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穿越者，被全网曝光》蛋堡王

38、孤注一掷的疯狂

　　2039年。

　　暴雨如瀑。

　　何青南灵光一瞬，仿佛突然当头棒喝，又仿佛老朽古殿在他脑海中轰然倒塌，他突然明白了些什么。若有所思地喃喃：

　　“我现在什么装备都没有，如果要战胜他们，只能依靠我自己。”

　　“除了大脑，就只有我的肉身了。”

　　“之前玩游戏，经常有人说要把人类做成生物电池、人体是碳基条件下最佳导体……而现在，我的头顶除了直升机，就只剩下电闪雷鸣。”

　　何青南遥望山脚下的隐隐约约的亮点，那些像是火焰一样的光芒正汇聚着，从村庄的四面八方开始汇聚，光点仿佛蚕食一般，向着山脚形成一个箭头。

　　何青南面色微滞。

　　他的瞳孔中似乎倒映着隐隐约约的光芒，像燃烧的火焰一样。

　　仿佛，何青南似乎能听见山脚下有人的喊声：

　　‘他在那！’

　　——错觉。

　　何青南晃了晃脑袋，只感到耳边哗哗的雨声，树叶在豆大的雨滴下破碎，连片的树冠像海一样波涛汹涌，在山脊上犹如狰狞的兽，乌云挤压——

　　轰隆——

　　一道闪电劈在何青南面前。

　　耳膜嗡嗡作响，雷云在他头顶撞击，撞出一道道惨白的电光，在何青南瞳孔中闪耀。

　　闪电照亮了黑暗的山、漆黑的树、浸湿的何青南、一切——

　　——前路。

　　————

　　山下，小村庄。

　　Ｘ总觉得自己听到了一个人的大笑声，但环看左右，并没有任何可疑的人。

　　他皱眉，锋利的目光直视每一位特工：“有什么异常吗？”

　　一名特工出列，他摇摇头，说：“代号南并不在这里。但大致可以确定，有一个形似代号南的男人居住这里了一段时间，但他很小心，没有被拍到任何照片。不过根据口述描绘，形貌体态大致与我们要找的人相似。”

　　Ｘ点头认可。

　　特工接着说：“但是似乎是听闻了一些风声，我们按照村民指出的路线，找到那名男子的暂住地时，他并不在那里。接着我们拿茚三酮和ＥＢ采样了一下，现场只有另一名普通老人的痕迹。如果不是拥有其他人的记忆，我们甚至不能确认他存在。”

　　特工的表情尤其惋惜，不过Ｘ冷淡地看了他一眼，嘴角掀起。

　　“粪便采样做了吗？农村中的旱厕里，你难道会觉得他会把自己的尿液粪便也收拾得干干净净？”

　　那名特工愣了一下。

　　他还真没去看厕所。

　　主要是……特工和Ｘ冷漠的表情对视，打了一个激灵。

　　“是！”

　　过了一会，那名特工又到Ｘ的面前。

　　他大声道：“是的！采样中的确发现了有另一名的存在！具体的ＤＮＡ检测还在检查中，但是已经能确定第二人的存在了！”

　　X面无表情，自语：“所以现在他已经离开了这里。而不采取和我们正面对决的能力，而是迂回弯绕，说明他自身并没有可以抗衡的能力了……像是之前的宏伟异象，说不定是他搞出来蛊惑众人的某种手段。”

　　X拿出地形图，指着地图上自己的方位。

　　他细细思索。

　　包围圈内，这座村庄依山傍水，坐落在山脚下，一道大道横通南北，只抵达到村庄深处。有马路的地方，特工们均已扫荡，没有马路的地方，除了一望无际的田野，只剩下那座大山了。

　　直升机的红外线正在扫荡连绵的田野，而外层的特工们也在一点点地收缩包围圈。

　　如果代号南不打算从天空飞走的话……X嗤笑他是否有这样的能力。

　　‘如果代号南没办法走空路，那么在一行行的包围圈下，他如果在田野内，只能是卧在土中，以防自身热量散发。’

　　这样无疑瓮中捉鳖。

　　他如果不动，那么特工迟早能找到他。

　　所以，代号南只能走深山。

　　X微微一笑。

　　他命令特工们举起高能手电，跟着他一起前往深山；当然，只是一部分，兵分两路的策略罢了，依旧有一部分人。

　　不过，X的心脏砰砰地跳。

　　他目光如炬，心情像是吃下一枚牡蛎一样顺滑，摩拳擦掌间一片火热。

　　X隐隐有种感觉——代号南，就在他出发的这条路上。

　　————

　　X倒是不知道这山路这么难走，虽然他久经训练，并且在□□前线上做出了一些成就，但他仍然觉得这山路难走。

　　或者说根本没有路可言，这座山已经完全被大自然覆盖，连人类的一处踏脚处都不肯留，只长滑脚的青苔和密布横生的枝丫。

　　他都有点想不通代号南从哪走的了。

　　看着前方的特工开路，工兵铲除去小树和灌木，然后给后方的部队留出两人开的空隙行走。

　　X看着特工们已经尽量速度极快地开路了，但还是不由得焦急——太慢了。

　　如果按照现在的路线走，需要整整三个小时，他们才能到达山顶，X不知道那时候的代号南已经到了哪里去，但是绝对已经插翅而飞了。

　　“所以，这座对人类冷酷的大山，代号南是怎么前进的？”

