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黄梁》水沐清

31、赌场之对赌

　　林傲雪趴在岑川身上，见岑川一动不动，任他胡作非为，有些慌了。
　　他怎么不反抗啊!!
　　知道小情侣怎么吵架的吧！
　　把我推开啊！
　　喂！
　　喂喂！！
　　林傲雪疯狂朝岑川使眼色。
　　不知道屋子里到底有多少监视器，林傲雪也不敢轻举妄动。
　　嗯？
　　岑川一脸疑惑的看着林傲雪，不明白林傲雪什么意思，但总之是让他配合。岑川想了会儿，试探的伸出双手勾住林傲雪的脖子。
　　“……”
　　不是这个意思啊。
　　林傲雪差点栽倒，崩溃的闭上眼睛，再睁眼，满脸写着视死如归。
　　他就不信逼不急岑川。
　　林傲雪粗暴的上手一把扯开岑川的衬衫，衣扣瞬间崩飞了几个，一件衣服就这样报废了。
　　“你他妈……”
　　岑川瞪大双眼，挣扎的从林傲雪身下爬起，扯回衣服，下意识质问。话刚说出嘴，岑川猛得刹住车，闭上嘴，突然想起现在不合适。
　　恍然间岑川意识到什么，跪坐在床上愣住了，缓缓转头，惊恐的望向林傲雪。
　　他不会要假戏真做吧。
　　林傲雪捡起几枚纽扣，随手仍下床，笑道：“怎么了？”
　　一边说着，林傲雪上手攥住岑川的脚腕，继续道：“嗯？无缘无故骂我？”
　　岑川静默，提了踢腿，没甩开林傲雪，面无表情的合上衣服，冷哼一声道“滚出去。”
　　说罢，将头扭向一边。
　　这模样，还真像是个闹脾气的。
　　“滚？往哪滚，我现在就想去一个地方。”
　　岑川面上一阵青，一阵白的。
　　“你他妈到底要干嘛？”
　　林傲雪听到这话，眼睛瞬间亮了。
　　他等的就是岑川生气。
　　攥着岑川脚腕的手猛地发力，将他往这边拖。
　　“碰咚——”
　　林傲雪终于被忍无可忍的岑川一脚从床上踹了下来。
　　看着床下四仰八扎的林傲雪，岑川心虚的收回脚，转身背对着林傲雪，从床的另一头下来。
　　岑川换了件衬衫，对着衣襟道：“滚起来，陪我出去玩两把。”
　　言下之意，让林傲雪赶紧滚起来去做任务。
　　林傲雪仰躺在地板上，耍赖道：“亲我口，我就起来。”
　　可回应他的只是“碰咚”一声的关门声。
　　林傲雪笑着从地上爬起，去追岑川。
　　岑川脚下走的飞快，是半点没等林傲雪，在一处拐角拐过，站定，点燃了一支烟。
　　这他妈都什么事。
　　岑川缓缓吐出一口烟，看向右侧，跟上来的林傲雪已然站在了那里。
　　眼看他要过来，岑川伸手止住林傲雪的动作。
　　“你给我站那，别过来，我怕我恶心的吐出来。”
　　林傲雪毫不掩饰的翻了个白眼，成心和岑川对着干，晃晃悠悠的走到岑川跟前道：“先生走错路了，我们要往那边走。”
　　“……”
　　岑川和林傲雪可谓是相看两厌。
　　“你这随机应变说的是这种随机应变。”
　　“……嗯”
　　“呵。”
　　“抱歉，刚刚多有冒犯。”
　　岑川深吸一口气，听到林傲雪的道歉，并未觉得畅快，反而胸口更闷了。
　　他等的是这个吗？但若要岑川说在等什么，他还真说不出来。
　　直至到包间，二人谁都没在开口。
　　包间门前站着两人，其中有一人正是金木。显然是恭候多时了。
　　林傲雪舔舔牙，道：“速度够快啊。”
　　岑川冷哼一声：“这不为的你嘛。”
　　“……”
　　林傲雪嘴角抽搐，接着就看到，金木扭着腰走来。
　　“霍先生吃完药怎么不休息，还是身体比较重要，任谁到了这年纪缺的就是睡眠，就比如我哥，哎呀，瞧我，话有些多了。您睡醒了，有了精神，再玩也不迟。我们会一直等着霍先生的。”说完，金木瞟了眼林傲雪，他现在看向林傲雪的眼睛中，已经满是怨念了。
　　这是说他年纪大了，让他赶紧给他让位？
　　先不说他和‘吴越’之间根本就没有什么，就算有那又如何。他可不是那种会把爱人拱手相让的人。
　　岑川心中冷笑，从金木身前走过，直直推门进入，坐到主位上。红色的皮椅衬得岑川肤色格外白皙，岑川双腿交叠，抬手，曲起手指在桌面上轻轻敲击两下道：“进来，玩两把。”
　　金木这才发觉，他刚刚失言了，不过，他可没在怕的。
　　这位霍先生又能蹦达多久呢。
　　想着，金木面上挂起微笑，缓步入坐。
　　岑川撑着下巴，神情淡淡的看着金木洗牌的动作。
　　只见金木将两幅崭新的扑克拆开，从中挑出大王小王。
　　“21点，霍先生应当玩过。”
　　“嗯”
　　岑川轻轻点头。
　　他没玩过。
　　赌场这种地方，岑川可从未踏足过。
　　但多少听说过，规则懂点。
　　扑克牌在金木的手中不停的翻转，交叉。
　　确认已完全打乱后，金木将其摆放在桌上，右手从左至右的滑过，只见扑克牌随着金木的动作铺展开来，金木指尖微挑，继而又往回去，眨眼间，扑克牌已然无比丝滑的被翻转过来，反扣在桌面上。
　　“霍先生，游戏没有限制，您可以随时选择全压或者取牌。只要取出牌的总数不超过21点就可以，否则会爆牌。”
　　岑川视线始终落在金木手上。
　　他洗牌的速度绝不是一朝一夕练成的。这要是出老千，他能抓到吗?
