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考试落幕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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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天的时间转瞬即逝，众人站在早已准备好的对战大厅里摩拳擦掌，看着尼特罗会长刚刚揭露的考核方式大吃一惊。
“居然不是说好的笔试吗？！”雷欧力抓着自己的头巾目眦欲裂，一阵抓狂之下，他藏起来的几十张小抄也纷纷扬扬地落在地上。
酷拉皮卡瞥了他一眼，小声说了句“自作自受”。
从头到尾对鲍德罗的话信以为真的，恐怕只有半藏、爆库儿和雷欧力三人。鲍德罗自己根本没去图书室学习，而其他考生要么早就放弃了复习，要么也不指望这三天的临时抱佛脚。
尼特罗会长才不管他们这几天看了多少书做了多少小抄，他掀开蒙着布的白板，上面赫然画着一张树状图，十一个人的编号依次排布在上面，最顶端的位置却只有一个。
“最终考试需要你们按照这张树状图上的顺序开展一对一的决斗，只要对方说出‘我输了’就算胜利。不过要注意决斗过程中不能杀人，否则就直接失去考试资格。”
考生们脸色一阵青一阵白，已然在脑中上演击败所有对手、独占鳌头的戏码。尼特罗会长将这一切尽收眼底，这才慢悠悠地、笑眯眯地揭晓规则：“最上面的那个位置，是失败者的。也就是说，这次只会淘汰一个人。”
尼特罗话音一落，雷欧力对酷拉皮卡的嘱托瞬间从“你一定要赢西索啊！”变成了“你遇上西索可一定要认输啊！”。酷拉皮卡闭眼深吸一口气，额间青筋跳动，仿佛在克制将某人扔出安全范围的冲动。
只需要赢一场就能获得猎人资格，而且每个人都有两次或以上的争胜机会。在意识到这个事实后众人都立刻打起了精神，跃跃欲试地看向场地中心。但也有人看着对决的次序皱起了眉头，看向尼特罗会长：“这个分组编得很不公平啊！”
位于最中心的人仅有两次对决机会，而最左与最右侧的人却高达五次，是对手次数的两倍还多。
面对这样的刺头，尼特罗会长也不恼，摊手解释道：“这个编组是按照已有的考试成绩来的，表现越好的人，所拥有的对决次数也就越多。”
“我不明白，你详细解释一下计分方法吧？”奇犽双手插兜，接话道。
但会长这次却干脆地拒绝了：“不行，计分方法是最高机密，不能公开。”
不过看着明显一脸不服的考生，他略加思索后补充道：“……我可以说个大概。审查标准分为三大类，分别是体能分、精神能力分和印象分。”
他接着讲了前两项的组成，最后强调印象分才是最重要的。
一直到刚刚，五条悟都还在吃手里的巧克力，为了避免又出现上次的低血糖情况，他现在随时兜里都揣着些糖，看得周围其余的考生一阵无语。听到这儿，他略感兴趣地抬起头，听尼特罗会长的详细讲解。
“……印象分不能以先前罗列的各项能力去评估，简单来说它是猎人的天资评分。”
最左侧的编号是西索和酷拉皮卡，最右侧是五条悟和小杰，家入硝子则被放在第三梯队的位置。
“事先声明，我可不擅长战斗，”家入硝子看着对战表的结果毫不意外，“遇到太强的对手，我会直接认输的。”
对她而言，猎人资格并非必须。她和五条悟之间只要有一个人拿到执照就足够了。毕竟身为医生，她没有必要在这种场合拼上性命。她的战场在别的地方。
“我倒觉得，硝子你一定可以拿到猎人资格证。”五条悟却不这么认为，他扫了一眼周围的考生们，信誓旦旦地下了判断。
第一场考试就是他和小杰的比赛，五条悟把吃到一半的巧克力顺手塞进家入硝子的手里：“我马上就回来，硝子可别偷吃啊。”
硝子看都没看那半块巧克力，看五条悟的眼神像在看一个大麻烦，语气毫无波澜：“快点去吧，要化了。”
虽然五条悟致力于在巧克力融化之前就打赢对手回来，但遗憾的是面对即使四肢被折断也不会放弃的小杰，他还真拿对方没办法。
比赛伊始，大多数围观的考生还都以为这只是场小朋友之间的较量。唯有那几个曾在眼镜岛见识过五条悟和西索那场战斗留下痕迹的考生，此时正屏息凝神注视着场上那个白色的身影。
他的每一个动作都透露出与外表不符的游刃有余。小杰的拳头带着破风声一次次袭来，却总是在距离他几厘米处诡异地停滞，仿佛撞上了一堵透明的墙壁。五条悟甚至慢悠悠地打了个哈欠，而下一瞬，喘着粗气的小杰已借力向后跃开，重新寻找进攻角度。
“开什么玩笑……迄今为止小杰根本没有对他造成过任何一次有效攻击……”雷欧力瞪大了眼睛，作为最早和小杰认识的人，他很清楚对方怪物般的力气。
“不止如此，小杰甚至无法碰到他，那到底是什么能力？”酷拉皮卡想到的更多，他已经隐隐约约察觉到了什么不对劲。
“别偷懒了，你的巧克力快化完了哦。” 场边的家入硝子晃了晃手中那半块边缘开始融化的巧克力，语气平淡地提醒道。
