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孽父》枕闲书卧

35、第 35 章

　　大嫂：一天天拉尿又多拉屎又多
　　你哥说他是上厕所出来摔的
　　我也不知道
　　我在厨房忙
　　刘言：现在怎样
　　大嫂：我还怕他有事，打了一大碗饭菜一样吃完了
　　我也不懂是有事还是没事
　　现在吃完又上厕所了
　　唉
　　刘言：笨手笨脚到死，不方便还整天爱跑，早想过他还会摔到的，摔死了算了
　　大嫂：刚刚我们三个（说的是大嫂阿哥小弟）都在忙做饭
　　刘言：整天那样
　　自己不会想，别人说又耳旁风
　　亲子女又能咋办？
　　大嫂：我们炒好了菜他就拿了椅子坐中央等吃
　　我也是服了
　　你七姑在上面（两个叔叔婶婶的家在上面一点）还没下来，所以我们都没打饭给他
　　要吃了他又去上厕所
　　出来就自己摔了
　　刘言：真是屎尿多
　　大嫂：我不知道他怎样想的
　　那么多人
　　他还坐中间等吃
　　刘言：嫌活得太长活得太好了呗
　　大嫂：他坐那吃了人家都不用吃了
　　我也是服了
　　不想着自己不方便
　　刘言：别说我没孝心，真是摔死算了
　　大嫂：我们又不是不给他吃
　　早早就占位等吃
　　刘言：一天到晚就只知道要吃，一点点都不懂
　　大嫂：我也是怕了
　　我从来没有经历过人去世这些
　　刘言：我已经心死了
　　大嫂：所以他摔下来好怕
　　吓到了
　　刘言：都要进棺材了，半点点都不懂
　　也一点脸面都不要
　　别怕
　　大嫂：扶他起来鞋都不穿他就抓着饭碗吃
　　好像多饿一样
　　我还叫你哥要不要带他出去看一下
　　刘言：我之前是听到家里的一点点风吹草动，就非常心乱慌张，后面总是那死鬼样，已经麻木了
　　大嫂：谁知道他吃饭又那么能吃
　　都这样了，还一点不懂
　　刘言：妈的，饿死鬼一样，没吃过东西吗！！！！！！！！！！！！！！！！！
　　大嫂：我真是服了
　　刘言：算了，我觉得也不用去看，他那么能吃，那么爱吃，饿死鬼投胎一样，把那医药费拿来当他伙食得了
　　大嫂：今年本来我爸想来你家看看的，我没敢让他来
　　刘言：能吃多少看他胃口肚子，吃过去直接入土
　　他那鬼样，谁都不在乎，你爸要来看到他那死鬼样，都不知道该怎么心疼你跟了我哥
　　大嫂：你爸这样，我突然回来我也没敢和我爸妈说，如果说了，我爸妈不会让我再跟你哥在一起，做父母的都希望自己子女过得好
　　刘言：也不会好到哪里去了，要躺床就躺床
　　大嫂：所以我根本没敢说，也没敢让他们来
　　这样下去又要连累你弟
　　我们只能打点生活费回来
　　我们也没办法了
　　刘言：想他们，就直接回去，你爸妈来没眼看
　　大嫂：我回去他们会让我去相亲
　　我单着这么多年了个个都知道
　　刘言：唉，我们这样的家庭，换位思考，我自己都不愿
　　大嫂：我不是不能吃苦的人
　　我已经很尽力了
　　刘言：说实在，他那死鬼样，真是死了大家干净
　　大嫂：有时想想你哥也可怜
　　刘言：不死不活还作妖，真让人难受
　　大嫂：问题他这样我们不可能不管他
　　今天你哥整理哥哥那些补到的钱，才知道他全取出来用完了
　　吃的用的全是我们给的钱，一千多一千多的取出来，我都不知道他用到哪去了
　　没见给他自己或小孩买过什么
　　你哥还想着那么多年没取过，看看多少了，留给哥哥以后上学用，拿出存折全取出来用了
