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第 24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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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天晚上，苏里尔来到虫族社会后第一次失眠了。
他试图让自己平静下来，但思绪就像车站一样繁忙，刚赶走一个念头，下一个又接踵而至。为了避免被虫帝察觉，他连翻身都小心翼翼。
然而他无法改变自己的呼吸频率，黑暗中一只手伸过来，随即响起了尤利西斯的声音：“怎么，睡不着？”
“没……”苏里尔回答。
“害怕了？”黑暗中虫帝不当一回事地带着笑意说，“苏里尔真胆小，你身为人类却能掌握虫语，自己对此没有产生过疑问吗？”
“有，但是周围的虫都说是我聪明。”他闷闷地说。
“呵，”虫帝冷笑了一声，“不奇怪，他们总会准备好一堆能说服你的理由。”
“陛下，可以问一个问题吗？”
“说。”
“您明明从一开始就察觉我的出现并非偶然，为何仍旧将我置于您身边？”
“因为朕喜欢你的长相。”尤利西斯带着笑意回答。
苏里尔苦笑：“陛下，现在与您交谈，我甚至无法分辨您是认真的还是在开玩笑。”以及你说的究竟是真话还是假话，他在心里默默补充。
尤利西斯说：“无须分辨，你只要记住，永远对朕保持真实，在朕面前不允许隐瞒，因为你无法隐瞒朕任何事。”
他还在发呆思索，忽然感到胸/口的敏/感部位一凉，低头一看，尤利西斯舔着嘴唇伏在他的胸/口上。
“朕希望在此留下朕的印记，”尤利西斯边用手指轻轻点触他胸/口的敏/感部位，边说道，“选用最高品质的变色辉耀石雕琢成朕的徽章，并以白金链穿缀，悬挂在此。它透过轻柔的衣衫在你胸前闪烁微光，那景象令朕神往。”
苏里尔再次领教了皇帝的掌控欲。
“恳请陛下不要这样做，在这个部位穿/环很痛的。”老实人无奈地说。
“苏里尔怕痛吗，但朕真心希望一睹如此美景。”尤利西斯压低了声音，仿若哄慰幼虫般对他说。“朕亲自操作，确保你不会感受到任何痛苦。”
“不，不要。”他急忙往下滑去。
经过一段长时间的静默，虫帝的呼吸开始变得急促，最终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开口说道：“好吧，鉴于苏里尔的进步日益显著，这次就放过你。”
苏里尔在心中暗自松了一口气，默默躺回虫帝的身旁，感到精神压力巨大，即便是在睡梦中也不得不保持警惕，以防不小心说出的梦话暴露了秘密。
在完成一系列检查后，菲利克斯带着报告前来觐见。
苏里尔忐忑不安，宛如一个等待最终判决的死刑犯。
“陛下，我已经检测了苏里尔的全基因组数据，与人类相似度达到95%。”菲利克斯直截了当地说。
苏里尔内心震惊了，他居然真的跟这里的人类存在基因上的差异，在此之前他从未怀疑过自己人类的身份。
究竟是哪里出了问题？这里的人类和蓝星的人类是不同物种吗？
“同时，我也将他的全基因组与虫族的进行了比对，与虫族的相似度高达98%。”菲利克斯继续说。
在还没来得及消化第一个震撼消息时，苏里尔又被这接踵而至的第二个消息彻底震惊得说不出话来。
相比人类，他其实更接近虫族？
菲利克斯说：“据我推测，他最初可能属于较低等级的雄虫，D级或E级的可能性较高。从便于操作的角度分析，E级的可能性更大。D级雄虫的尾勾畸形程度较轻微，仍保有一定的联姻价值，可能会受到其出身家族的保护。但E级雄虫的尾勾畸形程度较严重，失去了使用功能，容易被家族遗弃，因此更有可能被用来改造为人类。此外，我还对苏里尔的基因与星盟各星域346个知名雄虫世家的基因进行了对比分析，均未发现有血缘关系，这表明他很可能出生于非雄虫世家。
“意料之中，既然他们已经动手，就不可能留下如此明显的破绽。”虫帝说。
“然而，这一推测无法解答一个关键问题——在等级差异显著的雌雄虫之间，即便雌虫未进行虫化，其正常状态下的信息素仍会对雄虫产生抑制作用，长期共同生活可能会损害雄虫的健康，最终影响其寿命。因此，星盟立法仅允许雌虫与低一等级的雄虫婚配，禁止跨越等级通婚。陛下作为S级的雌虫，即便苏里尔是D级，根据他跟陛下之间的相处模式，他本应早就出现应激反应，但奇怪的是他的体检报告却显示健康状况良好。”
“的确，关于这一点有必要向你说明，”尤利西斯告知菲利克斯：“苏里尔见过我的完全虫化形态。”
