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0、倒流回最初的相遇（实体限定试阅） ...
-
卡莲领着苏枋在一进的会客厅里坐下来，茶器摆开，沏的还是武夷大红袍。挑茶叶的时候，卡莲突然道：“差点忘了最重要的事。”
她抬手卸下耳坠，放在掌心递到苏枋面前：“物归原主。”
苏枋的视线垂下去，模棱两可地笑笑，没有接，而是凑近一点侧过脸。卡莲会意，拨开苏枋的发梢，帮他把缺了四年的那只耳坠戴好了。
等水煮沸的间隙，卡莲便和苏枋说她这两年的事。
她在公海上坠机后的死里逃生是早就安排好的，就是为了在官方层面上宣告死亡。雇佣兵集团和国家的矛盾已经到了白热化的地步，就算要调停，她也不能在明面上活着。
在多方努力，尤其是老先生的帮助下，她和索菲娅脱掉一切身份，来到中国隐居。她们抛弃了过往的所有名誉、成就和公海坠机那天之前的全部人生，来到这里重新开始，顶着安娜和索菲的名字，过默默无闻的普通人的生活。
“我不是不想联系苏枋，是老先生认为必须等危机全部解除之后才允许我去看你，毕竟我的身份实在敏感……在这些事上，我只能听老先生安排，无权做主，你别怪我。”没等苏枋询问，卡莲就主动尽心地和他解释，把他心上的褶皱一一抚平，“我本来打算等老先生一点头，马上想办法弄个身份证明出境，去东京见你——没想到他老人家好心，先把你送来我这里了。”
“师父的考量都有他的道理，我不会责怪你们的。”“那就好。”
初沸水烧滚了。
苏枋望着卡莲。他从前很少见她这样，眼角眉梢都带着松弛感，笑得发自真心，看得出她安于现状，很满意当下的生活。
“卡莲，你好像很开心。”“当然开心啊，我见到苏枋你了啊——这回我总算没有食言对不对？”苏枋笑了笑：“是这样没错。”
浇淋盖碗的茶水漫溢着洇透茶盘上的纹路，苏枋就感觉自己的心也被一点点润湿了。
“是我的错觉吗，总觉得……”嘴上这么说，心知肚明当然不是错觉。
苏枋托着她的指尖，有一下没一下地轻轻拨弄，时不时摸一摸她的茧，分神思考这个位置是枪茧还是琴茧。
“总觉得……卡莲如今对我好像完全不设防。”
卡莲把茶杯递给他，顺势放松手腕，搭着他掌心，一副任他把玩的态度，她全然听不出他的弦外之音似的，温柔地反问：“我需要提防苏枋什么吗？”
苏枋笑而不语。她还把他当小孩子呢。
“我要是真的防着苏枋，你又要不高兴了。”
口口声声都是为他的心情考虑。苏枋心想卡莲还是一点没变，净拣惠而不费的好听话哄人。
可惜，苏枋不是个好哄的——哪怕十六岁的他也从未被卡莲那些沁人心脾的动听好话糊弄过，他不拆穿她只是因为他擅长察言观色审时度势，加之脾气比较好而已。
“是呀，我很高兴的，毕竟这样一来——”
苏枋想定了。他放下茶杯，一口都没喝，任凭上好的红茶凉透——明明他以前总是缠着卡莲要喝她泡的茶。
他倾身靠过去，在卡莲茫然的注视下，不断压低，直至把卡莲困在了身下沙发堆叠在一起的松软靠垫上。
“我行事就方便多了。”
……
“苏枋，你干什么？”“嗯？都到这会儿了还装傻？”
“你先起来。”卡莲皱眉。
“不要。”苏枋一口回绝，但也没有进一步动作，就只是保持把卡莲限制在沙发上的姿势，耳坠上的流苏垂落在她脸上。他岿然不动，在极近的距离上打量她。
苏枋已经能很好地控制自己的表情，面上一定看不出什么，只有他自己知道，此刻他的目光深藏多少贪婪；他近乎渴切地感受着卡莲的呼吸，寻觅那平缓的起伏中逐渐掩藏不住的细微变化。
卡莲要跟他拉扯，他有的是耐心。
卡莲显然不能容忍别人这样无遮无挡地凝视她，可对象是苏枋，她又不能拿他怎么样。卡莲叹了口气，不满的口吻里又带着一丝服软妥协的意味：“你到底想干什么？苏枋，有什么诉求就说。”
“明知故问。”苏枋觉得很好笑，卡莲怎么会以为四年前克己复礼那套到现在还能管用的？他二十岁了，又不是未成年。
苏枋退开一些，把距离拉到适合私密谈话的程度：“那我说啦——卡莲觉得跟我合得来吗？”
“啊？合得来……？”卡莲很困惑，“算合得来吧——嗯，当然，怎么了？”
“那就没问题了，跟我谈吧。”苏枋干脆道。
“谈什么？”卡莲莫名其妙。
