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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冯瑞的烦恼2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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冯瑞说:“还愣着干什么,看风景啊,上车!”他就坐在他那浅灰蓝色的四个圈里对着愣在一边的杨飞说话,“等着八抬大桥来抬你上轿啊!还是等着我抱你啊!”
“去死!”杨飞厌恶地对说。怎么冯瑞对她总是没好话,也不会细声细语地说些温柔话。好像他的每句话里都里带着刺的,他是刺猬吗?如果是卓然的话会温柔很多吧,看看人家卓然,怎么会是骗子,你一定是妒忌他才会诋毁他,一定是这样没错。
有种情绪冯瑞自己也搞不清,他是妒忌,又或者纯粹是因为吃醋。总之这是一种另人摸着头脑,另人情绪失控,另人浑身不自在的东西,他想发作可却偏偏被自己仅的那么一点理智给控制,压抑着痛苦着,身边的人却毫无知觉,也许这点才是最让人痛苦的地方。她这个没心没肺的,他对她的好,她永远也查觉不到。
又或者是自己的表达方式有问题?冯瑞看了眼杨飞,有什么问题?一直以来都是这样对待她啊,要是有问题她早就反抗了。
冯瑞不知道,他的表达方式确实有大问题。他不知道,他对她,不似一个男人对女人的温柔体贴,不会温柔的说话,不够细心,也不够体贴入微,因为他自己也把她当成了同性对待,这就是他的大问题。即使他对她心生好感,也被他自己认为是理所当然,冯瑞什么时候能把杨飞当女人看待了,杨飞才能明白冯瑞的心思吧!
可怜的冯瑞,他自己还没意识到这一点。
冯瑞带杨飞去了M银行在中山西路上,门口有两只巨大的石狮子,做成怒吼的威风形状,跟一般人家放在门口一公一母子的不同,这家银行门口放地更像是两只一模一样的非洲雄狮。不过即使是非洲也是入乡随俗,石狮子的眼睛被点了朱漆。杨飞又看了一会,想到一部电影里演的,一点睛,二点灵,三点,三点什么来着……
“站在人门口干什么,快进来!”冯瑞低声唤杨飞进门,一边迈上黑色大理石的石阶,一边拿出手机打电话,杨飞就跟在冯瑞向后。
一进M银行的门,人家的大堂经理就热情相迎,来询问需要办理什么业务。
冯瑞看也不看人家一眼,说:“我找人。”
大堂经理就问找哪位?
冯瑞环顾了一直四周,马上说:“陈郁!”
他口中所说的陈郁,是M银行的客户经理,也是冯瑞的一个朋友。
他正笑着走到冯瑞面前,打了声招呼,“你好,冯瑞,好入不见!”他笑起来很好看,会把人紧张不安的情绪一扫而光,极具亲和力。杨飞对他的第一映像是这个人很自信,穿着整洁的白衬衫,黑色西裤,大概是M银行的工作服。银行时里的人工作服都差不多。但是这么简单的衣服穿在他身上确别有一番风味,成熟稳健透着内敛的光芒。眼睛笑起来微微眯着,五官长得精致细腻,头发也精心打理过,走动时会有被风吹动的感觉。
杨飞对他的另一个映像是他很白,一下子想到了乔波,不过两个人又不相像。她心里有点难过,为什么世界上还有男人很白,而自己却很黑呢?杨飞不平的嘟哝着。却见冯瑞和陈郁寒暄几句后,那人把目光对准了自己。
冯瑞一把抓起杨飞的后领拎到陈郁面前。
这次陈郁更是完完全全把杨飞参观似的看了个遍。第一眼,陈郁想到了他的一个朋友。就像眼前这个人和冯瑞的关系,他和那个人也是如此。“没关系把卡给我,我帮你去问。”陈郁要了杨飞的手中的银行,看到到卡面的打的拼音,好像是某个客户经理的客户,不过一下子又想不起来是谁的,便去了柜台问。
杨飞看到他跟柜台里的人交涉,才想起她来还有另外一件事,就是给卓然把钱存上。还是等那人回来再去吧。然后她看着冯瑞,他正气定神闲地坐在人家银行的坐椅了休息,轻松地看起了大厅里的电视,电视里正在放新闻频道的节目。
陈郁很快拿着小纸条交给冯瑞,“这是他的电话。”
冯瑞又把卡给了杨冰,“那,还钱去!”
