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15(上).Awake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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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上). Awake
Awake
Lucius睁开眼睛，发现自己果然是躺在自己与Severus买的可以遥控调整床的软硬程度的睡眠数字（Sleep Number）床上。
Lucius揉着眼睛，想着自己在这个世界里上床睡觉之前列出的在Severus的身体情况变化后需要的开销，苦笑着想：看来，我多年来购买昂贵的东西的习惯，居然还有能够省钱的时候。这种睡在床上的两个人能够分别调整床的硬度和角度的床，买的时候花了几千美元。现在，当Severus的身体情况让他的余生可能只能睡在硬床上的时候，他们俩个用不着买新床了。
Lucius揉了几把脸，从床上爬起来，向浴室走去。说句老实话，当知道三个世界都是真实的存在，而自己也真的在一生中都拥有一切金钱能够买到的东西的时候，现在重新计算着相当于几百个金加隆的小钱的时候，真是感觉非常地……不习惯。
心中叹了一声，Lucius一边洗澡，一边计划着今天的行程：上午要去商场把买回来的还在退货期之内的东西退掉，中午去看Severus，下午要去医院陪伴明天就要做心脏支架手术的父亲……
——Merlin啊，父亲……
想到自己的父亲，Lucius又担忧起来了。Abraxas Malfoy在Lucius刚刚过了17岁生日之后不久即撒手人寰。虽然，在接下来的27年中，Lucius每次进书房都能见到父亲的画像，并时常和父亲的画像讨论问题。可是毕竟真人与画像是不同的，当一个让Abraxas满意的儿子与一个离家出走的儿子更是不一样的。现在，Lucius Britten侦探实在是不知道该如何去面对自己的父亲。的确，Lucius Britten每个月都要写信向父亲汇报自己的情况，每年圣诞和父亲的生日的时候都会给父亲寄去礼物。但是，除了两天前那次不怎么愉快的对话之外，他已经很久没有与父亲直接谈话了。在父亲即将动手术之前，Lucius当然不能气父亲；但是同样的，他也不能答应与Severus分手的要求。
浅金色头发的男人一边用吹风机吹着头发，一边继续犹豫着该如何与父亲谈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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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ucius，你确定你不想要这件衣服了吗？你穿上它一定帅极了。”导购小姐问着。
Lucius对着已经认识自己的导购员笑笑，今天不知道第几次地回答道：“我确定，麻烦你了。”
那个把几缕头发挑染成了粉色的女孩眨了眨眼睛：“好的，Lucius。”女孩一边在收银机上点按钮，一边闲话道：“你知道吗？我们一直都祈祷着你能把所有衣服买一次，然后再退回来。这样，为了一件衣服，我们就能见你两次了。”
Lucius心中苦笑了一下，口头继续保持着花花公子的范儿：“我亲爱的美女，就像我表白过的那样，如果我不是更喜欢同性的话，我一定邀请你与我私奔了。”
女孩笑得花枝乱颤：“哦，真是遗憾。无论如何，让我们欣赏一下美男总是有益无害的吧？——顺便说一句，对面店里的Timothy可一直等着你能从Severus身上回心转意呢。”
Lucius心中笑得更苦了：即使是在我的潜意识里，我也是一直四处与人调情啊！
浅金色头发的侦探提着越来越轻的购物袋，又走进了今天的退货之旅的最后一站：珠宝店。他从购物袋中掏出装有珍珠项链的首饰盒以及购物小票，对客服小姐说道：“你好，我来退货。”
导购员接过小票，打开首饰盒，看着那镶嵌有银色的双足飞龙和海蛇的淡金色珍珠项链，对Lucius说：“Lucius，你确定你不想要它了吗？要知道，你在我们这里买了这么多的首饰，只有这件，我们所有人都同意，简直就是为你而生的。”
