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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欲有战争袭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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空气清冷,落雪覆盖下一片白茫,只留山中梅花迎风绽放,任凭花瓣凋落在地染上夺目的鲜艳。
此时大约邻近丑时,天降霜雪,寒气渗人。
“走这。”
谢共秋视线流转,到底还是停留在原先站的方向。
虽然如今的情况暂时无法判定过程如何,可她也心知肚明一件事情。
即使是被劫镖而逃离撤退,只要有线索镖局的兄弟们依旧会回来争夺拿回。
与其在迷茫跟随寻找队伍,倒不如让他们自己找来也好省去一番麻烦。
沿路循着脚印往前,发现这路线并非笔直,竟还有些弯弯绕绕。
若是逃跑在往日里此番做法并无错误,只是这时却好巧不巧的是冬天下雪时节。
轨迹极易暴露,跑时也未有做过任何掩饰处理,在这种情况下速度便就成了首要,直线便成了最好的选择。
能有这样的结果只有两种可能。
其一路上无尸体打斗应该镖队脱离战场,在这种情况下大多都是有人指挥知晓附近藏身之地躲藏休息。
其二也就是最坏的结果,让贼人给抢了去拉回自己的老巢。
越往深处走,前方的脚步越发整齐,之间的焦距越发一致,全然没了刚开始的凌乱混杂。
“为何我觉这有些熟悉。”
“熟悉?为何会如此说,四周不都差不多是树林吗?”
见状谢共秋转头,心觉这位对地方熟悉的人能提供出什么有用的信息。
“感觉吧。”
微弱的烛火从林外进啦,黑暗中显得格外夺目清晰。
在这样的场景下,不知为何谢共秋同样生出几分熟悉,似乎在何时见过来着。
“大人,你快过来看。”
熟悉的声音从身后传来,不过好像听着有些距离感。
果不其然,生后的江淮并不在,随着声音接着转头也不知是何时他就跑到远处,只有一个模糊的黑影可以大概辨别出他的轮廓。
江淮蹲在旁边,看着人走来后有扭开了头,像是在看什么。
这一晚上发生的事情实在太多,如今许多事情都未曾有个结果,货物也不知晓是否安全。
如今现在又多出一串脚印。
“一前一后,走得规矩,应该两个人行走于此。”想到这里,谢共秋矛盾的脑子忽然开朗。“这里来探查客栈是走出的路。”
这一下问题又接着来了。
为什么他们能准确无误的来到此地,莫非也有熟悉之人?
可是客栈里头分明并无任何异常,若想轻松劫镖,在客栈里应外合才是最好,可又为何直接途中行动,干着成败难预的事情?
”江淮,太守府的人可有人知这儿的客栈?”
“这么一说倒是还真有,是个婢女同样是归家沿这路离开。“边说着江淮边站起身说:”估计应该是她带着来这儿了,镖车现在应该还在自己人的手上吧。“
看这情况确实应该如此,歹徒都会有自己的地方,断然不会冒险留下痕迹带货来此客栈,兴许是途中安全逃脱转移阵地来此地休整。
只是明明是件极好的信息,却给谢共秋带来极其不好的预感。
走入客栈的院门,一眼便瞧见了镖局的马匹。
正是关海一路上骑行的棕色短脚马。
“共秋回来了?”
白生站在院里,含着根狗尾草于其余守货的镖师一同闲聊玩笑,见着院外来人后才终于移开视线,小跑的直往前冲。
待看清走在后边的江淮是,眼里也多了几分兴奋。“你们去哪里了?我们在这你们好久了。”
“我们回原先的地方了。”不咸不淡的话语出口,一时惊诧投来目光的众人,谢共秋也懒得注意接着问出一路上的问题。“你们到底发生了什么?”
“你应该猜到了吧,我们被歹人突袭了。”
“春点呢?没用吗?”
