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搬府盗匪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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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有人的视线朝绑匪手指的方向看去。
确实，现在这么对比，好像沈大姑娘确实比沈二姑娘出落的标志。
沈沐被气的都快忘记自己在绑匪手里，甚至忘记了继续娇滴滴地哭泣。
沈婧娇斜眼看了谢司衍一眼，要不是他盗匪也不会注意到她。
反观谢司衍则是垂眸，又同那绑匪道：“你手里这个不行吗？”
沈沐皱眉，拿她当东西扔来扔去呢，谁都不要，都护着沈婧娇。
“你当我不识货呢，那个一看就是轩裳华贵。”盗匪又看看眼前的沈沐，略显嫌弃，“这个感觉跟蔫了一样，还没干嘛就一副要死了的样子。”
沈沐气的牙齿吱吱作响，气冲冲道：“你什么意思？”
盗匪惊叹，“哟，这句中气挺足。”
沈婧娇被盗匪这话给逗笑。
只有谢秦南在听到可以用沈静娇交换时面上缓和些，“本王同意你的要求，只要你答应放了你手里的人。”
沈婧娇一度怀疑沈沐是不是给谢秦南灌迷魂汤了，还是他就喜欢沈沐那款娇声娇气的劲。
沈沐低声，压着唇形同身后的盗匪道：“你继续假装绑我，到你们的地盘去，事成之后，今日所有财宝归你，你要的那个女人也归你，我保证。”
那盗匪疑惑，眉毛拧在一起，神色认真，“你没毛病吧？”
……还是头一次有人提出这样的要求。
“你才......”沈沐继续压低声音，“你才有病。”
沈婧娇不打算去的，但若是再这么拖下去，天都要黑了，还有大半的路要走，不能再耽误下去。
她朝谢司衍递去一个眼神，谢司衍靠近她，用只有两个人能听到的声音，“放心，他们抓不走你。“
他的声音仿佛一股温暖的气流，渗进沈婧娇的耳朵里，莫名的安心。
她上前，步子不缓不慢，就好像平常走路那般，与沈沐畏畏缩缩的样子形成鲜明对比。
盗匪正欲开口还想说些什么，玄影的身影从盗匪后面探出，以极快的速度把剑朝盗匪而去。
盗匪眼疾手快，转身用沈沐挡在前面并迅速后退，与走来的沈婧娇齐平。
沈婧娇转身要跑，却被绑匪用另一只手死死抓住。
盗匪自然也不只一个人，一些隐藏在暗处的，此刻全数涌出。
谢司衍和谢秦南拔剑加入到混战当中，谢司衍朝沈婧娇而去，谢秦南则朝沈沐而去。
还未等他们到，玄影一剑挥向盗匪抓着沈婧娇的手，为了躲避，盗匪松开了手。
眼看要失手，绑匪迅速拔剑刺向离自己更近些的沈沐。
同时，另一盗匪的剑朝沈婧娇刺来，根本来不及躲。
她眼看剑到胸前，手腕处一热，一股强力将她拉走，剑身从身前划过。
发丝在空中扬起，簪髻晃动，周身满是熟悉的味道。
感受到身子被包围，她转头，谢司衍浓黑的剑眉透着一抹英气，高挺的鼻梁如同刀刻。
他身形不断移动，却始终确保沈婧娇处于自己的保护范围之内。一手持剑，一手将她护在身前。
果然是谢司衍，只有他身上有这般味道——淡淡的菊花香。
顿时，她觉得心安多了。
盗匪全数剿灭，谢司衍这才觉得手心湿湿的，热热的。
低眼看去是沈婧娇娇小嫩白的手掌，只有他手掌的一半大。
看她方才天不怕地不怕走过去的气势，他当真以为她不怕，竟是失措不安到手心出汗。
他不由得低笑，连他自己都没发现。
沈婧娇尴尬地抽回手。
谢秦南冲到她跟前，“你方才为何不救沈沐！”
沈婧娇想起方才即将朝沈沐落下去的剑，当时离沈沐最近的就是她，谢秦南的意思是要她替沈沐挡剑？
她眼中恢复冷漠，“瑞王殿下，我不是活菩萨。”
要说规矩，沈婧娇唤他瑞王殿下，毫无半分逾矩。可若说这句话听着不气人，谢秦南却被气了半死。
沈婧娇说完转身，扔下拿她撒气的谢秦南和此刻躺在他怀里拭泪的沈沐。
沈婧娇让曲清躲在谢司衍的马车里，就怕自己顾不上她。
曲清彼时见到她急的语无伦次，“姑娘，可有受伤？”
曲清爱哭的性子还是照旧，窝在沈婧娇身边左瞧右瞧。
“我没受伤，让剩下的人抓紧赶路，天要黑了。”
曲清下马车低头委屈道：“姑娘，我们丢的东西有的已经被他们运走了。”
盗匪分几批而来，大部分钱财都被前面的盗匪劫了，已经早早运走。
她却不甚在意，“银子没了可以再挣，人没事就好。”
曲清点点头，去唤下人抓紧收拾好东西继续前行。