她说乖乖地拿着卡取了号到柜台还钱。
陈郁看到站在柜台前的杨飞,灿笑着问冯瑞,“那么她……”
“我的老同学,是个迷迷糊糊的人,随便拿了陌生的卡用,要我为他担心。”冯瑞又想气又想笑。
“哈哈,你有什么好担心的,该担心是的持卡吧,他不怕她拿了卡乱用不还,跑路,要承担责任的可是持卡人。”陈郁丛到冯瑞身边,陪他看电视。“你瞎操心。”
“我知道,不吓吓她不行。”
“我可看出不一样的味道。”陈郁看到柜台里的柜员在点她递进去的钱,“不错啊,老同学,怎么只是老同学那么简单,我可没见过你带别的女人到我这里来过。”陈郁一眼就能看出苗头。
冯瑞肯定地说:“真是老同学。”
陈郁嘿嘿一笑,“什么时候有空,我们到酒巴里喝一杯。”
冯瑞相到了那夜在酒巴里见过一面的苏小小,那个长发美女,“过几天吧,今天我还要出国。”
“今天,你还有时间带她来,你不赶飞机?”
“不急。”
“去哪啊?”
“欧洲。”
“欧洲好啊,回来时需要我接机就叫我一声,我义不容辞。
“不用,又不是什么大人物。出差而已。”
陈郁看到她走过来,想是业务办理完了,就站起来对冯瑞说了句:“想是有接机的人,不需要我这个男人了。你看她的头发越挠越乱了。”
冯瑞皱眉起身,对着杨飞不客气地喊,“别挠了,挠成一个草包。”他上前一步抓住她的手腕,“我们走。陈郁,有时间再见。”
“行,有空找我。”陈郁又看了这两个人出门时背影,自己的那个她不也是老同学吗?这两个人看样子处得还不错,就是少了点自觉,非得别人来推一把才会捅破那层窗户纸。
“你朋友?”大堂经理来问,“我问他话时都不理人。
陈郁却问:“你看他们两个人配吗?”
“什么?”
“男女朋友那种,配吗?”
“呵呵,看不出来,不过你说是,我也相信。”大堂经理见有其他客户来便迎了上去。
是啊,如果我说是,别人都会相信,她呢,她会相信吗?陈郁的那个她,谢小然。陈郁知道谢小然对自己有意思,可是两个人中间也有一层窗户纸没人来捅破。他摇摇头,笑着回自己的办公室。
冯瑞一边开车,一边坚起耳朵听杨飞打电话。当然是找给卓然的电话。杨飞说一句,对方就一句。大致是杨飞想找卓然约个时间,把银行卡还给他。不知他说了什么,冯瑞不得而知。想起自己有火的原因,本来这种事,杨飞只要一个电话,他就会赶到她身边,她也不用向一个陌生男人借钱来用。会借的人也是别有用心才对。杨飞这个笨蛋!
又听到杨飞乐呵呵的笑了出来,冯瑞更是不高兴,这两个人在说什么那么好笑吗?他的车子开在大街上却是漫无目的,干脆沿街找了个车位把车停下,息了火听细细听她说些什么话!
“现在没空吗?”杨飞的脸上露出失望的表情。
你以为别人跟你一样,是个自由职业者吗?哪个人会跟你似的就算一个月窝在家里不出门也能活下去。若不今天为这事出门,她又会在家里宅一个星期,和他要出门国的时间差不多。冯现干脆侧着身子饶有兴趣看杨飞打电话。
“可以,今天晚上也可以。我是随时随地都有空。”杨飞乐着说。
看杨飞答应地爽快,冯瑞撇了撇嘴,什么随时随地都有空,好像人一直有候着似的殷勤。
“不用,真的不用,我还没谢谢你,啊!到时候再说,嗯,再见!”杨飞满心欢喜地挂了电话,一转脸看到冯瑞半眯着眼睛里传来幽幽的目光,好像要吃人一般的邪恶。他的样子让杨飞吓了一大跳,心脏猛烈收缩。“喂,你这样看我干什么,我又没欠你钱!”