白生不语点头默认。
春点是江湖人对暗号的方式,倘若不幸路遇劫匪,为保钱财便得先以和为主,用笑脸去迎说些放低姿态的行业黑话。
较一般而言在有名头的镖师坐镇下,就能让不少歹人打退堂鼓,又在好话降低地位下打起来的可能性基本没有。
在这种形势下还愿意来劫镖的,不是有所准备,就是实力强劲,却不可能就只是简单逃跑流程如此简单。
“共秋,关大人找你。”
白生想起正事,出声打断提醒。
“好。”
几天路程下来,一行人许久未曾洗过脸庞,看上去都有些灰头土脸的。
冬季寒风凛冽,用土碱洗完脸后便会像如刀割般把脸颊割破,也是为方便于之后路途的行走才有的这一规矩。
谢共秋踏上老旧松动的木阶梯,跟着店中小二走上二楼停住在一间客房前。
小二做出请的手势,礼貌行了一礼便下抬脚下去。
咚咚咚。
修长的手掌不轻不重叩响,一下又一下的敲击着木门,直至屋内那头传出回声。
“进。”
推开老旧的木门,发出吱呀吱呀的声响。
抬脚而入,关海坐于窗前凝望远方,闻声也依旧未曾回头。
二人屋内一阵沉默,前头的人不说自然后头的人也不敢言,只得站于原地等待。
“如今情况不明,歹人离去尚未罢休,敌暗我明都不知有谁虎视眈眈,此晚恐有一战。“面前人的脸浸没在夜色之中,看不清神情,只有浓厚的危机感散发四周。“回去休息吧。”
“我……。”谢共秋的话还未出便被打断,只留下深深的叹息。“是,关大人我先告退了。“
雕花木门再次被关上,她站在外边垂下眼眸往楼下瞧去。
局内的兄弟正吃食饱餐,笑容挂脸闲谈畅聊之后未来事,一片祥和如往常无异。
夜色渐浓,落雪渐小,屋外的吵闹早已化为平静无波,转眼便到了亥时。
屋内早已熄灯,床上的人未眠,抱着佩剑久久没能平静下内心的浮躁。
咚咚咚。
敲门声伴着少年人的嗓音传来:“谢大人,睡了吗?”
江淮站在外边,刚说句话面前的门就被打开,紧接着一双手便过了来把人往屋里拉去,一套动作行云流水般眨眼间就已经完成。
既轻既快,在寂静的地方极少发出引人的动静。
在向外探头确认再无人后,谢共秋背靠门口问道:“你怎么来?”
“小的发现个事情。”被这一系列动作搞愣神的江淮站在一旁扯回来此目的。“不知大人可否记得我曾说的胭脂味。”
“就在你前脚离开后,我与白大人闲聊时路过镖车便察觉此味留存,可是附近却无女子踪迹又哪会留香?”
这个问题抛出,周遭皆为沉默。
“你的意思是那婢女做了手脚?”
按照江淮所说的推论,能与镖车最密切貌似成了那位婢女。
“不,比她的更为浓烈些。”说着少年在暗中似在沉思,接着补充。“并且在我随后询问下周围及白大人竟都答未闻出此味。”
闻言不禁倒吸一口凉气,这句话意思表明得明显了。
谁的胭脂味最浓,谁能与镖车有些许联系,谁在有时间做此事,除了刚出门险些撞上的女人还能有谁?
倘若去按她回来是劫匪逃离,那门就是队伍离开原地的时间,相互交错下竟还真能对上。
至于那位不知名的婢女,或许这是一场胭脂相同的巧合,又或许是一场密谋以久的内外联合。
就目前而言的复杂局势来看,其中还存在几个巨大的疑点。
此货有谁来抢夺?放镖队离开入店仅仅是设局还是另有所图?那股神秘的胭脂味是何时沾染,又为何无人嗅到?
以及还有面前的这人江淮,惊人的嗅觉,时常提起的胭脂,还有此刻的镇静真的是一个府上小厮该有胆量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