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畜诱惑》代号虎

14、三个男人

　　“下来吧，一起游。”他伸出手勾搭我。
　　我起身往后退了退，摇头道：“不游，我还饿着呢。”
　　“那你快去吃吧，赵妈给你留着早餐。”他催促道。
　　“不吃。我还没睡饱呢。”我靸着拖鞋往外走。
　　“休息日你都是这么过的吗？”他在我的背后不满地大叫。
　　季宁修抬起脑袋往这边看了一眼，又躺了回去看书。
　　“我是考生，一个星期就指望着能堕落这么一次，要不然，早就郁闷得嗝屁了。”我头也不回地说道。
　　“你压力很大吗？其实，考不上也没什么大不了。”他高声道，随即又笑道，“要不，我去帮你考吧。我若是考失败了，就罚我养你到老。”
　　我站在出口，转身道：“我很感动。但你就不怕你那张脸整成我这样，再也整不回去子吗？”
　　“需要整容吗？不必吧。我听说只要天天生活在一起，两个人就会越长越相象，这样一来，岂不是很方便？”他从水里欠起身子，高声喊道。
　　我走出他的视线，没有再说话。
　　反正我是不知道有多方便啦，要是真等他长得象我了，只怕是我俩早已满口无牙，满脸菊花纹。到了那个份上，谁还在乎高考不高考啊，节省脑细胞，多活两天才是正当的追求。
　　我躺回床上继续堕落。
　　一般这种赖床时刻我都是拿来想念女友施娜娜同学。但是今天这种思念却让我觉得不舒服。纯真美好的感觉变得遥远，剩下的是深深的猜疑与焦虑。
　　在我小的时候，会和喜欢的小孩子一起玩，生气了，或是不喜欢他了，就不带他一起玩。当时就是这样。自己也被别的小孩这样对待过，偶尔感到委屈，转个身就忘了。
　　长大后，就无法接受这样的对待。
　　女友喜欢我的时候，是亦步亦驱跟着我的。课间休息时，两人偎着走廊上的柱子，没完没了的交谈嘀咕。就连上厕所，也必定是两人一道，互相在厕所门外守候，同去同归。
　　如果是游戏，我不会这样陪她玩一年多。
　　就算是游戏，她也有义务对我说一句game over。
　　我还是原来的我，唯一的变因便是我落榜了。对一个学生来说，这是致命的失败与打击，但是，对于她来说，我应该不仅仅只有一个学生的身份。
　　聚散本也是平常的事，我自己也有倦怠和冷淡的时候，又怎么要求别人始终如一地温柔相待呢？只不过，连一句道别都没有，这种方式，不仅冷酷，也很无礼。
　　无礼！彻头彻尾的无礼！
　　“如果我是你，会直接去健身房打沙包，而不是缩在被窝里捶枕头。”季亚诺的声音传过来。
　　我抬起头。
　　不知何时，泳池健将季亚诺先生已变身为冰雪可爱的毛衣王子。头戴一顶毛绒绒的白色鸭舌帽，身穿厚厚的白色立领毛衣，肩上随意的围着一条火红的围巾，腿上盖着一条薄薄的毛毯。
　　第一次见他这身打扮，真的是可爱极了，简直不象季亚诺了。
　　“你要去哪里？”我好奇地问道。
　　在家是不用戴帽子的，所以猜他要出去。
　　看到他这副模样，其实我想问的是“你要出去勾搭谁？”
　　不过，幸好我及时想到，是我家晓南犯规在先，并且两人也分手了，我也没了小舅子的身份来替姐行道。
　　算了，随他爱勾搭谁。我自己门前雪都扫不干净，管不了他家瓦上霜。
　　他整理好高高的衣领，朝阳台外一指：“我去散步，晒晒太阳。一起来吧。”
　　我拒绝了他的邀请。这个钟点，床上也能照到阳光。
　　不一会，就隔着窗子看到了在花园里散步的人。
　　原来，这就是散步，他坐在轮椅里安逸地被人推着，季宁修任劳任怨地拿双脚量地皮。
　　照到床上的阳光也没能让我振作一点。看来真的不能再睡下去了，否则真要抑郁症了。
　　起来后就去厨房找东西吃。赵妈给我留着热乎乎的早餐。可是没让我多吃，因为快到午餐时间了。回到房间，能做的事似乎只有看书做习题。
　　凸窗的窗台看上去没有书桌那么严厉和压抑，我搬了几本书过去，坐在窗台上看书。
　　在暖融融的初春的阳光下，这样看书纯属追求意境，根本看不进去几个字。
　　不过，刻意忽略压力的话，有意境也是件很惬意的事。
　　我的视线，偶尔会落在散步的那两个人身上。
　　季亚诺在轮椅里的时候，是安静的，甚至是冷漠的，看不出他的热情，也看不出他的强悍。
　　我隐约有种感觉，轮椅似乎就是他的铠甲，冰冷、无情，但防御极佳。
　　季宁修是始终一惯的含蓄儒雅，即使笑的时候，也是嘴角泛起淡淡的笑意。他应该比季亚诺年长的，将季亚诺照顾得也很好。
　　这样的两个人，就算是一起散步，可能也不会交谈很多话。
　　当我再一次抬头望去，两个人的散步变成了三个人的聊天。
　　轮椅停在草坪上，边上站着两个人，一个是季宁修，另一个是我见过一次的皓皓。
　　灿烂阳光下，三位光彩照人的大帅哥，再加上与阳光隔着一层玻璃的超级大帅哥我，今天的太阳何幸之有啊。
　　不过，皓皓给我的感觉很特别。
　　那一次见到他，他给我的印象是前后判若两人。
　　而此刻，他一如见面最初时的明朗活泼，很爱说话，说话的时候总是伴随着丰富的肢体动作。
　　他的身材很漂亮惹眼，个头也很高，比季宁修还高出来一点。不论是笑容，还是姿态，都非常吸引人。即使是我，也忍不住不去看他，那种帅气，男女通杀。
　　我不由得想到，若是季亚诺离开那张轮椅，象皓皓那样自由地与人比肩并立，以他那般的魅力与美丽，不知道又是怎样的一番夺目耀眼的光景。。。。。。
　　。。。。。。。。。。。。。。
　　直到午餐之前，我一直做着如上所述的、诸如此类的严肃思考。
　　思考是必要的，如同宗教里的冥想，其功效在于荡涤你的心灵，升华你的境界，令你目明脑健。
　　子亦曰，学而不思则罔。意思就是说，学习的时候，不时常走走神的话，就会打磕睡。

