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7、第四十七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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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情提要：
泽黎姑娘为了泽田纲吉跑去跟白兰决战，然后被K.O.掉了。。。
很长一段时间坂田泽黎的梦想都有关泽田纲吉。
想要保护他，想要和他在一起，想要成为能配得上他的女人，想要证明他的女人足够优秀不输给任何人，想要年轻的他能安然长大。
理性的讲似乎跟彭格列的BOSS交往太过危险了，可是又有什么关系。说什么黑手党老大，他其实就是个刚长大的孩子。那回睡在宾馆门口的阿纲一脸不知所措，他拥着她，都痛到哭了。
还有如同梦境一般四散暴起的粉红色烟雾里，那个孩子从中冲出来，毫不迟疑的紧紧抱住她，说下一次我一定会保护你。
即使如今离开了再也回不去，那拥有这些记忆的自己是不是应该知足了？
想到这泽黎有些轻松的挑了挑嘴角，她那最后一击即使杀不死白兰也会造成不小的伤害，掺杂了不属于那个世界的力量造成的伤害会很难治愈，至少那个小少年在决战时会容易些吧。
虽然她说的话没有全部实现，但最起码帮上了他的忙。一想到这里，泽黎就觉得，即使自己即将死去也没有什么。
是不是死之前都会回忆自己所做过的事。
她屠了斯图尔特全族，回去找他的时候看到他冷漠里满是失望的眼，那时在天台上她想干脆离开吧，承担起一切就让他这样怨上自己也好过纠缠不休。先设计屉川京子又毫无理由的屠族，他再坚定也会放弃自己吧。那时的她便以为自己将会永远离开他，满心都是难过的心情，背过身就哭出来了。现在想想那时自己的矫情根本没必要，跟现在的情况相比，他的那些固执和小任性又算什么。
她又想起她和阿纲在意大利到处玩的那半个月，最后一天遇到袭击，她从水中冒出头时看到阿纲狼狈却熠熠发光的眉眼，刘海下的是不容侵犯的怒意，他飞的那么高那么高，绚烂的火焰飞速割裂蔚蓝如洗的天空，渲染了她整个记忆。
当时的阿纲是怎样战斗的，又说了些什么，她有些记不清了，唯一清楚所记得的是那时自己充满希望的心情，觉得只要有他在身边便没有什么解决不了的问题，觉得只要有他在，即使要去到世界尽头也没关系。
……那么阿纲他呢，是不是在见到屉川京子时也是有这样的心情。
阿纲，你在挡在屉川京子身前的时候，是不是也感觉天地间没有什么能够让你害怕。
为什么都要死了还会这么难受。
心里闷闷的，似乎下起了连夜大雨。雾气压得很低，堵得她喘不过气，也看不到前方。更是有生生的钝痛，在提起屉川京子时风雨似乎更急了。
像是在大雨里的海上一样，整个人都昏昏沉沉，雨水淋到身上止不住的犯冷，寒气深入骨头刺得她无法动弹，泽黎觉得自己似乎在发烧，整个人如坠冰窖，脸上却灼灼的散发着热气。
隐隐约约似乎听到有人在说话，感觉自己被人小心翼翼的搬到床榻上，盖了被子打上点滴，似乎是被人救了，就是不知道是不是在医院，消毒水的味道并不是太浓烈。
知道自己可能暂时死不了，心里稍安，头脑越发昏沉，意识也渐渐渐渐消散，却猛然听见有人喊她的名字，声音凛冽的如同一把刀，破开天地间的混沌。
“坂田泽黎，你还要睡到什么时候。”
声音似乎有些熟悉，她却无法睁开眼，头烧的迷迷糊糊，眼角有眼泪生理性的流下来，似乎听见一声叹息。
这一觉睡得极不安稳，她似乎一直在仓皇的逃避什么。奔跑在一座满是西洋建筑的城市里，却到处都是死路，找不到出口。
天蓝的可怕，一点云朵也没有。泽黎知道自己正在睡觉，可是一直跑不出去找不到通往外面的路，她甚至以为自己会就此睡下去。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口干渴的厉害，眼睛微微睁开一道缝，看见格格框框的天花板。周围的消毒水的味道很浓，坂田泽黎睁着眼对着天花板愣了好半天，这似乎真的是医院。
她……还是没有死吗？
命真大，泽黎无意义的轻挑了嘴角。
“坂田小姐你醒了？太好了！”听到小小的一声欢呼，正在病房里挥着羽毛球拍的一个男人连跑带跳的冲过来，带起小小的一阵风。刘海凌乱且长，泽黎看着有点眼熟，却一下想不起这个人是谁。