谢司衍手心还存留着温热，想起沈婧娇故作决然的模样，“还有一段路，天黑更不好走，本王护送你们过去。”
“那就多谢殿下。”沈婧娇想起刚才，她也不客气，有谢司衍一道确实更踏实。
咯吱发响的石子路上，另外多了一位锦衣玄袍身影，是谢秦南无疑。
*
月色悬空高挂，忙活完半晌的沈府此刻静谧至极。
已入夜，回去的路有些久远，谢司衍和谢秦南临时决定在沈府借宿一晚。
申时，沈婧娇叩响谢司衍的房门，“殿下有空吗？”
“什么事？”谢司衍推门出来，他已经沐浴完，身上的菊花香淡了些。
沈婧娇请他到苏云亭内，这么晚了进他屋里也不方便。
“我想上屋顶。”
谢司衍脸色微顿，她身上每次发生的事情都足以让人惊叹几许，当真是个不一样的女子。
以往上屋顶，不是因为任务在身就是因为放松赏景。
沈婧娇给足了他考虑的时间。
“走吧，上哪间屋顶？”谢司衍问。
她手指向西南方向一个高起的院落顶，“那儿。”
屋内两个相对而坐的人影被拉的很长，倒映在窗棂上，是谢秦南和沈沐。
这下连谢司衍也起了兴趣。
谢司衍揽上那盈盈一握的纤腰，用内力腾空而起，沈婧娇来不及惊呼出声，就已经稳稳地落在屋顶。
她将一瓦片移开，屋内的烛光透出光来，足够房檐上的人看个清楚。
下头传来谢秦南收敛笑意的声线，“你那兄长是个可塑之才，如此名将日后恐有东山再起之日，定不能让他落入别人手中。若不是因为沈潇柟拒绝扶本王上位，沈家或许还能多留些时日。”
谢秦南声音低沉，宛若一头嗜血的野兽寻找猎物。
听到阿兄的名字，沈婧娇在房檐脚下失力，险些掉下去，还好谢司衍眼疾手快将她拉住。
“是我那兄长有眼无珠，看不出殿下才是日后天下之主。”沈沐柔声，不忘给谢秦南添茶水。
沈婧娇不解：沈沐也是沈家人，难道就不担心沈家灭了她无处可去？
下头声音给了她答案，谢秦南起身将沈沐拥在怀里，“还是沐儿懂事，等我日后坐上那个位置，带着你坐拥天下，到时沐儿要什么就有什么。”
事实证明上一世谢秦南确实做到了这句话。
沈沐一脸娇羞地将脸埋进谢秦南怀里，谢秦南又道：“上次秘库钥匙的事情被谢司衍算计一回，惹的父皇对我不满，才让我去守临安，要不是我从东门逃出，现在指不定在地府哪个角落。父皇稳坐帝位这么久，怕是早就觊觎沈家功高盖主，三哥的影卫可是父皇亲自拦下的，不过是借此机会灭了沈家。”
沈婧娇呼吸一滞，攀着瓦片的手背上青筋一跳，恨不得将瓦片生生掰碎。
谢司衍看见她脸上笼上一层阴霾，一滴泪悄然落下。
本来他还不确定是父皇做的。谢秦南居在宫内，是众子中最得父亲宠爱的一个，亲口说出，应该不假。
沈婧娇再次暗叹帝王家的恐怖。即便是最宠爱的儿子，父亲也会因为秘库一事猜忌，派谢秦南去守临安给个下马威；即便是谢秦南平时最会讨父亲欢喜，背地里也暗谋着篡位谋权。
她直起身，不想再听下去，谢司衍将她抱起落地，离开院落。
她走在前面，晦暗无光的脸上神色复杂，怒容消失殆尽，只有无尽的平淡，叫人琢磨不透。
原来谢秦南曾找过阿兄扶持他上位。
只是因为阿兄不愿，有勇有谋，名将立身，便留不得，要整个沈家灭门。
到舒心苑前，她回过头，略显无神的同谢司衍道：“你是不是早就知道是陛下不让你的影卫出令。”
“先前是猜测，如今是确定。”
她笑中含泪，带着无奈，“我一心想替父申冤，替三万沈家军报仇雪恨，可你告诉我我的仇人是当今圣上。”
她语气不是质问，早就在问谢司衍那两个问题时她就多少猜到了。
谢司衍也有些疲惫，一声无力叹息从他口中叹出。
若不是因为秘库的事情谢秦南被猜忌，或许就不会被派去临安，沈家和沈家军就不会如今下场。
沈婧娇不怪他，就像谢秦南说的，临安一战只是盛德帝给的一次机会，即便没有这一战，父亲还是会因为帝王的猜忌而死。
良久后，她掩去泪水，目光坚定，“我会护好沈家，沈家不会灭门。”
“你要怎么护？”谢司衍问，“凭你现在空有一个沈家女的身份，还是囊箧萧条的现状？”
沈婧娇看他急切的样子，“你为什么这么帮我？”
他黑眸深邃，手指握成拳，因为在上一世被贬时，只有沈楚一给他写过慰问信。
他与沈楚一上一世的交集并不多，只有战事上的堪堪几面，沈楚一为人宽厚，对下属果刑信赏，在得知他的下场后寄出的慰问信中满是无奈与同情，并勉励他莫要气馁，活着是最重要的。
沈婧娇见他没说话，继续道：“总之我不会让沈家出事，无论是身份还是钱财，我都会闯出去。”
“然后呢？去报仇？”
“若是可以，那是必然。”沈婧娇毫不避讳。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