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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第 6 章 ...

  •   夜阑人静,乡村田野间蛙鸣虫叫声不断入耳,却让人觉得倍加安逸舒心。以景为悲,以物为喜,似乎这才是普通人,一般人都很难做到不以景悲不以物喜。

      初一拥着霍晨月在床第间絮说着耳语。

      “晨月,你觉得霍成这个人怎样?”初一也不明白自己为何会如此在意这个问题,是想让自家夫君辨别一下朋友的为人等?

      “看上去是个值得结交的朋友,诚恳坦率。”

      “你倒是对她印象不错。”初一鼻子哼气,揽着怀中人儿的手将人抱得更紧了。某人分明是打翻醋坛子,吃起飞醋来了。

      “她是你带来的朋友,你跟她聊得来。”一句话顿时熄灭了初一心中莫名升起的一股火气。

      “晨月,你有没有什么好朋友,应该有一两个闺中蜜友吧?”

      “有一个很要好的朋友,他家里和我们家有生意上的来往,但他前年出阁后,我们就再没见过了。”

      “没关系,以后总会有机会见到的。”

      “他去年跟他妻主一起上京了。”

      “这倒难了。”京城……

      “他妻主考中了进士……”

      “我们不说这个了。”初一打断了霍晨月的话,她不想知道这些,去年的进士,说不定她们还打过照面呢。

      “初一,我本担心你会在书院做不来,或是不习惯那边,但今天见到霍成以后,我就放心了,你在那里还认识了朋友。”

      初一呵呵笑道:“晨月,你不用担心我。闵院长是个知人善任的人,她把我派去调教书院里名声最臭的班级。那些小孩个个调皮捣蛋,其他老师都拿他们没办法,但我第一天就把他们管束得服服帖帖的。”

      霍晨月先是愤懑和忧虑,再听到后面一句时,是惊讶和欣悦。

      “所有人都知道,我和其他老师不一样,我是个粗人,但粗人有粗人的用处。”

      “初一不是粗人。”霍晨月微微蹙着眉头,每次听到她说自己是粗人或没用这种话时,他的心里就很不是滋味。

      “好,我不是粗人,而是良人,霍晨月的良人。”初一呵呵笑着,他的那点小心思怎能瞒得过她?

      一夜好眠,当初一醒来时,她的枕边人已经起身做好早餐了。

      初一不禁感慨万千:“家有贤夫如你,我复何求?”

      霍晨月噗哧一声,嗔道:“赶快去洗漱,然后吃早饭,千万别迟到了。”

      在他的催促下,初一慢腾腾地做完了这些事情,这才去书院。

      每一天,他们都是这样过着,简单,开心。

      然而这日,当初一傍晚回来时,陈家村上下似乎笼罩上了一层愁云惨淡的气氛。她连忙快步回家,却不见霍晨月人影,出去问了人才知是今儿个下午陈双大叫肚子疼,大家伙儿陪他去城里看大夫了。

      这时,一群人也回来了。只是与去时不同,他们的脸上都洋溢着喜气。

      “三姨,冬子,这是怎么回事?”初一赶去陈三家,焦急询问。陈三呵呵笑道:“初一,我快要做奶奶了。”初一反应过来,连连道贺,然后便去看望陈双。

      初一掀帘进屋,正看到陈双一脸幸福地笑着,而霍晨月正在一旁陪他说话。

      “姐夫,恭喜你了,我总算能抱侄女了。”

      陈双笑道:“抱侄女算啥,你就感觉回家让小月生一个,抱自家孩子。”

      “对,还是自己的孩子抱起来最舒心哪。”陈冬走了进来,帮着自家夫君一起调侃她和霍晨月。

      “冬姐和姐夫说笑了,这哪是说有就有的,我和初一成亲还不足一个月呢。”

      “所以,你们才更要加油呀。”很显然,刚被大夫诊断怀孕的陈双心情特别好。“我还等着你们也能生个,然后和我们家孩子好作伴呢。”

      “姐夫怕孩子将来没个伴,那就生一双吧。”

      结果,情况演变成两个男人的互相调侃。初一和陈冬相视而笑,她还从未见过霍晨月也如此口齿伶俐的时候,他真的已经把这儿当成是他的家了。家人之间,本就应该融洽相处,互相关心,偶尔也拌拌小嘴。

      初一和霍晨月留在陈三这边用了晚饭才回去。因着陈双的特殊情况,霍晨月就时常过去帮忙分担些家务活,陪着陈双说话解闷。

      不但霍成成了陈家村的常客,而且初一班上的那十几个小孩也常来陈家村玩耍,见着霍晨月也会恭恭敬敬地唤一声:“师爹。”只是,霍言之不曾来看望过儿子一眼,初一陪着霍晨月回家也不得见,真正是嫁出去的儿子泼出去的水。也幸得霍晨月能想开,只当是霍言之心里仍有道槛过不去,碍于面子才如此对他。

