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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8、南湖夜战 2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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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并没有继续下大,细细密密的雨像丝一般,在天地之间织成一片。
两人走回南湖山庄大门口,衣服却也湿了一些。
上官忽然道:“怎么觉得附近站岗放哨的人变多了?”
昝维看了看附近,没几个人。但她知道上官耳朵厉害,便问:“听到了?”
上官点头道:“不是冲我们来的,不知里面出了什么事。”
门口站岗的家丁还没换人,知道她俩方才出去了,笑了一下将人放进去。
场中犹自喧嚣不绝,昝维走回座位上,问袁七郎:“怎么了?”
袁七郎道:“你二人方才去哪了……”
昝维道:“这个且不忙说,怎么这么吵?”
袁七郎道:“你们出去得也太久了,方才宙组那个轮空,失手杀了人。”
昝维皱眉道:“什么人?”
袁七郎道:“从未听说过,叫什么心悦。”
“心悦?从未听过,是什么来头?”
袁七郎皱眉道:“我也从未听过,是个身量甚高的光头男人,用一把脏兮兮的破刀,一百年也不曾磨过的样子,刀法却狠辣无比。他那个对手,叫熊且奇的……”
昝维扑哧一声笑出来,暗道:“这名字真是雄奇。”
袁七郎稍显尴尬:“莫笑。这个熊且奇,一身横练的外家功夫,很是霸烈,寻常刀剑都伤不了他。他一瞧心悦那把刀,就笑话人家是柴刀,仗着自己刀枪不入,就要硬吃人家的刀。结果给心悦拦腰斩断,血流了一地。台上的人现在正在擦血……尸体刚刚清出去……惨不忍睹啊。”
上官道:“怪不得门口多了许多人……”
昝维问:“心悦人呢?”
袁七郎道:“被请到屋里了……其实此事全然不是他的错,都怪这个熊且奇,硬要往人家刀锋上凑。心悦一开始还避过他,他却不知好歹,直把自己当盾,只攻不守,忒不讲道义了。”
昝维不说话,心中暗道难道是我多虑了?误伤人性命,虽说是大事,可是终究杀伤力有限,构不成腥风血雨。
上官却问:“不报官吗?”
那两人一齐摆手,昝维道:“小孩子家家不懂事,少说少闹笑话。”
袁七郎道:“南东是江淮两道绿林总瓢把子,他身上得有多少案底啊,叫他报官就是引狼入室。”
上官点点头表示受教了。
南东赢的毫无悬念。一日后便是各组胜者交锋之时,天组对地组,玄组对黄组,宇组对宙组,洪组对荒组。战到现在,各组水平相差不远,剩下的亦都是青年俊彦。
上官叫昝维领着去吃了饭,饭后又被要求跳舞助兴。照往常来说昝师父往往会折腾她到夜里,但今天十分反常,月亮将将升起来,昝维就说要睡觉。
夜里上官忽然惊醒,她一身冷汗,犹自沉浸在噩梦中未回过神来。她扭头想找找昝维,找回点现实的感觉来,却发现昝维不在床上,身边空无一人。
她愣住了,不知是自己仍旧身在梦中,还是昝维又偷偷溜出去干坏事了。
她到底去哪了呢?难道是好久不偷,又手痒了?
说昝维手痒的最终会遭到昝师父百倍的报复,若是未报,时候未到。江湖人说到昝维时,都要尊称一声大侠,乃是因为昝维劫富济贫,急公好义,这一点连负责追捕昝维的上官越也不能不承认。
不过此刻昝维却真的正躲在梁上。
南湖山庄是江淮两道绿林总瓢把子南东的老巢,南家世代都是做买卖的,只不过这买卖分有本的和无本的,若问南家到底做的是有本生意还是无本生意,却不太好回答,因为他家两种生意都做。南员外不过三十岁许,于学武经商这两路本事,却大大的有天赋。他家中有钱,收藏了许多奇珍异宝,也就不能怪昝维对他下手了。
昝维夜盗百户,脚程之快世所罕有,她此时本已该回到床上,绝不会让同床之人有半点疑心,此刻却在这里隐而不出,却是因为她无意间听到了不得了的东西。
她藏在房顶,偷偷挪开一块瓦,瞧见了南东和一个男人正在说话。她初初以为是南东在和家丁吩咐些什么,后来却发现这男人有些奇怪。他穿着很是平常,与府中富丽堂皇的打扮格格不入,南东吃穿用度乃至仆人的吃穿用度都是上品,绝不会让手下人穿成这种样子。且这男人一只手隐在袖中,仔细一瞧,便能瞧出他那一只手已经没有了。
她来了兴趣,俯身细听。
那断手男道:“南员外若肯与我们合作,我们自当鼎力支持,如若不肯么……南员外莫非以为凭自己的武功,便能坐上武林盟主的宝座么?”
南东一甩袖子,道:“请回吧,南东有几斤几两,自己知道。”
那人两只手略略撘了一撘,算是作揖,口中说着“我明日此时再来问南员外”,退了出去,昝维稍抬起身,见那人走远了,正要跟上去,忽然想起了什么,复又趴下来,传音入密给南东:“南盟主可勿要听信谗言,给他人做嫁裳,做个傀儡,好生没意思么。”
这声音雌雄莫辩,细如蚊蚋,却就在脑后,南东吓得一个激灵,猛回头却看不到人影,大声问了一句:“谁呀!”
他不停转圈,室内却只有他一个人,他颤抖着问:“是、是谁?”
房中只余他回音,他强自镇定下来,思量了一下,忽露喜色:“是昝兄吗?昝兄见到小弟却不出来见一面吗?昝兄别来无恙吗?”
昝维笑道:“有缘自会相见,我走了!”
南东道:“昝兄!昝兄莫走!”
却空余梁上回音。
昝维心中略有不祥预感,赶着回去,不料一推窗子,正好对上上官晶亮亮的眼睛,上官气焰很足,一拍床边,道:“坐。”
昝维嘿嘿一笑,正要说话,上官道:“来。”
她见上官软的不吃,便板起脸道:“怎地还训起师父来了?”
上官柳眉倒竖,却并不说话,昝维一阵泄气,脱了外衣外裤,从上官拍的地方掀起被子钻到她身后去了,上官往后一压,昝维被压个正着。
“啊啊啊啊放过我官爷放过我放过我我什么都说不要打我啊啊啊求你了你问什么我说什么知无不言言无不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