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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我能怎么办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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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烟吗?”木星如摇摇头,荆蓝才反应过来木星如是个病人,“忘了你还是个病人,那有糖吗?”
荆蓝此时需要什么东西拿在手里,床上窸窣是声音让荆蓝抬眼看去,见她从抽屉里不停地翻找,拿出了一根棒棒糖,“只有棒棒糖了,可以吗?”
“可以,扔给我吧。”荆蓝做一个接住东西的动作,木星如扔了过去,虽然距离不远但两人都没想起身。
荆蓝将糖纸剥开放在桌面上,将糖放在嘴里吃了一口,过了一会儿她才开口说道:“结过婚,不过几年前就离了。”
若是放在以前木星如还是有些好奇这其中的原因,但到了荆蓝这里她似乎不想知道,因为她感觉到这段婚姻并不是很幸福。
“怎么了?”荆蓝见木星如没有出声,看她思考的模样问道。
木星如再次摇摇头,她对上荆蓝的眼睛说:“没什么,只是觉得婚姻也没想象中的那么美好。”
荆蓝点头,“也有好的例子在,不过说到底还是怪自己没有擦亮眼睛,男人什么的只会些花言巧语骗你给他生孩子,发誓一辈子对你好。”
“在你看不见的地方出轨,在你看得见的地方家暴你,很少有人去反抗,但……就算反抗了只会被打得更加厉害。”
荆蓝轻笑一声,可木星如听在耳里心里却不是一番滋味,她在想:这是荆蓝的遭遇吗?还是她……在编造故事……
木星如没有结婚,甚至也没有去恋爱过,她没有经历过这些,唯一的念源被她的父母给扼杀在摇篮里。
“不可思议对吗?”荆蓝淡淡的笑意,木星如回答说:“嗯,想计较震惊来说更多的还是心疼你。”
“这都是荆蓝你遭受过的,对吗……”
荆蓝也就此沉默,棒棒糖一直放在嘴里没有再说过一句话,以至于不知道何时从木星如的家中离开,路上昏暗灯光下孤独的身影,荆蓝漫步在这途中,来往的更多是出门溜弯的年轻人或者说一些刚结束广场舞回来的老年人。
嘈杂的人群声和来往的车辆声也没有打断荆蓝的思绪,就连自己什么时候回到了家都不知道。
她脱下衣服躲进浴室里,从淋浴头里面撒下来的水全都淋到荆蓝的身上,从头到脚都,头发湿哒哒的搭在身上。
她闭着眼睛似乎在享受这一场“雨”的洗礼,以及她脑海中不断闪现的场景。
好像回到了那个破旧的出租房里,还有那个酗酒的男人……
“钱呢?臭婆娘你把钱藏哪去了?!”男人不停地在出租房里翻箱倒柜,地上一片凌乱,荆蓝此时还怀着孕,“没了。”谁曾想那男人反应如此的激烈,“没了?!你是不是把钱藏起来了!”
“没了就是没了。”荆蓝坐在桌前麻木的吃着眼前的饭菜,怀孕期间需要营养,可桌子上都是些绿色的食材,一点儿肉沫的影子都没见到。
男人见荆蓝不动声响,他此时更加来气,“啊——”突然荆蓝大叫一声,男人气冲冲的抓住荆蓝的头发,他将人拽到地上,“啪嚓——”碗掉落在地上碎了。
荆蓝的双腿不停挣扎,奈何男人的力气太大,手上的青筋暴起,“别整天给老子板着那张臭脸,老子给你吃给你喝的你跟我说钱没了?!我问你是不是你个死娘们藏起来!”
他将荆蓝拖到床边,拽着荆蓝的头发逼着荆蓝看着自己,“说话啊!你不是很能说得吗?”
“蒋奇良你够了!”
“啪——”清脆的巴掌声打在荆蓝的脸上,此时脑瓜子嗡嗡的,这一巴掌可见用得力气有多大,荆蓝的嘴角有血丝,腿上,胳膊上都是被人打后的淤青,有些地方结了巴。
“居然敢和老子顶嘴,看来这教训是没吃够。”蒋奇良蹲下来拍了拍了荆蓝的脸,他那嚣张的气焰全都被荆蓝尽收眼底,此时她的眼睛里已然麻木。
“怎么不说话了,刚刚不是很嚣张的吗?哎呦还瞪我!”
