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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chapter 20 ...

  •   快要到了闽南的仙游之后天竟突然下起雨来,在路边一座亭子中躲雨。风轻依一手把玩着雨伞,一手安抚着被她系在梁柱旁的马匹,眼神却有些涣散地看着雨水一整面地倾洒在大片叶盛繁茂的树丛上,淅淅沥沥,仿佛是离人的眼泪。

      风轻依突然轻笑出来,收起了雨伞,这都快盛夏了,她竟因为这段时间的心神恍惚,一反常态的伤春悲秋起来了。不过,都说碰上了雨天的人,总是多愁伤感的多。或许,连她也不例外吧。

      不过,自己也没有什么特别的。真要说起来,自己比起这个世界的人来说,除了多了上辈子那18年的经历真的没有什么可以值得骄傲的,再说那个世界中的经验除了让她偶尔追忆一下往昔,她还真看不出有什么其他重要作用。还能记得上辈子的记忆,是个意外。又能从上辈子的记忆中知道这个世界的一些情景是某大叔的小说,更是意外中的意外。

      对风轻依来说,她不会去改变既定的命理。而且更重要的是,既然她已经是局中之人,又何必抱着站立于棋局之外的心态呢。即使她在那个故事中是作为路人甲的存在。风轻依这么对自己说着。

      一身浅白色僧装的少年僧人骑着马从雨幕中而来,在亭子前下马,看到已经在亭中躲雨的女子一愣,但见女子没有搭话的意向,也就沉默地牵着马,在亭子另一角收拾自己的衣装。

      风轻依早在僧人没到之前就知道有人往这边而来,但是她倒真没想到会碰到他。即使知道她的目的地与这人要去之地很近,她也没这么想过。风轻依回过头,不带一丝情感地只是淡漠地打量着这人。

      他目如朗星,唇红齿白,面目皎好如少女,而神情之温文,风采之潇洒,却又非世上任何女子所能比拟。
      此刻他全身上下,已被雨水打湿,却依旧不见狼狈之色,更似方自九天之上垂云而下。风轻依突然想到了记忆中另一个她很熟悉的却也没有可能见到的僧人——玄奘,唐僧。只是这人,却不可能做到入唐僧那般菩萨心肠。死于这人手上的人,又是何其多,又是何其无辜。

      无花见风轻依打量着自己,倒也没有恼怒,只是淡淡一笑,温文尔雅地问道:“可是在下打扰了姑娘赏雨的雅兴?”他知道这女子,或者说,他查过这女子。情报站倚风楼最为特殊的存在,风轻依。

      风轻依倒是没有想到他会像是不认识她一样,只是对着陌生人一般的开口说话。风轻依眨了眨眼睛,虽然事实上好像她和这人的确不认识,但是要说这人不知道自己,她也是不信的。毕竟自己几次三番差点坏了他的好事。感叹着,就是做戏,自己也比不上这个世界的人。风轻依也装作不知道这人一般,轻轻摇了摇头,冷淡地开口:“大师多虑了。小女子也只是在此处躲雨罢了。”

      如此一来,在等雨停的同时,两人倒是有一句每一句天南地北地交谈起来。两个人一个是开了作弊器而且有着远超于常人的经历,另一个本也见多识广更是对于一些佛理有很独到的见解,于是两人倒是也很有共同话题,除却两人在心底一些不为人知的思量,两个人的谈话可谓是十分愉快的。而两人很默契地都没有涉及到对方隐秘的事情。
      风轻依也发现没有涉及到个人利益的前提下,这人不得不说是个很好的朋友,或者对她来说,是个很不错的聊友。

      “大师,单是这佛理,小女子今天就受益匪浅。小女子要多谢大师了。”风轻依浅浅笑着,其实若不是她先认识了站在正义一方的楚留香,若不是她已经在这泥潭中,若她不是已经被眼前这人标上了敌对标识的话,她真的不介意多一个朋友。

