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神右翼同人：背后（短篇）》守尸者

9、第八章：团圆

　　拉斐尔再没有去过探望室，但思念有了其他的方式。落寞的时候，就掏出那块电池看看，然后小心地藏起来。
　　日历一页页被撕去，换了一本又一本。
　　拉斐尔有幸收到上头的信，几个警长签名，由于他的表现良好，提前两年释放。
　　拉斐尔心里只是激动了那么一下，就荡然无存。
　　出去了，又能做什么？
　　出去了，还是那个洛杉矶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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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两年后，出狱之时。
　　拉斐尔换上了自己的衣服，前往服务台拿回自己的东西。
　　一个个塑料包放出来，其实他的东西屈指可数，一个钱包，里面放着不多的现金和身份证，还有一只电子手表。
　　拉斐尔拿过那只手表，戴在手上，才发现它已经不动了。
　　那是梅丹佐大学刚毕业的时候送给他的。
　　拉斐尔抬起手看看，发现时间奇迹般地停留在5：20。他忽然想起以前看地理杂志介绍中国人文的时候，曾说到520在中国代表这我爱你。
　　呵，这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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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拉斐尔离开监狱，这是一个既熟悉又陌生的洛杉矶。
　　这种感觉，有点像当年被送出孤儿院的感觉。
　　只是当年有幸得到他的帮助，现在不会了。
　　监狱方面当然也有考虑过犯人出狱后的生活，所以在狱中时常会有些劳动，给犯人一定的报酬。
　　现在拉斐尔身上，就只有这些钱了，如果找不到工作，那么…………
　　他首先回到之前那家俱乐部，可是有了案底，人家不再请他。
　　其他工作也是如此，要么因为案底作怪，要么因为文凭与经验。
　　他拿着的现金越来越少，他甚至不敢多吃。他不想去收容所，只好流落在各个公园里。
　　晚上，他会看到三五成群的青年吸毒，会看到站街的妓女，会看到非法聚赌的人，他真真切切地感受到了社会的黑暗。
　　拉斐尔坐在花坛旁，手中拿着一个三明治，他做出了最坏的打算，如果找不到工作，那就抢劫，运气好的话就苟且活着，运气不好的话再抓到牢里，起码衣食无忧。
　　拉斐尔笑自己，他真是变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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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梅丹佐夹着自己的公文包，匆匆地踏入了一列准备离开的地铁。他很忙，由于经验丰富，他的业绩很好，很快已经升到了部门主管，他将会更忙。
　　他并不是没有想过东山再起，只是时候还没到，但他一直在准备着。
　　刚开完一个新产品的新文发布会，梅丹佐独自走在归家的路上，周围的商户都亮起来了彩灯，梅丹佐也只是看看罢了，自从过上了打工的生活，他就不再需要什么东西。
　　梅丹佐拐了个角，离开了商业区，转入了林荫道，旁边是个小城市公园，悠闲的好去处。梅丹佐叹息，他现在几乎没有什么时间用来给自己休息，连他的上司也是这样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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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拉斐尔慎重地吃下最后一口，把纸袋揉成一团，一如既往地寻找垃圾桶。
　　他把纸袋扔进可回收的桶子里，回头去撞上了路过的路人。
　　“对不起。”拉斐尔低着头，重新坐回到刚才的位置。
　　但他感觉有人在看他，一个影子盖住了他的半身。他抬头，茫然地看着那个人。
　　“拉斐尔，你…………”
　　拉斐尔先是吃了一惊，然后便想逃避。
　　梅丹佐一手把他拉住：“别，我只想跟你说说话。”
　　两人重新坐下，梅丹佐的手上多了一瓶水。
　　气氛还是十分尴尬，特别是拉斐尔的谦卑，他往一边缩了缩，梅丹佐就感觉到了，奇怪地看了他一眼。
　　拉斐尔支吾着说：“不要弄脏…你的…衣服。”
　　拉斐尔想不到的是，梅丹佐不仅有坐近了一点，还笑了。
　　“没关系，这样亲密一点。”梅丹佐说。
　　这句话拉斐尔听上去很别扭，马上换了话题：“今天你不开车吗。”
　　梅丹佐怔了一下，颇无奈地摊了一下手。
