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P同人补考主救世》贝比仲

51、质问，变动

　　扎比尼太太当然是故意杀掉又一个丈夫的。即使她原本没那么想，在她最终继承了一笔让魔法部长立刻变得很客气的外国资产之后，所有人都觉得她就是了。

　　以魔法部的效率而言，调查很快便结束了，至少对布莱斯是这样的，他们相信了他虚情假意的表演。

　　布莱斯按照套路扮演受惊的孩子，由着母亲送他回寝室，流着泪接受她的安慰之吻，然后假装哭着沉睡在黑暗里。

　　我没有多等，我想尽快结束闹剧，我才不要为了一些蠢事一直心情低落。

　　“起来！布莱斯·扎比尼！”

　　布莱斯应声而起，满脸不可置信，然后慢慢转为欢喜。

　　“维姬，我的维姬~~”他对我甜笑，声音也格外温柔，“你来了，维姬，你没有丢下我。”

　　我冷淡而直接地告诉他我的来意。

　　“是啊，我为你而来，因为最近世道颇不太平，我身边也出现一些讨厌的东西。”

　　布莱斯配合地表现出担忧和惊讶，“你一定要没事！维姬，在我不能保护你的时候，请不要让我很担心你啊！”

　　“是一次攻击，造成了猛烈的局面，世界差点毁灭。”我为他做作的表演生气，“那个人是邓布利多，有各种迹象表明他得到了来自扎比尼的指引才找上来……”

　　“绝对只是凑巧！”布莱斯用力辩解，“最近一直有传言，邓布利多很想帮大家换个部长。”

　　我很惊讶他能这样坦然提到邓布利多，但想到他母亲也是同样坦然安排了一场舞会来葬送不中意的丈夫，我觉得自己该淡定些。

　　“魔法部长和我没关系！”

　　“邓布利多需要一次事件来搞掉米利森·巴格诺德部长。”布莱斯很老道地解释，“巴格诺德部长可不太好弄，他亲自处置了波特家的惨案以及神秘人的失踪案，不管大家怎么评价他的处置手段，他没有下台。”

　　“我看不出这些和我有什么关系！！”

　　“没有在波特家惨案里下台，说明他不怕黑巫师指控，还有足够手段处理凶案危机。而且现在是和平年代，大家都习惯了平静的生活，再打黑巫师作乱的牌效果也不会很好。”布莱斯笑眯眯地请我别叫得像个不爱动脑的格兰芬多，“所以，邓布利多需要另一些事来搞掉部长，没那么邪恶也没那么黑暗，但是同样危险，比如……禁忌的人体炼金。”

　　我警惕地看着他，不承认已经有些接受他的解释，也许真的是恰逢其时，我和玛莉的实验被邓布利多选中作为“魔法部长维护和平局面”不利的证据。

　　“这些是很明显的事实。”布莱斯游刃有余地继续说，“大家都知道，连妈妈也考虑了这一点。”

　　我没想过扎比尼太太会在其中插一脚，“什么？！”

　　“邓布利多要搞掉巴格诺德部长，而部长不会坐以待毙，他在拼命争取支持，至少不要在下台前树敌，所以……”

　　我简直厌烦透了他们的算计，“所以她选择在巴格诺德部长任内再次成为寡妇。他不会揪着这点事不放，他不会在这时候和一个富有而且关系众多的女士交恶。”

　　“他很明白事理，做了正确选择，不是吗？”布莱斯居然有点得意，“他总得为以后的生活考虑，下台之后他多半得去国外隐居，不然白巫师的信徒们不会让他有安稳日子过。”

　　“但愿你也能始终做出正确选择。”我无法反驳他，感觉更气，“扎比尼善于布置，不管你一开始是怎样设计的，我只想知道你为什么要那样做。”

　　布莱斯转开视线，他不看我，是因为除了恐惧之外的一些东西。

　　“所以，你的确是做了一些事。”

　　证实了这一点，我的心情奇妙的没有太大起伏。

　　布莱斯仍然保持沉默。

　　我不知道他是无话可说还是不想辩驳，但我确实还有问题，“说吧，你都做了什么。”

　　“我确实对邓布利多的人透露了一些关于你的讯息。”布莱斯拖长声音，努力做出轻浮的样子说，“好了，别那么看着我，维姬亲爱的，我没有背叛你。”

　　我不信他，没有打得他满地乱爬，是因为最初的气恼劲头过去了，也因为我不残忍，我看得出他心里难受，不像表现出的那么无动于衷。

　　但是我再也不会傻到给他机会撒娇了，我是来问罪的。

　　“我会根据你的回答来决定怎样对你。”我放慢声音宣布，“惩罚或者原谅，我曾说过有时候也可以遵守公平，你现在可以试一试，那是真的。”