      无花摇头,“姑娘的见解也让贫僧对佛理有了新的理解。如此说来,贫僧不是也要感谢姑娘了?”顿了顿,无花有些失礼地灼灼盯着风轻依的眼,语气莫名地开口:“贫僧以为,姑娘已是贫僧的佛友了。”

      被无花的眼神看得心底一跳,平复了一会儿心神,风轻依装作没有看出什么一般,轻笑着与这人打太极,“得大师如此看重,倒叫小女子惶恐了。若是有机会,自当与大师一起谈佛理禅。”希望真的还有这样的机会吧,无花大师。

      无花只是淡然地点了点头,却没有在说什么。而风轻依却感谢这人没有纠结到底,无论这人此刻的退后是出于什么心理。

      沉默了很久,两人却都没有为这莫名的沉默而自觉尴尬,倒是此刻的雨已经停了,空气里带着一种来自泥土的清香,让人心旷神怡的。

      风轻依偏过头,看了似在沉思的僧人,想了想,还是轻轻地开口:“大师,雨已经停了。小女子也要启程了。”顿了顿,才用似乎很是抱歉的口气说,“是小女子失礼了,小女子风轻依,敢问大师法号?”

      “呵呵,”无花却笑得莫名开心,轻喃着,“贫僧以为风姑娘已经知道了。”他的眼神没有偏移只是定定地看着风轻依,然后才开口,仿佛那句呢喃不曾说出口一般自若地笑着开口:“贫僧法号无花。其实这知与不知又有何差别,不过是让人称呼罢了。就是阿猫阿狗,又又何妨。”

      风轻依不由笑出了声,带着调侃般语气揶揄,“小女子想,该不会有人把这样俗世的名儿安在大师这般风轻云淡的妙人身上了。”

      “缪赞了,倒是姑娘的风姿配得上这‘轻依’二字。”仿佛一时间之间,刚才的尴尬与沉默都全部消散得无影无踪,两人像是老友一般调侃打趣对方。

      两人都是要往莆田少林寺方向去的,听到风轻依要前往的地方时,无花不由一愣,“原来寺院后那‘无人居’竹屋竟是风姑娘的小筑之地?”

      风轻依驾驭着马匹,享受着策马奔腾时的快感,听到无花的问话,不由慵懒一笑,“正是小女子的避暑之地。小女子与天峰大师倒偶尔也一起品品茶谈谈佛理。倒是无缘与无花大师一见。”

      “原来,师傅说的竟是你。”无花怔怔然地开口,然后摇头轻笑,“却是你我无缘,贫僧一直对于师傅口中风轻云淡却深谙佛理的女子很是好奇,更是一直想见见这‘无人居’的主人。却不想一直错过了。”

      “如今不也见过了么?大师看小女子可是长了三头六臂?”

      “虽没有,却也可以说是神通广大了……”

      “……”

      两人谈笑间已经到了莆田少林寺寺门前,寒暄着约定下次见面定要一起品茶礼佛手谈,也就转身告辞了彼此。

      在无花转身进入寺门之后,风轻依却回头看着那人孑然与世的背影,不知道为什么在可以预见这人的结局时,她却隐隐生了一股怅然的情绪,许是为这般孤洁之人可惜吧。轻叹着风轻依往自己的竹屋缓缓踱去。

      原本是为了静心也是为了远离这些人才决定一人到“无人居”小住一段时间,但是却没有想到在半路上结实了无花,更没想到,她与无花竟如此聊得来。如此一来,倒是与自己原本的想法渐远渐行了。风轻依一边慢悠悠地收拾着一点时间没有居住的竹屋,一边苦笑着暗叹自己多此一举的逃避。

      用了好一会儿的时间将这个屋子收拾干净了,风轻依坐在窗边,怔怔地看着窗外的竹叶森森,草木幽绝,思绪却不由自主地想起了那与竹一般傲然孑立的僧人,她不知道这人与楚留香的最后一战是不是在今天,但是就算不是在今天,这两人却也无法避免这一战的。而最后……