真是个不识趣的东西!冯瑞这才开口说:“钱是没欠,但人情是欠着。想想怎么还我这个人情,欠人情还人情,天经地义!”说着,他的手指又敲着方向盘,你知道吗!杨飞,我心情不好的时候就会不自觉得敲手边的东西。冯瑞这才哼了一声,发动了车子。“他跟你说什么?”冯瑞装作若无其事地问。
“噢,原本我想现在约时间把卡还给他,可是他说他现在没空,还说晚上见面行吗?我当然说可以了。”杨飞在想事情,眼睛直直地盯着前方,一只手又习惯性地送到嘴边,咬起了指甲。
冯瑞看在眼里,这小子,又在咬指甲说明她在想心事。“你又说不用,不用什么?”
大概是她没听出冯瑞话里的酸意,杨飞歪了一下头,便说:“他说晚上请我吃饭,我说不用了,是我欠他人情,要我请他才会啊!你说对不对?”说着她叹了口气,“我是做好准备请他吃饭了,大不了再破费一次。”
“他,为什么要请你呢?”冯瑞尽量让自己询问的语气正常。
“我也不知道,听声音他好像很高兴的,也许他有什么高兴的事吧!”
“那你笑什么?”
“你说那个啊——”她说“啊——”的声音让冯瑞觉得见外。杨飞对着冯瑞笑得满脸生花,被滋润的。“他说我是他见过的是好的女孩。”
冯瑞怪异的噢了一声,“现在回家吗?”
“回。”
车子开在路上,杨飞一直盯着窗外看,一直在找什么似的看,一看到新华书店的招牌时说了句:“我想买本书。”
“你是故意的吗?刚开过书店才说!”冯瑞放慢车速。
“不用,我想去网上买。”
“你会吗?”冯瑞笑着,据他所知,杨飞是个根不知上网为何事的人,她的生活圈里外出只有超市,图书馆,文具店,在家只有画画,看书,看电视,别无他处。她竟会想到上网去买书!“脑子开窍了,确定不去书店吗?”
“确定一定以及肯定!”这是看电视看来的台词。
冯瑞摇头:“太阳真的从西边出门。”
杨飞得意的哼了一声:“别小看我!”
“不会又买侦探小说?”冯瑞把车子开进杨飞家的小区。催着杨飞去开门。
杨飞的钥匙在门锁里转了转,急着去开电脑,她不是没电脑,而是平时很少用,连个□□也没有,更别说上网买东西。
“你可不可以看看女孩看的书?”冯瑞等着杨飞弯腰去插插头,然后开机,他想去喝水,用他专用的杯子。“比如琼遥什么的。”
“看啊,看电视呗!谁规定女的只能看琼遥,现在女人看侦探悬凝的多的是!老土!”
他正倒了水在喝,听到她说自己是老土时,差点被一口水给呛着,“现在说我是老土,哼哼,等会儿不要来求我!”
杨飞马上换上笑脸:“别生气吗!我不帮我谁帮我呢?你是最好的冯瑞啊!对不对,对不对吗!”
“你不是一向去书店的吗?现在不去?”
“书店里贵!”
“谁跟你说的。你还真长见识了!”
“乔老师说的。还是乔老师推荐的书呢,嗯,《名侦探的守则》你知道吗?是东野圭吾的小说。”杨飞自认为自己是东野的小说迷,他的每本小说她都会拜读。在跟冯瑞说简直是对牛弹琴,她知道冯瑞根本不看这类书。
冯瑞确实不知道,他不关心东野还是西野,他只想问:“哪个乔老师?”这小子的嘴里怎么又冒出一个他不知道的人。他边联接宽带边问,宽带钱也是冯瑞出的,杨飞是打死也不是花钱上网的事,所以冯瑞出钱包月,有时他要用用,他嫌普通的那种太慢。
杨飞搬了凳子坐到冯瑞身边,“乔老师就是写小说的,给你说了你也不知道,是个新展露苗头的小说家,专门写侦探小说的。我昨天在超市里遇到的,你说巧不巧,他也喜欢看《名侦探柯南》。你还说我,不是还有大男生喜欢看小孩子的东西吗!”杨飞叽叽喳喳地说了一通,像在为自己看漫画受指责而平反。
他就阴阳怪气地说一句:“《名侦探柯南》!”
