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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劫镖.分头行动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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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晚依旧漫长得难以看清楚远处的尽头,此刻是恐惧占满神经,冷颤直打个不停。
丛林之中一行人正往里面疾行而去,步伐既是凌乱也有速度。
“我们现在是要找大当家吗?”
走在队伍中间的人不禁因寒气侵袭打了个喷嚏,缩手缩脚的往身旁最近的人靠去。
许是那人也是冷得不行,嘴唇微微泛白说道:“大概吧,都把东西搬走了也该去回合了。”
这话说出这人便意有所指的往身后望去。
随即出现在眼睛里的就是那辆贪恋计谋已久的那辆镖车。
不过看向这车的人不单单只有前面谈论的两人,还有那个一直站在车旁无人注意的谢共秋。
虽然目光未曾明目张胆的目光直视,可这一路上的余光却并未从这车长离开。
忆起过去的不久,这车还停在院中未动正被专门留下的几人给死死盯着。
只不过谢共秋原以为这一次的误导能够让他们在原地打转,在此处耽误停留不少时间,可就是这么个转折点却又在后脚逆转。
江遮这群人竟然没走远就匆匆赶来,并且居然下令把镖车拉了走人!
一切变化得不在预想中,却又完整的出现在江淮所说的话语里。
“上面还有人吗?”
院外的人依旧开始陆续离开,至于一楼下方的则是最后留下检查的人员。
“快走吧,可别让他们上来把我给暴露了。”
许是为了避免引人耳目,江淮站于身旁刻意的拉近距离后附在耳边才开口。
温热的鼻息随着这些话语缓慢的吐在敏感的脖颈处,温温热热感觉疯狂刺激着处在寒天中的神经。
“知道了,能不能别靠这么近。”谢共秋皱眉伸手推搡,在狠狠回头瞪了一眼后便走也不回快步往下走去,成功默默的往队伍中间混出个位置。
至于为什么回选在中间,大概是遵循着那句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
虽说队伍人数怎么说来也是比较的多,或许每个人对各个人的脸未必是熟悉的。
可是谁都不是傻子自然也知道印象二字,她可不敢去赌这些可能性,只能默默安静垂头充当一个透明人的存在。
好在江淮的指示算不上难,完全不需要沿路有意留下暗示之类的标志,全程也就只需一直潜伏在其中不动便可。
不过那句俗话说得是真好。
你不去找麻烦,麻烦也会自动的找上你。
原本还整齐有序的队伍因前头那人的大喊一句而停止不前,许是后边的听不太清纷纷抬脚就往前边走去,像是生怕听不见命令似的。
也是正因如此,原本还宽敞的中间部分如今逐渐被他人占领,抬眼四周都是拥挤的人群。
可能是苍天开了个巨大的玩笑,不巧谢共秋便恰好的夹在了中间,成了进退两难的局面。
除了江遮的声音在前方传来,至于剩下的就只有环绕在身边的议论吵闹声。
谢共秋向来独来独往从不喜吵杂,纵使是在当镖师前训练听力时常常经历,也不免会在结束后感到心烦意乱,更何况是如今一直刺激耳膜的大喊声呢?
“好吵。”她一边心里说着一边抬起两只手按住耳朵,尽量去减少来自身边的打扰,随后又暗自低头分析前方那人所说的一字一句。
“这边的人按之前所说的把东西找出来。”江遮站在队伍前在用手在空中挥舞着,即使是被多人挡着也能凭借高挺的体型让人看清区分。“前边的人先往前继续走,至于后边的等东西出来后跟着负责的人一起走。”
“至于中间的原地不动等着后面。”
此话说完,原本聚集的人群瞬间散开回到原本的位置干着各自被安排的事情。
现如今在前边人离开后谢共秋算是彻底没了掩护,就这么直挺挺的被迫把自己暴露出来,甚至是前边还站着一两个人就能够看见江遮那张严肃凶狠的面庞。
目光斜睨身子微侧向后边,视线有意无意的扫过后方站得挺直整齐的队伍。
心中暗知往后边移动的想法这下算得上是彻底无用。
观察着周围百无聊赖的众人,谢共秋也开始不经意的微微抬起头来,生怕会在其中与这些面带笑容直视前方的人有所不同,以防不小心引起他人注意。
积雪一点点从树枝上掉落砸下,落雪还是不断继续从天上缓慢飘落而下,最终停在那破旧的素锦帽子上。
在毛绒的遮挡下那双黑色的眸子瞟过各处,即使在火光的照射才看得清的夜晚也是显得难以其眼神视线的不对。
不远处松软的稀疏声响起,又是嘎嚓的踩雪的动静。
只不过这次听上去似乎尤为不同,像是混入了与之不同的东西正一步步朝着这儿靠近。
暗夜中火把照亮对方的模糊的轮廓,谢共秋微眯起眸子,随着距离样子逐渐清晰。
“是马匹与推车!”谢共秋心头一颤,不禁原地暗自惊呼,又是不过片刻脸上惊讶的表情又再次出现。“为何人手又多了?”
如果说那些离开的人导致人数减少许多,那么现在多增加的这些人便是正好又补上了这一些空缺。
原来之前在院子中所见的人并非是全部,他们甚至还存在不少人于山林当中埋伏。
“都装好了吗?”