　　X自言自语起来。

　　他的视线从脚底的污泥看向影影绰绰的天空，滴滴的雨水落在他的脸上，眼睛中。

　　噗答噗答。

　　高高悬在枝头的树叶终于承受不住了雨水的重量，兜着的雨水终于落了下来，扑通；树叶失去了重量，垂落一瞬，再高高扬起。

　　X盯着这一切，若有所思。

　　突然，他抚摸着粗糙的树皮，询问：“一个普通人的体能可以支持他做多久的势能运动？”

　　特工们并不理解，有个人试探着说：“是爬山这种运动吗？一个不经常运动的亚健康城市居民，可以攀爬两千多米高的山。而这座山只有一千八百米的海拔，总体来说，如果他一天内做好准备，是能征服这座山。而我们大部分人的极限高度是八千米，而耐久和行进速度远远超过普通人，所以……”

　　X制止了他的话。

　　他摇头：“不是这个。但也可以了，继续走吧。”

　　这一副谜语的做派的确让特工不解，但他也没有继续解释的意思，特工们只好继续开拓路线。

　　而X直视着前方。

　　————

　　虽然何青南确定了一个获取能源的方法，但他还是不怎么敢干这件事。

　　用肉身接引天上的雷电，简直是天方夜谭！

　　他小时候听老师讲科学家故事，为首的就是叫本杰明富兰克林的疯子带着他儿子在阴雨天放风筝。

　　当时的老师说那名疯子用瓶子装雷电，然后再拿回家里用瓶子中的雷电做实验——实在是无稽之谈。

　　老师说，雷电这种自然电只能放一次，它只是一个发生过程，而瓶子这种绝缘物不能储存电，必须要一个强力的变压器直接改变闪电的电压，然后将自然电源安全地放入发生装置里——最、最起码也是电解液这种物质，而不是一个绝缘物。

　　何青南说，人体不就是一个极大的电解质装置吗？

　　当时的老师笑着告诉他：

　　‘老师告诉过你没有，不要把手戳进插座里，不要靠近发电厂，尤其是头发竖起来的时候……人体虽然导电，但毕竟没有金属材质好……我在说什么呀，小同学，你记住了，太大的电流经过人体，你的身体会被烤熟的。’

　　何青南记住了。

　　他知道自己会被烤熟。

　　但如果，智械能在第一时间醒来，并且保护他呢？

　　这个猜测没有道理，但又时不时在他心里鼓噪，像知了一样。

　　何青南继续向上攀登，沾满泥水的手掌蹭了下裤子，又变得干净了。

　　一边抬头，他尝试着从模糊的雨色中找到月亮，进而辨别时间的存在，一边，他自言自语：

　　“我会被电熟吗？”

　　“还是孤注一掷的疯狂？”

　　————

　　“现在时间是北京时间二十三点，”X看了眼手腕上的石英手表，“我们在山上花费了约两个小时，距离山顶还差五百米的海拔。”

　　越往上走，特工们就逐渐发现了代号南遗漏下来的踪迹。

　　从无到有，从少到多。

　　树皮上偶有的血迹，某个地方出现的泥印，破坏的树枝……

　　这些痕迹无疑在告诉特工们，代号南已经疲惫。

　　X嘴角有微微的快意，盯着这些痕迹，他亲手将它们一笔笔记录下来，装进塑封袋中，然后慢悠悠地向众人说：“你们听到了气息不稳的喘息声吗？仔细听——”

　　众位特工面面相觑，但都按照X的话做了。

　　面前的众人都因为他的一句话做出相同的动作，而这一切全因代号南事件带给他的权力——X继续说：

　　“当然，你们什么都没听到，因为代号南还离我们有段距离。”

　　众位特工对视一眼，又继续聆听他的指示。

　　X微微一笑：“但是不远了，他就在我们附近。”

　　“我已经派直升机扫描整座山，希望我们比直升机快一步找到他，我可不想见到代号南的第一面被其他人抢先。”

　　X整理着装，说：“继续吧。”

　　走着走着，他又说了一句：“当然，如果其他人抢先一步了，我会记大功。各位加油吧，我真希望能看见代号南被手铐拷着，出现在我面前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