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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床头梦有金茎露 9 ...


  •   在楚子虚踏入松鹤轩门槛的瞬间,吸引了周遭所有目光的聚焦。

      原本正在谈笑风生的众人,在他出现的一刹那,皆暂停了动作,整个松鹤轩都为之一默,时间就这般静止了。

      楚子虚早已不是当年仪容若女的妙童,就修炼多年,长相也随之成熟。

      门童小倌也算是阅男无数,头一遭遇到这般颜色,看愣了神,但见来人:

      身着一袭黑色织锦长袍,勾勒出他挺拔伟岸的身形,腰悬银光长剑,再往上瞄,五官棱角分明,如同一笔一划刀刻出的,长眉入鬓,鼻梁挺直,樱唇不染而朱。最妙的是那勾魂摄魄的桃花眼,眼尾略挑,眼梢之下,一抹浅浅的嫣红,一双子夜寒星,透着五分邪魅、两分锐利、两分桀骜,一份洒脱,加一起就是十分俊美,宛若天成。

      门童小倌回过神来,赶紧前去招呼,大厅内的时间却还是静止状态,他顺着众人的目光看去,嘿呦,这黑衣身后还跟着一位白衣男子,这白衣男子风华更甚:

      他身材欣长高挑,玉冠束发,面色如雪,一双异色瞳孔,嘴角眉梢带着笑意,风气英秀,一尘不染,宛若从仙境落入凡间。

      门童小倌心中则暗自赞叹:世间竟有这般尤物,一个妖冶,一个仙气,这俩还同时出现了,今日可是大饱眼福。

      在场的客人们瞩目着这二位的光芒,怀里的小倌顿时不香了,皆黯然失色。

      楚子虚感觉到众人的目光转移了,面色一沉,搂过毛动天的窄腰。

      门童小倌也是个机灵的,紧忙凑上去谄媚道:“二位公子,是来过班吗?”

      过班的意思是嫖客自己带伴去喝花酒,虽说是自带的小倌,费用反倒还会更高。

      楚子虚和毛动天虽有过一次去妓院的经验,但这个词二人从未听说。

      倒还是毛动天反应快些,毫无犹豫道:“嗯,陪我家哥哥过来喝点酒。”

      “那您就来对地方了,整个瞻州的风流才子们都特意来我们松鹤轩饮酒泼墨,好不快活。”小倌边走边说,把他们引领到一个雅座上。“二位公子上座,我们轩的特色酒,是独一无二的,名叫:‘绮梦流光’。”

      毛动天听后一乐,意味深长看着楚子虚,说道:“名字甚是好听,来一壶,给我家哥哥尝尝。”

      不一会儿,绮梦流光就端上来了。

      楚子虚手握酒杯,犹豫片刻。

      毛动天笑道:“呦,某位大人,不敢喝啦。”

      此话一出,只听“吨吨吨”,楚子虚一饮而尽。

      “果然是好酒,再来一壶。”已经微醺的楚子虚说道。

      饮酒后的楚子虚更加妖艳了,眉眼染上了醉意,如点嫣红。许久未见过他这般模样,未喝酒的毛动天也觉得浑身发热。

      又饮了一壶绮梦流光,楚子虚眼神迷离,略有困意,用手强行支住下颚。

      小倌察言观色,前来问道:“公子您喝多了,要住局吗?”

      毛动天抢先说道:“当然住下了,等我家哥哥酒醒再说。”

      “好嘞,小的这就给二位找一间上等客房。”小倌说道。

      客房还是在三楼,说巧不巧,还是以前柳姐姐住的房间,毛动天油然而生出一种熟悉之感。

      进了房间内,楚子虚马上抱着脸盆将秽物吐出。吐完了又用清茶不停漱口,闹了许久,捏着额角说道:“这酒改良了,比以前劲儿大多了。身体还有些不适。”

      毛动天揶揄道:“过了两千年,你还不如以前啦,在尘凡院那次,也是这间房,我一进来满地的酒壶酒瓶,你喝得醉意熏天,还能坚持不脱衣服,生怕暴露你左脚,毅力超强,现在区区两壶就不行了?”

