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保护初生牛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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蒋铮是公司负责工程的副总，瞿暖在财务部很少能接触到他，小心翼翼了几天发觉不用担心跟他碰到，她也就安心多了。
新人进公司头一件大事就是迎新会，这是个向全公司介绍自己的机会，也是接触人脉的第一站。
迎新会是跟公司的年会一块办的，新员工除了要自我介绍表演节目，最重要的是要跟主要领导喝一杯。瞿暖最犯怵的也就是这个，在学校，她可是有名的“瓶盖倒”，就是一瓶盖的小烧酒就能彻底放倒她，跟主要的大领导喝一杯？开玩笑，她能连爸妈都认不出了。
怕也没有用，一入社会就没有那么多的自由，这些起码的饭桌必备环节是免不了的。刘一妩听瞿暖说自己的酒量，倒没太担心，谁不是这么练过来的？刚出学校的年轻人，总是在这方面“谦虚”，她是知道的。
因为要准备才艺节目，刘一妩特地给了瞿暖每天下午三个小时的假，毕竟这亮相的机会也是各部门的比拼，她财务部从不落人后，这次也不例外。
活动场地预定的是JW酒店最大的会议厅，因为长期合作的缘故，酒店方也提供了钢琴供瞿暖练习。
钢琴在大会议厅旁边的客厅里，通常没什么人，瞿暖每天下午两点都准时来这报到。
临近迎新会最后一个工作日下午，她照常来练习，曲目是圣桑的《天鹅》。
“大家好，我是人事部的瞿暖，为大家演奏的是圣桑的《天鹅》。”她不是扭扭捏捏的人，该干什么的时候很干脆。
说完，瞿暖直接坐在了钢琴前。优雅忧伤的一曲结束，有人轻轻鼓掌，她立刻警觉地回头，居然看到客厅最后一排的座位上，坐着蒋铮！
她僵硬地笑了笑，嘴里嘟囔着今天出门前没看黄历，估计是不宜出行会遇鬼，而后又抬头尴尬地打招呼：“那个——您怎么来了？”脸大心宽也暂时没大到见他不想起尴尬过往的程度。
蒋铮倒是不介意，“我跟客户谈点事情，刚好结束的时候看见你来，就跟过来看看。”
瞿暖脸上继保持笑容，点点头没说话。
“我倒没想到，你居然会弹钢琴……”他觉得弹钢琴的人，都是十指不沾阳春水，她做得蛋糕又那么会收拾，没想到还会弹钢琴。总而言之，没长“弹钢琴”的脸。
他见过的人多了，她却总能给他带来点小意外。
瞿暖咧咧嘴：“没什么，小时候学了十年而已。”那可是充满血泪史的记忆，为这她没少挨打，所以多年不弹也没生疏。
蒋铮再次被她惊了一下，点点头：“那以后经常弹弹，年会什么的，你就做固定节目吧。”
他的“赏识”让瞿暖心里斜了他第二眼，拿她当卖艺的了？还固定节目……这是拿领导架子压她么？她心里多少有气，不冷不热地回答：“谢谢蒋总赏识。”
这声“蒋总”叫得生硬，蒋铮当然听得出来，“怎么不叫‘那个’了？之前可没这么叫过我。”语气中难得有几分调侃。
瞿暖愣了一下，“那个”？她有这么叫过么？现在这可是大领导，万一有什么把柄让人家不满了可不是什么好事。瞿暖想着，脸上堆笑：“以前不是不知道您是副总么……您别介意。”
蒋铮听她这么说，脸上现出玩味的表情，盯着她看了看，“不知道……么？？老师什么也没说过？”
瞿暖听了有些摸不着头脑，“啊？说什么？”
蒋铮又扫了她一眼，敷衍她：“没什么，以后我们俩的时候，你还是叫我蒋铮吧，别那么拘束。”虽然不想跟她太过亲近，可她叫“蒋总”实在很别扭。
“哦。”瞿暖是个从善如流的人，大家都知道。
蒋铮看了看表，依旧温和有礼地对她告别：“那我先走了，你继续练吧。”
站在台上一会儿，瞿暖忽然反应过来，从台上跳下来推门就追了出去，在大门口抓住了蒋铮。
在五星级酒店门口忽然被人抓住，蒋铮眉头微皱回头，看见是瞿暖，脸上立刻浮现出一贯的温柔笑容，问：“怎么了？”站在酒店大门门口，侍应生来往大都都认识蒋铮，她的这种举动，已经让周围几个人眼神不对了。
喘着粗气，蒋铮的眼神让瞿暖意识到自己丢人了，也让“副总”丢人了，连忙松开了抓住他的手，“那个……”
蒋铮脸上依旧是浅浅淡淡的笑，双手插到口袋，依旧高雅悠闲的姿态，“别着急，说吧。”
看了看周围的人，瞿暖也顾不得别的了，“我是真不知道！真的！”
