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家将）小八 跟我去草原》馒头莫可拿

37、节外生枝 风起云涌（上）

　　转眼几日过去，已经入秋，山谷里各处都是飘落的枯叶。“唰唰唰~~~”从小路的尽头传来阵阵响声，而越往那处靠近，亦越能感觉到一股股劲风。隐约之间，更能看见翻飞的人影。在凑近些看，那招招带着极大的自信，脚腕轻挑，一手拿下被勾起的枝干，以其为刃，又行云流水地使了套刀法。不知什么时候“咔嚓”一声脆响，近处某根颇为粗壮的树干就生生咧开了条大缝。
　　“呼~~~”慢慢收势，忽地，男人侧头定定地望着右手边的林子。稍顿了顿，提步便往那方向去。脚下一动，轻轻地跃起落到树干的高处，将地下的光景尽收眼底。
　　这是处瞧上去有些袖珍的瀑布，周遭的水汽因为明媚的阳光竟在半空中偶尔能显现出彩虹的一角。不过，对于男人来说，也许那个正全神贯注在美妙景致中的年轻和尚更能吸引他的注意……
　　“呵~~~”男人孤自轻笑，他骤然觉得自己也许中了什么孽障。先不说前些日子，竟会一个男人起了欲、望。甚者，近日，但凡与对方相处，心跳的频率总有些失常，就像现在……明空浅浅勾起的唇角莫名让他的情绪也明朗起来，适才练功时产生的萧杀之气已在瞬间无影无踪。
　　不知什么时候，干枯草木里由远及近地传来一阵悉悉索索的响声，……男人即刻警惕地望了过去，但见半高的野草丛里出现了一道深深的轨迹，直直地朝着他和年轻和尚这边的方向而来。没有犹豫地，人已经不顾年轻和尚惊讶的表情，就跳了下来，落在对方的面前。
　　“阿弥陀佛，施主是怎么回事？”年轻和尚瞪大了眼睛，不解地看着男人的背影和戒备的动作。
　　男人似乎还想说些什么，一双眸子紧紧盯着声音传来的方向。不过这一来一去，那气氛折腾地着实紧张，年轻和尚张了张口，不知把什么话又吞回了肚子里。
　　那东西越来越近，就在神经有意崩断的刹那，一个灰色的毛茸茸的小脑袋就这么出现在了两人的面前。圆溜溜、无辜的大眼睛，“呜呜”地叫了一声，遂又很快，整个身子就冒了出来。
　　小家伙瞧见了明空两人，颇为好奇，屁颠屁颠地小跑着凑了过来。可当明空伸手想去摸摸它的脑袋，又呲牙咧嘴，蹦开了老远，来来回回不亦乐乎。明空真真是被弄得“春心荡漾”，直将辽国男人忽视了去。
　　没什么事情自然是好的，耶律斜无言提步远开了些，他绝不承认自己因为紧张对方竟又干了傻事。心中骤然烦躁了起来，挥起拳头重重地往身侧的树干上去。然而，拳头还没有碰到一丝半点的树皮，狼嚎声忽然从四面八方响了起来，待他回头去看年轻和尚的时候，狼王不知什么时候已经到来，它行至明空的身侧，轻舔了舔他的额头。但同时，明空也很快注意到，从它的身后又走出了另外一匹灰白色的母狼。狼王低吟了声，后者匆匆上前叼起了幼崽又重新没草丛中。
　　而狼王却在下一刻咬住了明空的衣角，用力地往母狼离开的方向拖去。明空还来不及将事情弄个明白，周遭却又骤然响起震耳欲聋的鸟儿振翅高鸣声，他下意识地看向水潭子，赫然发现原本的清水里渐渐翻滚起浓厚的泥沙。抬首，才发现已然黄昏的天际满是橙红色的云阶，一种不好的预感油然而生。
　　“阿弥陀佛……我们也许得快些离开了。”年轻和尚的眼睛半眯着，辽国男人只看到遥站着对方忽然侧头对上他来不及躲避的视线，淡淡地说道。
　　“小师父是不是对此有什么头绪了？”银狼在前开路，男人提步同年轻和尚慢慢地跟在它后头。
　　明空稍顿，叹了口气，终是开口说道，“施主可听过地震？……或者换个词----地动？”
　　“嗯？”
　　“地壳在内、外营力作用下，集聚的构造应力突然释放，产生震动弹性波，从震源向四周传播引起的地面颤动。哦……好吧，通俗点说，但凡发生地震的时候，地表上下左右地剧烈颤动，能产生巨大的破坏力。严重的话，房屋倒塌，更甚者山崩地裂，天下苍生皆于水生火热之中，伤亡极可能要比宋辽征战来得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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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夜，山洞里的火堆依旧噼啪作响，明空和耶律斜两人围坐在一旁，而银狼意外没精神似地趴在不远处的地方假寐。前者不由有些担心狼王的异样，时不时地看上一眼。
　　“没想到，小师父的学识还不止于佛家经文禅学，不过在下虽听得懂，可有些许词汇，却闻所未闻……”
　　“阿……阿弥陀佛，施主过奖了，小僧不过是胡乱看书时记得的。”明空的眼帘微垂，遮掩掉小小的心虚，全然忘记自己已破了妄语之戒。只是，他怎么可能告诉对方曾在几百年后于大学里研修过地质学
