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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第八章·余晖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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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青时大步往校医务室走去。
他刚推开医务室的门,就见到了老熟人——李永安。
李永安撇了他一眼,语气里带着悻悻的感觉:
“哟,师弟来了?好巧啊。”
柳青时只是象征性的笑了一下,转而去找纱布和碘伏。
李永安见他毫不搭理自己,又看见了他手上拿着的东西,出自本能的发问:
“谁受伤了?”
柳青时白了他一眼,语气嘲讽的讲道:
“你家患者啊。陪了十六年却不见有任何好转的患者啊。”
“白予辞?”李永安意外了一瞬,转而又冷淡下来,“又是校园霸凌吧。”
语气很肯定,不带丝毫的犹豫。
他突然长叹一声,坐在桌沿,看着桌上摆着的白色满天星:
“唉——有钱能使鬼推磨啊!学校也无能为力啊!”
柳青时顺着他的目光看去——对啊,他并不对满天星的花粉过敏。
而且,白予辞的头发也应该扎一下——这个丝带就挺好的。
他将所需的东西打包后,一把拿起那捧满天星,大步走后去。
只剩下李永安在一旁小声嘀咕:“干啥呢?这怕没把患者当患者吧,反而是当成了……”
弟弟?挚友?还是别的……?
那个医生闲着没事给患者送花啊?!
——除了柳青时。
柳青时会教室前其实是有些担心的,他怕白予辞会本能的逃开。
可刚踏进教室,他所有的顾虑都被打消了——少年正慢慢从光照不到的墙角站起来。
他的心里生出了一丝别的情绪。
他想让那个少年永远都站在阳光下,然后定格在那一瞬。
柳青时发现白予辞看着他愣了神,轻笑了一下。
现在的高中生都那么纯情吗?
真不禁逗啊。
他大步走向白予辞,将花递给发神的某人,然后将药品放在一边。
拿出棉签和碘伏,轻轻的上着药。有点深,但还好没伤到劲动脉。嗯?他怎么还没回神,在想什么呢。
他望着白予辞微微发红的眼眶,轻点了下他的额头:
“别出神了,待会上绷带可能有点疼。”
白予辞只很小声的应了一声,然后耳根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红了起来。
他移开眼神,看着绑着满天星的白丝带,默默剪成两段,一半重新绑回去,另一半给白予辞把头发扎上。
前几天才学的,目前看来还不错。
绷带一圈圈的缠在他苍白的脖子上,嗯,也许会留疤啊,看来以后得好好劝劝他。
免得又憋着不说,独自抑郁上了。
等等,又不说话了,看来这个小实验品“内心戏”还挺多的嘛。
他离白予辞近了一些,弯腰压在白予辞耳边,声音含着丝丝笑意:
“同学,请问,我可以在绷带后面绑一个蝴蝶结吗?”
不出意料的点头。
弄完这一切后,太阳几乎已被地平线吞没了。
窗外的余晖打在课桌上,只剩下了孤单的篇章。
柳青时陪着白予辞走出了校园,来接白予辞的陆平文早已等在那里。
他单手捧着满天星,勾起一个浅浅的笑,朝他招了招手,“我叫白予辞。谢谢你。”
柳青时也同他挥了下手。发现他的脸上有个小小的梨涡。
我当然知道你叫白予辞啊,小实验品。
我们以后相处的日子还长着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