Lucius看着项链上的双足飞龙和海蛇，心里知道这的确是自己想要的首饰。可是，还下个月的房贷以及改造住房以适应Severus的身体需要比较要紧。Lucius还不想那么快地动用自己与Severus那本就不多的存款。
于是，Lucius回答道：“很遗憾，我不想要了。”
棕红色头发的导购小姐遗憾地道：“Lucius，那我需要将首饰拿到后台去，让专家检查一下有没有破损。”
Lucius点点头，目送着导购员的离开。这时，他的余光忽然看见了两个他此刻非常不想见到的人：他的姐姐Luciana和姐夫Odin Nott。
拎着大包小包的东西的花白头发的男人也见到了自己的拎着不少购物袋小舅子。他的眼神顿时有些不满起来了：这小子现在还有心情和余钱买首饰？看来我可真的不用管他了。
Luciana则主动迎了过来。她抱着自己高大的弟弟，关心地问道：“Lucius，你的心情怎么样？”
Lucius稍微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原来自己的姐姐以为自己因为心情不好，所以才购物发泄的。天地良心，Lucius还没有不懂事到那个地步。但是，他也没有办法向姐姐解释，自己是来退货的。那样的话，姐姐就会明白自己的经济窘境，带累得她伤心了。
正犹豫着，导购小姐拿着项链回来了：“Lucius，我们的经理说可以退货。但是，你真的不要再考虑一下吗？”
发觉了Lucius是来退货的，而不是购物的，Nott夫妇都愣了一下。
Odin Nott看向Lucius的眼神先是有些抱歉，然后又变得埋怨：你小子退货都不会找个你姐姐不在的时间？让她担心干什么？
Luciana则变得有些泪光盈盈：“我的小Lucius，你……”
说着，Luciana发觉自己再说下去，可能有些打击弟弟做为男人的自尊心了，于是停住了口。为了给自己寻找点儿话题，她看向了那条项链。一眼看过去，她就爱上了那条项链：“Odin，这条项链真美啊！那两条小爬行动物多么惹人怜爱，那珍珠的颜色，太配我的——我和Lucius的——头发的颜色了……”
Luciana又咬住了嘴唇，有些说不下去了。
导购员趁机说道：“Lucius，你看，你姐姐也这么喜欢这条项链。”
Lucius心中对那导购员咬牙切齿。他拍了拍自己的姐姐，刚想说话，就被姐姐打断了：“Lucius，你这项链是多少钱买的，我能从你这里买下来吗？”
铂金发的侦探看着相貌与自己非常相似的姐姐，一时间不知道该如何回答才好。如果可能的话，他不愿意接受姐姐和姐夫的金钱援助。Lucius知道，他的姐姐最喜爱的一项活动就是把她的弟弟和外甥打扮成圣诞树了。他几乎可以打赌，他的姐夫Odin现在手中拿的衣服中，大概有一半是Luciana给她的弟弟和外甥买的。如果他现在将项链卖给姐姐，那么十有八九Luciana会找机会将项链再赠送给他。
“姐，如果你真的喜欢这条项链的话，我当然可以卖给你——但有一个条件，你必须一直留着它才行。”Lucius认真地说。
被弟弟看穿了小心思，Luciana有些不好意思。但是，她确实觉得，这样的首饰被别人买走了，实在是巨大的遗憾。现在，她已经打定了将来要把这条项链赠送给外甥Draco的主意。——至于她的儿子Theodore么，反正那小子已经被Odin教育得远离首饰了，真是不解风情！
对于妻子在购买衣饰或是装扮弟弟和外甥方面的小爱好，Odin通常是乖乖掏钱的。今天，他却有些不满：Lucius这个白痴，怎么偏偏挑这个时候来退货呢？Lucius难道不知道，Luciana每次回波士顿，都要打着“马萨诸塞州买便宜的衣服不缴税，缴税的话税率也比加州低”的理由，进行疯狂购物吗？[①]
心中磨着牙，Odin痛快地签下了给Lucius的支票，并提出三个人去找个地方喝杯咖啡。
坐下来之后，不知道该说什么好的Luciana向Lucius展示起了她今天给他与Draco买的衣服。Lucius看着那一件件衣服，感动得有些不知道说什么才好了。在Lucius Malfoy的记忆中，他的衣服一直是自己选购的，而别人帮他买衣服这种事情，几乎要回溯到十二岁之前母亲仍然在世的时候。
Luciana看着弟弟感动的样子，想到爱好打扮的弟弟可能最近一段时间都不会买新衣服了，眼圈不由得再次红了起来。——哦，当然，还有她最可爱的外甥Draco，那孩子长的是多么像Lucius小时候啊！
