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霸凌事件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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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礼拜很快过去，这期间也发生了不少事。
例如，第二天早上。
我注意到研磨最近玩的游戏机好像有点不同，昨天还是绿色的，今天就变成白色的了，“研磨，你已经过关了吗？真快啊，昨天才玩第一天而已吧。”
“被老头子没收了。”研磨果断的说。
“噗哈哈哈哈哈！”
研磨看着「game over」的游戏画面，“啊”了一声，然后看向小黑，回道：“……笑点好奇怪，小黑。”
*
还有小黑和夜久那奇怪的胜负欲。
礼拜三。
一个礼拜有两节体育课，一次是和一班、一次是和二班一起上。
和二班一起上的体育课。
那时做完操后，要跑两圈。
我看着小黑和夜久一前一后、一后一前的赛跑叹了口气。
“我赌黑尾赢，我赌赢了要请我吃早餐啊。”
“那我赌夜久，我要吃炒面面包。”
身后传来了同班男同学的声音。
最后两个到达终点，只是似乎是同时。
但他们两个还在争论。
“是我赢了。”小黑得意道。
“蛤啊？明明是我赢了好吗。”夜久插起腰。
*
礼拜四，排球部练习完后，我和平常一样等着小黑换好衣服，要一起回家。
“啊啦，这不是中野同学吗？”
来者不是黑尾铁朗，而是和中野千寻同班的 “是筱原同学啊，很晚了你不回家吗？”
筱原同学很会打扮自己。瞳孔上戴着的是蓝色美瞳，看上去很灵动、漂亮，让人一不注意就会陷进去。齐肩的外翘短发，是最近最流行的发型。
“我正准备回了，中野同学在这里是在等谁呢？难道是二班的黑尾同学吗？”
“是的。”
“两位关系真好呢，是在交往吗？”
“只是幼驯染而已。”
“是吗。”一边说着，筱原注意到快要到来的黑尾铁朗，礼貌地向中野千寻点头告别，“那我们明天见吧，中野同学。”
“明天见，筱原同学。”我向她挥手，迎接到来的小黑。
*
以及礼拜五。
班上的男生很合得来，但班上的女生就不一定了，通常都会分这些：
两两一组、形影不离的。
不乐于社交、喜欢自己独处的。
爱议论别人、搞小团体的。
第三个在社交上总会遇到。
这天中午，筱原同学突然找上我，还带上了四位女同学。
我有种不好的预感。
我看了一眼，趁她还没走过来之前离开。
“啊啦，中野同学该不会是在躲我吧？我怎么敢欺负中野同学呢？”
中野千寻：把自己的目的说出来了？？？
“中野同学可是被公认的级花啊，男朋友什么的随便一找就有了，真是的，明明有黑尾同学了吧。”
[对了，你要小心筱原同学哦，她好像很嫉妒你被公认为级花，听说她自尊心很强，在国中的时候还差点害别人跳楼啊。]我回想起遥前几天说的话。
我看向朝自己过来的筱原。
霸凌？
筱原同学就是属于第三个。而且是小团体的大姐头存在，往往也是霸凌的起头。
“以后就算不读书也能靠脸养活自己了吧，真羡慕啊。”筱原的声线娇柔，平时的话还好，但现在的语气听起来阴阳怪气、很做作。
筱原继续说，惹的我心烦。
“你想做什么？”
她无视了我的问题。
“啊，还是你早就和黑尾同学上、”
话还没说完，就被响亮清脆的声音打断了。
黑尾铁朗站在千寻的身侧，不知道从哪里来的。
“身为女孩子居然讲出这么脏的话，真不合适啊。”
被巴掌挨揍的筱原发出不成声的惨叫，脸上传来温热和酥麻的感觉，她摸着左脸颊，恶狠狠的瞪向黑尾。但黑尾不为所动，此刻摆着千寻没看过的严肃表情俯视着筱原。
“黑尾，你居然敢打我！”筱原的声音很尖锐，连平时该有的敬语都没有了，可见很激动啊。
“别误会，我平常不会对女生动手的，但无可奈何，现在没有其他女生替我动手，也不能让千寻脏了手吧？”黑尾沈声道，罕见的没有叫‘小千’。
“我做了什么？我根本没有对中野怎么样吧？”
“你霸凌了她啊，语言霸凌。”面对筱原，黑尾咬紧牙关，头上的井字一个个出现。
“你给我等着！”筱原的声音很尖锐，眼里似乎湿漉漉的，跑出了教室。
而筱原四个跟班居然没有跟着跑出去，只是淡淡的目送了她离开。
后来我才得知，小黑来教室是为了找夜久来练习排球。但夜久那时去上厕所了。
*
礼拜五，在回去的电车上。
因为下班高峰期的缘故，人潮拥挤，座位早就被坐满了，耳边还传来婴儿的哭闹声，以及其他交谈声与笑声。
我和小黑一如往常的聊着学校的一些事。
“你说你看到了副校长的内裤…？”我的嘴角抽了抽。
“啊，那时候早上，原本要去小卖部填饱肚子，在楼梯那遇到了一样要去小卖部的夜久，我们两个原本要一起去就遇到副校长，问好后的下一秒裤子就掉了。”
“他的腰带好像有点松，大概是长胖了吧，内裤花色还超好笑，是小猫图案的，要不是夜久捏了我一下我早就笑出来了。”
黑尾铁朗的话语带着笑意，很明显在憋笑，感觉下一秒就要跟平常一样‘噗哈哈哈哈哈哈’的大笑出来了。
