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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第十一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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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容的到来顿时让这平静的小村庄炸开了锅,众人都暂且放下手中农活围了上前,纷纷询问状况。
正所谓一口难敌百,连珠炮轰让她都不知该先回答哪个好,当她无措迷茫之际,一把熟浑厚的声音适时替她挡下七嘴八舌。
“元容~!”贵婶冲破人墙一上来就勾肩搭背的将她拐离了人群。
两人边走边寒暄着彼此,远远望去,就已经看到牛婶高大的身影伫立在柴门前,两人相视不约而同的荡起了笑容。
“回来啦”牛婶黝黑的脸扬起浅浅的笑,看着元容的眼神就像见到远别的亲人。
“牛婶”元容笑着将自己在路上买来的礼品递了过去,“这是给你们的”两坛酒和一些男儿家爱吃的小点心。
“回来就好,还花钱”牛婶口里轻声责备,她知道元容平时省吃俭用,想开一间小店,但对他人却出奇大方,这又使她存不了多少钱。
“总不能两手空空回来吧”随着牛婶走进屋里,梁氏刚好拿着饲料准备出去喂小鸡,看到元容的到来忙不迭的放下筛子急步走来,“阿容”惊喜的目光在她身上打转。
“你瘦了”;梁氏皱眉说道。
“叔叔”元容倒反而觉得自己胖了,在那里什么都不能干,每天都在发呆中度过。
“快坐下”牛婶拉出长凳坐在对面,梁氏就替三人斟茶。
“依巧呢!?”元容环顾屋内都找不到他。
梁氏将茶杯推到元容面前,“那孩子跟隔壁的小豆芽去学针织了,应该也差不多快回来的了”。
“哦”元容拿着杯子小啜一口。
贵婶的眼睛一直粘着元容带来的两坛酒,酒虫蠢蠢欲动,“阿谷,要不咱们——”贵婶捏着空杯往嘴边凑去。
牛婶眼前一亮,哈哈的笑了起来,梁氏也注意到俩女人的暗语,“现在才过响午”。
“就喝一杯,就一杯”牛婶跟梁氏讨价还价起来,梁氏也不含糊,转身从放碗筷的木柜里拿出两只比拇指大一点的小酒杯搁到两人面前,“呐,一杯”。
“额•••••••”牛婶两人愕然的看着这“小酒杯”,想再讨价时,梁氏已经往两人杯里斟满,那两坛就也被他给藏起来了。
“诶~!阿玉,我跟阿谷不同,你不能没收我的呀”贵婶不死心的想夺回来。
梁氏拿起筛子边走边说:“是阿沁让我藏起来的,上回说你耍酒疯把猪放跑了,找了一夜才找回来”阿沁是贵婶的夫侍,虽贵婶不惧内,但对于上次让猪跑了的事甚是愧疚,讪讪的舔着那只有一口的香酒解解馋。
“玉••••••”牛婶再想挽留,但梁氏已走的没了踪影,看着那雨滴般渺小的酒,牛婶徒叹一口气。
看着两个酒鬼可怜兮兮的模样元容就不禁忍俊,从袖袋掏出两瓶小酒分别摆到俩人面前。
“元容!果然够娘儿们!”俩人又恢复生气,拔掉酒塞迫不及待的喝了起来,满足的打了个酒嗝,三人又开始碎碎闲聊。
得知元容回来俩人都乐开了怀,贵婶拍拍她的肩膀,“回来就好,整天困在那鸟笼里不是把人给闷死么”。
“你那片田我偶尔有去打理,你现在翻土播种也不迟”牛婶说道。
喝了几口酒,身为村长的贵婶借着酒劲开始不正经了,眯着醉眼凑了过来搭着元容的肩,“你这青丫头,那晚还顺利吧!?”。
牛婶也红着酒脸靠了过来,吐了一口酒气,“像咱们这些大老粗,就应该更加怜香惜玉,人家五皇子金娇玉贵,没少折腾人吧”。
元容被俩人调侃的脸颊燥热,“没、没有啦”。
贵婶又喝了一口酒,笑的更坏了,“你怎么睡的!?”以她木纳的性子,洞房花烛夜不知会闹出啥笑料,在她这么想时,元容的一句话让两人都喷出了薄酒。
“我睡下面”想起当时那境况,元容很是郁闷。
“噗~!”牛婶可惜的看着桌面上的酒水,贵婶惊讶的大呼,“你、你睡下面!?”。
