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裁前夕》唯有暗香来

13、虚空没有回答我

　　在家里很舒服，上午菜到家门口了，我就开始做饭，本来打算做好放那里等到中午再吃，但实在是太香了，就提前开动了，吃的舒服，很快就昏昏欲睡，想念自己的床。

　　寻思着这刚起床，就吃饭，吃完饭以后再睡觉，也太堕落了，因此逼着自己开始码字。

　　其实我一开始想开一本小说，写一部举世闻名的小说，名垂青史；然后又觉得自己怕是没这才能，要不写一本可以养家糊口的小说呢，我翻了晋江各种题材，不是穿越，就是系统，不是霸道总裁爱上我，就是各路美女都贴我，实在是没有动笔的欲望。

　　而且过了好几年，我逐渐接受我已经过了灵气十足的阶段的事实，无论如何也写不出来新鲜的题材和高质量的小说了，于是我就放弃了。

　　那我只能想到什么就写什么了。

　　说到我怀疑自己被夺舍了，我自己也跟很多人都说过，我还在襁褓中，我就已经有记忆了，我记得我妈用她那玫红色的棉袄包着我，站在厨房门口骂我爸，我爸貌似是喝醉了，垂头丧气的蹲在门口不敢吭声。那个情景我是在天上看到的的，于是我就朝着我妈抱着的那个婴儿飞过去了。后来我就再没有婴儿阶段的记忆了。

　　再到长大了一点，我指着那个已经淘汰的玫红色的棉袄，跟我妈说“我婴儿的时候，你用这个棉袄包过我，你当时还在厨房门口骂我爸爸。”

　　这句话把她吓得够呛，她一直问我是不是其他人跟我说的，她说你那个时候还是个婴儿，你不可能有记忆的。

　　我跟她说这就是我的记忆。

　　我在几岁的时候就已经开始持续的做梦了，梦到自己在天上飞，有时候还有一股陌生的力量，试图把我从我的身体里面拉出去，我疯狂的反抗，以抢夺身体的主动权。

　　可能是常年睡眠不足，也不爱吃饭，因此我小时候总是瘦弱、苍白，有时候心脏会跟抽筋一样，尖锐的疼痛。

　　偶尔我奶奶看到我妈出去打麻将，就会跟过去向我妈抱怨。她说别人家的孩子都养的胖乎乎的，XX一碗饭都吃不完，她在学校住宿，你也不去送饭，就在家里打麻将。

　　我妈这个时候是理亏的，只能说一句“我给了她钱的，她想吃什么都可以在学校买”。

　　在我妈出车祸之前，我戴的银戒指突然断了，我当时打了电话跟我妈说了这件事情，她说她没事，但是我舅舅前两天出了车祸，磕到了头，在家休养呢。

　　我说那你最近也要小心，快过年了。

　　她说她知道的，快过年了也不怎么外出。

　　紧接着我又做梦，梦到天空有大片大片的乌鸦自杀式的往下冲，地上一地的乌鸦尸体，到处都是尸块和血迹，我抱着那个最大的乌鸦尸体，嚎啕大哭。

　　在梦里我都能感受到无助和绝望，醒过来我泪流满面，久久无法释怀。

　　因为在这之前我已经抑郁了一年多了，我经常做各种噩梦，有躺在水里，眼睁睁看着水蔓延过来，我无法动弹的；有吃苹果卡住了喉咙，无法呼吸的；有冷到发抖，发现自己躺在尸块里面的。每次都因为不能呼吸或者恐惧吓醒。

　　因此这次，我也以为是抑郁的情绪在梦里的投射，没有当一回事。

　　直到我妈车祸去世。

　　当时在上大学，除了一个大学同学，我没有跟任何其他同学说过这事，我不想得到任何人的同情，我让他不要告诉其他人，他答应了。

　　我很长时间都调整不过来，时常想发疯，想攻击别人，有时候想从楼上跳下去，但是又怕死。像极了一句歌词“我活得不耐烦，但是又不敢死”。

　　有一次跟一个人聊闲天，聊到了诡异的梦。她说心理学认为做这种梦是为了让你提前适应巨大的灾难，以免在灾难真正到来的时候你无法承受。

　　我开始憎恨我这种所谓的预知梦，明明已经梦到了，为什么没有办法去阻止。

　　我想了各种办法，想把这所谓的预知梦给消除掉，最后跟着一位同事开始信佛，抄了半年的金刚经，吃了一年半的素，我就不做梦了。

　　我非常开心，终于能睡好觉了，此后数年，我的睡眠堪称完美，床上一躺，很快就睡着了，一夜无梦。有时候睡得太熟，我的猫咪以为我谁死了，它经常会跳到床头来试一试我的呼吸。

　　这段时间，我会遇到各种离谱但是都没有很严重后果的事情，比如坐轮船船漏水；坐飞机刮龙卷风，被困机场两天；还有一次因为大雾，飞机迫停某地，航空公司给我们安排住宿，还给我们贴钱让我们自己去坐火车；去考试，考场被水冲塌了；坐火车，火车铁轨被水冲断了...... 但其他方面的运气就非常好，考试逢考必过，买彩票，也基本上买一次中一次，虽然钱不多。

　　我时常感觉身边有一个保护神，我能感觉他/她在我身边看着我，可能也是因为不能干涉因果，因此总会给我制造很多小困难，积累到一定程度，再给我一个大大的奖励。我坚信能量守恒，对此非常满意。

　　直到我买了一串菩提珠，买的当天中午，我就拿着这一串珠子在凉席上睡着了，我破天荒的又开始做梦了。

　　在梦里，我明显感受到两股力量在不停的纠缠、打斗，直到最后结束，我已经持续了好几个月疼痛的腿不疼了；一个和尚，手持珠串，对我做了一个揖，消失了。

　　不知为何，我意识到我的保护神要走了。

　　再过了一段时间，我就发现我预知的能力渐渐的消失了，我像是换了一个人一样，变成了平平无奇的普通人，不再有那些奇葩的遭遇，也没有特别幸运的时刻了。

　　我觉得我被夺了两次舍，一次是婴儿时期，另一次是中年时期，抑或是现在的我才是原来的我，只是之前占据我三十多年身体的那个灵魂走了，我成了我自己？

　　有时候喝醉了，我对着虚空嚷道“你在哪里？你就这么走了？”

　　虚空没有回答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