“然后副校长的脸非常郑重的说不能把今天的事说出去，真的超好笑哈哈哈哈哈。”
‘那你还跟我说？’我嘴巴微张，正准备把这番话说出去的时候，突然感受到下半身有东西靠近，大腿处还有温热的大手。
………是电车常见的性骚扰。
我的头脑很混乱。
我从来没想过自己有一天也会遇上这种情况。
以及现在该怎么办？
那双手非常粗糙，非常热。下一秒正要摸向我的裙里，我正准备要和身后人制止这个行为时……
“下一站就跟我下车吧。”
黑尾铁朗举起身后人的手，手掌上冒出的青筋似乎握的力道不小，他眯了眯狭长的双眼，挂上让人捉摸不透的笑。
对中野千寻性骚扰的痴汉是一个成年男子，身上的西装有些凌乱，很明显是上班族，看上去大概四十几岁了，面部微红，身上甚至还弥漫着浓浓的酒精味，是发酒疯吧。
我们来到车站外面的警局处理…
“裙子穿那么短不就是让人摸的吗？！”
这位上班族男子还在发酒疯，此刻正被两位警官压制在桌面上。
噁心的发言传入我的大脑，后面发生了什么已经忘记了。耳鸣声占据了大脑，我听不见任何一句话，感到不适。
*
来到「中野家」门口，他们握住的手从在警局后就没有放开，如今想要离开他温热的手掌心，但奈何黑尾铁朗的力气实在太大。
“可以松开了，小黑。”
他没有回答我的问题。
只是将另一只手放到中野千寻的后脑，将她拉入自己怀里，手也没有放开，但能感觉握的紧了些。
焦虑和烦躁的负面情绪，在这一刻解脱了。
“感觉好多了吗？”
“嗯。”我的声音闷闷的。
几秒后，中野千寻退了一步，黑尾也松开了。
钥匙打开门，中野千寻回头看向停在原地的小黑，自以为能让对方放心的露出了微笑。
“我已经没事了。”
少女的发丝被泛黄的路灯加上了一层滤镜，就像自带光一样，令黑尾移不开眼。
“谢谢你。”她这么说。
*
黑尾回到了家，父亲晚上要加班所以家里只有他一个。
今天发生的事到现在还是历历在目。
黑尾躺在床上，仰望着熟悉的天花板。
从以前就是这样。
因为长得太漂亮就被其他女生嫉妒，被霸凌。
从以前就是这样。
黑尾回想起那时候，是在国二时…
那时是中午，他已经帮完老师搬东西，要返回教室的时候，路过了千寻的班级，他和千寻的班差很远。
他是1班，普通班。千寻是5班，升学班。
路过千寻的班级，他朝里面看去，脚步变得缓慢。
“………”
没有看见她的身影。
不在吗？
正当黑尾这么想的时候，他被一群女生的讪笑声吸引，视线转移到那群女生的中心……他停下了脚步。
———垃圾桶倒在了地上，里面的垃圾自然而然撒在了地上。垃圾桶旁还有一个女生；凌乱，头发和衣服上面全是厨余以及卫生纸。
虽然黑色长发挡住了她的脸，但黑尾不可能认错。
那个人就是千寻。
他双手插兜，门被他踹开。
“你们在做什么啊？！”他低吼。
坐在地上的少女也跟着抬起头，脸上是一道道血痕……
一幕幕千寻的不对劲在他的脑海闪过。
本来他就奇怪。
为什么她的成绩会突然一落千丈？
为什么她的性格会慢慢变得内向？
为什么有的时候她更多的是沉思？
*
说没事当然是假的。
回到家的第一件事就是在马桶前呕吐，干呕感侵蚀着我的神经。洗完澡后，我回到房里。
整个人蜷缩在床上，回想着。
回想着那时候。
那时霸凌我的是中岛同学，升上国二后就这样了。
我穿着鞋子，我应该穿室内鞋的。
山田同学来到我的桌前，身后带着数名跟班。
“咦？中野同学，你为什么只穿鞋子就进来了啊？”山田同学笑嘻嘻问话，我没有理会她。
山田似乎对此感到不悦，“啧”了一声。
“无视我？你胆子很大啊。算了，话说我找到了你的鞋子，帮你拿过来了哦。
山田将鞋子重重地甩在我的桌上，那双鞋子早就湿透了，水滴飞溅到我的脚上。
“下次注意点啊，要是我没拿过来的话你就要被老师骂了啊。”山田说道。
见我还是不理会她，山田更生气了。
“我说你啊，连一句谢谢都不会说吗？”
“………”
“你是聋子吗？！”山田踹了我的桌子，好大一声，教室内所有人的目光都看向她们。
接着，山田锁定教室角落的垃圾桶。
等反应过来，我已经坐到了地上，垃圾的臭味及厨余味侵入我的嗅觉，干呕的感觉袭来，我的脑袋一片空白。
“好臭啊。”、“真噁心。”跟班的女生们全都勾起一笑，完全就是看好戏的心态。
于是有了刚刚黑尾看到的场景。
好丢脸。为什么小黑会出现在这里？
那天没有排球部的训练，黑尾、研磨和千寻一起回家。
但其中没有任何交谈。
研磨咽了咽口水，有些担心，时不时就偷看身旁的千寻。
回到熟悉的巷口，还有几步就要到家时。
中野叔叔急忙跑到千寻面前。
语气很着急。
讲了一大串话，但重点就是：
“为什么什么都不说？”
你要我怎么开口？
‘我被欺负了’说不出口。
我这么想着，我什么都不想说。
那个时候，小黑开口了。
[觉得被欺负了很丢脸，不想让别人知道这样的自己，因为很喜欢叔叔你，所以才说不出口吧。]
我咬紧嘴唇。
一阵酸楚涌上心头，眼眶突然掉下了什么东西，潮湿的划过我的脸颊，模糊了我的视线。
*
回到现在。
这么想着，眼泪划过我的脸颊旁。
作者有话说
第2章 霸凌事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