      风轻依突然站了起来,自喃着:“想必天峰大师应该是不会介意我又去蹭饭的吧?其实寺中的素斋的确不错。”话音刚落,那白衣如雪的人影已经消失在竹屋中了。

      …………
      ……

      “轻依姑娘,这是少林寺后院。”

      风轻依闻声不由撇了撇嘴,转过身,果然看见了那四个灰衣僧人自屋檐落下。风轻依有些无奈地苦着脸,“玄静大师,小女子自然知道这是少林寺后院。”

      四个灰袍白袜,四十多岁的僧人,那四张原本庄严威重的脸上,在看到风轻依时都泄露着淡淡的无奈,那一双双精光闪闪的眸子此刻更是显得无可奈何。

      那年长,被风轻依称为玄静的僧人,被风轻依的话噎得顿了顿,边上另一个僧人才无语地接过话开口,“轻依姑娘,掌门师伯此时不便见客。”

      风轻依不在意地点了点头,“其实小女子是来找监寺大师的,唔,或者玄静玄法玄通玄妙大师也可以。小女子只是想在寺中蹭顿素斋而已,其实可以不用麻烦天峰大师的。”

      “轻依姑娘,就算是如此,姑娘也不必直冲寺中后院。毕竟,男女有别。阿弥陀佛。”玄静已经无力去纠正这女子经常到寺中的行为了,偏偏无论是掌门师伯还是监寺师叔都对这女子有礼相待。

      “所以说,小女子并没有直接从门进入寺中啊。”风轻依浅笑着低头,看着无力反驳她的几个僧人。用风托着自己,从屋顶翩翩而下,落到了另一个慈祥得笑着看着自己的老僧人面前,微微行礼,“监寺大师,轻依又来叨扰了。”

      玄静四人闻言,也都躬身行礼,“监寺师叔。”

      “阿弥陀佛。轻依丫头,今年倒是比往年都要来的早些啊。”灰眉长髯的少林僧人笑了笑,随即对那四人挥了挥手,“玄静你们都继续忙自己的事儿去吧。”

      “是,监寺师叔。”玄静几人行礼之后,都闪身离开了。

      风轻依笑着看那四人沉着脸离开,不由勾了勾嘴角,然后才笑着与老僧人一边往后院走去,一边淡淡地回答老僧人刚才的问话:“轻依这不是念着寺中的素斋还有天峰大师手中难得一见的好茶么?”

      “掌门师兄听到又该心疼他的茶叶了。”老僧人笑着摇头,突然想起什么一般,开口:“轻依丫头,不是一直想要见见我那师侄吗?倒也巧了,他今儿也刚回来。此时,正在与师兄一起品茶。”

      风轻依眨了眨眼睛,稍微停顿了脚步,所以说,她与那人几乎是同路到了这里啊。顿了顿,便立刻跟上了老僧人的脚步,风轻依偏过头,“监寺大师,一直听天峰大师说他那弟子精通东瀛茶道,不知……”

      老僧人笑得无奈,“阿弥陀佛。丫头你自己去后院吧,想必掌门师兄也已经料到你已经到了此间。那老僧就不去打扰你们这些爱茶之人的雅兴了。”说着,便转身离开了。

      风轻依虽然有了一些想法,但还是有些犹豫不决。幽幽地穿过竹林,便看到竹丛里三间敞轩,竹帘深垂,透过那竹帘瞧过去,可以隐约瞧见盘膝端坐在地上的两条人影。庭院寂寂,风吹木叶,竹帘上花影流动,两人看来仿佛已在天上。

      风轻依不由停下了脚步,甚至凝滞着周身流动着的风,不知道自己该不该去打扰这两人,也不知道自己该不该牵扯进去。

      “阿弥陀佛,老衲不知这厚着脸皮到寺中蹭饭到老衲这儿蹭茶的丫头竟然也会羞于见人了吗?”须眉皆白的枯瘦僧人眉眼未动,语气间却带着隐隐的笑意开口。

      尴尬的从竹林后走出来,风轻依明显看到面对她而坐的无花一瞬间的诧异神情,毕竟她刚才下意识就用风阻隔了自己的气息,至于会被天峰大师发现,是因为他是除了风洛唯一清楚地知道风轻依能力的人,而且几年来,两人也算是熟悉的茶友和棋友了。