　　布莱斯泄气地倒回床铺里，他大叫，“事情一件接着一件，难道不能不要是在今晚吗？！”

　　“关于这一点你或许可以去问邓布利多。”

　　布莱斯的身体突然僵在原地，眼睛前所未有地瞪大着看我，简直像是要将眼球突出来。

　　当我看到他充满恐惧的眼，才知道他误会了，他以为我已杀死邓布利多，而刚才那句话是说也会杀死他。

　　这不是什么坏事，布莱斯开始说真话，他没再敷衍我，他收起了撒娇装糊涂的那套把戏。

　　在扎比尼太太的纵容下，布莱斯做了不少事。首先他和博金的关系近了很多，从而更了解我和博金的小交易。然后他通过我的交易记录里分析出了实验的真实目的，尤其是和斯内普那次不成功交易，成了后来引导邓布利多追查真相的关键。他当然不会是为了帮助邓布利多才故意泄露消息，他好奇我对斯内普做的交易，更好奇最终交易不成的真实原因，然而这不是全部，我能感觉得到。他也清楚无法一直骗我，所以他匆忙地开始交代怎样和邓布利多“交流”，他代替博金说出对我和玛莉的怀疑，很仔细地提到了那些“危险又复杂”的材料……

　　我看着布莱斯，不知道该怎么问他为什么到这时候还把我当傻瓜。

　　布莱斯明白我的意思，他在我的注视下显得很狼狈，终于忍不住毛躁地大叫起来，“我想要见你！就是因为这个！我要见你！如果邓布利多可以逼你出来，我就找邓布利多！”

　　“为了见我？”我无法理解他的想法，“所以引邓布利多下手？”

　　“你一直不见我，不理我，也不联络……除了名字，我对你一无所知。”布莱斯说着便流下泪，他一把抹去泪，问我，“我想见你，我想和你说话，想告诉你我的事……在我想你的时候，你在哪里？在我满世界找你的时候，你有感觉吗？你什么都不知道！你什么也不用知道！你只是随自己高兴来去！你从来没在乎我！说什么朋友！你根本没把我当成朋友！可是没办法，我还是想见你！所以……你让我该怎样做？你让我该怎么想？我是很微不足道，但你说我们是朋友，我当真了……梅林在上！你怎么能这样对我？”

　　我真不知道自己有这么糟糕，也不知道布莱斯有这么深的怨。

　　我干巴巴地说，“你知道我们这些日子是在进行一个重要的试验。”

　　“是的，所以我恨那个试验。”布莱斯凶恶地回答，“这让我更有理由去找邓布利多破坏它，只要你不在沉迷于其中，你总会来找我的。”

　　布莱斯很偏激，但这不全怪他，他受的教育就是如此，或者还要加上遗传，他那位美艳的妈妈无论怎样看也是这方面的坚定实践者。不过这一次的事，我想他肯定没和扎比尼太太商量，所以我有必要提醒他，“你这算是投向邓布利多了吗？他不会感谢你……”

　　“当然不会，他们只会当我是一个受宠、傲慢、炫耀、饶舌多事的小笨蛋。”布莱斯打断我的话，“我也没有投向任何人，我很清楚分寸，一切都是无关紧要的随便谈话，就算查看记忆我也只是个被莫名其妙听了壁脚的倒霉孩子，这不会影响我的家族，他不可能将这当做把柄，更别想用这个威胁我加入他的阵营。无论如何，我始终是个扎比尼。”

　　我沉下脸，其实布莱斯只是笃定我不会输给邓布利多。

　　布莱斯也不隐瞒这一点，因为根本隐瞒不了，他倔强地抬起头面对我。

　　我不知道接下去该怎么办，我不认为自己冷落了他有错，但是他说出的理由动摇了我的愤怒，如果只是因为得不到关注做出的报复，那大概不算是最坏的背叛，我没法再用最初的严苛惩罚他，因为不理他已经是很有效的惩罚。

　　我必须做出选择了，我和布莱斯不适合玩孩子气的朋友游戏。

　　要么抹掉记忆成为陌生人，要么下定决心让他成为同伴。

　　一个声音对我说，如果有布莱斯当同伴，到补考结束，生活至少不会像面对玛莉时那么寂寞。

　　另一个声音却说，布莱斯也是弱小贪婪的人类，你选了他，他便会渴求更多，一旦你无法满足，他便会背叛。

　　过了好一阵，在沉默造成的压力里，布莱斯和我几乎同时开口。

　　他说，“惩罚我吧，我愿意接受，我不怕，只要以后我们还是朋友。”

　　我说，“不可能继续做朋友了，从你算计我的那时候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