“嗯”元容点点头。
贵婶懊悔的敲着额头,“早料到如此就该先让你尝尝荤”。
牛婶瞥了她一眼清咳几声,“贵,别教坏元容”。
“说啥呢,这事关咱们女人的尊严”贵婶正义凛然的拍了拍胸口,“元容你不能这样,作为娘儿们是不能睡下面的!这样会宠坏男人,一辈子都被他欺压!”说得煞有其事,但元容觉得贵婶是不是有点夸大了。
牛婶不知何时离开了座位,回来时握着一本书籍,神秘兮兮的挤到元容身边,“别说我这个做长辈的不厚道,给你”卷着一本线状书籍塞紧了元容的衣襟里,贵婶看着了然的呵呵笑着。
“这是什么!?”元容想掏出书籍。
牛婶一把摁住了她的手,十分认真的对着她说:“这是秘籍”。
“哈哈哈,对,秘籍!回去好好研读,保证你‘武功’大进”贵婶言中之意元容并没有听懂。
元容困惑了,“可我不想习武”。
“诶~!这武功是晚上使出来的!”贵婶也不再挑明,就要元容自己好好领会,俩人又有说有笑的喝着酒。
三人叨叨的直至酒瓶见底,牛婶和贵婶都跟着元容上她那块田里。
“牛婶,你们去忙吧”元容回头跟俩人说道。
“散散酒气再去”牛婶以手作扇扇走身上的酒味,免得待会儿见到夫侍又免不了一顿数落。
元容哑然失笑,就不知道自己离开这村庄俩酒鬼又惹出什么祸。
元容在田里翻了翻土,擦拭着汗水抬头看着天际吞噬最后一缕残光,是时候回去了。
收拾好锄头,元容踏着悠悠步伐踩着残阳。
“阿容,等等”眼尖的梁氏透过门缝看到一闪而过的身影。
元容步伐一滞,“叔叔,什么事”。
“来,这些你带回去”梁氏将一个朴素古旧却很干净的食篮递给了她。
元容接过,“这是!?”。
“都是自家弄的一些小吃,不嫌弃的话就带回去吧”,梁氏只育有一儿,所以他早就理所当然的当元容是女儿看待,“有空多回来,省得我惦记”。
“我会的”搭住梁氏的手背安抚,几句寒暄之后元容挥手告别,错过少年回来的时刻。
“爹,容姐姐回来了!?”依巧气喘吁吁的推开柴门,急声问着正在端碗筷的梁氏。
瞅了眼儿子,他又继续手中活,“嗯,刚走”,依巧黯然夸下双肩,早知道就不去学针织了••••••
“帮忙把饭菜端出去”梁氏嘱咐一声又转身走入灶房。
“哦~!”依巧垂头丧气的跟着进去,捧着饭菜出来时,后面的梁氏手中多了一个小包裹。
“咯,这是元容给你的”一条印着暗花的长红缎打横裹着纸包,金色的绳子在上面打了一个蝴蝶结。
“给我的!?”依巧暗淡的双眸并出彩光,急切的夺过手中,小心翼翼的打开,里面是一个个花朵形状的烙花饼,以前跟着元容进城时看过,但因为价格太贵令他望之却步,没想到她还记得。
抱着小包,依巧乐开了颜蹦蹦跳跳的走回房间。
“吃饭了,还回房作甚”梁氏冲房间说道。
“不吃了”依巧亢奋雀跃的声音飘荡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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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皇子,今儿皇宫送来新鲜的蜜瓜,要不尝一个!?”半夏眼看男子用膳完毕,上前一步说道。
“不了”印印唇角的油腻,他忽然一愣,抬头问道:“今天初几了!?”。
“回五皇子,廿十六”。
将丝帕搁在桌案上,他起身往回走捡起趴在长椅上的书籍,“叫关燕过来一趟”。
“是”半夏刚想踏出门槛就迎面遇到关燕,“关管事,正巧,五皇子有请”。
“嗯”关燕点头走了进去,
“奴才关燕参见五皇子”。
一双秋目从书中抬起,“平身”。
“谢五皇子”关燕颔首起身,手中那本嫣红的册子引起了他的注目。
“我准备后日回宫省亲,你去准备准备”。
“五皇子,奴才正是为此事而来”说话间,关燕将红册子双手奉上,在男子接过翻看时她一边解说,“这里面全是当天省亲的物品目录,请五皇子过目”。
粗略翻看了下,他合上交还关燕,“就按上面去办吧”。
“是”。
似乎想起了什么,他又抬眸,“去通知她”口中的她除了驸马别无他人。