菲利克斯瞪大了眼睛：“完全？是100%吗？”
尤利西斯点头确认。
这让菲利克斯感到震惊：“他竟然还能存活，这足以列为一个专门的研究课题。”
他顿时激动起来：“目前普遍的观点认为，由于远古时期的雌虫在□□后会虫化并吞噬雄虫，因此雄虫对雌虫的完全虫化形态感到极度厌恶和恐惧。实际上，经过研究发现，雄虫在见到雌虫的完全虫化形态后之所以会崩溃，除了虫化后的外形恐怖外，更重要的是虫化后的雌性信息素释放浓度会在瞬间激增至原来的200倍。即便是高等级的雄虫，在面对同等级或低一级的雌虫时，也会受到对方信息素的压制，出现血压急剧升高、心跳过快、呼吸困难甚至窒息的症状，引发全身急性应激反应，严重时甚至会导致内脏衰竭而死亡。”
实际上在那个夜晚，当虫帝突然显现出虫化形态时，苏里尔不知不觉间已经在鬼门关走了一遭。若非某种未知因素，他可能早已命丧尤利西斯的床榻之上。
至于虫帝当时是本就怀有杀意，亦或者对他的性命完全漠不关心，苏里尔无从知晓。
回想起那一幕，苏里尔不禁偷偷瞥了一眼虫帝。
虫帝依旧保持着一贯的温和笑容，注意到苏里尔的目光后，还以一种安抚性的姿态向他点了点头。
菲利克斯继续说道：“但是，苏里尔为何完全没有受到陛下的信息素压制？除非他的基因等级原本就很高——那么他究竟拥有怎样的基因等级呢？我迫切地想要立刻知晓答案。”
他全神贯注于这个引起他极大兴趣的问题，不停地自言自语：“世家应该是在原有的雄虫复发育技术上研究出了人类改造技术，这背后究竟发生了什么？这个课题相当有趣啊，我过去对此不屑一顾，现在看来这种态度并不恰当。既然如此，我将立刻安排相关研究，全力以赴着手恢复他的雄虫身份。一旦他成为雄子，产生雄性信息素，便能安抚雌虫，提升交/配的品质，从而让陛下享受到更多的快乐。我对这一前景充满乐观……”
苏里尔忍不住打断他：“不，我不想……”
“不，你必须想。”菲利克斯越发兴奋，“由于缺少尾勾，你没有释放信息素的器官，因此无法对雌虫产生信息素吸引和抚慰。既然目前的非法改造能够使没有尾勾的人类也能培育出尾勾，那么对我来说，这同样并非难题。”
尤利西斯说道：“朕也期待见到苏里尔的尾勾，一定非常美丽。”
菲利克斯自信地说：“这应该不难，利用现有的生物制剂调节他的身体机能，使其接近二次发育前的幼虫阶段。在生物医疗舱中使用母巢原液，通过科技干预手段，创造一个接近二次发育的后天环境，促使他进入模拟制造的二次发育中，重新获得一次复发育的机会。这种技术在雄虫世家早已应用，专门帮助那些二次发育不理想的雄虫，使他们提升等级。”
“追求等级并非必要，关键在于确保苏里尔能够安全度过重新发育关。”尤利西斯指示道。
“虽然这项技术应该也存在一定风险，但其总体死亡率不会高于二次发育。”菲利克斯轻抚着下巴说道，“请陛下放心，阿尔丰斯之所以在此领域声名显赫，是因为他已经深入经营五十余年，经验丰富，而我原本对此方面并无太大兴趣。然而，我带领亚奎迪和赫尔海拉团队复刻和逆向攻克他们的技术并非难事。”
被虫帝和他的亚雌兄弟决定丢进生物改造仓的苏里尔仍然试图挣扎，他再次打断菲利克斯的话，询问道：“虫族生理学课本上说，二次发育决定虫族的等级，难道不是最终的吗，二次发育后等级仍然可以提升？”
菲利克斯略带鄙视地看了他一眼：“课本上的知识就一定正确吗？快把那些陈旧的破烂玩意从你的脑子里扔出去。那都是多少年前的情况了，随着雄虫世家对二次发育研究的深入，雄虫等级是可以实现提升的。只不过这种提升尚未实现跨等级，最多仅能提升一级。”
尤利西斯平静地对苏里尔说：“你可能不知道，阿尔丰斯在这方面非常擅长，他凭借这项技术赢得了各个雄虫世家的尊重，从而跻身万星城长老会。”
菲利克斯对苏里尔说，“不过，霍亨索伦家族似乎并未察觉到你身上的特殊之处，他们只是将你视为消耗品，以延缓新奥古斯都的诞生。如果阿尔丰斯知道你有可能是高级雄虫，他怎会吝啬将宝贵的技术和药剂用在你身上。——他究竟是从哪里找到你的？”
两个高等虫族再度将目光聚焦在苏里尔身上。
感到无所遁形的苏里尔说道：“我一开始就是被盗猎团伙卖给宠物店，之后辗转到了霍亨索伦家。直到今天以前，我从未怀疑过自己不是人类。”
虫帝轻轻摆了摆手，说道：“朕已经说过了，不要寄希望于从苏里尔那里获得有用的信息。现在，按照你的计划开始行动吧。”
菲利克斯回答：“遵命，我的陛下，您的意志就是我的使命。”
作者有话说
第24章 第 24 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