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你热爱》拾月十日

11、第 11 章

　　另一边好不容易等到所有表演结束的沈时连打了三个喷嚏。
　　怎么感觉有人在背后说我坏话呢？

　　“小时，干什么呢那么入迷？”

　　“奶奶，没事，就想了点事。”
　　沈时从椅子上站了起来，放下了手机。

　　“在想楚君那个丫头？”
　　吴照平老师笑着看着沈时，她觉得，自己的这个大孙子好像要有情况了。

　　“没有。工作的事。”
　　沈时还在嘴硬。明明是暗戳戳藏着的事，就这么被自己奶奶说了出来。任谁都会不好意思承认。

　　“你能瞒得住我吗？从上次送花开始，就不对劲了。我只说了让你把花送到北城昆曲团，可没说过让你上去献花。还有这次，主动来送我接我？”

　　“你是我奶奶，我接送您不是应该的吗。”
　　吴照平老师没在戳破沈时有些拙劣的借口。平时整个人忙得一个月都不一定能见上几回，突然间就变得体贴备至都能主动接过助理的活说要来接送自己，想想就知道这背后有猫腻。

　　“行了，你不承认我也不能逼你不是。但有一点，楚君是个小生的好苗子，她的职业路还有很长，北城昆曲团的老师们我也都认识，她们都在尽力培养着楚君。你自己的职业你也知道，别因为你让人家丫头好好的前程受到影响。”

　　沈时收起了脸上的笑意，认真地听着吴照平老师讲的这些话。
　　其实沈时也知道自己顶着新生代歌手的这个头衔，如果和楚君真有什么，会对楚君造成一定的影响。

　　客观的来讲，他也没办法控制粉丝的言论，即使是自己的粉丝。人群的大基数，增加了极端言论的情况，如果是自己干的事被舆论所打压批判，自己倒也不觉得亏。但如果是楚君因为他而遭受一些本不应该遭受的事，那对她来说倒真算得上是个无妄之灾。
　　之前他想着先慢慢来，毕竟八字都没一撇呢，也不用想那么早。

　　但如今，听了自己奶奶的一番警告，自己似乎需要重新再严谨地考虑这件事。
　　不管怎么说，自己最近都是在有意无意的出现在楚君的面前，如果并不是坚定了自己的想法想要追求楚君，那这似乎是一件挺欠的事的。自己都没有想清楚的事，却让楚君也承担了风险，这对她来说不公平。

　　沈时的脸上是少有的严肃神情“好，我知道了。我会认真想的。”

　　“自己考虑清楚就行。但你也别想太多，人小丫头也不一定乐意你啊。”

　　沈时对自己奶奶说的话颇有些无奈“奶奶，我可是你最爱的孙子，你就不能想我点好吗？”

　　“楚君丫头够努力，有天赋。这么下去成就不会少的。”
　　吴照平老师很看好楚君，她觉得楚君的身上有一股劲儿，是会成名角的一种感觉。说不定，她真的会成为昆曲发展史上浓墨重彩的一笔。

　　“我当然知道她好了。”明明楚君和自己还没有什么关系，但他说出来却莫名的有种自豪感。

　　沈时也是看出来了，自己的奶奶是真的欣赏楚君，对比下来，自己都要靠边站。

　　“不过，那丫头对自己太下得去手了。听说昨天是带伤彩排，还去打了封闭。”

　　“还打了封闭？”
　　沈时今天是坐在观众席上看完了楚君的完整表演，从头到尾，他真的是一点异常都没有看出来。她是真能忍。

　　吴照平老师一听沈时的这个语气就直到他肯定不清楚这件事，不过也是，自家孙子现在没名没份的，又怎么可能知道呢。
　　怕沈时不知道打封闭的严重性，吴照平老师还专门又提了一句“打封闭对以后可不好啊，老了之后要遭罪的。这种东西肯定都是能不打就不打”

　　楚君的名字毫不意外的出现在《戏响中国》的晋级名单里。
　　本是件让人开心的事，但偏偏网络上的妖风还是吹到了楚君身上。

　　何青青之前工作的舞团正式发布了何青青的离职公告。
　　这一层水花激起千层浪。

　　何青青在舞团时就很出名，有不少的粉丝，这些人在她开始参加综艺并且渐渐减少舞剧演出时就已经很不满。
　　离职公告一出，大批大批的人都跑到何青青的私信里询问为什么，更有不少的人直接就在评论区发疯。