      “大师,轻依叨扰了。”既然已经避无可避,这会儿风轻依反倒是坦然了,看着已经收敛了异样的无花,风轻依淡然一笑,“无花大师,今天说不定就可以与大师品茶以及手谈一局了。”

      “那一会儿还请风姑娘手下留情了。”无花手中拨茶叶的动作不停,脸上却是淡笑着开口。

      风轻依点头称好,在两人一旁的蒲团上坐好,欣赏着难得一见的东瀛茶道。一时间,一阵阵清淡茶香自竹帘中幽幽传出,再加上花香、竹香,当真令人心神皆醉。

      这时,一直闭目似在深思的天峰大师,突然睁开双眼,似是看透一切世俗地看着风轻依,淡淡地开口:“丫头,不曾见过你有如此焦躁的时候,如此,老衲的茶可舍不得让你喝啊。”

      风轻依一凛,下意识地看向淡定如斯的无花,不由摇了摇头,喟叹着,“是轻依心乱了。……之所以,会突然回到‘无人居’就是想要静一静心,却不想终是世事难料。若是轻依能及上大师一分的淡然与通透,想必轻依也不会如此焦躁了。让大师见笑了。”

      “阿弥陀佛。丫头,何为‘一叶障目,不见泰山’?你可明白。”

      一叶障目,不见泰山……吗?

      呢喃着这二个四字成语,想着老僧人刚才炯炯有神的虎目,和凌厉的气势,风轻依低垂的刘海掩住了眸,若有所思。

      “轻依丫头,不要给自己强加上莫须有的桎梏,这也是魔障的一种。凡事随遇而安,顺应命理,也未尝不可。”沉缓的声音淡淡响起,带着不染一丝世俗的空灵与通透。

      “……”

      “过于淡漠,并非就是看透了世俗一切的淡然。更何况,你本也就是世俗中的一人,又何必如此。阿弥陀佛,丫头,你好好想一想老衲的话。”

      风轻依点了点头,心中若有所悟。抬眸就见无花用一种复杂的眼神看着自己,而此刻摆在三人面前如酒杯大小的茶盏,也已经斟满了茶水。无花见两人谈话也告一段落了,收回了在风轻依身上的视线,便轻言:“师傅,风姑娘,尝尝这茶可还不错?”

      “单是这轻轻袅袅的茶香,就可见这茶水不同一般了。无花大师,谦虚了。”风轻依端起茶盏轻轻在鼻息间晃了晃,徐徐茶香混着热气扑鼻而来。却始终不见她饮下。

      “无花的茶道一向精通,丫头今天也是运气。不过,这茶闻着香气宜人,实则苦涩难忍,倒不适合丫头你喝。若是有机会,或许该让无花也尝尝丫头的栀子花茶。”天峰大师像是不在意地开口,说着若有似无的话。仿佛洞悉了一切的眼神,淡淡扫过两人。却径自从无花手中,接过茶杯,闭起眼睛,缓缓送到唇边。

      “天峰大师,请再等一等。”风轻依突然开口,阻止了天峰大师饮茶的动作,她不知道这睿智的高僧这平淡的笑容中,那双平静的目光下,究竟得知了多少。但是,她始终不想让这几年来开解她的老僧人出一丝意外,抚平了心中微乱的思绪。风轻依放下了手中茶盏,笑着开口:“既然大师如此说了,轻依也不能藏私。总是来寺中蹭食,玄静师傅们都该对轻依有意见了。”说着,从袖中拿出了处理过一小包的栀子花瓣,“不若,大师和无花师傅再稍等片刻,看看是轻依的栀子花茶更香还是无花师傅的东瀛茶更浓?”

