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猫鼠）念往昔》囧象环生

2、第一章

　　这就是死亡吗？
　　意识一点点滑向黑沉……说不出的重……
　　尸体总是比活人要沉重，就是这种感觉吗？少了灵魂，难道不应该变轻盈吗？如果灵魂……也有重量……
　　猫儿，猫儿！让我看看你，再看看你……
　　我……我看不清了……好黑啊……
　　这就是死亡吗？
　　带着这样的想法，不知过了多久，白玉堂缓缓的睁开眼睛。
　　“嗯…唔…”
　　沉重。
　　眼皮沉重，四肢沉重，连意识也格外沉重……
　　死了难道不应该轻盈吗？还是……原来爷罪孽深重，所以……呵呵，真是好笑了，行侠仗义之人也是杀戮过重之辈，果然是要下地狱的吗？想我白玉堂虽然手段狠戾，起码行的端做的正，对得起天地良心，原来也是个罪孽深重要下地狱之人吗？哼！下地狱又如何！若是有人告了爷的状，爷倒要在阎王殿前和他论上一论了！

　　“你醒了。”
　　冷冽的声音没有任何情绪的起伏，确实像是阎王殿前那些冷面阎罗该有的声音。
　　“唔……”
　　想要发出声音，却只能任由几个破碎的音符撕扯着干涩的嗓子生疼。
　　“你已经躺了三个月，总算是挣扎过来了。”
　　一道阴影铺洒下来，看不清来人的面容，只是那种冷冽的气息裹在人的周围，让白玉堂觉得这人绝对是地狱的勾魂使者。
　　徒劳无益的想要挣动起身，却最终失败……
　　真窝囊！既然明白了自己没死，就绝不甘于被人摆布。白玉堂努力聚焦着视线，想要看清来人。
　　“你还真倔，呵呵，不过我很欣赏。”
　　那人终于笑了，笑的如腊月寒冬吹破了窗子的朔风，卷着冰雪拍打在白玉堂脸上。温热的气息是活人，冷然的语气……比死人都不如……爷这会儿要是说话利索，非气你个半死，管你是夜叉还是阎王。
　　来人似乎看穿他的心思，恢复了冷峻的口气，居高临下的说道。
　　“襄阳一役已经结束了，襄阳王大败，不但几十年的基业尽毁，自己也落得个身首异处。”
　　那是当然！白玉堂在心里挑眉。这么说猫儿他们成功了！颜大哥果然不辱使命！爷的努力没算白费……可是又一想到自己入套失手，早早的退出了那么重要的战局，又不免懊丧……不，既然没死就不会轻易放弃，现在局势已定，要早早回到开封，回到大家身边去！哥哥们，大人，还有……猫儿……
　　“你已经死了。”
　　什么？白玉堂瞪大了眼睛。
　　“白公玉堂死在了冲霄楼是人尽皆知的事情。万箭穿心死无完尸，为了平息怨念，还被化成了灰烬，坟冢就在白家港。”
　　冷淡的语气仿佛秋夕凉风，“呵呵，这世上已经没有人在乎你的死活了。白玉堂，因为你，已经死了。”
　　那又如何？！爷没死！只要爷还活着，回去说明白就行，哥哥们还不定多高兴呢！不对——
　　白玉堂皱眉。眼前这人救了他……却为何……此人分明知道他是谁，不像是无缘无故的搭救。既然是有意为之，那么将自己藏匿于此必然也是有意为之……他到底意欲何为？
　　白玉堂忍着身上心底传来的疲惫感，无力的想要看清四周。
　　青灯……古佛……四壁不是屋墙，更像是……石壁……
　　“不用看了，这里没有人找得到，是个养病和藏身的好去处。”
　　“……你”撕扯喉咙发出艰涩的声音，“…要，做什么……”
　　“呵呵”那人伸手轻抚上白玉堂的脸颊，手指有些瘦，能感受到分明的骨节。那只手就这样上上下下的摩挲过白玉堂的面颊，从眉角到颈间，又顺着微微开启的衣领向下滑去。冰凉的指尖引得皮肤一阵颤栗。
　　“我们要借五爷的皮囊一用。”
　　“什么意思？”
　　“花了大功夫医好了五爷，五爷不会不知恩图报吧。江湖上赫赫有名的锦毛鼠，断不是忘恩负义的小人，对不对？哈哈哈哈！”
　　那人像得了什么天大的乐子，笑的猖狂。不老实的手指在结实的小腹上流连打转，白玉堂努力克制住那份凉意和狎昵的羞辱感，狠狠的瞪视着身上的人。
　　“放心，我不会轻易对自己的工具出手。”
　　说着，那人低下头吻住那两片有些干涩的唇，轻轻碾磨了一阵，待到那唇被滋润了，才缓缓起身。
　　“即使那是个漂亮魅人的工具。哈哈哈哈哈。”
　　白玉堂怒意勃发，却在一瞬间昏睡过去。穴位上的刺痛感，让他只来得及看清那人一道灰白的眉斜飞入鬓……
　　那人走出洞穴，按动机关，关上暗门。
　　“还不到你和展昭相见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