“奴才这就去”颔首领命,关燕转身步去驸马房。
重拾书籍还没看片字就听到凳子下传来一声细棉的叫声,“喵~!”。
宇宁嘴角微翘,纤细白指逗弄着小白猫软绒绒的下巴,“小家伙,这阵子到哪去了”。
“喵呜~!”小白猫昂首接受更多来自男子的抚弄,湖水蓝的眼眸微眯,在昏黄的灯光下闪烁着幽幽光芒。
“喵~!”小白猫忽然离开他的触碰,朝门口走了几步回头冲他叫唤。
“想出去散步!?”宁羽笑着放下书跟着小白猫走出阿子房,半夏也亦步亦趋的跟在后头。
小白猫专挑一些蜿蜒偏僻的路。
“皇子府还有这地方的呀”小猫将他带到一处偏静的小林里,稀疏的树影映在地上,微风吹拂不停摇曳起舞,一轮玄月将幽白的光色轻轻笼罩着男子这个稀客身上。
小猫的脚步稍停留片刻又开始走动,不知不觉就跟着它游走到前院去,想着这小家伙还会带自己上哪的时候,一把陌生又熟悉的声音打破了这份片刻的欢愉。
“五皇子”元容自觉的停在男人两米外。
宇宁抬眼一看,当即眉头紧皱,“你才回来!?”女子灰头土脸的,身上占满泥巴就像冲泥泞中爬出来似的。
“是呀,田里忙起来都忘了时间了”元容脏兮兮的脸咧开一排雪白的贝齿,憨傻的笑容和善亲近,但却不能卸下男子的防备之心。
反正在这碰巧,宇宁也就顺便告知她,“后日本皇子准备回宫”。
元容一愣,“额!?回宫?”呆滞的表情明显是不了解其中意思。
五皇子厌烦的白了她一眼,侧首朝身边的少年唤了声,“半夏”,半夏领命踏前一步向元容轻轻一拜,“是这样的,后天是五皇子回宫省亲的日子,按礼俗驸马要随五皇子入宫拜见皇上”。
元容顿时明了,点着头,“哦,我明白了”。
“明白就好”转身时宇宁用眼角瞥了她一眼,想弯腰捞起小白猫却发现脚边一空,细碎的喵呜声在身后扬起,愕然回眸,发现小白猫居然仰着小脑袋冲那浑身灰土的女人叫唤。
“想吃吗?”元容浅笑,打开食盒拿出一块糕点欲想俯身喂食,怎料塞在衣襟里的书籍这时候却滑了下来,啪嗒的落在地上,她将糕点放到小猫面前继而捡拾书籍。
“你看书!?”语气中藏着一丝惊讶。
“额,这书是我婶子给的,不过是练武的秘籍”。
“秘籍!?”宇宁的语调似乎有些好奇,眼眸向旁边一瞟,半夏会意上前双手一摊,“驸马”,元容也不私藏大方的交给少年。
宇宁眨着探秘的秋目翻看起书中内容,这一看不要紧,直把他精细的脸庞给看出大红脸。
他美目一瞪,“下流!”。
“额!?”元容和半夏凝滞一怔,只见男子紧握着秘籍拂袖愤离,半夏看了眼元容,忙不迭的颔首抱起还在吃东西的小猫赶紧追上那疾走的五皇子。
宇宁回到阿子房,一张巧美的脸颊还漂浮着红晕,脑袋不停回旋着刚才看到的一幕脸上的热度又再加温,这时,他愕然发现自己手中还捏着那‘秘籍’。
“啪”书被狠狠摔到地上,掀起的数页纸里赫然勾画着大胆袒|露的秘戏图,一边愤懑的他,目光又不期然的被地上的东西所吸引,僵立着身子,门外传来半夏气喘吁吁的声音,“五皇子”。
他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将书跟自己搁在长椅上的野史交叠藏于身后,半夏左手攀附在门框上,放下小白猫,大气呼呼的喘着气。
“这儿没你的事了,退下吧”红潮未退,板正的脸给人一种不自在。
半夏奇怪的看多一眼,想出声询问,又怕遭骂,“是”弯身恭礼退了下去。
耳尖拉的长长,直至听不到半夏的脚步声,他快步上前把门闩插|上,小猫咪迷茫的看着主人又是关门又是掩窗,喵喵的叫声为了吸引男子的注意。
待门窗紧闭,男子已累的呼呼喘着气,脚边一软物依上,小猫撒娇的在他脚踝噌着。
“让你跟那女人亲近”带着酸气的口吻,宇宁抱起了小猫坐回长椅上,抓住两只软乎乎的小肉枕。
“你是我的,以后不准黏着其他人,知道不!”对小白猫嘟哝着,凌厉的眉梢被眼中的柔情融化,轻轻带起的嘴角宛如一朵初绽的白兰,温婉清新。
“喵~!”小白猫似懂非懂的眨着大眼,三根长长的白眉须一抖一抖,煞是可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