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神）风之低语》天魔夜兰

63、第二十章：陨落（六）

　　清淡的话语、平静的声调却满是残酷和冷血的意味。到这个时候，晴已经知道今晚她已经再劫难逃，只是，连累了海燕呢，晴心下叹息。她身后的海燕此时已经只是靠着晴的清风吊命而已，只要停下清风的运转，海燕的就必死无疑了。本来想救他的，却变成现在这个样子，晴很是内疚。
　　蓝染这么精明的人，当然不会看漏晴此时的想法，不过看透归看透，他还没好心到去安慰敌人，虽然他完全不觉得晴有必要愧疚什么，就算晴在浮竹面前救了海燕，以他对四十六室的了解，那些人可不会放过他。被静灵庭剥夺贵族身份、瓜分了利益的志波家天才长子，光凭这个身份，四十六室就不会放过他！就是因为知道四十六室不会为了志波海燕大动干戈，甚至巴不得他战死沙场，他才会选志波海燕作为这次的最高试验品，可不是仅仅因为晴的调查让他不耐烦，打算除掉她才选中志波海燕的。
　　“呵呵，真没想到蓝染队长竟然这么看得起我，打算除掉我啊。”既然一切挑明，晴也不打算忍耐了，她想知道蓝染更多的打算，对于将死的人，杀人者大都会告诉对方实情，晴赌的就是这个可能性。右手之上，代表着清风的指环光华流转，但却由于与之前给海燕续命之时表现相同而无人在意。
　　“能为什么呢？本来你只是浦原喜助的爱人，留你在这尸魂界，我还握有浦原的弱点，所以我不会对你出手。浦原自己也是心知这一点才放心你留下的吧，与其随他颠沛流离，不如在这尸魂界里等待他的回归。”蓝染盯着晴的眼睛，“可惜你没理解他的心思，竟然想为浦原平反，你以为浦原为什么离开，因为他知道留下来也查不出什么，你说，连浦原都查不出，你又能做什么？不就是仗着你的斩魄刀的特殊性么？不过，我也该庆幸，庆幸你的斩魄刀限制性太大，尤其是你获取情报的能力，不然就算你扳不倒我，我的事情也必然变得麻烦。可是，谁能肯定，你的斩魄刀不会随着你变强而减少限制性，我不会去赌这个可能，所以你必须要死！”能用温柔的声音说出冷酷的话语，这是蓝染的特色。
　　“哼，即使我获取情报的能力再强，也没办法对付你吧，蓝染！”晴冷冷的说，“你的心思太深沉了，你也完全不信任自己的下属！去执行你任务的人从来不知道原因，所以即使他们失败了、被抓了、死了，对你也没什么妨碍，也伤不到你的根基，因为你把一切都埋在自己心里，再强悍的手段也夺不走别人脑子里的东西吧。”
　　“阿拉，这是挑拨么？”市丸银滑腻的声音，在这个雨天尤其让人不舒服。
　　被看穿了的晴却没什么不好意思的，她说的话是挑拨但也是实话：“如果我说的不对，市丸副队长可以指正！”
　　东仙要却忍不住了，他拔出刀，架在晴的脖子上：“不许你侮辱蓝染大人！”
　　晴没去理会东仙，她看的很清楚，这是个愚忠者，只要蓝染还没让她死，东仙即使要杀她，也会听蓝染的话停下：“你说空鹤看到我和虚同归于尽是怎么回事？”这是最让她疑惑的地方，而她的第六感也告诉她，如果知道了这个问题的答案，她就会知道蓝染为什么能同时出现在两地。
　　“你凭什么认为我会告诉你呢？”蓝染有些兴味，他从没见过面对死亡威胁还能如此冷静的女人，“又或者说，快要死的你又为什么好奇这一点呢？”
　　“我为什么好奇和你无关，但是，我可以确定你会告诉我答案！”晴说得信心十足。
　　“哦？为什么？”蓝染真的好奇了，虽然他曾告诉过平子有关自己斩魄刀的事，但那是为了试验而刺激平子，可不是他好心给敌人答案。
　　“为了我的能力！你想知道我的能力限制是什么！”晴直视蓝染，“现在杀了我，你也不确定我的能力限制是什么，或者说，你根本不了解清风系的斩魄刀，尤其只有辅助能力的风系斩魄刀的能力范围，因为参考太少了！你现在虽然可以杀了我，但你不能保证以后没有这类型的斩魄刀出现。而如果，我用自己斩魄刀的能力和限制交换这个秘密，你就能对以后出现的这类型斩魄刀进行更准确的分析弱点来应对；而我这个快死的人，知道了你的秘密，除了满足下好奇心根本没有别的用处了。”
　　这句话说对了，今晚他们有三个人，不可能让晴活着离开，蓝染自己的确好奇晴斩魄刀的能力，最重要的是，蓝染对镜花水月的能力很是信任，即使被人知道也无法幸免，所以这笔交易蓝染会做！
　　“说说看吧，让我看看你的诚意。”蓝染示意晴先说。
