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电话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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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东敏的视线在徐礼夏的眼睛上停顿了片刻，放在口袋里的手机开始不断震动，像是在催命般急切。
“为什么不接电话？”
“感觉会是抱怨，没有什么接通的必要。”
虽然是这么说，李东敏还是拿出手机，接通的一瞬间，饱含怒气的声音直接穿透话筒，仿佛敲打着他的脸。
“呀！丢了魂的家伙，你总算是接电话了！”
“不是去买饮料的吗，怎么已经离开快一个小时了……”
“我们都快吃完饭了，wuli东敏还是不见人影，真的好有趣。难不成是掉进兔子洞了，需要帮你叫112吗？”
果然，接连不断地质疑声不断袭来。
李东敏眉心渐渐皱了起来，深吸一口气，垂眸落在不远处，闷声闷气地说，“阿尼，你确认过时间吗？哪有一个小时，不过才半小时吧？这里人很多你不清楚吗？”
他似乎觉得有点丢人，对着徐礼夏比了个抱歉的手势，想要往旁边走几步，但电话那头的哀嚎不断。
“呀！东敏xi！你到底去哪了？我们在宿舍等着你带东西回来呢——”
没完没了！
李东敏直接挂断电话，捂住太阳穴叹气。
徐礼夏瞥了眼已经变得稀少的人流，转身离开，“之后再联系吧，东敏xi，我先走了。”
李东敏稍微有些失落，却还是露出温和地笑容，“好。”
他的视线追随着她走远，才转身朝相反的方向走。
天边又飘起了雪。
李东敏将帽檐往下压了压，拉紧衣领，试图将冷气阻隔在外，但无济于事，只好快步朝着便利店走。
——为什么要将笔记本给她呢？
李东敏掀了掀眼皮，想到先前在金老师那里见到的照片，还有她叹气抱怨学生对韩语很苦手……
——或许只是想着，这能让她更轻松点吧。
李东敏由衷地期盼，露出小幅度的笑容。
*
当听到讲台上的老师说从明天开始就放假的消息，旋即引起一阵喧哗。收拾书包的动作较往常更加迅速，准备下一秒就冲出学校。
徐礼夏背着书包，准备随着人流出去，倏然被郑高恩揽住了肩膀。
“礼夏，你真的要去参加试镜吗？”
徐礼夏脚步放慢了些，随口回答，“先看看再说，或许很有趣。”
郑高恩胡乱点头，低声嘀咕着，“才刚立项，演员还没有选择好，感觉是不一定能推进的下去的项目诶。”
徐礼夏笑了笑，不置可否。
郑高恩低头看了眼时间，瞬间皱起了脸，“竟然都六点多了，过不了两个小时，KBS 2TV就要开始直播——”
徐礼夏“嗯”了一声，余光瞥到郑高恩表情不太好，就连握着手机的动作都僵硬住了。
她有些好奇，“怎么了？”
郑高恩握紧了手指，表情沉闷，“突然想到，就算是现在回家，我偶妈也绝对不会让我看直播的……”
徐礼夏歪着头想了一会儿，冷不丁问，“那你要不要来我家？”
郑高恩愣了几秒，再反应过来，霎时间兴奋了起来，“真的吗？”
“真的。”
徐礼夏被郑高恩飞快揽住肩膀的动作弄得摇晃了下，紧接着就被她拽住了胳膊，“那还等什么？我们快点走！”
刚打开门，郑高恩从缝隙钻了进去，轻车熟路换拖鞋，仅留下一句“我先去开电视啦！”，人就没影了。
徐礼夏表情无奈，收拾完再过去，就见郑高恩坐在地毯上，将包里放着的零食拿出来，对着她招手。
“礼夏，快过来——等我调整一下，还是得放出来弹幕才有趣……”
郑高恩叽叽喳喳的，说到一半又拿出手机调整投屏。
徐礼夏听了一会，渐渐泛起了困，靠着沙发，眯着眼睡了过去。
半梦半醒间，听到了钢琴声，她眯着眼瞧了一会，“这是哪个团？”
客厅的灯已经关了，唯独留了几盏小台灯。
郑高恩瞟了一眼，没有多少情绪波动，“SEVENTEEN。”
徐礼夏看了会，忽然感慨，“小舞台还挺有氛围的。”
“是啊，至少不用乱切摄像头，搞一个拉出宇宙的长镜头，让我们大家看场地有多大了——”
