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宫有晴》允执其中

24、太后

　　一排御前侍卫拿着刀，纷纷拔出了鞘，明晃晃地和太后身后的侍卫对峙着，太后不愧为皇帝他妈，站在两队侍卫中间没有一点惧色，仍然保持着皇家威仪，尽管她的脸色已经沉得如同蓝黑色的常服。
　　“放肆，竟敢在哀家面前拔刀。”
　　对面一队侍卫面面相觑，不知该怎么回话。普通百姓都知道御前侍卫，待遇优厚，补贴名目众多，还有时不时的赏赐，但是怎么没想到他们经常面临的危险。
　　尤其是现在这种情况，面对刺客都比这好，好歹还能动刀，动武，你说面对的是太后，叫他们如何是好，拦着吧，那就是大逆不道，不拦吧，那就是违抗圣旨，皇上可是下了命令的。
　　他们这些做侍卫的就里外不是人，皇上到现在还没来，他们已经要顶不住，虽然太后是一介女流，但不是普通的女人啊，那锐利的眼神，凌厉的气势，压力之大不是他们小小侍卫顶得住的啊！！如果皇上再不到，他们也真不敢和太后动手，只能任她老人家把润纯公子带走！
　　“太后，我们也是奉命保护润纯公子的安全，请太后见谅。“程忠终于在关键时刻说出一句话。
　　“反了你们，皇上是被人一时迷惑住，你们还想助纣为虐。我永清王朝不会允许有这样的人存在，你们让开，哀家不会怪罪你们的。“
　　皇上会怪罪我们的！侍卫们心里一样的想法，虽然面前的是太后，相比较来说他们更怕的是皇上。虽说皇上不是心狠手辣之人，但死罪可免活罪难逃，万一被罚被边疆，天天开矿山，挖石头还不如死了算。
　　“好啊，成心和哀家做对。都给我拿下。“太后一挥手颇有指点江山的气势。
　　两方的侍卫已经准备好刀兵相见，突然传来一声。“慢着！“
　　大家都往大殿门口看，以为是皇上来了，可是没看见人。
　　“等一下。“
　　侍卫们包括太后转头，看见原本跪在地上的润纯站了起来，认真的说道。
　　“我和您走。“太后脸色稍缓。
　　“不行。“说话的是程勇，不过他没敢再看太后是什么表情。“公子你走了，我们怎么和皇上交代？”
　　“就和异哥哥说我自愿走的。”
　　程勇看着面前刀光闪闪的场面，这话说就是明摆的欺君。
　　“我可不敢说。“程勇表示拒绝，这话要说了皇上第一个放不过他。
　　润纯将可怜兮兮的眼神往程忠那投射去，只见程忠的视线已经转移到宫殿上方四十五度角的位置，润纯撅撅嘴再接再厉，那一堆侍卫全部都低下头仿佛脚下有金子般沉迷。
　　润纯见自己的眼神无人响应接着寻找可接触的对象，太后那边的侍卫好像也突然明白什么似的，不是望天就是看地，看窗户的，看门框的，看什么的都有，就是没有一个脸是朝着他这个方向的。
　　润纯无奈，将最后求救的眼光投向太后，太后一愣，难道要她去告诉皇上，那岂不是和通风报信没有区别。
　　“哀家先送你出宫。”出了宫想再进来也就不容易了，即使是皇上想弄个人进宫也是件难事。“等回来哀家会给皇上一个交代的。”
　　“好吧。”润纯也没别的办法了，想给皇上留个口信恐怕也不能。
　　太后带着还在对峙的侍卫们浩浩荡荡地往殿外走去，才出了殿门，有些侍卫还有一条腿没迈出来，远处传来高喊声“皇上回宫。”
　　太后一顿，众侍卫不约而同地松了口气，终于可以把兵器收起来了，要说在宫中亮兵器，即使是他们这些有权利带刀的侍卫心里也是有压力的。
　　“大早上的都站在这做什么呢？”皇上装似轻松地问。“太后，您怎么也在这？”
　　大家都识相地不吱声，站在原地不动，甚至那个一脚殿内一脚殿外的侍卫还保持着原来的姿势做雕像状，反正就是没有人回答这个问题。
　　“哦，母后见过润纯了？“皇上好像现在才看到润纯似的，口气淡若清风。
　　“都见过就好说，别站着了，你们各归各位，母后咱们进去说话。”
　　所有侍卫立刻鸟兽散，殿外恢复一片清净。
　　太后和皇上等人移驾殿内。
　　“母后，想必您已经都知道事情的来龙去脉，朕就不多解释了，朕的意思很明确一定要留润纯在宫中。”皇上不等太后怪罪，先开口表明自己的坚定态度。
　　“皇上，莫要糊涂，这可是有违伦理人常之事，若是被大臣，百姓知道，皇室的颜面摆在哪里？”太后痛心疾首地说，虽说她贵为太后，但也不可能左右皇上的行为。如若以大臣联名给皇上施压，倒是有点作用，但朝野上下势必都会知道，那不是她想要的局面。