　　“我的能力，你不是猜得差不多了么？！”这才是晴愿意提出这项交易理由，已经被人猜到的能力，即使没猜完整，也不如以前好用了，“我能知道的情报，只有语言类，因为风会把别人说的话传递给我。”
　　“所以你才能听到别人的对话。”蓝染想起他曾经在山谷听说的，晴可以听见几百米外浦原和四枫院的对话，不由信了几分，但是，“有什么限制吧，不然你可以获取的情报也太多了。”
　　“的确有，因为是通过风来传递，所以在密闭的室内的对话，我听不见，那里没有风流动，不过只要有哪怕一个小缝，我就可以听见。哦，还有一个大的限制，就是必须在一个空间，比如，我在静灵庭就听不到现世的声音。”
　　“不只这些限制吧。”蓝染不信，他曾经和平子说过镜花水月的能力，如果晴能捕捉所有室外的语言，那么就不必来问他了。
　　“只有这些！”晴坚持，“只不过风传递的声音会有变调，如果不是熟悉的人很难听得出来，我分辨的最熟悉只有夜一和喜助。而我能听到的声音太多，且声音的有效期只有3天，3天之后就会消失，如果不熟悉那个人的声音的话，很难在3天里面发觉。”
　　蓝染将信将疑，他虽然做了这个交易但从不认为晴会把什么都告诉他，他是打算发现晴的漏洞，通过这些自己推理出答案。本来他是认为因为时间太短了，这个主意是晴刚刚想出来的，这点时间不够晴说出一个完美的谎言。忙则生乱，这个想法的确没错，可惜晴的这个谎言早就编好了，只不过本来是打算用来骗四十六室的而已，所以这段话虽然说服力不足但难以证实真假，晴听到了什么还是她自己说了算的。
　　“那么，你隐藏灵压的能力呢？”这个只是蓝染自己好奇而已。
　　“只是用风做成的一个隔绝结界而已，让外面的人感觉不到我的灵压，不过仅容我一个人。”这次晴没说谎，太多的谎言容易被人怀疑，而她的这个能力也不足以让蓝染觊觎，他有镜花水月呢，这才是真正的作弊器呀，“那么你的能力呢，蓝染？”
　　其实严格来说，蓝染这笔交易挺亏，因为晴告诉他的东西和他猜得差不太多，而且半真半假。
　　好在蓝染不太在意，既然他能告诉平子，也能告诉晴，重要的是，即使大家都知道，却没法防止，而中了催眠的人更是不能挣脱：“既然你这么想知道，那就告诉你吧。”
　　蓝染解下自己挂在腰间的斩魄刀，拿在左手上，以右手轻抚刀身，以看着爱人的亲密眼光看着自己的刀：“我的斩魄刀，镜花水月，能力是「完全催眠」——支配对手五感，让其对某特定对象的外观、形态、质量、感触、甚至气味都完全相信为主人希望的。”说着他拔出自己的刀，而晴眼前的竟然不再是蓝染，而是另一个自己，一样的容貌、一样的气息、甚至是一样的灵压！虽然行为习惯会和真人有所不同，但是如果只是短暂接触，或者情况紧急时，大部分人很难认出了！
　　“原来如此！难怪东仙会最后才出现，原来是去假扮我了吗？”晴明白了，“50年前，喜助看见的是你吧，而静灵庭是你的替身！”
　　“聪明的女人！”蓝染称赞，“不过，越是聪明的女人，死得越快！银！”
　　在晴还来不及反应的时候，市丸银始解了斩魄刀：“射杀他，神枪！”原本的短刀眨眼间就伸长，刺穿了晴的身体！刀的冲击力甚至让晴的身体向后飞去，原本站在她身后的东仙早早闪开，而晴背着的海燕也因为这一击飞去了更远的地方，晴重重的倒在了地上，气息渐无。
　　蓝染上前一步，蹲在晴的面前：“可惜，如此聪慧的女人无法为我所用。”说完，他站起身，正要走，却被一只手拉住了自己的脚腕，蓝染低头，没想到晴还有拉住他的力气。
　　“蓝染，你一定不会赢的，一定不会。”晴喘息着说。
　　蓝染毫不犹豫的踢开晴：“无论我会不会赢，你都看不到了。”蓝染冷笑，没有注意到晴唇边一丝隐约的笑意。
　　“东仙，去看看这个女人死了没有，没有的话……”蓝染心里觉得有点怪异，但仔细看看四周又没发现什么，也没想到什么漏洞，于是把这点怪异归于晴最后那句不驯的话，语气也难得的阴沉。
　　东仙上前检查，见晴的确没了声息，向蓝染点了点头。
　　“要，去把这两人放到志波空鹤身边。银，我们走！”事情结束，蓝染也没了留下的必要了。
　　东仙遵守蓝染的命令，将晴和海燕带到还昏迷着的空鹤那里，随手就将人丢下，走人。
　　大雨滂沱，东仙没有注意到，被他丢下的晴的“尸体”的手轻微的动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