“而且，这个摄像导播就像KBS一巴掌打在SBS脸上了，毫无还手之力啊。”
郑高恩阴阳怪气极了，还不忘掏出手机在论坛里评论。
徐礼夏闷笑了两声，她没有看圣诞节那天的SBS歌谣大战，可去过现场的郑高恩已经和她连着抱怨了好几天。
她拿了个抱枕抱住，困倦地打了个呵欠，“这期还有多久结束？”
郑高恩看了眼节目单，“还得等一会呢，不过我看论坛还在吵架。”
“吵什么？”
徐礼夏半阖着眼睛，感觉自己又要陷入轻飘飘的梦境。
郑高恩语气十分平静，“他们正在讨论live、mr、ar、live ar、live mr的区别。”
“这是什么意思？”徐礼夏真诚表达疑问。
“就是开麦程度，live现场版；mr半开麦；ar是放原唱；live ar仿真现场版。”
郑高恩幸灾乐祸的笑着，将手机送到徐礼夏眼前，“哇，某些爱豆组合在帖子里被骂的好惨啊，反正我们是live，。”
徐礼夏瞟了眼，没什么想说的。
就在她快睡过去的时候，郑高恩拽了拽她胳膊，兴奋地说，“礼夏！白衬衫春日，这次竟然真的还有制服——”
徐礼夏掀起眼皮，直接对上了屏幕里的人。
加强的电吉他旋律声音，仿佛要将自己燃烧殆尽的舞蹈动作，望向摄像机的眼神锐利到具有攻击性。
“……是不错。”
——原来这人是真的这样做的啊。
徐礼夏下巴抵住抱枕，自下而上地看着屏幕，若有所思地想着。
直播结束，已经过了十一点。
徐礼夏帮郑高恩收拾了客房，才回到卧室。
她点开手机，跳转出来的是JK刚发的消息，【今天没有做好，出现瑕疵了…】
她停顿了几秒，直接拨电话过去。
在他接电话的几秒中，她好像是想了很多，又像是什么都没有想。
接通后，话筒那端的人也没有开口，唯有清浅的呼吸声昭示着他的存在。
“今天我也看了——”
JK的呼吸停滞了一下，接着就听到她笑着说，“你说错了，分明是没有任何瑕疵，很棒啊。”
JK仰头倒在蓬松柔软的床上，浑身肌肉酸涩，受过伤的腰部和手臂隐约泛起不自然的疼痛。
他刚在还在不断复盘舞台上的动作，思考出现的错误，焦灼地想着，之后要再多泡练习室，再把细枝末节调整好。
演出结束，没有聚光灯，远离欢呼声，独自躺在酒店的床上，莫名的空虚感缠绕着他。
自他出道以来，经历过很多次，应该早就习惯了。
今天本该也和往常一样。
可为什么要突然给她发消息？
他想要问自己，漆黑的房间里，眼里的笑意却出卖了他。
分明是疲惫到沾床就能睡过去的程度，却在听到她轻柔的声音，瞬间安定了下来。
“你今天过得如何？”
“和往常一样呀。”
她的声音里带着无意识地亲近，JK仿佛察觉到了某些东西正在发生变化，无意识地舔了舔唇，试探着问，“明天可以见面吗？”
“不可以。”
JK的心跳都放缓了，开始怀疑是不是猜错了，但听到她的下一句，霎时又兴奋了起来。
“我明天有事，后天可以。”
他咬了咬嘴唇，眼睛亮了起来，得寸进尺，“那我想要去看电影，可以吗？”
徐礼夏笑了起来，轻声说，“当然可以。”
JK嘴角难以抑制地翘起来，感觉非常的好，莫名的预感正在提醒他，好似一切都在朝着他期许的方向。
他攥紧了手机，感受着硬质材料压在掌心带来的疼痛感，却让他更加清醒。
“那你喜欢我的舞台，喜欢……”我吗？
话到了嘴边，却又说不出来。
点燃的熏香散发着微甜的橘子香，月色顺着窗帘落进来。
半明半暗间，JK遮住了眼睛，又陷入了莫名的纠结。
他之前就觉得，自己大概是在成为练习生的那刻，就停止成长了。
如果你真的喜欢我，是喜欢被他人塑造的我……还是幕后躲在玻璃鱼缸，混乱挣扎着寻找自我的我？
“喜欢。”
JK心跳慢了一拍，一声接着一声，急促地在胸腔里跳动着。
徐礼夏似是察觉到了他的情绪，轻描淡写，“你是想问我喜不喜欢你吗？”
JK的话也涌到了嘴边，心中的情绪难言，脱口而出的声音稍显冷淡，“是啊。”
说完他又觉得后悔，觉得吐字太生硬，想要找补几句。
徐礼夏笑了起来，慢悠悠地说，“其实你可以直接问我的——”
“我很喜欢你。”
“那么你呢？”
作者有话说
第20章 电话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