“已全部装好,路上的脚印也都安排妥当了。”
“行。”江遮环胸只是光看背影也颇具让人无法忽视的威严之感。“中间的看到前面的脚印没?沿着走下去。”
招手的命令下达,被牵着的马匹便带着车一同移动离去,顶着身边投来的目光谢共秋想要留在此处的想法就彻底打破,只得无奈的顶着身后无法忽视的目光硬着头皮离开。
直至远到无法看清彼此才终于长舒口气。
至于方才镖车所停之处,而今却被其他的推车所给替代朝往其他方向出发。
另一边江淮早已偷偷出去换回小厮模样在另一个房间未动。
很快,楼上就传来走路时刻意放轻的脚步声。
“哒哒哒”
一声又一声,一步又一步,大概是到了一楼,距离开始愈发靠近。
忽地吱呀的木门被推开,那是来自隔壁厨房的动静。
“大人这没啥问题,出去之前也是差不多如此。”年迈的声音在寂静的环境下响起,仔细一听好像还有些熟悉。
许是隔壁厨房看着一切如常,那些人又退了出来转而换到另一间,随着房门推开人影进来。
这下是彻底来到了躲藏之处,只不过江淮好像并没有要躲的意思。
暗黄的脸庞微动,恰好触碰到堆积的树枝发出不小的声响。
只是门口的人闻声望去却是见不到人,只有不少的树枝在角落堆积着。
“大人树枝中好像有给人!”
来人走近了些才通过微弱的火光在密集的枯木条中看清楚里边的状况。
“快来几个人把这些东西拿开。”
关海发了话不少人开始涌入想要探个究竟,只是未等再往外边多拿些树枝,里面藏着的人就被众人看清。
“这不是江淮吗?他怎么在柴房里?”
屋内一人惊呼出声吸引不少人回望注视,本以为会是同为太守府上的人出声惊呼,却不曾想会是个镖师首先在场说出此人名字。
“你怎么醒了?“浑厚的声音再吃说话,掌柜不敢置信的看着面前的人,他可是记得清清楚楚自己亲手下了药看着他喝下去,怎么会如此之快醒来。
闻言白生转身,一眼瞧见掌柜那张脸后边扬起笑容不忘向他招手才道:“掌柜的别害怕啊,刚刚有人去外面喂解药了,这不还是你给的吗?”
他向来都是热情的,哪怕掌柜的有意下计也不会表露出不满来,看着倒还真带有几分和蔼,只是若是加上这说话的语气,倒是含有别样的深意。
虽说关海早已有了防范但并未有去透露提防,既然深知这些人早一下套与其去打草惊蛇,倒不如随机应变按着他们的方式来,许能在其中找到破绽。
以此其实无论是里或者是外,中药晕倒是真的,后来找准时机解毒也是真的,不过是两边存在时间上的问题罢了。
“白生,你是怎么认识他的?”一旁的镖师并不关心下药后的事情,只想弄清如今的情势如何。
“之前去探店就是我和他一起去的,和谢共秋去的也是他。”说着白生突然发现情况不对劲,眼神极快的从江淮身上移开转而瞥向身旁的师兄弟们,只不过他视线并未停止反而在每个人的脸上留连片刻后又移开。“谢共秋呢?谁看见他了?”
这个问题一出不少人开始警铃大作,纷纷往四周附近张望寻找可却都无果。
这时所有人才意识过来,有人不见了!
江淮紧闭双眼,耳旁听着来自那些人的嘈杂声后才心觉时机已到,开始悠悠转醒。“这是怎么回事?”
他揉着“睡眼惺忪”的眼睛,换上了一副懵懵懂懂的模样去瞧着围在屋子里头的众人,就连身旁拿着解药的人此刻手就这么悬在空中愣住。
“你怎么醒了?我还没喂药呢。”
许是从中听到了什么信息,江淮如受到惊吓般一改睡醒的样子,立马快速坐起身眼眸也跟着动作幅度不知觉的睁大起来。
“谢大人有危险!”
“什么?发生了什么?”白生大惊,快步走到面前蹲下。“还有你怎么在这?”
江淮见此显然有些发怵,而后很快想到什么情绪激动起来。
“我那时有事找他可因为楼下有动静我们便下了楼,记得我好像是在这头晕想睡才慢慢倒地的。”说着江淮手指向这房间靠门的地方,皱眉回忆的神情倒还像是真就发生过似的,“那时候外面就传来不少的动静,谢大人觉得不对怕我有危险,便把我藏在这儿用这些盖住。”
江淮说到这儿顿住,抬头张望时都带着小心翼翼,即使是抬眼去看他们也是轻飘飘而过,好像能在其中看到害怕和无措。“至于后面的,我便什么都不知了。”
这下所有人听完都倒吸一口凉气,似乎都已经知晓了结局如何。
在如此情况下,要么是死,要么就是活,只是在如此多人的情况下又能活着多大几率呢?
“之前他们是不是追出去过,会不会她从厨房逃了?”
“是啊,你看我们通过机关藏在床下没被发现,如果他死了为何这些人还要回来快速拿镖车,不就是没抓到怕埋伏吗?”
猜想出来再联系上这些倒也不是没有可能,甚至也算是对应上了他们急忙离去的因果,若是如此倒也真的成立。
至于事实倒也猜的大差不差,三当家江遮常难分析他人圈套,加上故意为之的脚印延伸自然会首要选择保全货物离开。
作为这事的全部知晓者江淮虽不知他们是如何猜想,但也懒得顺着他们思路去想,干脆接着开口把人带入他想的主要目的:“可他们走了谢大人为何还不回来,我们要去外边找找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