      无花神色莫名地看了看浅笑偏着头看着自己的风轻依,轻叹着开口:“也好。贫僧早就对师傅口中风姑娘的茶艺很是好奇了。今日倒是一了贫僧的想念。”

      风轻依笑着点头,接过了茶具。取了一旁的清水,一点一点慢慢清洗着。其实,她刚才说的错洞百出,栀子花茶和这东瀛茶道根本毫无可比性。再者,这茶水一凉,更是不如刚泡出来时的芬芳。但是这两人都没有揭穿。或许,心中也都是有了一点较量了。

      无花平静地看着眼前的女子,悠哉慵懒又显得自然的动作,突然就想到了方才在亭中避雨时,两人聊起的话题——所谓正义,又所谓邪恶。

      当时这女子是怎么说的呢?无花回想着——

      “……这世上有谁能够断言何为正义何又为邪恶呢?不过是符合了大部分人的道德标准罢了。”

      “若非要说的话,在这个世界本就没有什么正义是纯粹的正义,同样的,邪恶也是如此。就如同,好人和坏人一样。谁能断言,一个好人就不会做坏事?谁又能说清,一个坏人就不会做好事?”

      “……或许这么说有些偏见。但是,就算是杀人犯罪,究其原因也不过是因为受到周围的环境,周围的人或事的影响。若有人天性如此,那么这样的人也已经不算是人了吧。”

      “一个人认为的罪恶不会是真的罪恶,为了一己私欲泄愤,为了已故亡人报仇,为了一些自以为是的原因而做出自以为是的正义之举,也同样不会是真正的正义……”

      “佛理有云,不宽恕众生,不原谅众生,是苦了你自己。大概就是如此了……”

      现在如此想来,这女子想必是知道了什么吧。无花轻叹着笑,不动声色。“宽恕”,“原谅”真正能够做到的人,在这世间又能够有几人呢。

      用空着茶盏斟满了栀子花茶,风轻依浅笑着将一杯递给了无花,一杯递给了静坐在一旁的天峰大师,“大师尝尝,轻依可是很有压力呢。”

      天峰大师接过茶盏,缓缓睁开了双眼,眼中流露着满意的笑意,轻抿了一小口,“虽比不上名茶大家之作,却胜在香醇宜人。好茶好茶……”

      “师傅说的有理。轻依姑娘,多谢了。”无花浅尝之后,放下了手中的茶盏,不动声色。

      轻依姑娘……吗?风轻依有着一瞬间的怔楞,却莫名觉得无花口中的感谢,不仅仅是感谢自己为两人泡茶,而有着更深的含义。还没有等风轻依想清楚弄明白,她就见无□□自起身把自己刚才煮好的茶水一股脑地倒入了园中的槽道中,包括他特别用来泡茶的水——初雪所融之水。

      风轻依不明所以,下意识地转头看向老僧入定一般的天峰大师,却见老僧人紧闭的眉眼间泄露了些许欣慰的笑意,“大师……”

      “丫头,老衲也要多谢你了。阿弥陀佛。”

      “大师,说笑了……”风轻依微微偏过头,直视老人,心中微动,或许她也有些明白了。

      “这几年,老衲就知道丫头爱茶,却还不知道丫头竟还会手谈?”天峰大师似是放开了心中一个包袱,此刻轻松的神色,仿佛只是一个看着晚辈的老者。

      风轻依低头敛眉,只是给老僧人慢慢地斟茶,一会儿又轻轻拨弄着茶水,直到无花再次走来时,风轻依抬头,然后无言以对,话说,她真的没有想要和这两位棋中高手对弈几局啊。所以,无花大师,品茶赏景真的已经够附庸风雅了,不必再加上下棋了啊。所以,真的不用特意去拿棋盘和棋子啊。

      监寺大师,这么晚了不用晚膳真的可以吗?风轻依淡然笑着的伪面瘫脸,心中却是欲哭无泪。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20章 chapter 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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