　　“噼啪~~~”火星跳了出来，年轻和尚一时不察，这不，两三点调皮的主落到了他的手背上，让人忍不住皱了皱秀眉。他下意识地就把烫伤的地方送到了自己的嘴边，连吹了几口冷气。
　　辽国男人心中虽对他的说法还有些疑问，却意外在这时又不着痕迹地收回了半伸出去的手，头微微地错开，告诉自己不要去注视那双动着的粉唇。“咳咳……在下已经找到了出路，但不是个容易的法子。”
　　话毕，年轻和尚已抬起了头，对上耶律斜的眸子。随后，便见辽国男人从火堆里抽出了根柴枝，当着明空开始在地上写写画画起来。
　　“东西南北中，我们现在所处为东，而事实上顺着这潭子下面的水道的确能离开这里。但可惜的是，这外头连接的却是个极其诡异的迷雾森林，所以自不可取。”
　　“这林子中部的地方，在下寻到过活水。但小师父也看到过了，瀑布下的潭子水多而不溢。毫无疑问，下面定是有水道的。可惜，这潭子虽小却极深，如果想通到山谷外头，光靠在下和小师父的水性，十之八九无法安然通过。
　　“至于西面的尽头唯有一处断崖，但时常有迷雾挡在下头，看不清有多深。但即使是下去了，也与开封的方向相背，因此暂时排在可以选择的第三位。”
　　“南面的话，则是小师父你被狼群发现的地方，河岸边。……按理说顺流而下应该是最便捷的。可惜，事实是，先不说方向也与开封大相径庭，更重要的是时间耗费很长。保守估计我们能离开这山谷徒步需要三四日，再算上出了林子后辗转寻路的时间，最后到达开封已半月有余……因此，在下认为将其仅列在选择范围的第二位。”
　　“所以……在下认为最佳的地方是在北面，那虽是也处断崖，亦比西面的在纵深上高出些。但裸、露出来的山体表面却更加凹凸不平，要知道，那么攀爬的时候就多了落脚点，想来会减轻不少的麻烦。”
　　“阿弥陀佛，施主可知山崖约莫有多高？”
　　“……至少100丈，能肯定的是，但凡摔下来的话可不会同前些日子那般命大了。”
　　话音落下，男人的视线透过颤动的火光，停在年轻和尚的脸庞，赫然发现后者不知在想些什么，出神地盯着地上的涂涂画画。耶律斜以为对方是被自己的话有些吓到了，轻笑了笑，安慰道，“小师父倒不用太过担忧，在下心中已有些计量，定尽己所能像个完全的方法。”
　　“啊？”熟料，明空抬首，只回了个愣愣的表情，半响才恍然大悟地说道，“阿弥陀佛，那便有劳施主了。”言罢又低头，呆呆的样子。
　　耶律斜忽然明白了什么，自觉有些气闷，暗暗摇头，却值得无奈无言地朝着对方点了点头，便随手一下下地拨弄起火堆。
　　……可惜，老天却没有打算给他们再多留些时间考虑，第二日初到卯时，两人被狼群的骚动所惊醒，明空覆掌于岩壁上，已能感觉到隐隐约约的震动，即刻起身就要往外头走。
　　辽国男人一把将人拉住，皱着眉头说道，“你去外头做什么？地动不是已经开始了吗？暂且在这里躲躲风头不是更好？”
　　“少废话，先跟着走。”年轻和尚忍不住爆了句粗口，眼看着能感知的震动越来越明显，他几乎想也没想反手扣住了辽国男人手腕，遂又拉着边走边说道，“亏你还是个常年在外行军打仗的将军。要知道，不论野外还是在城里，但凡遇到地动，最好的方法就是要寻个开阔安全的的方。这山洞瞧上去颇为安全，可谁能保证天摇地动之时它是稳当的。要知道，但凡它塌陷下来，施主与小僧便是连计量离开的心思都没有了。”
　　夜色里，一双双幽幽的兽瞳就像灯笼似得，急速在林子里移动，“轰嗵！”一声巨响，紧接着便开始了上下左右剧烈摇动，狼群没有停下了下来，速度越发地快了起来，明空和辽国男人渐渐有些落后。而顺声遥遥望去，原先所在的山洞口竟然已经被落下的大石全全堵住了！两人都暗自抹了把冷汗。
　　“哗啦啦~~~”不知不觉，待明空发现的时候，已到了自己被狼王发现的小河边的空地上。野狼均伏下了身体，紧紧贴在了地上。而于此同时，又一波大震袭来。天摇地晃，明空本就没有站稳的身体就在这时竟控制不住地往河里倒了下去。
　　他手连连地摆着，在瞬间拉住了辽国男人的手臂，以期能稳住身形。可谁知，却看到辽国男人精壮的身影直接朝着自己靠了过来，一把将他拥进了怀里。
　　重心的变动，加快了人向下的动作，明空几乎失声高喊，“耶律斜!你在做什么？！”
　　话音刚落，他却感觉到对方的胸膛一阵轻颤，耳边便是一阵温润的气息，“小师父，看来老天已经把你我的路选好了……”
　　“噗通！”一声，水花四溅，狼王暴起也只能看着两人没入滔滔河水之中了。

作者有话说

　　死回来了，死回来了，馒头死回来赔罪了！久违的更新啊！pia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