      楚子虚轻叹一声,酒后吐真言:“那是因为我那天出门穿的是你的衣服,舍不得脱。我以前每次自己出门,都喜欢穿你的衣服,你也知道,动物认气味的,穿上你的白衣后,闻到你的气味,我总觉得你在我身边,会徒生出安全感,让我内心踏实。就连去赌坊,但凡穿你的衣服去赌,次次都能赢。我忘了尘凡院的记忆,但有些事,就算是脑子忘了,依赖忘不掉,心动忘不掉,身体的记忆的也忘不掉。”

      毛动天霞光满面,低头道:“你正经点,我们查案呢。”

      他没想到楚子虚喝酒后,会这么热忱,这么直白,又联想到大老鼠抱着柳姐姐的画面,恍然大悟:这酒里有催欲药!

      楚子虚脸颊泛着潮红,往床上一倒,用迷离的眼神望着毛动天,喃喃道:“辟谷快两千年了,只是偶尔吃喝应酬,酒量比以前差太多了。小猫,快来帮我。”

      毛动天心道:住局的钱都付了,不能浪费,先给大老鼠戒酒吧。

      不知过了几个时辰,在叫了两次水后,酒解了。

      毛动天特意找了一个接待小倌问道:“我家哥哥说,这酒确实极好,我们能再买几壶带走吗?”

      小倌指了一个方向:“去问老肯。”

      老肯就相当于老鸨。

      老肯听说后,一脸为难,皱着眉头,沉默不语。。

      “我出双倍价钱。”毛动天道。

      老肯还是一脸为难。

      “怎么的,这酒不卖?”毛动天问道。

      老肯悠悠说道:“这酒是老板的秘方,只能在轩内喝,不能带走。这是两千年的规矩了。”

      毛动天假装惊讶,反问道:“什么,你家的店开了两千年啦?”特意拉长了尾音。

      老肯一脸自豪:“是呀,两千年老店,仍屹立不倒,在这瞻州远近驰名。

      毛动天也跟着奉承道:“这两千年里,得挣多少钱,那你们东家是大财主呀。”

      老肯眼睛一眨,用手半掩着嘴,悄声说道:“我们东家可是大有来头,说出来,吓死你。”

      毛动天觉得唠熟络了,掩着嘴,小声问道:“什么来头,怎么做上这门子生意了。”

      老肯眼睛转了一圈,环顾四周,身子向前倾,离毛动天更近了一些,悄声说道:“告诉你吧,这里以前是采花院,后来不知道出了何事,里面的莺花都散了,死的死,逃的逃。还得是东家聪明,他另辟蹊径,招募男色,改换后面玉树花采了。”

      又贴近毛动天的耳朵道:“公子,考虑一下,加入我们松鹤轩吧,你们房里这么大动静,公子都能安然无恙,真是天赋异禀的奇才。他养你,给你多少钱,我们东家也能给你同样价钱。”

      毛动天心道:“闹半天,挖墙角儿来了,怪不得这么殷勤。”

      毛动天也做出一脸为难的样子。

      老肯又说道:“出双倍价钱。”

      毛动天还是一脸为难。

      老肯抖了抖袖子,像历经沧桑的长者,语重心长的说:“人呐,总是喜新厌旧的。公子,你现在靠着皮囊混饭吃,日后老了,色衰而爱驰,晚景凄惨呀。而我们松鹤轩,千年老店,历史悠久,东家资金实力雄厚,背景深藏不漏;我们轩还是无定山唯一的南风馆,是垄断店铺,皮肉行业的龙头;最重要的是松鹤轩的小倌都有色衰金,等你年老色衰,没人养的时候,轩里每月出钱养你。”

      毛动天正想怎么解释好,准备用苦情戏台词:“我和我家哥哥在一起,不是为了钱,我再也不会离开他,他也不会抛弃我。”

      尚未开口之时,楚子虚幽灵般的出现在背后:“爷,您不说要买酒给我喝么,奴家等了好久也不见爷回房,您是不是看上别的小倌,不要奴家了。”

      毛动天一愣,心中默念:“你从哪蹦出来的?这又是什么桥段,又想让我做年下攻?嘿嘿嘿。”

