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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3、33 ...

  •   33西藏藏一
      “太阳光金亮亮,雄鸡唱三唱,花儿醒来了,鸟儿忙…………。”没觉睡的我强打精神唱着歌提提神。
      “阿恒,阿恒。”我推推睡得很沉的刘恒。“起来了,咱们该走了。”
      “恩。”这死孩子,把自己头卖进被窝里。
      哼!本山人自有绝招。刚刚浸了冷水的手掀开被子,这手就去摸他的脖子。
      “啊!”刘恒一声惨叫,噌得坐起身,整个人被吓醒了。
      “快点穿衣服,晚了就不带你逃了啊!”

      有时不得不感叹,刘恒当个七八岁的小孩很可惜。他竟然畅通无阻得将两人带到了边门,两人窝了半个小时左右,尾随着早起采买的大婶了出门,踏着越来越亮的晨光往走下山。大约半小时后,进了一座小镇。
      一打听,这镇子离京城也就小半天的脚程。
      “现在干吗?”刘恒换回了男装,一身粗麻衣服,背着个布包,满脸是汗。
      “当然是找吃的去。”我一指街边上卖粥的摊子说。
      刘恒嘴角抽了抽。
      “万里长征才第一步呢。力气也要省点用。”我冲他一摊手。“拿来!”
      刘恒抓胸口的手不自觉的动了动。“什么?”
      “昨天你收到的喜钱呢!”
      他的手又动了动,衣服抓得更牢些了。“没,昨天没收到什么喜钱。”
      切,我眼看不见,耳朵可是很灵的。男家来迎亲时每个人都给了个二十个铜板当赏钱。我这个“贴身丫头”怎么可能没有呢。
      “没,真没有。”他在我的瞪视下连连眨了好几下眼。
      “真没有?”我盯着他的胸口。“我的鼻子可是很灵的,哪里有钱咱一闻就知道。”手一伸从他的衣襟下掏出了一个袋子。“没有?这是什么!”我晃晃了袋子,里边传来几声闷响。
      “你……!”他急得瞪得像牛眼大。“你干吗抢我东西。”
      我仗着比他高,俯视着他僵硬的脸。“只要你说这里不是钱,我就还给你。”
      他不响了。
      不会撒谎的就是个好孩子啊!他爹娘教育得不错。
      打开布袋,往手心里一倒,二十来个铜板,和几个小银坨。“朋友,大户吗!”我说自家的方言赞了一句。“走请客喝粥去。”把铜板拣了出来,又从自己衣袖里掏出几两碎银和那几个小银坨装进布袋里重新塞回了他衣襟内。这回他有些疑惑,仰起脖子看着我。
      “别丢了啊,现今这世道乱哄哄的,存我身上的说不准就被人抢偷骗讹了去,你身上呢也得这些钱就留着当我们的保命钱。”我也不解释太多,只是强调,“这钱不能丢啊,丢了咱们最后的活路就断了。”对付早熟的小孩,对他信任就是一种鼓励。
      他哼了一声。
      弄得我有些不乐意了。“鼻子喉咙痒了,还是皮痒了,要不要找大夫给你打针吃药啊!”
      “打针?”他有此一问。
      “哦!”我淡定的圆着:“就是在你穴位上插和头发一样细的银针,你疼哪儿,就扎哪儿。”我怀疑以现在的生产力,有没有银针弄得和头发一样细的。
      一听要被银针扎,他很自觉地往粥滩走。
      叫了两碗粥,二小碟咸菜,想着刘恒还是小孩,又让摊主拿了个咸鸭蛋。
      摊上就我们俩客人,摊主没其他事可做就上来搭讪聊天。“两位走了很长的路吧。”
      我正敲开蛋壳,用筷子将蛋白蛋黄挖出倒在阿恒的碗里。“是啊!吃完了好赶紧走路,去京城投靠亲戚。”
      “两位不是本地人,南方来的吧”
      “恩,家里有些难事,就想着去求求亲戚。”那鸭蛋淹得真好,都出油了。“大爷,你这咸蛋是自己淹得吧,我就没这本事,要么太咸,要么没味,每出一小缸,总有几个是臭的,我妈就骂我败家,你教教来。”真是,是这里的人警觉性太高吗?就差上来问有没身份证了。
      “咸蛋还不就这么淹吗,哪有什么窍门。”摊主两三句就打发了我,马上转回刚才的话题:“你们去京城是要投靠哪位亲戚啊。”
      “我表姑父。”一表三千里,听上去是亲戚,其实和外人没啥区别。“在做小买卖的。”记得历史课上老师讲过唐朝的长安是严格按照礼制规划的。坊和市是分开的,也就是商业区,和主宅区分开,交易时间地点也有限制。
      摊主的眼闪过异样的光亮。“你表姑父是……”
      “哎呀!”阿恒大叫了一声:“有虫子,粥里有虫子!”
      “哪里?哪里?”这谎是越扯越大的,还好打断了这话题。我和阿恒很有默契的相视一笑。“哇,好大的虫子啊!”白粥上浮着一个黑点。咱发挥一下泼妇的本色,用得一分理就闹他个十分的样子。
      唐朝的商业活动限于东市和西市,街面和坊内禁止经商。实行宵禁,只有白昼市场,时间仅限于下午半天。可这里是大夏,天碧13年。老天才知道我肚子里的这点历史知识适用不适用。
      “大爷,你也看到粥里有小黑虫,我弟这要是吃了你的东西拉稀发热的可怎么办哪。”我的袖口被阿恒拉了拉,眼睛瞪向他。这孩子,咱不是想办法弄点路上的吃食,他到会拆我台脚。刘恒向右努努嘴,我看向右手边。两个穿着相同衣服的人正朝这方向走来,他们和旁人不同的是左腰腰间别了把刀,右腰处垂了块铜牌。我嘴一瞥,知道他想给我传达的意思了。是碰上官差巡街,咱俩没路引的黑户要是撞到枪口上了那不是找死吗。
      我的口风立刻变了。“所以呀,大爷,你可得注意卫生呢!”筷子一挑,把黑虫尸体挑出了碗。一仰脖子咕咚咕咚就把粥给灌进自己的肚子里了。搁下碗那一刻瞟到刘恒冲着天空叹气。我一巴掌拍向他后脑勺:“还不赶快吃,吃完了好赶路,要不是爹娘死得突然,否则哪会带着你这只拖油瓶来投靠亲戚。就是因为你我老早就嫁人过好日子了。”眼角扫到摊主探着身子把耳朵凑近的动作。唉!我的玉女形象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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