“哎!你这个,什么时候变得婆妈了,知道说错话了就承认吗!”杨飞听着他说话是尖酸刻薄。
“不就是个写小说的,也能叫老师!配吗?”他也知道自己说话时的酸意。
“每个行业都有每个行业的老师,不是非得是教书的才能叫老师!懂吗!”
冯瑞停了手,画面就停在一家网上书店的主面上,再跟她说下去,说不定会吵起来,她是个嘴硬的人,他也是。而且两个的的脾气都是倔得古怪。想说的话还是不说为妙,便把余下的话咽到了肚子里。在搜索一栏里输入《名侦探的守则》,选择书名搜索。一下子,页面就跳到购买的环节。
“对啊,对啊,就是这本,快点帮我付钱!我会给你钱的。”杨飞一看价格,比原价便宜好几块,连呼比书店里买划算。
“你今天很烦呢!话多,你有网上银行吗?”
“没有!”杨飞反问:“买书要网上银行吗?”
“傻,你怎么付钱!”
“□□啊!”她指着屏幕上的一行小字说,“这里不是有这个选项吗!”
冯瑞没想到被她将了一军,他平时上网买书都是选网上银行直接支付的,从不担心有什么问题,倒是真的没意到还有□□这一项。想了想又来气,杨飞竟有一个晚上认识了两个陌生男人,一个是神秘的有钱有人卓然,另一个是写小说的乔老师,她不会是走了桃花运吧!冯瑞眯着眼睛看杨飞,杨飞是木知木觉,哪会想到冯瑞的醋酸的要命,她哪是桃花,简直是梅花!买书,买书!冯瑞正想退出,等等,要不他也顺便买几本书吧!不能让她整天看侦探小说,还是让她看点对她有帮助的其他书。
温柔婉约在她身上等于零蛋,搞不好还是负数,他看杨飞坐在沙上吃薯片,早饭也没吃就是零食。还是不健康的东西!他又想到了黄宇辉,便去问她:“我跟你说事,你考虑的怎么样了?”
“什么事?”杨飞忘得一干二净,嘴里是喀吱喀吱咬个不停。
她哪像个女孩子该有的样,连点矜持也没有,“就是出版社的那人!”他没好气地说。
“不是答应了吗!又问!你健忘啊!”
他不是健忘,而是被气糊涂了,忘了她答应过。冯瑞走过去坐到杨飞身边,看到她吃的薯片,原味的,便伸手拿了几片来吃。冯瑞这个人,嘴巴上会说杨飞,他倒是忘了自己根本就和她是同类,心里还想着怎么改造杨飞,殊不知他正在被她同化。薯片咬在嘴里也是非曲直喀吱喀吱响。
也不知黄宇辉看到这种女人会怎么想,想是伤脑袋。
吃完一袋薯片,她想去喝水,一抬脚,发现他还在,便说:“你还在啊,今天不用上班吗?”问完去倒水,“你变成我了啊,可以整天没事干。”她去倒水,冯瑞也跟着走过来。
“你是经常整天没事做,我是有原因的。再说了,你自己一个吃了上顿没下顿的人,怎么也不见你想想办法,也不会发愁啊,我看你活的有滋有味,薯片吃吃,电视看看,小日子近的挺滋润的!你不怕没活干?”冯瑞就是想不能,她这个人,对于失业一点危机意识也没有,盲目的乐天派。
她嘿嘿一笑,“吉人自有天相!”说完就捧着杯子大口喝水。末了还用舌头舔舔嘴巴边的薯片沫沫,瞄了眼冯瑞,“安了安了,不用担心好吗?不是还有你在吗?”
她这么说冯瑞听了倒是很高兴的,说明他在她心中的地位。
“你怎么还不走啊,又想懒在我家里吗?”
