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第 3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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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学开学基本上每个学期开始都会有开学考，说白了点就是验证寒暑假有没有预习忘记之前学的知识。
段木子拎着书包跟在宋书奕身后前往最后一个考场——高二七班。
段木子跟宋书奕没话找话的聊着：“昨晚聚会楼是不是……”
“不是。”段木子的话还没说完都被宋书奕打断：“到了。”
高二七班作为最后一个考场，可想而知这个考场的人都是年级排名吊车尾的学生。最后一个考场和其他考场的氛围不同，班级吵闹，监考的老师老师不会去管班级内纪律，在监考人眼里，这个考场的学生哪怕抄试卷抄的也是错误答案。
宋书奕按照考号找到了对应他该坐的位置，只是位置刚坐下没多久，旁边就有人小声围着他讨论。
“考试中场休息我都不敢出去咯，没想到小偷就做我旁边。”
“他坐的谁位置啊，东西都拿走了吗？”
“他就是那个偷别人东西宋书奕啊？长的还挺人模人样的哈。”
这些话不是第一次听了，初次听到这些不背着他议论的话语是什么时候？已经快记不得了。
*
初二下学期的时候，宋书奕转学来到青城县，那时父亲告诉他，去县里的学校总比城镇的学校老师教的好。于是他借住在了哥嫂家。
或许是临近开学，宋父找了一所教育很好的私立初中办了入学手续。但宋书奕之前念的公立学校是五四制教育，而转学后却是六三制。原本两年后才毕业的他，一下子缩短了一年。
教科书的不一样，陌生的人和环境，导致宋书奕没办法一下缓解所学到的知识，成绩更是落后一大截。
初二时临近期末，大课间学校要求每个班级的老师带着学生到操场除雪。
十二月的天气正是寒冷的时候，宋书奕耐不住严寒，和班任说明情况回班取了手套。
傍晚放学时，班上的所有同学都在忙碌着收拾东西，准备放学铃声响起的那一刻冲出教室。
陈寒也不例外，正在检查自己东西时，却发现原本放在书包暗袋里的手表不见了。
手表原本是前不久他过生日时，齐老师送给他的生日礼物，他怕除雪是碰坏，所以特地摘下来放进书包里的，他记得很清楚。
距离放学铃声响起还有十七分钟，陈寒举起手和班主任说明了这件事。
而作为大课间回班的宋书奕，就成为了唯一的嫌疑人。
宋书奕解释自己回班真的只拿了手套，并没有拿陈寒的手表，也没碰过任何人的东西。
但班主任自然没有信。
她让宋书奕站到了讲台上，又随便叫了两个男生去搜宋书奕的东西，课桌内，书包里，就连羽绒服里的暗兜也没有放过，可是并没有手表的踪影。
班主任像是不信邪，又叫了陈寒去搜宋书奕的身，手腕上，校服的口袋里，但仍然没有。
直到放学铃声响起，班主任终于让他回到了自己的座位上。这十几分钟内，宋书奕就像个已经被定了罪的犯人，站在讲台上被众人审视，议论。
“我不管手表是谁拿的，明天早上我要看到手表出现在讲台桌上，这是就翻篇，不然咱们班里是有监控的，我查监控查出来了，事情可就没这么简单了。”
“还有某些同学，学习不行，不要手脚也不干净。”
书本杂乱无章的堆放在宋书奕的课桌上，白色的羽绒服掉落在掺着雪水的泥脚印上，羽绒服已经脏了。
宋书奕捡起羽绒服，从纸抽了抽了两张纸，想要把羽绒服擦干净，可是印子已经印上了，不管怎么擦也擦不了。
班级里的同学越来越少，但外面的走廊依然打闹的声音。
宋书奕终于放弃了“擦干净”羽绒服的想法，转头想去收拾堆积在课桌上的书本，结果面前出现了一袋湿巾。
“用这个擦吧，”陈寒一手拎着书包，一手拿着湿巾：“挺好用的，专门清除羽绒服污渍的。”
“谢谢。”宋书奕接过湿巾后突然觉得眼眶有点热。
“手表不是你拿的对吧？”
是疑问句。
“不是。”宋书奕的嗓音有点哑：“我回班不到两分钟，拿了手套就又出去了。”
“嗯，我信你。”
是肯定句。
“我先走了，今晚有暴雪你也早点回家。”说完陈寒单肩挎着书包就从班级后门离开了。
良久后，走廊在没有了打闹的声音，也没有脚步声的回音。
整个楼层安静的落针可闻。