　　“什么意思。”拉斐尔心不在焉地问，其实过了这么多年，他都想开了，不像当年那么关心。
　　“拉斐尔，洛杉矶这么多条街，你还见过Kingdom的广告吗。”
　　拉斐尔想了想，他的确没有看见。他下意识看了一下梅丹佐，没有了过去的西装，只有普通的衬衫，没有了手上的高级腕表和戒指。
　　“你怎么了。”拉斐尔小声地说。
　　“拉斐尔，我破产了。”梅丹佐不假思索地回答：“我拼了这么多年，什么都没有了，没有了车，没有了房子，多少岁人了还是个光棍。”
　　梅丹佐笑了起来。
　　然而拉斐尔没有什么反应，梅丹佐心想，或者，他是应该幸灾乐祸。
　　他受了这么多的伤害，现在伤害他的人破产了，那多好。
　　梅丹佐再也笑不起来了，跟着他一起沉默。
　　“梅丹佐，你想过东山再起么。”
　　“想过，很快了。”梅丹佐虽然有点惊讶他这么问，还是如实答了。
　　“那么….”拉斐尔酝酿了好久：“祝你好运。”
　　“…………”梅丹佐又语塞了。
　　过了一会，梅丹佐才想起他想问的问题：“拉斐尔，你现在住在哪里？”
　　拉斐尔蹙了一下眉：“这里。”
　　“这里？”梅丹佐往四周看了一下。
　　“梅丹佐！你不要忘记，我们一点关系都没有了！”
　　梅丹佐觉得这句话很熟，他很肯定，他自己曾经说过。
　　他不禁有点慌张，拉斐尔真的想要跟他撇清关系。那么，过去的事，还能说清楚吗？
　　事情到了已经刻不容缓的地步，梅丹佐拉住拉斐尔的手，恳切地说：“拉斐尔，我…我以前不知道！对不起，你原谅我吧！”
　　梅丹佐始料未及的是，拉斐尔只是淡淡地说了一句：“忘了吧，梅丹佐。”
　　“什么意思？”
　　拉斐尔抽开他的手，二话不说走开了。
　　“拉斐尔！”梅丹佐追上去，喊声引来了公园里遛狗的人的目光。
　　“你怎么了！”梅丹佐按住他的肩膀。
　　“梅丹佐，你真的要可怜我吗？你真的想补偿我吗？我告诉你，不用了，我自愿做的事，不用谁来回报我，我受过的苦，就当是磨砺了，我碎了的心，就当是扔到大海里去了！我们的感情，早就耗光了！”
　　“拉斐尔…………”
　　“不要跟着我，梅丹佐，过你的生活，不要掺进我，你会更痛苦。”
　　拉斐尔看着梅丹佐，眼神是那么决绝。
　　“拉斐尔，我只想问你一个问题。”梅丹佐咽下唾沫：“你爱过我，是吗。”
　　“是。”拉斐尔斩钉截铁的回答，他从来不会否认。
　　“那现在呢，爱吗。”梅丹佐小心翼翼地问，生怕他依然斩钉截铁的否定他的提问。
　　拉斐尔张开的唇又阖上。
　　“现在，你最爱最爱的人是谁。”
　　拉斐尔的眼角涌出水珠，握紧的拳头推开了梅丹佐，往着没有尽头的路那端跑去。
　　“拉斐尔！”梅丹佐仍不死心，跑着追上去。
　　或许他是累了，真的累了，拉斐尔忽然停了下来，坐在了路边。
　　梅丹佐走下了马路与人行道分界的阶级，蹲在拉斐尔身前。
　　“你走开啊，你跟着我干什么！”拉斐尔捂着脸，不想让路人看到他丢人的眼泪。
　　“拉斐尔……”梅丹佐将他整个人搂进怀里：“只要你还爱我，我就爱着你，即使你不爱我，我还爱着你…...如果你还爱我…..那就不要说话。”
　　梅丹佐的怀里只剩一片哭声，一双手轻轻地回抱着他。
　　“拉斐尔，我带你回家….带你去迪士尼玩…..带你去…..”
　　夕阳依旧走着他每天必走的路，下班的工人和放学的学生也依旧走着自己的路，路边的情况大家已经习以为常，无非是一对热恋中的情侣因为些小打闹吵了架然后又和好罢了。
　　谁又知道两人背后那段绵长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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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年后，一家小企业忽然崛起，凭着它独特的人性化产品，成为了电子行业中的佼佼者，它的名字叫My Rainbow。
　　清楚内情的人都知道，无论是MR的经营模式，经营理念，还是里面的大部分员工，都是当年的Kingdom的再现。
　　没错，它的总裁叫梅丹佐，他住的是出租公寓，坐的是地铁，吃的是快餐，他并不在意这些表面的物质生活，因为他背后还有着幸福的感情生活。
　　他的情人拉斐尔，同时也是公司的高级研发人员之一，就是他最大的精神动力。
　　他曾在一次公开的公司Party中，当众为自己的情人戴上了特别制造的钻戒。
　　上面刻着：You are my rainbow.
　　据说那次很多员工都哭了，他们从来不知道自己那个总裁是那种会说出“我会陪你走一辈子”这样的话的人。
　　的确，为了拉斐尔，梅丹佐改变了很多。
　　他不会再那么醉心于金钱名利，有时间就带拉斐尔去旅行，拉斐尔环游世界的梦想终于可以实现。
　　其实，拉斐尔真的没有太大的梦想，他的梦想从小就没有改变，除了环游世界，那就是——
　　“和你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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