五条悟闻言，和家入硝子交换了一个眼神。
下一秒，他的动作陡然凌厉，侧头避开一记直拳的同时，右手随意地向前一按，小杰整个人便猛地倒飞出去，撞在场地边缘的石柱上，发出一声闷响，石面竟凹陷出裂痕。
观众席传来一片抽气声。就连作为评委的前几场考官也不由得站直了些。
然而烟尘中，那个伤痕累累的身影又一次摇晃着站了起来，眼神灼亮，不肯认输。
“真是的，”五条悟用只有自己能听到的音量小声嘀咕，“要是能用‘无量空处’就省事多了……”
眨眼间，他的身影已然消失，又瞬间出现在小杰背后。一记精准的手刀轻轻落在少年颈侧。对方身体一软向前倒去，被他顺势扶住。
五条悟举起小杰失去意识的手臂，朝评委席方向晃了晃：“我没办法让这家伙认输，所以这场算我输。我直接进入下一轮。”
考场一片哗然，但尼特罗会长捻着胡子，点头认可：“这样子没有违反规则，有效。”
下一场，五条悟对上了忍者半藏。面对经验与实力远超小杰的对手，他不再留手。在光头忍者疾风骤雨般的攻势中，五条悟精准地扣住其手腕，借力反拧，只听一声清晰的“咔哒”，半藏的手臂关节已应声脱臼。
“接下来，我会把你的四肢关节都干净利落地卸掉。不用担心下一场，硝子会帮你治好的哦？”
场边立刻传来家入硝子冷淡的抗议：“别随便给我增加工作量。”
面对眼前这个可怕小鬼的威胁，半藏脸色发白，权衡了不到一秒就果断认输了。
胜负已分，五条悟瞬即闪回家入硝子身旁，从她手里接过已经变得绵软的巧克力，遗憾地叹了口气：“啊，果然有点化了。”
家入硝子瞥了一眼正被医护人员接手、疼得龇牙咧嘴的半藏，又望向休息室方向，又最后将目光落回身边连呼吸都没乱的白发同期身上，缓缓吐出一口烟。
“五条，”她看着眼前已经开始的第三场西索和库拉皮卡的对决，忽然压低声线，“一会儿你盯一下，有必要的话就出手。”
如果她记得没错的话，与伊尔迷对战后的奇犽会陷入绝境，并在雷欧力与鲍德罗对决时失控杀人，从而成为这场考试唯一的失败者。这次考试她的顺序排在了雷欧力之前，那奇犽很有可能会在她和鲍德罗对峙时出手。他要攻击的，到底是鲍德罗还是家入硝子，那就说不定了。
“知道啦。”五条悟咬着融化的巧克力，不以为然地看向场中。
接下来的对决并无太大悬念，当站在浑身是伤的武道家鲍德罗身前时，家入硝子连嘴里的烟都没取出来。
对方已经输给了西索，此时脸上一副苦大仇深的模样，摆出了搏命的架势，下一秒——
一道白色的身影像离弦的箭般冲破人群，目标直指赛场中央，眼神空洞的奇犽已经伸出了手，径直掏向鲍德罗的心窝。
但有人速度比他更快，五条悟的手按上鲍德罗手臂的同时，奇犽尖锐的指甲便无法再前进半分。他收回指尖已经沾血的手，沉默地退到了场边。
鲍德罗也因来自身后突如其来的攻击应声倒地。
家入硝子见状立刻放下环抱的双臂，快步走向倒地的鲍德罗。她没看向正在对峙的奇犽和五条悟，而是蹲下身迅速地检查了一遍鲍德罗的伤口。所幸创口不深，她心下了然，将手掌放在他的伤口上，熟练地运行咒力开始施展反转术式。
“打算用杀人来放弃比赛，然后一走了之？”五条悟已经扯下了自己眼前的绷带，用那双摄人心魄的眼睛看向面前沉默不语的奇犽，眼神里是少有的专注。
奇犽的身体几不可察地僵硬了一瞬。
伊尔迷在刚刚的对决中，已经立下了威胁，倘若他成功通过了猎人考试，对方就会在考试后杀死小杰。对于一个第一次接触到“朋友”的十二岁少年来说，这根本不是选择。放弃自己远比想象中容易，他甚至连权衡的时间都不需要。违反规则、主动出局，这是他能想到的唯一的办法。
但也恰恰是这副被逼到绝境、死气沉沉的姿态，和五条悟回忆中的某个身影重合了。
他抬手指向了一旁的休息室，继续道：“你说你想成为小杰的朋友。要走的话，至少要问问他的想法吧？”
奇犽的瞳孔骤然收缩，攥紧的拳头指节发白。漫长的沉默在两人之间蔓延，只有硝子治疗时细微的衣料摩擦声。
“……”
等了许久也没等来奇犽的回复，倒是硝子已经完成了手上的治疗，撑着膝盖站起身，看向他们俩：“五条。”
她的语气平静，听不出情绪：“你身后的这个人没有死。”
对方开口的一瞬间她就意识到了。无论在哪里，总是有想要一个人承担所有事情然后离开的笨蛋。也有为此念念不忘的笨蛋，条件反射地拦在要走的人面前。
五条悟微微一顿。下一秒，那副惯常的、轻松的笑容重新回到他脸上，快得仿佛刚才的凝视只是错觉。
“我当然相信硝子你，”他的语气已恢复平常，转而对着奇犽伸出一根手指，“至于刚刚的回答——其实很简单，不用杀人也可以的。你只要主动弃权就好了。”
奇犽深吸一口气，终于抬起头，看向评委席：“接下来所有的对决，我都认输。”
说完这句话，他用还沾着血的手推开了大厅的门，在众人的注视中沉默离去。
至此，本次猎人考试终于落下帷幕。
作者有话说
第10章 考试落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