或许是被冤枉狠了，又或许是转来的这一学期压力太大，再或许是天生泪失禁的体质。手里的湿巾摩擦在羽绒服表面真的去掉了泥印子，眼眶里的眼泪越积越多，终于掉落下来，落在了羽绒服上。
那句班主任讽刺的话，宋书奕又怎么能没听懂呢。
*
一楼到二楼的走廊拐角处，陈寒单肩挎着书包一步步朝楼下走去：“你怎么回来了？”
“回来取语文书，今晚不是语文作业不是有背《礼运大同篇》吗？”
“你什么时候背过语文书，”陈寒靠在拐角处的木制扶梯上：“手里拿着什么？有点眼熟，不打算还给我吗？”
“……对不起”说完后，那人沉默了一会儿，又开口道：“能不告诉老师吗？”
“手表，”陈寒像他伸出手示意那人交还手表：“我可以不告诉老师，但你是不是应该给宋书奕道个歉？”
“我明天会去的。”
陈寒接过手表，带在了左手手腕上，然后道了句“再见”后，就下楼了。
*
次日一早，班主任进了班级，陈寒就说明今早来的时候手表已经出现在讲台桌上了。班主任也说话算话的没在提及这件事。
班主任没有给宋书奕一个合理的解释，偷手表的“那人”也没有给宋书奕一个道歉。
而作为昨天的嫌疑人，最晚离开班级的宋书奕，成为了“名副其实”的“小偷”。
所有人开始造谣，指证说就是宋书奕拿到手表，然后又怕老师查监控，才迫不得已还了手表。
于是事情人传人，讹传讹知道的人越来越多。
当犯人为被绳之以法时，嫌疑人好像就成了人们口中的犯人。
宋书奕不是没想过，想着或许升了高中，周围都是他校的陌生人，结识了新朋友，这些谣言就没有人会在意了。
可是宋书奕想错了，高中还是会有初中的同学，而初中的同学会将他是事，再次传开。
*
“叮铃铃——”
“你睡眠质量是真好啊，这么吵你都能睡一上午。”段木子从讲台旁边的座位上走过来拍了一下宋书奕。
“昨晚睡的晚，”宋书奕甩了甩被压麻木的胳膊：“上午考结束了？”
“对，去食堂吗？”
“不了，我回宿舍。”
久久不能释怀的事情再次浮现在脑海中，画面崭新的仿佛就发生在昨天一样，他太需要自己一个人静一静了。
“行，下午见。”
出了教学楼后，宋书奕眼看了眼乌云密布的天，突然觉得往后他可能就会这么浑浑噩噩的过一辈子。
*
“这里。”
段木子进了食堂后东张西望了半天，终于在一个短发女生喊了一声后，找到了要找的人。
“咦？宋书奕呢？饭菜陈寒已经给你打好了”
说话的女生名叫张桐，也是段木子的同桌。
“他说他会宿舍了，”说着段木子露出一副羡慕的表情“我是真羡慕他的睡眠质量。”
“羡慕？”陈寒放下筷子看了她一眼：“你可以试试大半夜不睡觉，找餐馆去打工，保证你的睡眠质量比他还好。”
陈寒话音刚落，段木子和张桐的目光齐刷刷的看向陈寒，又一口同声的问道：“你怎么知道的？”
“今早问的，而且昨晚商业园的时候，你不是见到了吗？”说着陈寒看向段木子。
“啊，那还真是宋书奕啊，”段木子忽然又想起什么：“那他今天早上对我怎么矢口否认啊。”
“哦~看来我们的社交小能手吃亏了呦~”张桐轻创了一下段木子的肩膀，调笑道。
“我吃完了，先走了。”陈寒吃完饭，没在留下来和两位女生聊天，端着餐盘离开了。
送完餐盘后，陈寒去了点餐口旁边的超市，买了两个面包出来。
*
天色阴沉，下午可能会有一场大雨。陈寒走到宿舍楼下，以看宿舍环境，准备住宿的借口骗过了宿舍的登记阿姨。
“问一下，宋书奕在那间宿舍？”陈寒随便找了个住宿生问路。
“往前走你找，315间，就是他的。”
幸好随便抓的一个人就知道，不至于在抓人问。
陈寒按照门号找到了315间，敲了两下门，过了一会儿，陈寒打算在敲一遍时，门开了。
“你怎么找来了？”宋书奕见敲门的人是陈寒，显然有点意外。
“我能进去吗？”
陈寒问完，宋书奕就让开了一条道，让陈寒进入寝室内。
寝室是个四人宿舍，除了其中一个床铺上铺了被褥，剩下了都是光秃秃的床板。
“你一个人住？”陈寒将手里的方面袋放在桌子上“给你带来面包。”
“谁愿意和‘小偷’住一起啊？”宋书奕给他递了把凳子让陈寒坐：“谢谢”
“你不是。”陈寒下意识反驳道。
“网上不是有句话说，”宋书奕仔细回忆了一下那段话：“造谣一张嘴，辟谣跑断腿吗？”
“不过自己一个人住也挺好。”宋书奕想想又道。
“好方便你头溜出去？”
“？”……一针见血的。
作者有话说
第3章 第 3 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