于是，闪着泪光的铂金色头发的女子下定了加倍打扮弟弟和外甥的决心。
Lucius无奈地笑着，心中不由得再次为自己在一个世界里为世界能否稳定存在而奋斗，在另外一个世界里为下个月的房贷和改造房子所需的金钱犯愁而感到荒谬。
好不容易，Luciana决定去洗手间洗脸补妆，Lucius才微微松了一口气，面对起了他有话要说的姐夫。
“Lucius，你不打算按照Abraxas的建议，离开Snape医生，是吗？”Odin探寻地看着自己的小舅子。
Lucius想都没想地回答道：“我当然不会离开Severus。”
Odin苦笑了一下，道：“你确实很像Luciana，不是吗？我难以想象，Luciana会因为类似的原因而离开我。”花白头发的男人叹了一口气，接着说道：“那么，Lucius，我建议你不要急着改建房屋。”
Lucius有些疑惑地看着自己的姐夫。
Odin Nott小心地说道：“Lucius，我说的这些话你大概不会喜欢听，但你和Snape医生的房子每年的房贷、房产税、户主联合会收费和保险加起来大概要六七万美元吧？”
“七万八千美元，我跟Severus选的是二十年期的房贷。”Lucius的眼睛盯着自己的双手，说道：“我知道，我当侦探一年的税前收入也不过八万多美元。——即使我增加加班时间，大概也不过十万美元的收入。”
从理智上讲，Lucius知道，如果只有自己一份收入的话，失去房子是早晚的事情：单单每年一万三千多美元的房产税，外加每年六七千美元还在不断上涨的户主联合会收费，就足够让他们吃不消的了。然而，从感情而言，对Lucius来说，卖掉他们现在的房子就像卖掉Malfoy庄园一样不可想象。现在的房子虽说没有Malfoy庄园那般的历史，但在Malfoy庄园，Lucius不曾亲手修理房顶，不曾亲自打理花园，更不曾像小鸡啄米一般地一件件买回家具和摆设。想到Severus、Draco和自己可能会不得不离开这些年被称作“家”的地方，Lucius的心就像刀绞一般地难受。
Odin有接着说道：“Snape医生的人身保险……”
“只有一百万美元。”Lucius垂头丧气地说道。Lucius知道，这一百万美元的保险听上去不少，但实际上可能支持不了太长时间。
如果Hogwarts教学医院很快解除与Severus的合同的话，他或者要自己付费购买现在由医院支付保费的医疗保险，或者要加入Lucius的州警系统的医疗保险。本来加入州警系统的保险，或者由自己付费购买的现在由医院提供的保险覆盖。考虑到Severus的总医疗支出很可能要超过Lucius的保险的终身上限，他们大概要先花Severus现在的保险。于是，在接下来被劳工法案所保护的十八个月中，Severus可能只能自己支付每月上千美元的医疗保险，直到他不再符合被保护的条件，或者更糟糕的，提前达到了医院提供的医疗保险的两百万美元的支付上限。接下来的时间，大概就是看Lucius的医疗保险什么时候会达到支付上限了。
Lucius甚至都不愿意去想如果自己的医疗保险达到上限之后该怎么办。到了那个时候，可能伟大的美国福利体系就能做到一件Abraxas都做不到的事情了：逼得他和Severus离婚。说起来可笑，尽管Lucius的收入完全不够支付可能的高昂的医疗费，但却足够多，以至于让他们两个人完全不符合申请任何福利的条件。而离婚之后，收入为零的Severus，马上满足了申请Medicaid医疗救助和其他福利的条件了。
Lucius正沉浸在自己的思路中，Odin拍了拍他，道：“你考虑过其他的收入来源吗？”
Lucius点点头，却又不完全确定自己究竟能干什么。自己来自Lucius Malfoy的记忆让他在语言和艺术方面造诣颇深，但想要把那些东西转化为美元颇有难度，也许他该向Narcissa打听一下该如何成为一名室内设计师或者时尚咨询师；Lucius Malfoy同样提供了不少关于如何做生意的知识，但他不知道那些巫师界的潜规则在麻瓜界是否通用；同时，Lucius又不能冒险丢掉他的侦探工作：州警系统提供的医疗保险还算不错，Severus随时可能需要这份保险。
Lucius感激地听着Odin向他建议的几项小工作，真真切切地感受到了把三个世界坍缩到现在这个世界来，到底意味着什么。
作者有话说
第22章 15(上).Awake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