此番到想一览。
玄圣此时又是百年走过，已是长成温润君子，若是落在下界，估计该是很多姑娘的心上之人。可惜天界，冷清的行宫只他一人萧瑟而立，唇角依旧在笑，只是已经很多年看不出什么欢喜了，下雪的日子啊……还真是久违了，上一次依稀还是和仙君一起观雪呢，仙君说冬雪夏花，四季交替，诸般事匆匆而过，谁又为谁而停留？生之为仙，浏览万般气象其实心依旧寥落，自己终究只是高高在上的一个看客，火的灿烂，血的炙热仿佛和自己很远，有时候想想，又有什么意义？
是啊……又有什么意义，如此铭记你当年的话语，如今记得的却只有我一个人，真是太过狡猾，看着满园的颓败，玄圣寒衣而出，落雪的仙踪林其实很美，不知为何居然起了薄薄的雾，玄圣脚步深深浅浅踩在雪地上留下一条不长的痕迹，每一步仿佛走得都很不容易。算着步子挖出了当年留下的那一坛佳酿，一边看着落雪一边细细地喝着，雾气把仙踪林妆点得如梦似幻，玄圣的心里其实很平静，如果这就是走向最后的旅程，也不是太坏，自己的仙力如果没有意外，应该只能支撑一周有余，到时候化为最后的光芒铺撒而下，什么也不用留下其实也不错。自己原本就并没有什么太多的奢望，是为了什么会有了想要自己和某个人一起好好走下去的祈愿？黑暗中突然出现的光芒永远让人晕眩，一不小心便被引领，一路走下，只是如果可以，还是想再看看她，想每次从越来越长的黑暗中醒来，看到她的样子。落在身旁的玉笛开始颤动，多少有些不安，可是看到主人已经慢慢睡去却又无可奈何，想到主人最后的心声，咬了嘴唇，化作一粟白光飞远。
感觉很久都没有从这么深沉的梦中醒过来，其实并没有太多的希望想再次醒过来，这百年的旅程孤独走过，心中再想装得优雅都有些乏了。睁开眼看到玉灵在床边守着，目光再远之处……呼吸忽然一窒，一抹红色的身影坐在窗前，静静看着窗外的天空。听到玉灵的动静转过颈来，背光的轮廓娇美而柔和。
莲姬款款一笑：“雪停了呢。”
玄圣有些不知所措：“啊，是呢，雪停了。”
“仙君怎生把自己弄得如此不堪？”
玄圣强打精神：“仙子言重了，我很好。”
莲姬缓缓摇头，目光中有着悲怜：“如果我没有说错，仙君已是仙力即将耗尽的人了，如在凡间则可以比作垂暮的老人一般了。”有时候人没有了苍老的外皮其实并不表示就不容易逝去，只是很多人被优雅的模样所麻痹，直到失去才措手不及。
“……仙子总是能够洞察明晰。是玉灵把你请来的吧？其实我并没有搅扰仙子的意思。”玄圣看了看依旧清冷美丽的仙子，叹了口气，“仙子能来看我我很感激，只是寒舍漏僻，没有什么可以招待，仙子如若无事，还是请回吧。”余下的时光我想自己一个人静一静。
红衣的仙子依旧没有动，静静地看着自己，发问道：“就算是这样我还是想问你一句，谁是你的光芒？”
玄圣直接闭上眼睛：“事已至此，这些还重要么？”
莲姬神色复杂地看着一个疲惫的男子无悲无喜地等着死亡降临，或者也许这百年而过的旅程，他所期盼的也就是这一天的到来，如同优雅地慢性自杀。业火红莲可带来灾祸，亦可普度众生，而自己本来的心性是慈悲的。她暗暗做下决定，希望多年以后自己不会为此而后悔吧。
“那你希望我成为你的光芒么？”
玄圣一惊蓦然睁开双眼：“什么？”
阴郁的天空放晴了，自己面前的仙子仿佛被镀上了一层光芒，看着那只伸向自己的手，玄圣的心脏开始快速跳动。美丽的仙子含笑说道：“让我成为你的光芒吧。”
只是一刹那的事，玄圣觉得自己暗淡百年的星空似乎被点亮，如果这双手能让自己永远抓住，点亮整个世界的星空又何在话下？