“你在赶我走吗?”冯瑞也不生气,看到杨飞舔嘴角时让他头脑一热,直想冲上去吻她的唇,那么诱人,那么甜蜜。所以更想懒在她身边不走。“等我把事情交待完了再走,我的杯子,给我洗干净,我衣服给我洗好,烫好,收好。要挂着不要叠,我的东西不许乱动,听到没有!”
“严重抗议!你当我是——”她惊呼着还没说完,冯瑞就把突然凑到她的眼前,近近的,连他的捷毛也看得一清二楚,把她吓了一跳,一瞬间还以为他会亲到自己。可是他只在她的脸上颊上轻轻地小啄一下。
然后一脸笑嘻嘻地痞相等着她发话。
果然杨飞怒不可遏地吼:“你干什么,没事可以滚了!”
冯瑞仍是靠在门边,“又过河拆桥。我现在就走。”他转身,又转回来,“我这几天要出国,不能来看你了,如果——你想我了,回来时再告诉我。”
心里一阵的悸动,然后是失落,用手背擦了擦了他亲近的地方,“不可以打电话吗?”
“国际长途很贵,不过真想我了也关系,话费我给你报。”
她轻轻地噢了一声,“什么时候走。”
“下午。”
于是她想到了放在冰箱里的那些菜,有些就是为了冯瑞而买的,这下子该烂掉了。嘟哝着:“给我带礼物。”
这个时候倒像个小孩,“好的。”冯瑞想了什么似的开心一笑,亲在她脸上的感觉极好,真想再咬一口上去,“我要走了,乖乖,我也会想你。不用送我。”冯瑞依依不舍得摸了摸杨飞乱蓬蓬的头发,心里充满了爱怜。
有时候会产生一种由然而生的错觉,她与冯瑞默契的就像是生活了几十年的夫妻,哪怕是绊绊嘴,也不是抱着想伤害对方的态度,对彼此仍有着好感,待到要离别时都会恋恋不舍。杨飞对冯瑞不是没有过爱慕之意,只是杨飞把这种微小的爱慕隐藏的很巧妙,巧妙到冯瑞这么细心的人也不会查觉到,巧妙到呈现在冯瑞面前的只是兄弟之情,别无其他。
没人有会越雷池半步,彼此站有在自各的角落里,哪怕杨飞家里处处都有冯瑞的物品,但也只是冯瑞的物品那么简单,并不能说明冯瑞就是这个家的一员,也不能说明两个人有同居的关系,甚至连也暧昧也不存在……真的不存在吗?杨飞细想,最近冯瑞的表瑞越来越让人难以捉摸,甚至是到了有点让人想入非非的暧昧,不明……
冯瑞要离开几天,杨飞也只是用噢作了回应,冯瑞眨眨眼睛,目光中充满了不安。
“那么我走了。”他说。
“噢,再见。”杨飞轻挥手,然后关上门。
她不知道,他并没有马上离开,他想多点时间和她在一起,所以才经常赖在她家里,他想弄清楚两个人之间是否真的有感情,不然哪来的暧昧不明?他正靠在她家的门板上,如果她能打开门,对他说,就算几天也不要离开我,他会马了取消计划,一辈子也不想再离开。可当他在独自叹怜时,哪里会知道她的心情。
她也是靠在门板,目光落在冰箱上。这里面有很多东西都是为了冯瑞才……晚上还要请卓然吃饭,只是卓然……她想到应酬是件累人的事,为什么世上的都会戴着面具生活。她把手按在脸上,捂住了整张脸,马上又无力地重重垂下,手上空空如也。一种看不见的面具。她又把手按在胸口,凹凸不平的触感连她也会起一身的鸡皮疙瘩,另人毛骨悚然的触感。
两个明明靠的那么近,确感受不到彼此的温暖,他迟疑着离开下楼,她缓步想到了睡觉。
想到晚上还要工作,便没了食欲,还是先去睡觉。床被冯瑞睡过,还被自己睡过,他是什么时候把自己抱到床上的。杨飞趴在床上翻了个身,闭上眼睛就能进入梦乡。自己不想这么早起来的,都怪冯瑞……冯瑞……
等杨飞一睡醒来,天色已渐暗,迷糊着在床边发了一会呆,才想与卓然见面的事,也不知道卓然现在有空了没,他也没打个电话过来。还有时间就收拾收拾屋子,还有冯瑞的脏衣服,可恶的冯扒皮,剥削劳动人民的手段层出不穷。
地板擦了,衣服洗了,中饭没吃也不觉得饿,打扫卫生间时看到自己一副邋里邋遢,蓬头垢面的样,十足没有人样,比黄脸婆还要黄脸婆,衣服松散,裤子肥大,根本不像个姑娘家,这样的人谁会喜欢!她也知道不能这样去见人,想起卓然的穿着,干净利落,自己往他身边一站,简单是一堆大型垃圾。
不行,不行!
