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与天的对唱》颜*

35、第三十五话

　　海与天的对唱
　　之第三十五话
　　翊塘收了遍地的伤傀儡，借助蓝冰眼远远的看着倒在地上的天逝。她爱黑色，因为她深沉。但她有些恨这种深沉，因为这种深沉的伪装……让她变的很不自由！
　　她也很想很想如蓝澈一样，可以自由的笑、自由的奔跑、自由的干自己想做的事！
　　但，既然你是濮阳翊塘，那就不行。
　　天空中的迷雾慢慢散开，阳光撒了进来，照在她银白色的发上，溅起一层光圈。她眯起眼睛看太阳，眸子被刺的发痛。幽翼曾经说过，阳光可以照亮所有的地方，包括人的心底。但她此时忍不住要驳回——因为逛逛忽略了她——这个并不坚强的女人！上天，你给了蓝澈和幽翼幸福，给了桢芷与晓佐回忆，给了赤溟的自由……可是，为什么忽略了她？
　　上天，有些时候，你真的很不公平。
　　脚步声渐进，她知道是协天幽翼赶过来了，却转过身负手。她明白幽翼会说什么，但她有些怕，因为幽翼是个精明的人，她怕她的心思会被夺走。
　　猛然之间她听到了那熟悉的声音，还有不远处传来的阵阵琴音。
　　不远处，黑衣，抱琴。
　　“月照前尘陌。离愁诗、断魂冷风，凄清月色。明月杯中流寂影，空令痴人孱愁。归始去，曲绕天音。冥冥曾忆断梦夜，泣寒心、屈指垂眸掩。丝缕漫，谁予系？”那孱弱的身影开口，漫抚弦，有些离愁的抬头，“翊塘翊塘，你可曾猜得到我还活着？”
　　翊塘看着他寂寞的眼神，忽然间有些于心不忍——风皓，十八年了，你仍然恨我，是吗？
　　夏风皓幽幽地叹了一声，腾空而起，而手下却依旧弄弦：“人本离殇却还愁，翊塘，我心中从未恨过你，我只是不解。一夜之间，仅一夜！在那之前我不会相信你会朝我出剑，可是为什么？翊塘，你告诉我，为什么？”他落在翊塘身前，帽子已经落了，露出一头黑发以及一缕如鲜血般的殷红。
　　“我要你告诉我，你在跟我开玩笑。”夏风皓忽然间惨烈的笑了，他盯着翊塘面无表情的脸，摇摇头，“铮”地一声重重地拨了一下弦。
　　一声声弦的颤抖，夹杂着梧桐木的质感，丝丝渗入。每一声颤，都像是幽怨的叹一般。焦尾的琴弦很锋利，夏风皓一般很少用焦尾。而今日似是发烧了一般，带着焦尾来奏这首《寒秋水》。
　　《寒秋水》是一曲很长的曲子。
　　他的指尖已经渗出血来，但他仍然执念的弹着。直到黑色的血从焦尾中流下。
　　他的身体已经开始摇晃，但他仍然抬头问着翊塘：“翊塘，你告诉我，你有爱过我吗？一分一秒也好。”
　　翊塘惨然一笑，说道：“不。”
　　对不起，风皓。这是我现在唯一一个能爱你的方式。我不想你受伤，真的不想。但我是四神之一，必须担起这个担子。风皓，你听得到吗？不要卷入神魔之间的战争！你太仁慈，不适合战争。
　　“你对我说过，有风的地方就有幸福的存在。可是这个地方风这么大，嗯？你明明可以骗我说爱我的，明明可以骗我说这是玩笑。可是翊塘，你太大义！你连骗人都不会！”夏风皓摇了摇头，戴上帽子，又弄起弦来，依然是那曲《金缕曲》。
　　“月照前尘陌。离愁诗、断魂冷风，凄清月色。明月杯中流寂影，空令痴人孱愁。归始去，曲绕天音。冥冥曾忆断梦夜，泣寒心、屈指垂眸掩。丝缕漫，谁予系？风声簌簌销残夜。叶拂弦、孤星烁烁，曲终人散。泪痕料渍云笺透，了却天涯言诺。听风落、弦终缘断。试问红颜今何处，恻然泣，情故何犹是？花易落，梦来否？”远处的箫音轻轻的合着，曲终。缘尽。
　　“濮阳翊塘，你就当……夏风皓已经死了吧。死在你的剑下。”

作者有话说

　　夏风皓和翊塘……他们的事情我以后会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