　　在餐厅里，皓皓见到我的第一句话就是：“睡得好吗？”
　　比起上次他知道我的名字后如见蛇蝎的模样，这句亲切有随意的问候令我大感意外。
　　但我的反应是愉快的。这种愉悦很奇妙，应该是来自他的笑容。
　　他的率性的态度有种让人无法抗拒吸引力，不仅给人舒服的感觉，更让你迫切地希望自己的回答是他愿意听到的答案。
　　尽管这只是一句客套，我还是微笑着很正式地回答：“我睡得很好。谢谢你。”
　　“睡懒觉，也需要有很坚定的信念，和顽强的意志品质呢。”他语气一变，略略提高桑音说道。
　　我微微一怔，随即，看到他在对我眨眼睛，顿时明白他是在开我的玩笑。
　　“有机会的时候，我总是尽力而为。”我配合他，故作谦虚地说道。
　　“晓北认为这是堕落。”坐在首座的季亚诺接过话题，“但他一星期只堕落一次，否则就会嗝屁。我不清楚的是，为什么只有一次？难道只有一星期一次才不会嗝屁？多了或是没有都不行？”
　　我怔怔地看着季亚诺，怔怔地听着他一次又一次字正腔圆地用响亮的声音说出“嗝屁”这两个字，不确定他那一本正经的说话态度，是不是对我刻意的嘲笑。
　　“嗝屁？”果然，皓皓的脸上露出可疑的神情，“这是什么？方言？儿童文学？”
　　“应该比较接近儿童文学的程度吧。”季亚诺没有看我，仅仅是抬起下巴朝我这边扬了扬。
　　我坐在他的左手，皓皓和季宁修坐在他的右手。这是有着强烈针对性的污辱。
　　说起来，到底皓皓还是年轻了，这么点大的事也大惊小怪。
　　季宁修就很稳重大气，不理会他们的无知，旁若无人地招呼我吃饭。
　　“你多大啦，晓北？”皓皓拖长了声音，逗小孩般地问道。
　　“十九了。你呢？”来而不往非礼也。我猜过他的年龄，不知道准不准。
　　“我二十六了。哎哟，我竟然已经这么老了，竟然比晓北大七岁。”皓皓瞪着眼睛半真半假地感叹起来。
　　“不要在我跟前叫唤。”季宁修微微笑着警告道，“我二十八了，都没敢说自己老呢。”
　　季亚诺也笑道：“你喜欢的话，可以去医院的产房，你有绝对优势比那里一半的人口大上二十六岁。”
　　“这么说，我比晓北大七岁也不算什么咯？”皓皓满眼欣喜的看着我。
　　那种单纯毫无伪饰的笑容，极富感染力。连带着，我的心情也升起一丝欢欣，尽管我不知道为什么而欢欣。
　　“你担心有代沟吗？”我玩笑道，“放心吧，我没有年龄歧视的。”
　　“那真是好极了。”皓皓对着我一笑，随即转脸对着季宁修说道：“你知道的吧，我一向最喜欢象晓北这样聪明又懂事的孩子。”
　　虽然我听了没有受宠若惊的感觉，但也并不是一点都不高兴。尽管他有些倚老卖老，才大七岁而已。
　　季宁修微不可察地笑了笑，没有说话。
　　季亚诺垂着眼帘，翻动着自己碗里的食物，淡淡说道：“我不知道晓北是不是聪明又懂事，不过，他不是你猜想的那种孩子。”
　　一瞬间，皓皓的笑容僵住，脸色变了变。

作者有话说

　　想写写女人啊！！！女人！女人！！美不美无所谓，想写写各色各样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