      太阳照旧升起又落下,陈家村也一切如常,所有人都循着自己的生活规律日出而作,日落而息。

      很快地,中秋节到了。陈双的肚子开始鼓起,但仍央求着要去城里看花灯,大家只得作陪。乐天书院全体放假,初一便邀请了单身的霍成一起过节。

      县城的几处大街尤其是河岸边,灯火通明,人来人往,一副好不热闹的景象。

      陈双朝那些路边摊要吃的,却被陈冬以忌口为由制止了,只得眼睁睁地看着初一和霍晨月美滋滋地享受着美食。陈冬疼惜夫君,也陪着他一同忌口。看着这两对人,霍成却只能摸摸鼻子,形单影只啊!

      “那边戏台上在唱戏,我们去听听吧。”霍晨月被那唱戏的台子吸引住了。

      那花旦正泣泪唱曰:“日夜哺儿侍双亲,千里寻妻至京城,怎料你负心薄幸,抛夫弃子娶相儿!”那声声泪诉打动着在场很多听戏人的心。

      霍晨月吸吸鼻子,依偎在初一身边说道:“若有朝一日,你如戏中那负心人一般有负于我,我不会像那人一样指责你,我只会悄悄离开。”是的,她若负他,他不会大吵大闹,只会一个人静悄悄地独自离开。

      “不会有那一天的。”初一连忙说道,把他紧紧拥在了怀里。

      “快放手,这可是大庭广众之下。”霍晨月急切地小声说道,从她怀中挣脱。

      初一悻悻地摸摸鼻子,说道:“看戏人说唱戏人痴,唱戏人却道是看戏人傻。戏总归是戏,却也是戏如人生,人生如戏。”

      霍晨月讶异地看了她一眼,眸底闪过一道若有所思的光芒。

      “初一,小月,你们快过来这边,有猜灯谜!”陈双朝他们大声喊着,陈冬急忙用手捂住了他的嘴,免得他的大嗓门又频频惹来一众目光。

      初一和霍晨月相视而笑,走了过去。

      “初一,小月,这边的灯谜猜中了还有奖品。我和东子,还有霍成都猜不出几个来,你们来猜猜看。”

      霍晨月好笑道:“姐夫,你们猜中哪些了?”

      “我就猜中了这个。”陈双亮起了手中的一盏灯笼,书曰:一身毛,尾巴翘,不会走,不会跳。“霍成把这几个字念了出来,我一猜就猜中了麻雀。老板说我可以选择把灯领走,或是对应的礼品。我看这灯挺漂亮的,就领了它。”

      “冬子、霍成,你们猜中的是什么?”初一见她们也是一人手上拎着一盏灯笼,不禁好奇地问道。

      陈冬抬起灯笼,说道:“山上一磨盘,世人不敢坐,蛇。”

      霍成接着说道:“我猜中的是鱼,一把刀,顺水漂,光有眼睛没有毛。”

      陈双催促初一和霍晨月:“我们猜中的尽是些简单的,这里还有很多难的,你们快去猜来。”初一和霍晨月不禁好笑地摇头,倒有些像是被赶鸭子上架了。

      霍晨月挑了一盏漂亮的花灯,上面写着:会走没有腿,会吃没有嘴,过河没有水,死了没有魂。他在灯下轻轻一笑:“店家,这可是象棋?”

      店家一愣,欣赏地笑着说道:“这位公子猜得不错,正是象棋。”

      “店家,我可把这盏灯拿走了。”霍晨月微微笑着,对手上的灯笼爱不释手。

      “公子尽管拿去便是。”那店家倒是豪爽。

      这时,陈双指着最边上的一盏花灯叫道:“初一,小月,你们看那盏灯笼,好有特色啊!”

      是的,那盏灯笼静静地放置在边上,不漂亮,也不显眼,却如刀剑般剜割着初一的心。
      那灯笼既不是方的,也不是园的,而是不规则形状,因为做灯笼的人手艺着实太过拙劣。那是她为他做过的灯笼,不,应该是她曾经做过几乎一模一样的灯笼。灯笼上贴的白纸只写了一句诗:一生一代一双人,这是她对他的承诺。一盏在上元节亲手自制的灯笼,一句亲手题写的诗,全都是她最真挚的心意,让他亲口说着感动不已。

      初一的眼睛微微眯起,让人猜不透她的神思。

      “冬子、姐夫、霍成,你们好好玩。我有些累了,我和晨月先回去。”她不由分说地拉着霍晨月就走,她一秒也不想留在这里了。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6章 第 6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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