原来是为了这个，蒋铮真的笑开了，“不知道就不知道吧，我知道了。知道了也不是什么大事。”
旁边的人眼神继续游移在两人中间，不知道这“知道不知道”的，到底在说什么。
本来觉得解释这件事是挺重要的，蒋铮一句“不是什么大事”让她有点窝火，瞿暖不乐意了。原本她觉得“蒋总”误会她这件事就让她挺不自在的，人家还没把她的这点小自尊当回事就更让她难受。
“可能您觉得不是什么大事，我也不觉得是大事，就是得解释清楚。我要知道您是集团的副总，当初要是知道您是，我还不报……”觉得自己这么说有点过，瞿暖缓了口气，“我头面的时候还没见过您呢，我是经过四轮面试堂堂正正考进来的，跟谁都没关系。耽误您时间了，对不起。”她鞠了一躬，然后头也不会地走了。
蒋铮看着她的背影，敷衍的笑容变得有几分真挚。
瞿暖回到小厅中，越想越觉得自己真蠢，就算鞠阿姨曾经有心撮合他们，她除了有点尴尬，觉得跟蒋铮在公司重逢是遇故知的感觉，谁知道人家把她当成了有心利用跟他套近乎的人。人在社会，怎么心都变得那么扭曲！为了发泄，她弹起了贝多芬的《命运》。
命运这首曲子，就像他们俩的故事线一样，以战火开始，轰鸣不断，总有意想不到的事情发生。
年会并迎新会当天，瞿暖穿了一身淡粉色的连衣裙，头发做了大波浪的造型，化了淡淡的妆，很是淑女，再加上一曲《天鹅》，着实让在场的各位对她赞不绝口。
一妩姐很是得意，满意地拍了拍小暖，“干得不错。”
晚会过后，领导们各桌走动跟新员工喝酒，快轮到瞿暖的时候，她想跑了，可一妩姐死死地按住她，她这么显眼，跑了就是给领导难堪，倒霉的不是她一个。
蒋铮陪着方总过来，自从那天酒店门口之后，他们俩就没再见过。他看着瞿暖早就僵了的脸，什么也没说，依旧跟在旁边拿着酒瓶微笑。
方总拍着瞿暖的肩膀，“小姑娘非常好，欢迎你加入我们！”
高脚杯里满满的啤酒，瞿暖是硬逼着自己喝下去的，喝完了硬撑着笑容送走了废话连篇的老板，然后就坐了下来。
很快，她浑身就变得比衣服还红，双眼迷离，低头不语。刘一妩才知道这孩子是真的不能喝酒，低声问她：“你怎么样？没事吧？”
瞿暖也不抬头，乖乖地点点头，仍旧一言不发。
大家开始随意敬酒，刘一妩开始应接不暇，只能让自己手下的人帮忙先照看一下瞿暖，还好她喝高了的表现就是静静地坐着，不吵不闹。
蒋铮远远地就扫见了瞿暖的不对劲，但是这种场合，他也只能偶尔瞥一眼。
散场的时候，蒋铮先把方总安顿好了，其余的人续摊的续摊，回家的回家，都随个人意愿。刘一妩走到他面前，眼神迷离地靠在他旁边，“蒋副总啊，今儿你送我吧，我有点多了啊……”
扶住刘一妩，蒋铮点点头，看了看她附近：“你的东西呢？拿好了准备走吧。”
刘一妩回头，看见趴在桌旁静静的瞿暖，拉着蒋铮走了过去，“还有这姑娘，一起带走！交给别人我不放心！”
蒋铮看见瞿暖浑身通红微微皱眉，跟刘一妩一起扶起瞿暖，走出了宴会厅。
熟练地把刘一妩送到了家，让她准老公把她接了进去，蒋铮回到车上看了看后座上一动不动的瞿暖，直接给鞠阿姨拨了电话。
“老师，暖暖家在哪？”他得把她送回家，她这样放到酒店绝对不安全。
鞠美丽一听，有些意外，本来再没听说过两人之间再有什么联系，怎么蒋铮会这么问，她有点小激动，“怎么？你要去找她？你们还有联系？”
看来她真的没跟老师说过什么，蒋铮又回头看了一眼被煮熟了的瞿暖，平静地说：“我们年会上，她喝多了。”
“你们年会，她为什么喝多了？你是不是做什么对不起她的事，她喝多了跑去找你？”鞠老师心里的八卦剧飞快成形，而且够曲折。
蒋铮因为老师的情景剧笑了出来，解释说：“她现在在我们集团工作。老板跟新员工喝酒，她就喝多了。”
“啊啊啊啊！怎么会有这么巧的事？她怎么都没跟我说啊，你也是，也不让我知道，这就是天——”鞠老师彻底兴奋起来，蒋铮直接打断她：“我看暖暖挺难受的，你知道她住哪儿么？我把她送回去。”
鞠老师止住了兴奋，“啊，我只知道大概方向……她没跟我说具体的。”
蒋铮彻底无语了，“知道了。”
挂了电话，又打了几个电话，没人接。他把车开到了上次带瞿暖去过的家里。
作者有话说
第5章 保护初生牛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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