玄圣紧紧抓住了百年后再次伸向自己的手，不会再放开了，不管你是怎么想的，既然再次抓住我就不会再放开，就算百年，千年轮回走过。
之后的日子玄圣恢复得很快，本就聪慧的人此时又有了自己的精神引导，不过半月调养，又变得光彩而温润。同时向佛祖提出的这一职位一些不合理的地方也有所得到改善，之后几百年过得倒是平静，莲姬虽然没有给予自己什么承诺，但是允许了他的存在，只要有闲，两人煮茶论经，过得也是一派逍遥，莲姬虽然淡淡而处，对玄圣自己的意义却已经不同，只要你在这里，千百年不变为我一个回眸就已经很好很好。
所以只要是你，只要是属于你的光芒我就会一次次不停追寻下去。
蓦然睁开眼睛，觉得一场大梦弹指而过，南宫翊还有些不太清醒，不知道自己到底是谁，指间一动感到那块帕子细软的质地才恍然所感，原来自己还没有死去。当时以为自己命不久矣，手中捏着玫儿的帕子久久不想放开，没想到这个仙人真有这种本事，他……居然又活过来了。
“醒了？”梦中的仙人坐在案几边淡淡地喝着茶。
“恩，多谢仙人搭救，我……”
“不用言谢，我救你自有我的目的，你只管到时候听候吩咐就好。”玄圣打断他的感谢，不温不火地接着说道，“昨日为了保住你的元魂我折损有些大，今日你便自行活动吧。我且先去休养几日。
南宫翊小心翼翼送走仙人只觉在鬼门关走一遭实在不易，低头看向手中帕子，不知道玫儿这几日过得可好……推开门去，出了南宫府在街上慢慢走着，忽然背后一个声音把自己叫住。
“翊！”
“玫儿？！你怎么会在我家门口？”
“翊你这是怎么了？这么多日没有过来看我，我好着急。”
“我……我没事。”还想在说些什么，却又觉得还是别再说得好，特别是如今得知了双方的身份立场。硬生生别过头，沉默不语。
香玫欣喜的表情渐渐变成失落，她微微有些怅然：“那，既然你没什么事我，我就先走了。”
何以寥落弦声过，琵琶声声情难末，那个欢笑无忧的香玫仿佛还在身侧嬉闹。
“翊，如果喜欢，你可一定要抓住我哟，呵呵。”
生死刹那而过，南宫翊突然抑制不住自己的感情一把抓过了香玫的手，月色映晕，夏花荼靡。香玫惊喜的表情绽放在眼前，一定会抓住，就算时间再短，就让我放纵此刻吧，此间风月两良宵，何不随流逐光影。
番外：小玄子教你拉拉面
话说婆婆写完正篇以后声泪俱下身体损耗过多，很是憔悴。这明显的征兆便是夜夜梦到美男而不可得，美食而不可吃。
“你还要怎生……我都快被你吃穷了。”现实中的毛毛鸡愤愤地攒着自己的小钱包。
“不嘛不嘛~你来梦里做给我吃嘛~”清雨婆婆大为耍赖，一副天真可爱卖萌相。
“注意你现在是威仪的婆婆。”毛毛默默抹下自己脸上三条黑线。
“哎你不知道啊~！毛毛我多可怜梦里都是美食到了口还没吃出味道就醒来！！”太悲剧了！人间悲剧！！我要报复社会会！！
毛毛果断在饮料中加入两颗“你快睡吧睡了就成睡美人了”药丸，果不其然婆婆没有任何防备甜甜睡去……只是睡相和公主基本无缘就是了。
身处梦里的清雨婆婆妙龄18正在为一件事而惆怅。
“肿么办，好想吃拉面可惜我不会拉。”
婆婆坐在热腾腾的面汤前有些犯愁。这家的师傅不知道什么时候才会回来啊……饿啊饿。
“你想吃拉面么？”一个温润的声音优雅登场。
婆婆茫然四顾：“谁啊谁啊？”声音真好听。
然后半柱香以后，远远看到一个男子衣带飘飘，款款而至，
款款而至………款款而至。
“那个谁……麻烦你有点时间赶脚好么，优雅也不是这么优的，婆婆我快等死了。”清雨婆婆一脸老泪地拿下爬了一身的勤劳小蜘蛛。