      老肯也顿时一惊,脑中思路飞速运转,目光落在楚子虚耳朵上挂着的一对圆环,仿佛明白了什么,忙道:“他不要你,我们松鹤轩要你呀!公子,你现在靠着皮囊混饭吃,日后老了,色衰而爱驰,晚景凄惨呀。而我们松鹤轩,千年老店,历史悠久,东家资金实力雄厚,背景深藏不漏;我们轩还是无定山唯一的南风馆,是垄断店铺,皮肉行业的龙头;最重要的是松鹤轩的小倌都有色衰金,等你年老色衰,没人养的时候,轩里每月出钱养你。”

      毛动天心中吐槽道:“连招聘话术都一样,一个词不带换的,背好的吧。”

      楚子虚假装微微动容,思忖片刻,拱手说道:“这位掌柜,您的好意我心领了,可惜我只采别人,实在无法胜任。”

      老肯又吓得一跳,心中盘算着,要不要继续挖这个人,等把他弄到手,再慢慢调教。

      毛动天拿袖子擦擦额角的汗滴,心道:“白激动了,刚以为自己要反攻了。”连忙接戏,拉过楚子虚,质问道:“你个贱人,刚要了爷,就换下家了,是小爷养不起你吗?亏得爷平时对你百依百顺,你是不是嫌月钱少了?想离开爷攀高枝了。”

      楚子虚轻倚在毛动天身上,眼眶湿润如一汪秋水,娇声说道:“爷,我不是这个意思爷,奴家只是找个理由,婉言拒绝而已。奴家的卖身契都在您手里,奴家一辈子都是您的,您对奴家最好了,就算您要采了奴家,奴家也没办法反抗。”

      毛动天见楚子虚演的惟妙惟俏,心中偷笑,暗赞道:“大老鼠,不愧是坑蒙拐骗的一把好手。”

      “哦,他原来是可以买卖的奴籍。”,老肯思忖着,心生妙计,试探道:“这位爷,我看呢,要不这样,我们松鹤轩呢,也不差钱,我们轩里能出钱卖这位公子,爷,您说个价。”

      果不其然,老肯上套了。

      毛动天眉心蹙起,假装动怒道:“我家哥哥,颇有家资,可是无价之宝。不卖!”

      这老肯,就是有种不服输的精神,死皮赖脸的劝说:“这位爷,天涯何处无芳草,何必独恋一枝花,爷,就您这风貌,乐意跟着您的男宠都要排队,不如把这位公子让给我们店,您换换口味。”老肯心想:常言道“久看必厌”,与其强争豪夺,不如让他主动放弃。

      “换换口味。”毛动天挑眉,瞥了一下楚子虚,玉手端着下颌摩挲,过了半响,说道:“也不是不可,但,他可是我花大价钱买的,恐怕,你们。。”

      话音未落,老肯接道:“您放心,我们松鹤轩支付的起。”

      “咕噜”,老肯自己小饮了一杯茶,似乎是话说多嗓子累了,也似乎是故意装腔作势,抬高地位。

      毛动天眼眸低垂,双手抱胸,思考了一会儿,眼神中带着不信任,说道:“支付的起?我可信不过,谁知道你吹的天花乱坠,到底是真的是假的,这样,你叫你们东家来,小爷和他亲自谈价。”

      老肯啧一声,结巴道:“这,这,这。。”

      “这什么这,我就知道你做不了主。”毛动天嘲讽道。

      “这位爷,我们东家实在难得一见,我只有每月的初一、十五会向他汇报账目和经营情况,您容我一段时日,我先和他禀报一声,看看能不能给您和东家约个见面的机缘。”老肯讪讪道。

      楚子虚一脸不可置信般望着毛动天,瞪大眼睛,呆呆地张着嘴,说不出话来。

      毛动天微微一笑,道:“也可,反正小爷我闲来无事,最近在无定山四处游玩,过几日就是十五,等到了十六,我再来你们轩里喝酒。”

      楚子虚一跺脚,冲着毛动天挤眉弄眼,满面愁情,说道:“爷,您真舍得卖了奴家,您个负心汉,奴家怎么离得开爷呢。”

      这时,毛动天推开楚子虚,鄙夷道:“犯贱什么,爷看你也挺喜欢这里的,就当做件善事,让你天天能喝到绮梦流光,你还不高兴?”

      老肯认为自己忽悠来了一名猛将,深感欣慰,也沾沾自喜起来,心中暗道:“我就是一名好猎头,不愧是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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