　　呵
　　赌桌上又有什么是真的呢。
　　“玩家先各发两张牌，霍先生，牌您可以选择正面朝上，也可以反面朝上。”
　　“直到玩家都不在取牌时，同时亮牌，接近二十一点的获得本局所有赌注。”
　　“2到10按照面值记分，J，Q，K以10记分，A取决于玩家，可以是1也可以是11。”
　　“因为没有大盲注和小盲注，所以可以无线下注。”
　　岑川手指轻叩。
　　“霍先生有什么问题吗？”
　　“若是要大盲注和小盲注呢。”
　　金木浅浅一笑：“这自然是可以，怎么玩完全取决于霍先生您。只是霍先生是要再找一人来玩吗？”
　　“嗯，索图呢？”岑川佯装恼怒道：“把他找来，之前叫他赢了不少钱，我说了要一雪前耻，这是怕我赢，提前跑了。”
　　“这……”
　　金木似是有些为难。
　　“怎么了?”
　　“是这样的，金总交代了索图先生件事情，索图先生前不久刚走，现在不在金梅达内。”
　　林傲雪听到这话指尖微动。索图可没给他传任何消息，而现在的他完全抽不出身，只能默不作声的站在原地。
　　岑川思索片刻，坐直身体。
　　“开始吧。”
　　“好的霍先生，现在开始发底牌。”
　　岑川缓缓掀起金木发来的两张牌，一脸沉思，看着手中的红桃10和方片8，不知作何反应。
　　浅浅撩起眼皮，岑川看向林傲雪。
　　索图呢??
　　你不是说索图带着玩吗？
　　他人呢?
　　林傲雪搞不清楚岑川想要做什么，上前弯腰道：“先生你有什么吩咐?”
　　岑川掏出钱包，从中抽出一张黑卡，扔给林傲雪。
　　“去多换点筹码。路上若是碰到有意思的游戏，回来告诉我，但前提是你得确保它真有意思。”
　　“是”
　　岑川颇为善解人意的说道：“你可以先玩玩，就当给我试水了。”
　　“嗯，先生，我知道了。”
　　林傲雪捧着黑卡，转身离开。
　　他知道，岑川这是在给他创造行动机会。
　　门缓缓关闭，隔绝了林傲雪的视线。
　　他只隐隐看到岑川拿起一摞筹码，放到中间。
　　早点回来啊，大哥！
　　我撑不了多久了！！
　　岑川内心疯狂的尖叫，面上平淡的收回视线，瞥了眼桌上放着的筹码。
　　这些是林傲雪准备的，钱应当是他自己出的，但数目并不多。
　　岑川的担心也不是不无道理，让他一小菜鸡跟常年混迹在赌场的大魔王玩牌，只能是他输的裤衩子都不剩，这些恐怕连三局都撑不下来。
　　反正他钱不够就花傅苏昂的钱，他不心疼。
　　“霍先生，其实你可以先玩着，然后记账。”
　　“不必，钱拿在手里自己踏实。”
　　金木一愣，半响笑了：“您说的对，那我跟注。”
　　岑川一手托腮，一手翻转着一枚筹码。
　　同他一样，五个黑色筹码，倒也正常。
　　“霍先生您要牌吗？”
　　“要”
　　岑川摸回一张牌，翻开前，突然意识到，玩这牌，他不就是在赌运气吗？
　　看着赌桌上摊开的扑克牌，岑川讽刺一笑。
　　谁要说金木不知道他的牌，他第一个扇那人大嘴巴子。
　　岑川缓缓翻开，映入眼帘的是一张鲜红的A。
　　还好还好，A的价值由玩家决定。
　　这样一来就是19了。
　　距离21只有2点。
　　岑川兴致突然高昂起来，看着金木的眼神里满是兴奋的雀雀欲试。
　　“霍先生您还要牌吗？”
　　“不必了。你要牌?”
　　“我是不要的。”
　　上次金木就没有要牌，岑川并不觉得他会要。
　　在金木话音落后，岑川率先将牌亮出。
　　“霍先生是十九啊，真是巧了呢。”金木笑着将手中的牌亮出。
　　一张红心J和一张黑桃Q。
　　“平局”
　　岑川点头，轻敲着几摞筹码，将其全部都推向赌注区。
　　“霍先生当真是豪气。”
　　岑川一乐翻开扑克牌，看到牌后，笑容顿时更深了。
　　“这把结束的有些快呢。”岑川颇为失望的说道。
　　“霍先生牌不错啊。”
　　“是呢。”说着，岑川将手中的扑克牌亮给金木。
　　红心J和黑桃A，正卡21。
　　“霍先生您赢了。”
　　金木将自己的赌注推向岑川。
　　不料，岑川反手又推了回来。
　　见金木意外的看着他，岑川笑道：“都赌。”
　　只是这一局，岑川没赢。
　　以18分输给金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