于是小玄子总算登场了。锵锵！！
清雨婆婆惊异地看着他的这幅装扮，啧啧称奇：“奇了奇了，毛毛家的儿子们果然了不得，这种类型的居然带个围腰码个袖子依然这个优雅。这和一个剃了阴阳头还依旧帅的惨无人道的帅哥同理啊…这不科学！！”
玄圣无视这边的唠唠叨叨开始缓缓和面，待面开始发酵又开始缓缓地切葱。
清雨婆婆看着玄圣白玉石般完美的手指，在小葱与菜刀之间若影若现感到一阵满足，养眼啊~~~实在是。
玄圣优雅地推开某个鼻尖快要碰上刀尖的婆婆，擦了擦手，揉了几把面团，开始拉拉面。
其实玄圣是有解说怎么拉的，只是婆婆只顾着欣赏在面团间交叉翻飞的完美手指而忘了听。等到面条入锅，玄圣静静垂目而待，大锅子中的烟雾翻腾而起，缭绕在他的周围，明明实在很有烟火的地方，他佛祖的小玄子居然还可以一副出尘的仙人样……哦他本来就是仙哈。
然后事情的发展有些微妙~
小玄子看面煮好了开始配汤料。
嗯。
小玄子开始捞面。
嗯。
小玄子把面放到汤碗里然后说了一些话。
等……！！
然后他怜爱地摸了摸婆婆的头吃完面飘然而去。
你给我等一下！！！！我的面灭！！！？？？
神马叫教学之后实践才是真理，这个面浪费不好我先吃了吧~！！！
啊啊啊！！！没良心的！！！我要虐死你！！！
我要让你和莲姬聊天的时候因为太宅，话题只有你家仙君而被莲姬嫌弃！！！
啊啊啊！！！我要让你各种失态出丑！！！嗷嗷嗷！！！
毛毛星球今天依旧歌舞升平鬼哭狼嚎，毛毛一脸不满，这嚎得和杀猪一样，我当年到底哪只眼瞎了交你这种朋友~噗。
总之大家学会拉面了么反正婆婆我是没有学会。
PS：附上某次欢脱无责任聊天记录其一
婆婆：其实我写到小玄子在雪地那段自己还是有点虐的。
毛毛：唉。。。好悲剧T T
婆婆：然后我一脑补他是怎么被两个柔弱的仙子弄回去的我又欢腾了。。。
毛毛：= =你又神脑补了。
婆婆：玉灵首先护主心切自己先上，无奈小玄子其实是属于看着消瘦其实还是很有分量的类型，她直接被压回了原行。。。莲姬静默一会看着四下无人开始大运法力！！于是雪地里出现了奇观，一朵朵莲花强势而彪悍地破土而出，波澜起伏地把小玄子运回了行宫，当然期间因为莲姬指挥不利导致的撞墙数起不计。。。还有小玄子那脆弱寥落随着荷叶而波澜起伏的造型不计。。。据大公无私面无表情其实是有些缺心眼的玉灵回忆，他，翻白眼了。起码从某个角度看他翻了。噗。
Ps又ps附上某次和小夏同学的聊天内容其二：
七仔（夏风回）：泷少这种自带二逼气场的也是奇葩一朵XDDDDDDDDD 婆婆：泷少我错了我总觉得把你脑补的哪里不对。。。七仔(夏风回)：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婆婆：好吧我承认我听毛毛当时说上一届是月神我第一脑补的就是代表月亮撸了你什么的。。。
七仔（夏风回）：你亮瞎了！
婆婆：其实我觉得我这个设定很多槽点的，你看啊小玄子几百年来和月神在一起，作为胁侍，其实对月神一切都很了解啊，比如说穿衣服的喜好啊，内衣的尺寸啊~最喜欢穿的内裤其实是打了N多蘑菇补丁的啊，剪指甲的时候总喜欢发出些很猥琐的呻吟什么的。我觉得我是小玄子百年以后在莲姬面前聊天结果发现自己的话题都是如此不堪我觉得我都要深度优雅扶额，他妈的老子这几百年来对一个老男人如此了解的人参是要闹个哪样什么的。。。
作者有话说
第4章 4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