在梦里听到的那个声音是他吗，泽黎有些分辨不出来，似乎梦里的那个声音，更加熟悉，也更沉一些。
“是想喝水吗，哈哈，红豆面包大神在上，什么都逃不过我监察员山崎退的眼睛= =+”她并不搭理那个人，那个自称山崎退的男人却自顾自说得手舞足蹈。啥。。。。想吐槽却没有力气，泽黎默默的沾了一点水润了润嘴唇和喉，又默默的拿眼神示意他，她有点饿了。。。
山崎退眨了眨眼，继续发散他的思维。
“嗯……你是要见万事屋的老板吗，啊，我可以帮你把他找来。不过要先报告组长你醒了。坂田小姐你不知道吧，你睡了很久呢。”
很久是多久？眼睛瞄到山崎退身上的真选组制服，泽黎微微一怔，又敛下眼来。万事屋的老板吗？这是回到江户了吗？
在外面徘徊了七年时间，她是不是终于回到了这个地方。
阿银他也还在这里吗？
要见他吗？就以现在这个样子？
过了这么久，他还能记得起自己吗？当初不告而别，他会生气吗？
如果现在在见面，她应该以什么表情面对他？
突然发现，印象中那个卷毛总是以什么样的表情看着自己的，都有些记不清了。
“……不，不用了。”坂田泽黎半闭起眼睛，艰难的发出声音。
在弥漫的消毒水气味里依然能清楚的闻到血腥味，浑身上下不知道有多少伤，连呼吸都很痛。她还能活多久尚不知道，更重要的是不想让他看到这样的自己。无法接受这么狼狈的自己出现在他面前啊，能不能就当那个扎着双马尾辫，会跟在他后面挂着笑容到处转的女孩子走丢了还没回来。
口腔里的血腥味那么浓重，泽黎难过极了，却还是固执的一字字说，在告诉他的同时也似乎是在说服自己。“我……不想见他。”
“啊是吗，可是……”叫山崎退的男人又眨眨眼睛，刚想开口说什么，话就被打断了。
“你说你不想见到谁？”
凭空冒出来的声音吓了泽黎一跳，整个人都愣住了，那嗓音沉沉的，几乎和梦里响起的声音一模一样。
僵硬的侧过头，看到来人半倚着门框，蓝白的云纹和服松松垮垮，露出里面的黑色武斗装，长长的木刀塞入腰带，一头银发蓬乱。
是面无表情的脸，抿成一条线的薄唇，和血红的瞳孔。
时间没有在他身上留下任何痕迹，就连那不笑时唇角的弧度都和印象中毫无差别，更别提她最喜欢的那血红的瞳孔，仿佛如尖锐的刀一般能看穿一切，无处逃避无法逃避，扎的她心痛。
七年时间，她觉得自己都变得面目全非了，为什么那个人却能优哉游哉的抱刀侧立，仿若什么都没改变过仿若他一直都停留在过去。
过了这么久，泽黎看着坂田银时那罕见的正经表情，依然能在当下迅速反应过来，他是在生气。
阿银，你为什么生气？你是在气我哪一点？
是我说不想见你，还是这么多年的不告而别，还是在气自己，从一开始就不应该带我在身边？
如果是我说不想见你，同样那么骄傲的你怎么会不明白，我只是在逞强，不想以这样狼狈的低姿态面对你。
如果是气我的不告而别，那么阿银，当时的情况不是你我能轻易左右的了的，我没有任何外挂，替你挡了一刀还能再回来，应该已经是足够庆幸的事。
如果你是在气自己从一开始就不应该带我在身边，又或者不论我是生是死有没有回来你都在心里暗暗生我的气……阿银，你说我应该拿什么样的表情面对你呢。
不知道是哪里冒出来的勇气，泽黎觉得自己似乎都要哭出来了，她却还是嘴硬的硬撑着，没什么力气的手指把床单抓出深深地皱褶。
心里的雨下的那么大，铺天盖地，要把整个世界都淹没了。积水一点点的漫过脚腕盖过膝盖，她举着伞站在世界中央，觉得自己整个人都要被大雨覆没过去。泽黎轻轻地笑，看到大片晴好的日光透过窗户洒满病房的每一角。这是一个看起来很温暖的午后，她却被寒气冻的僵硬了，就连心底都凉透了。
说不清楚的情绪从心底深处层层叠叠的蔓延出来，让她想起曾经见过的漫天火红云彩。坂田泽黎躺在床上望着杵在门口的坂田银时，脑袋里乱七八糟想起不相干的事。
热牛奶蒸腾出的香气。绣球花硕大的蓝朵。并盛有着繁星点点的夜空。白兰指尖爆出的轰然火光。
又似乎听见有群鸟煽动翅膀的声音，仿若有遮天蔽日的群鸟从窗外飞过去。
“我说我不想见你，阿银。”
话出口的那一刻，眼泪控制不住的顺着脸颊流了下来。
一句话几乎耗尽了她所有的力气，泽黎抬手捂住了眼。指尖冰凉，掌心却一片温热。
作者有话说
第47章 第四十七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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