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面》》晨莫寡言

6、章六 黎溪

　　我后来也没再找先生教我读书，就是一个人自学读书也是可以的。文司曾在我面前叨唠道何先生看起来挺好的先生怎么就莫名其妙的消失了。我笑了不说话，忽然心里明镜了，明白了一件事。
　　夜里还会自己爱抚自己，耐不住寂寞，祝清却是入了冬越来越爱睡了。我就把它放在床上窝着，屋子里放个炉子好让它好好过个冬眠。

　　还是夜里，看着杂书正起劲时，窗子却“哐当”一声打开，我惊得一个激灵，物理的火烛也被屋外的寒风吹灭。
　　我放下书物，借着月光把蜡烛点着，关上窗户，准备入眠。翻开床铺却发现祝清不见了，四处找也没找到。
　　第二天翻箱倒柜的找也没找到，文司说：“少爷，这蛇跑不远的，没准它是自己找了个洞冬眠了，等明年春暖花开了他自己就会跑出来的。”
　　我自己还是不信这个说辞，丢了它我就像丢了魂似的，几个月不见它，我就日渐消瘦，直到新年时全家上席庆祝时，阿爹叫了我的名，看我是瘦的不成样子，叫我好好吃饭，正是长身体的时候。又说：“男孩子家一个人还是要人来照顾你，我找了个人，叫黎溪，就安排明后天跟你住到一个院子里，以后他就教你读书习武。”
　　“哦。”我兴致缺缺的回答，老爷子这之后就没再搭理我，看是我的表情太难看了。

　　第二天黎先生就来了，模样平凡，脸终日冷冰冰的，不见有其他的表情，倒是右眼下一颗红痣夺得我的兴趣。
　　“黎先生，你那红痣代表着什么意思啊？”
　　我问。黎先生一只手抵着下颌，倚在桌边，身形修长，白皙的手指，一根根的，白光里有些透明，血丝都显不出来。
　　他道：“情缘淡薄。”
　　“就这样？”我下意识回了一句，黎先生的脸转向我，一双黑眸盯着我，黑黝黝的，看不得一丝情感。我愣了下，半天才说：“对不起……”
　　“哎，没关系，”黎先生移开视线看向窗外的院子，文司正在给植物修建，酷暑的天气让他的身体好似在水里浸泡过一般。我跟着看过去，屋内凉爽，刚刚也饮过酸梅汤，理应身子不发汗的，可我却燥红了脸。
　　黎先生收回视线，看着我一眼，道：“怎么？”
　　“有点热。”我坐下来，喝了杯凉茶，可身子还是越来越热，脸颊烫的像烧开的锅炉。
　　黎先生停了手上的事，看着我，我不耐烦的望向他那边，逆着光，他的眼睛在阴影里发出莹莹的绿光，我揉揉眼睛，再仔细看了眼，还是黑白凤眼，是我热得头晕？
　　眼前一片模糊，我倒下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