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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7、out of control(下) ...

  •   因为,这是对于我亲手埋葬了白兰大人一事的……一点救赎。
      我清楚我无法拯救那场战争中所有的牺牲者,但是、哪怕是一个人也好;
      ——哪怕是一点点也好。
      也想要这样做。

      这已经是,我唯一能做的事情了吧。
      如果是白兰大人的话,一定会认为非常无聊。因为与整个世界相比,这根本算不上什么。

      盖比娅小姐也一定可以理解。

      轻叹一口气,把脑中那些不堪回首的往事丢到一边,我推开了家门。卧室的梳妆镜前,她正仔细地涂抹着那张脸。
      只有我知道,无论是多厚的粉底与胭脂,都遮挡不住她那种至今仍然存在的违和感。

      是的,因为乌赛莉从未被人爱过,所以也不懂得怎样爱人。但是没关系,还有很长的时间,那些在黑手党中失去的人格,可以一点点地来填补。
      搞不好,她连道德观都没有。

      “乌赛莉……”我开口,叫了她的名字,“正子听说自己今晚可以住在奶奶家……很开心。”
      “啊、辛苦了,先生!”并没有转头,她对着镜面上我的影子笑了一下,随手拿起了一旁的睫毛夹,“刚刚我还在担心,她要是不愿意怎么办……”

      入江正子(Irie Masako),我们的女儿。虽然年纪小小却已隐约显出了混血儿那祸水般的美貌。作为父亲……在这一问题上真不知道是该哭还是该笑。

      望着镜前那一排排的瓶瓶罐罐,我轻叹了一口气,吐槽了她的认真。

      “但,这是正一先生的同学聚会吧,既然说是要带上couple,那么就不可以松懈。”
      ——我想我明白她没说出口的那后半句话,美丽的女人站在男人身侧的意义……吗?标准的……黑手党式思维。

      “这只是毕业后普普通通的聚会而已哟,那礼服也太夸张了、还有首饰也摘掉一半吧……”继续着毫不吝啬的吐槽,我打开了她的衣柜,从中挑出了一条普通的长裙。

      有时候简直就像在教小孩子一样,很多可以被称之为常识的东西,在她那里都会出现微妙的误解。比如说——
      “那种衣服是不能穿进正式场合的吧……”
      ——现在。

      “谁也没说那是正式场合吧……”嘴角有些抽搐,我想我需要进行一个名词解释。
      “可是!正一先生的姐姐说您中学时是那种被欺负的类型!”

      ……
      胃部突然传来的隐隐的疼痛。

      吐槽点是难得她用如此认真的神情与急迫的语气说话;还是为什么姐姐会告诉她这种事?

      “所、所以……我想做的其实是……”
      后面的话请不要再说了,抬臂,我轻轻抱了一下她。这份心意,已经确确实实地传达给了我。虽说……出发点有些微妙。但是,这次……不再是拘泥于什么礼仪,而是,纯粹地……作为一个人来为我着想。

      “在见面之时不要被人看轻,这可是社交的基本。”
      “……再基本也请把衣服换掉= =!”还有……为了见外人而画上那样精致的妆容,让人……稍微有点儿嫉妒。

      两个小时后,晚上七点半,我们准时到达了那间居酒屋的厅外。由于不知会呆到几点,所以才把正子送到老妈那里借助一晚。
      冬季的天黑得很早,没有月亮与星星,今夜的气压有些低。

      仔细看的话,在霓虹灯的照射下,还有零星的雪花。

      “请不要喝太多哦,先生。实在不行,也不要小看我的酒量……”进门前,乌赛莉如此说着,“因为……正一先生的胃太脆弱了嘛……”
      嘴角带着浅浅的笑容,紫红色的发丝上沾了几朵雪花。
      “真不想被你这么说……唔啊!”语句的尾音还未道出,她便一下钻到了我的怀里。
      把我的胳膊摆到她的腰际,说:“理论上来讲是要这样搂的。”
      “诶?”
      那只戴有钻戒的手替我推了下眼镜,涂得闪闪发亮的红唇轻轻凑到耳边,对我说:“那么,让我们进去给里面的人一个surprise吧!”

      啊啊……有时候真的会想,其实,盖比娅小姐的真面目连她自己都不知道。——无意间,又用了“盖比娅小姐”这个措辞。

      苦笑了一下,我想我知道……自己还欠她一场婚礼,不过……那个词汇也是她的噩梦吧。乌赛莉穿婚纱的样子,也不是……没有见过。

      呐、白兰大人,您看到了吗?也许这已经和初衷不太一样了,但是结果依旧如此。人类大概就是这样的生物了吧。
      不过,比起只能接受数据的机器,多了份无论用什么编程语言都码不出的执念。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37章 out of control(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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