　　刘言：我昨晚看了能翻到的转账记录，算了一下我连连续续给他打了最少有一万五多，想着我弟在家照顾他要钱，我现在又没钱，就跟我弟说问他要那张卡里的钱来用，然后去问他打卡里的钱有用吗，说没用。补贴的钱有用吗，说用了，问怎么用，买吃的。当时我还没有想到他完全独吞，下意识的以为买回家和两个孩子吃的，就没有气，心想花了就花了。现在才知道，原来他完全独吞！妈的，家里啥都包了，他半根毛都没带过回家给孩子吃，真是自私恶心到死
　　大嫂：他自己补到的钱也全用完了
　　什么都不剩
　　我也是不懂了，抽烟能抽那么多吗
　　一点不为小的想
　　刘言：算了，折腾咋样，他瘫床直接给两口吃就好了，不要医来续命了，这样鬼自私恶心的长辈
　　大嫂：什么都是我们给钱了，连人家上学补了点钱他也全取完用完了
　　刘言：之前还有脸来跟我哥我弟算账，超级不要脸心里没数
　　（他有脸跟阿哥小弟算账，那是快过年的一天早上，他一大早就起来摔摔打打，吵吵闹闹，不管大家都还在睡觉。因为阿哥回家的时候趁着他在医院住院，扔了他的乞丐衣服。
　　阿哥本来是为了给他整理猪狗住都不如的窝，尽管刘言在回家时候，和小侄子给他整理房间捡了好像五大袋的垃圾了，但是刘言不敢扔他的乞丐衣服。阿哥回家后，实在是看不过眼他的乞丐衣服，又拉着两个孩子捡了他的乞丐衣服去扔，和大嫂去医院看他的时候全部给他买新的，但他有了新衣服穿，回到家里之后，整天借着阿哥扔了他的乞丐衣服的事情骂骂咧咧。
　　那天早上一阵骂骂咧咧之后，不知道他怎么的就借题发挥跟一大早就被吵被骂的阿哥和小弟算起了账。他自己整天牙痛就要骂骂咧咧，阿哥和小弟只有在被他骂的受不了了，才会反嘴骂回他，就这样，他居然就很理直气壮的大声骂阿哥小弟不把他当做父亲，以一种极度厚颜无耻的的恩赐口气骂道：“没有我，会有你吗”，算从小到大的账。
　　那时候，刘言在房间里，听到他有脸理直气壮骂出那样的话和算账，都要听笑了。
　　阿哥小学不毕业，他就不给阿哥去上学了。小小的阿哥，刚开始没办法像电视上说的去大城市打拼，跟着他和一堆大男人去挖木坑种桉树，钱又不能自己拿，这是刘言知道记得的。后面刘言是不知道的，还是阿哥过年回家当讲笑话一样讲出来听到的：阿哥大一点了，就去广东，还是因为年纪小，进工厂人家都不敢收，又没钱，又没手艺，都快要饿死了，他也不管，也没钱给阿哥，还是太饿了，阿哥厚着脸皮让一家好心的饭店收留他洗碗才活下来的。
　　小弟虽然小学毕业了，但是也因为他不负责任，不出去挣钱养家供孩子读书，读书又不好，也是没到初中毕业就出去广东打工了。不满十八岁的男孩子，也是后面小弟不再像小时候那般没人情的没心没肺，和刘言有点感情了，也有几句话讲了，后面难得一起第一次给阿哥庆祝生日，小弟和阿哥边喝啤酒，边各种无话不说，刘言才知道，小弟出来的时候被歹人拿着不知是真枪还是假枪指着脑门恐吓欺负过。
　　阿哥和小弟，以及刘言还有阿姐的种种艰难困苦，都是他的极度不承担作为一个为人父的责任，极其懒惰造成的，要钱没钱，要爱没爱，连一句好话，一个笑脸都吝啬给子女的人，一路极自私懒惰混账到年老，居然还有脸理直气壮的跟阿哥小弟算账，真是好不要脸，好没自知之明，是不是在他的石头脑袋里面，他只奉献了一个精子就是无比伟大无比付出了、居功至伟到他的子孙一辈子都要对他当奴作婢，唯他命是从！！！！！！既想当重孙让人捧着，又想当祖宗让人敬着。
　　“没有我会有你吗”，有他才是人生灾难的开头，他居然半点都意识不到自己的混账，还那么理直气壮理所当然的觉得自己给了人命然后半分责任不负就可以高高在上，颐指气使，为所欲为了，真是好笑至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