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接触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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换好衣服后，何临晚跟着顾教练来到了海滩上，这附近是专门冲浪的区域。
“会游泳吗？”
“学过，但也有很久没有下水了。”
顾清宵看了看她披散的长发，从自己手腕上拿下备好的皮筋。
“冲浪的话，披着头发不方便。”
何临晚还没来得及应声。
身后人就已经撩起她的发丝，开始编头发了，她动作很轻，还会时不时问何临晚疼不疼。
何临晚视线落在前方，沙滩上有人按照教练的要求做动作，但她根本没心思观看，全部的注意力都在给她编头发的双手上。
听到顾清宵这么问，何临晚下意识道：“你也会和其他人这么说话吗？”
问出后，她才反应过来自己说了什么，当即就想低头，结果顾清宵已经伸手扶住了她的额头。
何临晚：“！”
触感清晰，她似乎都能感觉到顾清宵柔软的掌心，若是握住她手的话……会是什么感觉？
“低头的话，很有可能会拽到头皮。”
似乎是察觉到眼前人已经稳定下来，顾清宵收回了手。
何临晚愣愣地抬手碰了下额头，刚刚顾清宵接触过的地方还有余温。
“接下来可不能乱动了。”
嗓音温柔，让何临晚感觉身体都发软了，她端坐在冲浪板上，乖乖应下来，良久才平复心绪。
何临晚心中庆幸，幸好现在顾清宵在她身后，不然她连视线都不知道放在哪里。
“今天才是我第一天任职，你是我的第一个学员。”
何临晚疑惑偏头，一时没想到她为何会说这样的话。
“哪里会和别人这样说话？”
何临晚脸颊有些发烫，她装作有些热地扇了扇风，似乎这样就能吹走心中的燥热。
“我，我忘了。”
顾清宵站起来：“好了。”
她走到何临晚面前，伸出手掌。
何临晚犹豫片刻，拉住了她的手，借着她的力道站了起来。
明明接触不过几秒，但刚刚的场景却一直在脑海里回放，这种感觉就像她画漫画时总会在脑海中模拟场景一样。
但又有些微妙的不同。
何临晚说不清楚。
顾清宵并未松手，依旧拉着她，右手拎着冲浪板，走到了遮阳伞下。
“不练习吗？”
“太热了，先涂好防晒。”
何临晚：“我涂过了。”
“是吗？”顾清宵说，“但是教练有教练的涂法。”
“和普通人的不一样吗？”何临晚双眼微亮，“那我能不能学？”
“当然可以了。”
顾清宵谎话张口就来。
“但是今天时间紧张，就先由我来。”
想到顾清宵的兼职，何临晚立马点头，她不能因为自己的原因让顾清宵被扣工资。
“闭上眼睛。”
何临晚顺着顾清宵的指示闭眼，微凉的触感被点到了眉间，随即是脸颊、下巴、脖颈。
她手法轻柔，一寸寸将其揉开。
何临晚躺在沙滩床上，差点要舒服地睡过去。
脖颈间带着些微的痒意，让她忍不住躲避。
顾清宵适时松开手：“很痒吗？”
“嗯，你让我做好准备，好不好？”
她说话的嗓音微软，到最后竟有些撒娇的意味，顾清宵垂眸盯着她的唇瓣，不需要口红点缀就有的漂亮色泽。
若是被亲吻，颜色会不会更深呢？
顾清宵突然翘起唇角，这是两人难得的相处时光，她不介意时间更长一些。
“好啊。”
何临晚深吸一口气，然后点头，示意她能动手了。
像是很照顾她的状态，顾清宵这次的速度很快，并未花太多时间。
何临晚想，她对一个相识的人都持有这样的态度，若是对女朋友的话，岂不是更温柔？
有那么一瞬间，她想问出那个问题——关于是否有女朋友的问题。
但很快，她就止住了自己的探知。
她和顾清宵只不过是点头之交，而且现在也实在不适合问这些。
顾清宵的时间很重要的。
何临晚这样想着。
待右手被人执起，她猛地睁开眼睛，就瞧见顾清宵正好半蹲在她身边，而自己的手正被她放在掌心。
何临晚想缩回来，但被顾清宵握紧了。
顾清宵抬眸：“怎么了？”
那双眼睛清明，又不参杂任何情绪，何临晚顿时像被泼了盆凉水一样清醒过来。
只是抹防晒。
她到底怎么了？居然会想这么多。
“噢，我知道了，你的手背也很痒。”顾清宵松开，“那我给你时间准备。”