　　“没什么颜面不颜面的，朕喜欢什么人又不是国家大事，和百姓有什么关系。如果母后是怕皇室继承的问题，不是还有秋和轩儿呢吗？”
　　“这是什么话，皇室继承人是一方面，皇室的脸面是另一方面，即使不考虑继承人的问题，我朝也不允许有断袖的皇上。”
　　“母后，朕的感情问题除了会对皇室颜面这样虚无的东西有影响外，还对国事有什么影响吗？难道您不相信朕的能力，难道润纯的存在会妨碍到朕治理江山吗？”
　　皇上已经执政数年，朝中全是忠心耿耿的大臣，即使是太后也不可能撼动他一分一毫，面对态度坚决的皇上，她第一次感到无能为力。
　　“可是~~“
　　“母后，朕是真的爱纯儿，希望您理解。“
　　“若是让他留在宫中也行，但是你必须为永清选个皇后，留下血脉。“
　　“抱歉，这个要求朕做不到，朕这辈子只会有一个爱人就是纯儿，即使是表面功夫，朕也不会做出一丁点儿伤害纯儿的行为。“
　　“皇上！“太后低声喊，这已经是她做出的最大让步，皇上竟然还不同意。
　　“异哥哥。“润纯见场面紧张，怕怕地拽了拽司徒异的袖子。
　　司徒异安抚地拍了拍他的手，将他的手攥在手里，这行为无疑是火上浇油，烧掉太后最后的理智。
　　“皇上既然毫不妥协，那哀家也没什么好说的，哀家虽然没什么权力，但是后宫总还是哀家的管理范围，哀家决不允许又扰乱后宫的行为存在。“
　　太后也摆出了自己的架子，虽然不愿意和皇上正面对上，但皇上执迷不悟，就不怪她这个太后狠心了。
　　“纯儿，你们先出去，我和太后说几句话。”司徒异让其余的人都到殿外去，和太后两人在殿内单独谈话。
　　润纯和德公公，顺公公一起出来，在殿外的程玉林和程氏兄弟立刻围了上来。而顺公公作为“外人”立刻被挤到圈子之外，想探听什么也谈听不到。
　　“异哥哥会不会和太后吵起来啊，是不是都是因为我？”润纯皱着一张小脸，问大家。
　　程勇看他可怜的样子忍不住安慰，“没事，吵架更促进感情交流，你看每天上朝时那些大臣还不是当着皇上的面就在大殿上吵起来，不也没什么吗。你呀不要担心，既然皇上说了保你你就安心的待在宫里就行。“
　　众人都在殿外焦急的等待着，过了半个时辰左右的时间，太后脸色不好的先走出来，后面跟着皇上。
　　“摆驾回宫。“太后只说了这一句话，甚至没看一眼旁边的人。
　　“是。“小顺子看太后的表情也不敢再说什么，“摆驾回御德宫！”
　　浩浩荡荡的人群立刻快速随着太后銮驾走远。
　　这就没事了？延年殿众侍卫都愣愣地看着眼前的一幕，果然还是要皇上来解决才彻底。
　　“好了，各归各位，润纯，咱回屋。”
　　皇上拉着润纯的手没事人似的走进殿内，程氏兄弟和德公公都识相地没有跟进去。
　　刚一进内室，润纯迫不及待地问。“异哥哥，太后怎么这就走了，他不怪罪我吗，你们说了什么？”
　　“我们就说说话啊，还能有什么。”皇上抱过润纯坐在自己腿上，像小孩子似的拍着他的后背。
　　“可是她怎么改主意了，怎么不追究了？”
　　“我们是母子嘛，有什么话是不能说的呢，而且我喜欢你是我的事情，别人也没权利干预。”
　　“可是太后她看起来很生气，就这样让她气着回宫好吗？”
　　“你怎么这么爱操心啊，这都不是你该管的事。走吧，反正今天也不用处理政事，我们去后山玩吧，好久没去了吧，小白估计很想你呢！”为了转移润纯的注意力，皇上雷厉风行地带着润纯去了后山，果然和小白好久没不见的他受到了小白热情的欢迎，玩着玩着就忘了刚才发生的事情。
　　皇上看着眼前高兴的一人一虎，还有一只狗，心里想着刚才太后的承诺，至少不用再担心润纯的安全，而且太后已经知道润纯就不用继续偷偷摸摸的，这未尝也不是件好事。
　　“异哥哥，你看小白很喜欢润舒呢？”润纯指着滚到一起一虎一狗，滚来滚去•••滚来滚去••••
　　司徒异仔细看了看，小白倒像是喜欢润舒的样子，追着赶着往它身上扑，不过润舒可不像是喜欢小白，在那拼命地躲，即使它算是犬类中奔跑速度快的，面对老虎这种野兽之王，也只是白费苦工。
　　润纯询问皇上，“我们以后经常带润舒来玩吧，小白一个在这里也很孤独呢！”
　　司徒异点点头，只要纯儿愿意在宫里陪他，不管他做什么他都愿意陪着。
　　润舒一听到自己的主人说的话，吓得定住身不动，就叫后边追着的小白一把扑上，按在身下蹭来蹭去•••••蹭来蹭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