　　本来这件事与楚君什么关系也没有，但偏偏有人晒出了何青青与楚君一起的照片，并配文“可靠消息，楚君已经在借鉴何青青进入娱乐圈的方法了，毕竟在剧团的挣钱能力和进入娱乐圈后的挣钱能力是没法相比的。”
　　楚君似乎突然间多了好多常年不联系的朋友，一个一个都通过各式各样的渠道知道她即将离职。
　　楚君都不知道自己即将离职这件事，有些人竟然能提前知道，这也是好笑。
　　最离谱的还有说是楚君的初中同学的，真是可笑。楚君小学结束后就直接去了艺校学习昆曲，自己都不知道自己那三年的初中是从哪来的。
　　评论区对这些荒谬的言论有不信的，但也有无脑骂的。

　　最先刷到这个消息的齐小晓真的快被气炸了。
　　为此她还特地把已经卸载的微博重新下了回来在评论区打假。

　　造谣果然是成本最低的事。上下嘴唇一碰，说出口的话也没人管是真是假。黑的能说成白的的，白的也能给说成黑的。
　　对于此，楚君的反应已经没有上一次那么大了，但心里面还是感觉有点憋屈。

　　“这些人真的造谣光凭一张嘴啊，什么都想得出来。昨天你还在为了比赛打了封闭，今天就有人说你变了初心。”
　　齐小晓狠劲的打着字，恨不得穿到手机里面跟那些人当面对质。
　　楚君上下浏览了一遍之后，把手机放到了一边，不打算再继续看它，自己给自己找罪受。

　　谣言就像雪球，越滚越大，越传越离谱。
　　从楚君准备离职，到楚君已经提交了离职申请，再到北城昆曲剧团已经不再给楚君排戏。这么大的几件事，在短短一个小时的时间里就已经有板有眼。
　　看到最后，齐小晓都要被气笑了。

　　楚君的电话响了。
　　是蔡团。

　　其实从这件事刚刚开始发酵的时候，楚君蔡团就已经通过手机与楚君联系过了，但那时的热度还没有那么高，她们也都觉得这件事情的热度会自动降下来。
　　毕竟自从楚君“火出圈了”之后，偶尔也会有关于楚君词条蹦出来，但它们大都没能激起大的浪花，过了一会儿就能自动被其他的新闻淹没。
　　但谁也没有想到，这次的话题，热度竟然在不断地攀升。即使是楚君这种对于热搜上榜机制不怎么关心的人都知道，这不正常，肯定是有人在背后操纵了。

　　接起蔡团电话的楚君在等一个结果。
　　这件事是否可以通过自己的账号澄清，楚君不知道。
　　毕竟自己现在所带来的流量效应也会对剧团产生影响。

　　电话里蔡团的声音还是如往常一样，没有楚君想象中的那么严肃。
　　“楚君啊，我就是来问问你，你有没有从剧团离职的想法啊。”

　　“当然没有了。我为什么要从剧团离职？”
　　楚君话语里的急切分外的明显。
　　蔡团也听出来了。
　　“我也不是质疑你什么，就是来走一下确认的流程。既然这样，网上的事你就不用管了，团里会解决的。……”

　　楚君刚挂掉电话，齐小晓就立刻围了过去。
　　“怎么回事？蔡团说什么了？”

　　“他说，团里会帮忙解决。”

　　“这真是蔡团？和我印象里那个只关心上座率的蔡团是一个人吗？”
　　不是齐小晓对蔡团有偏见，而是蔡团对剧团上座率的关注度高的实在是让人忘不掉。
　　至于公关什么的，作为一位已经半只脚迈入退休生活的老头一直都坚信“清者自清”。团里的大家都住在传，蔡团在这种对外的公关事宜上多多少少是有些缺心眼了。

　　“是的，吧。”
　　楚君觉得自己应该是没有听错，蔡团说这件事团里会帮着解决。实在是属于意料之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