对方给了台阶，何临晚默默点头，踩着往下走。
片刻后，她重新将手伸过去。
“准备好了。”
这个动作，莫名让她想起了漫画中求婚时戴戒指的场景。
何临晚：“……”
她努力挥去那些繁杂的思绪，什么情况，她怎么会想这些乱七八糟的事？！
难道说，这就是头脑风暴？
顾清宵看着防晒霜被揉开，说真的，她现在心情极好。
防晒这种东西哪里需要教练亲自动手，只不过是……她想借着这个理由靠近而已。
“难道教练还要包括抹防晒吗？怎么我没有？”有人不满出声。
背后突然出现的声音令她眉眼微压，整个人都在散发着不悦的气息，不过在何临晚移过来视线的时候，她瞬间恢复如常。
“教练不，不涂的吗？”
何临晚迟疑问出声，她脑海里在拼命分析顾清宵这么做的原因。
正想着，她就看到老板抹了下额头的汗珠，解释道：“有，当然是有的！只不过一般顾客都不愿意陌生人触碰。”
这位分公司派来的领导，她可不敢得罪，说不定照顾好了，以后还能升职！
“那我也要她！”
老板立刻就拒绝了，她绞尽脑汁：“这可不行，她是新人，刚入职，我不敢让她带的人太多，万一出事的话，我可负担不起，为了安全，我们这里还有更有经验的教练，您觉得怎么样？”
“生命大于天。”最后，她又补充了一句。
那人皱了皱眉，最终还是觉得自己没必要把性命交给一个新人身上。
“也行，那就按你说的吧！”
几人浩浩荡荡离开。
顾清宵这才抬眸回复她刚刚的问题：“是老板要求这么做的。”
言外之意是，她也没拒绝。
何临晚瞬间就有点不好意思了，她低头，心道：她好像也没给自己拒绝的机会。
“好了。”顾清宵说，“这个防晒的味道很好闻，你觉得怎么样？”
何临晚不需要抬手，就闻到了香气，她说：“是花香。”
好像……她悄悄往前走了一步，又飞快看了顾清宵一眼，对方好像没注意到她的小动作，正抬头看着沙滩。
何临晚沉下心，鼻尖处的味道更浓了，好像和她身上的防晒是一个味道。
她偏头看了眼已经用扁的防晒，拽了拽顾清宵的袖子：“防晒用完的话，老板会扣你钱吗？”
“嗯……那里面本来就不多，老板人很好，她不会的。”
“是吗？”
何临晚想着，自己一会儿就别要折扣了，按正常的价格给老板的话，这样顾清宵也能多赚一些。
之后，她按照顾清宵的指导，在沙滩上练习了很久，又做了一段时间的热身。
这才正式下水。
两人拿着冲浪板一同下了水，何临晚试了几次，才终于成功借着海浪站起来，飘回了岸边。
“顾清宵，你看！我成功了！”
被叫的那人还在海中，海水漫过膝盖，听到她的声音，就不疾不徐地走来。
有那么一刻，何临晚觉得她是为自己而来。
这句话出现在脑海的瞬间，她倏地笑了出来。
果然是看漫画看多了，这种话也能联系到现实。
“在笑什么？”
何临晚抬头，顾清宵比她高一点，此时她眼角眉梢都挂着水珠，头发被海水浸湿，但那双带着笑意的眼眸依旧未变，宛如通话故事中的海妖。
她想，钟琳的话果然没错，顾清宵果然长得极为好看，好看到让她有那么一瞬都被迷住了。
何临晚歪头：“唔，就是……冲浪成功了，所以开心！”
心脏在她靠近的时候瞬间暴跳如雷，不知是因为说了谎话还是因为紧张。
何临晚头脑发胀，一时难以思考。
顾清宵抬手看了看表：“时间差不多了，先休息会儿吧？”
“嗯。”
顾清宵率先往前走，离何临晚远了，她才悄悄捂住腹部，又来了，明明之前吃了药的。
何临晚低头看了眼她被拉长的影子，才跑了几步跟上去。
两道影子形影不离，步伐一致。
何临晚悄悄弯起了唇角。
海边落日红彤彤的，似乎将海水都染上了一层薄红，随着时间的推移正逐渐沉入海面，何临晚靠着折叠椅，静静看着这宛如画卷的一幕。
她偏头，顾清宵已经闭上了眼睛。
何临晚想，她一定很幸苦吧？每日除了上课还要兼职……毕业之后也没有时间休息。
幸好现在是下班时间，顾清宵能好好休息一段时间。
何临晚视线一动不动地盯着她，猝不及防就对上了她睁开的双眼。
何临晚一惊，飞速收回视线，看泛着晚霞的天边，又抬手喝了口桌边放着的饮料，以做掩饰。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