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Chapter4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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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一月的月考结束之后陆木还是像之前一样是七百三十四名，顾岛皱着眉看着他的成绩单，刻薄的话不用想肯定说了一大堆，但是对陆木的课外辅导也更加卖力。每晚晚自习回来之后顾岛都要在家花一个半小时再帮陆木补习，陆木只要一打瞌睡就会被这个恶毒的男人用书敲醒。日子一长陆木实在是受不了，企盼着什么假期好让他补补眠。
所以十二月初当班长宣布了月底的艺术节准备工作正式开始时，陆木疲惫的心复活了。“班长大人~给陆木报个唱歌的节目吧~”“诶？！”瞪了一眼多事的萧城北，陆木有些腼腆地低下头。
“唱歌啊？好的。”班长看了陆木一眼，在节目表上加了一项。
接下来陆木就干劲十足地准备节目了，选歌编排等等，忙的不可开交。晚自习回来之后顾岛拉住他，陆木哀求道：“老师，放过我这几天吧，我好累。”顾岛挑了挑眉：“你累什么？我每天要管那么多学生改那么多作业，我都不喊累，你——”
“老师，艺术节我有节目啊，每天都要排练的……”陆木连忙截断他的话，解释道。
顾岛皱着眉冷笑：“成绩这么差还去参加什么艺术节，你都不着急么？”虽然这么说着，却松了手，让他回房间睡觉。
这之后顾岛都没有再强拉他补习，陆木觉得奇怪就问了一句，对方冷冷地说：“你不是说你很累么，这个月就饶了你，但是艺术节之后我要补回来。”
一旦投入全部身心到某件事情上，时间就过得非常非常快。转眼月底就到了，学校的大礼堂被学生会布置的非常漂亮，全校师生都坐在礼堂里，陆木站在台后忍不住紧张。他今天的演出服和化妆师都是裴芸准备的，一想到那个温柔的女孩子说的“我在台下看着你哦”胸腔里就充满了豪气，不由自主地挺了挺胸。
“今天很帅气嘛。”背后传来顾岛带着笑意的声音，陆木愣了半晌才转过头去，那个平日总是恶语相向的男人站在阴影里，微笑着看着自己，说着从没有听过的赞美。
“老师……”他傻傻地站着，不知道如何回应。
“我只是来看看我们班都准备的怎么样了，刚刚看到女孩子们也同样很美丽啊。”顾岛眯着眼睛笑起来，想他走近，“加油啊，老师在台下可都是一直看着你们哦。”后台并不算明亮的灯光落在他的眸子里，像盛着星辰的湖，美丽的让陆木又片刻失神。
顾岛拍拍他的肩膀，然后就走出了后台。
不知道为什么，顾岛的赞美让他的心情一瞬间到达了顶峰，紧张感消失的无影无踪。想要把最好的表现给那个男人看——这么想着的陆木在舞台中央握紧了话筒，在各色的灯光的追逐下唱歌。年轻的脸庞，五彩的灯光掩盖不住他稚嫩而纯真的气息，握着话筒的手还是会轻轻地颤抖，唱歌的时候眼睛里闪着明亮的火光，那澎湃的火光也好像点燃了台下的顾岛，令他张着嘴呆呆地看着那个男孩子。
他想起了他曾经年轻的时候，也是那样无畏……但是无畏有什么用呢？换不回希冀的爱情，还失去了家人，最后只落得现在这样的沧桑。脸上一凉，他才反应过来自己哭了，慌忙用手抹去，四下看看有没有人看到，所幸大家的目光都在台上的男孩身上，没有人注意他。
注意这个逐渐老去的他。
艺术节最后的评分出来了，陆木这个新进校的默默无闻的男生以他干净的歌声征服了全场，分数排到了第四。一时之间附中的女生们都轰动了，竞相跑来高一欣赏这位品相上乘声线优美的男生，让一向被顾岛打击到几乎失去自信的陆木难以接受。
“老师，女生好麻烦啊……”陆木趴在沙发上对着一边看报纸的顾岛抱怨着。
顾岛眉头跳了跳，瞪了他一眼：“看书，这种事对你来说还太早。”
“我又不想谈恋爱，是她们一直都堵在教室门口啊，好讨厌……”陆木直起身子，言辞里也不自觉有了些撒娇的味道。也许是那次在幕后顾岛的表现让他下意识卸下了心防，产生了想要亲近的念头，不然绝不可能用这样的口吻对他说话。
“我下次会对校长反应的。”顾岛面无表情，“你给我好好写题目。”
“是啦。”陆木答了一句，低下头趴在沙发上写起来，没过五分钟他又不安分地转过头期待地盯着顾岛，“老师，你觉得我那天表现怎么样？”
顾岛薄唇微启，吐出三个冰凉无情的字：“很糟糕。”“啊……”陆木失望地垮下肩膀，清秀的脸上明明白白地写着他得不到夸奖的失落。顾岛放下报纸，一反常态地揉了揉他的头发，笑道：“其实很棒。”“诶？！”一向以吐槽自己为乐趣的男人今天笑得那么温柔，还亲昵的摸着自己的头，这简直——陆木瞪大了眼睛，惊喜万分地坐到顾岛旁边，摇着他的肩膀：“老师你是说真的么！！”
“是啦是啦……”顾岛好笑地看着这个男孩，被摇的有些头痛的他连忙出手制止了男孩的行为，“别摇了，唱歌很好听啊。”他顿了一下，笑容却有了些无奈的意味，“要是你学习也能像唱歌一样就好了。”
“……”陆木收回了手，沉默地看着面前苦笑的男人，一时之间不知道该如何应答。是的，这个男人是他的老师，重视成绩的老师，这句话从他口里说出来再平常不过……但是他很难过，他望着他黝黑的眸，他想多听听他的夸奖，他想听他对自己再说“你很棒”。
“老师，我会努力的。”陆木这么说着，握住了顾岛的手，“我不会让你失望。”
少年的体温灼热，昭示着这个年龄段特有的朝气，不像自己，在逐渐老去的年华里冷却了体温冷却了梦想。顾岛被他握着，即使被他的热度烫到，也不愿松开手。
作者有话说
第4章 Chapter4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