“怎么还装傻呀？谈恋爱啊，不然谈什么。当年不是你自己说的吗？喜欢跟你合得来的男性。”
闻言，卡莲露出了一言难尽的眼神，脸上赤裸裸的鄙视，仿佛在说“不是吧这种胡扯的场面话你怎么还当真了”。
苏枋自然不会不知道卡莲那时是随口胡说，他还知道即便如此她也不会跟他翻旧账，找借口推诿更符合她的作风——他甚至闭着眼睛就能猜到她的借口是什么。
卡莲面无表情地瞪着他：“苏枋，我比你大七岁。”苏枋笑得如沐春风：“那种事情我根本无所谓——再说，第一次见面的时候，是卡莲自己讲的吧？我们两个是算平辈的。”
卡莲喉头一哽，脸色微变。
原来只要靠得够近，就能捕捉到她脸上那些难以察觉的细微而丰富的小表情——苏枋乐得不行，卡莲在他面前真的很放松，完全没有防备，换在以前绝不可能有这么多可供琢磨的痕迹泄露出来。而苏枋不动声色，越琢磨越开心，卡莲一点都没意识到她老底都快被他掀光了。
真就老房子着火，烧起来没救。
“平辈也没用，你对我来说太小了。”卡莲这会儿终于有点戒备起来了，煞有介事地端架子，“我一直都把苏枋当成需要照顾的孩子啊。我把你当弟弟，你却想睡我——这不太好吧，恩将仇报？”
遗憾的是，这招对脸皮够厚的人是不起作用的。苏枋笑着调侃：“这不能叫恩将仇报呢，我们一般管这个叫以身相许。”
“谁要你以身相许？！”卡莲凶他。
苏枋看她的眉眼看得有些出神，好一会儿没说话，尔后叹了口气，又俯身下去靠近她。
苏枋伸手捏住她空荡荡的耳垂，指尖轻轻捻着——没搓几下，白透的皮肤底下就泛起微红。他近乎埋怨地指出：“以前每套衣服都不厌其烦挑不同的首饰来搭配——现在就连穿西装都只戴我的耳坠，用我送的簪子盘头发，你自己照镜子看看这搭吗？还不肯承认喜欢我。”
“这个和搭不搭没关系吧——喜欢的啊……我从没说过不喜欢苏枋吧。”卡莲赶紧抵住他肩膀，一边偏了偏头避开他的手，“好痒，别捏了……！”
又来这套。
“哪种喜欢？”苏枋挑眉。
“‘你（我）师父对你（我）那种喜欢。’”
异口同声。
苏枋呵呵一笑。卡莲面露尴尬。
苏枋再懒得跟她掰扯废话，捉住她的手扣下来，直接压下上身吻她。
“你……！”卡莲明显想上手打他，但她卡住了苏枋脖子，苏枋也丝毫不退让，她最终也没有用力下重手，只能一边被亲得黏黏糊糊，一边继续搡他。
苏枋抬了抬眼，看见卡莲的蓝眼睛里满是恼怒，感觉到她牙关紧咬，拒绝他的进犯——卡莲大概也察觉了，苏枋没什么经验，打机锋的时候再厉害，真到要出手，还是当场暴露了他的青涩。
但好在他聪明，理论知识储备又丰厚，只不过差个上手实践的机会罢了。依样画葫芦的本事，苏枋觉得自己不差的——毕竟他打小学什么都快，没点卓绝的天赋在身上，怎么可能拜到他师父门下当关门弟子。
苏枋微微一笑，在卡莲鼻尖上轻啄一口，然后亲她嘴角，继续往下，描摹她脖颈优美的长线条。
他一点点摸索着抚过卡莲的后颈，手指穿过她的头发，游刃有余地控着她的头颅逼她后仰，露出咽喉；接着，在她喉软骨凸起的位置浅浅咬了一口。人的命门太脆弱，一丁点刺激就会引起巨大的反应——卡莲一声惊叫张开了嘴，苏枋立刻捏住她耳朵下方颌骨连接的凹陷，贴着她的唇线吻过去，她牙关合不上，只能任凭苏枋勾住舌尖用力吮吻。
卡莲眯了眯眼睛，犹豫一番后还是放弃似的移开视线。苏枋眼尾微弯——他就知道她狠不下心咬他。
他一边舔吻一边松了她衬衫顶扣，指尖拨开领子，摩挲着刚刚咬过的地方安抚她，但也没有往下开她第二颗衣扣。
虽说眼下这个气氛的最优解好像应该是借坡下驴，装作意乱情迷放任事态失控，稀里糊涂半推半就地往下深入，然后一步到位直接滚到床上去——确定关系啊争论名分啊……这些事等一觉睡醒再说就好了，可苏枋讨厌那种路数，也一向不会急于求成。
本来，在卡莲亲口承认之前，苏枋就没打算亲她，但要逼卡莲就范实在很困难，分明就只差临门一脚了，她就是不肯屈服——从事情报工作的人大约都有很强的抗压能力，受过严格的反审讯和反侦察训练。
考虑到卡莲是专业人士，苏枋也就不再为难自己，毕竟他不止有原则，还有欲望。
作者有话说
第30章 倒流回最初的相遇（实体限定试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