杨飞猛得摇头,这是必要的礼貌,收拾的差不多,可以去洗个澡换身衣服。
打扮是一件另人头痛的事,每个人要花多少时间在打扮上。她的衣柜里除了冯瑞的衣服点去的地方,她的其实少的可怜,而且款式很少,只有T恤,纯棉的大T恤,清一色的白,夏天都是运动裤,七分的。到了冬天换来换去就是那么几件大衣。总而言之就是很单调。
穿什么呢?穿T恤好像很随便,普通的套头衫,中号,穿在身上松松垮垮,显不出一点腰身。她穿衣服的原则是只着穿着舒服就行,管它好看难看,再说了别人也不会多看她一眼,大隐隐于市,掉进人堆里找不到的那种。
只有一件衣服还能穿出去见人,还是冯瑞供着参考让她买的,她扭不过冯瑞就买了。因为也是T恤的一种,她也不太反抗。只是腰两边有收身,她看着价格也不贵,就买了。价格也是她买衣服的一条硬杠杆,超过50元的衣服她是看也不会看的。她会说,穿那么好给谁看啊,自己穿着舒服就行!
于是只好穿这件了,依旧是白色,杨飞很喜欢的白色,特别是图案很简单,一张抽象的脸,一只眼睛是一个叉号,一个眼睛是个黑色的圈,鼻子是一长长的三角形,一条曲线向上弯着便成了嘴巴,图形不复杂,就像是设计师的信手涂鸦,非常的舒适的棉质小蝙蝠式的袖品和底端的收腰身设计。更对她胃口的是价格只要45元,只是有一点,杨飞时刻提醒自己注意,不要湾腰,因为有点大的圆领,也许一弯腰就会让人看不可怕的东西。
小心啊,杨飞,她捂了一下自己的胸口,应该不会有弯腰的事。
裤子也是纯棉的,浅灰色宽松的版型多了点酷意,面料吸汗又透气,裤子的底端也有收小,会显出腿型,也是45元,商场里大甩时买的,冯瑞说,你那么爱贪小便宜,那就买吧!
真是多亏了他的一句话,这条裤子也有了用武之地。
因为穿了运动风的衣服,所以她就去穿帆布鞋,连袜子也不穿,一切准备妥当,便给卓然找了电话,他的号码……
杨飞翻翻钱包,这次出门她也不打算带零钱包,她从没有随身带包的习惯,她也没有包,还不如两手空空的去。便摸了几张钱放到裤子口袋里。她买裤子还有一个点要求,就是一定要有口袋,这也是她讨厌裙子一个原因。
现在她带上钱,手机,钥匙,还有什么,对了卓然的银行卡,还有,还有购物小票,和银行存款的回单,亲兄弟明算帐,有了这些也不怕说不清。
杨飞按了卓然的电话号码,卓然的彩铃很有意思,用的是哈林的《蛋炒饭》,“嗨,蛋炒饭,饭在粒粒粘着蛋,嗨,蛋炒饭,最简单也最困难……”听得杨飞的肚子也饿了,等会吃点什么呢,但愿别让自自己太破费,毕竟财力有限,底子薄。
“喂!”
耳边听到卓然的声音,杨飞才从蛋炒饭中回神,慌忙说:“是我,杨飞,现在有空了吗?”
那么沉默一会儿,说:“有,我想请你吃饭。”
“不用,还是我请你吧!”
他又沉默了一会儿,“好吧,我来接你,你家在哪里?”
“不用到我家,我住的地方不好找,你到昨天让我下车的超市门口等我,我在正门口等你。”
“好的。”卓然挂了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