“啪——”荆蓝又被挨了一巴掌,蒋奇良也没有就此罢休,今天拿不到钱他打到她给钱为止。
拳打脚踢后,荆蓝没有吭声,一句话也没说,就像那只被待宰的羔羊一样,她也曾经想过让是自己死了,死了就会解脱吧。
“钱在床垫底下……”荆蓝被家暴完后,她侧身趴在地上,凌乱的头发遮挡了她的视线,嘴角的淤青和疼痛的身体让荆蓝觉得活着好累。
她机械般的语气说着钱在哪里,蒋奇良这才停下拳打脚踢的动作,他蔑视的眼神看着荆蓝,蹲下来虚情假意的将荆蓝扶起来,他说:“你可真是我的好老婆,下次直接告诉我就好,不要到最后教训你一顿老实了才说,这样老公真替你感到不值。”
荆蓝没有再说话,她的双眼一直盯着地面上,麻木至极。蒋奇良起身将床垫掀开发现一个黑色的塑料袋静静地躺在那里。
蒋奇良看了坐在地上的荆蓝一眼,笑了笑,他一只手去拿黑色塑料袋,取到后“砰——”的一声,床垫子落了下来。
“哗啦——”塑料袋被打开的声音,里面躺着几张红色的钞票,蒋奇良皱了个眉头看起来似乎不满,他厉声说:“就这么点?怎么全都是零钱?”说着还数着手中的钞票。
荆蓝轻哼一声,她开口道:“这些都是卖菜攒了好久的,都在这里了……”
“算了算了,起码比没有强。”蒋奇良蹲下来看着凌乱的荆蓝,他故作低声下气,“对不起,我不该这么对你,老婆你打我吧。”蒋奇良抓住荆蓝的手往自己的脸上打,不过那软绵绵的荆蓝却无动于衷。
蒋奇良又继续说道:“下次,等下次我一定会去挣钱,你就原谅我这一次,说到底还是你的错,要是早点说就不用受这顿打了。”他握住荆蓝的手,嘴角有压制不下去的笑意,不知道的是以为做了某件好事,才让他这种人得意猖狂。
他见荆蓝没动静,终于装不下去了,“哑巴了?天天跟个哑巴一样,真不知道娶你回来有什么用!”
蒋奇良这个人狗改不了吃屎,他拿完钱之后就离开这个破旧的出租房,路过那桌子时还用脚用力踢了下,嘴里骂道:“呸,真特么的晦气。”
出租房里就剩下狼藉的东西和凌乱麻木的荆蓝,她的眼神无光嘴里一直呢喃同一句话:“没了,没了,都没有了……”
回想到这里,荆蓝在淋浴底下缓缓睁开了双眼,她的眼睛有些泛红,看到镜子里的自己,有些地方还能看出来被殴打过的痕迹。
镜子里裸体的她看起来很狼狈,那个男人是她的噩梦,自己亲手把蒋奇良送进去后才得以解脱。
“我有什么办法……我又能有什么办法……”她的父母都是一个能把女儿卖了的人,怎么会能站在她这边。
她也没办法,荆蓝也想过逃跑,可她的身份证手机都被她所谓的父母藏了起来,给她锁在屋子里,就连窗户都是封死的……
“我也想逃,可是他们把我锁起来,我怎么可能逃得掉……”荆蓝的眼泪混杂着水从眼角流下来,分不清到底是水还是泪了。
那些不堪往事却在今日又再次揭开一角,她在木星如的面前有些失态,一想到今晚与木星如的交谈,也许是在这个人的身上感受到温暖,她从心底里把木星如当朋友。
荆蓝摸向镜面上的自己,整个人都是狼狈的,她有段失败的婚姻,有段黑暗的经历,可最后她还是在这个社会上站住了脚根。
“都过去了。”荆蓝经常安慰自己这一切都已经过去了,她已经开启了新生活,蒋奇良那个败类就算出来了也不会找到她,也不会找到她的吧……
但愿如此,可她自己也不知道明天和意外哪个会先来临。
荆蓝不敢想象是被这个人找到后,自己该如何处理……木星如她……会因为这些与自己疏远吗?
之后荆蓝带着沉重的心情早早睡下,临睡前给她其中的一个员工发了消息说是今晚有事暂不过去。发完后荆蓝蜷缩在被子里面,将自己裹得严严实实的睡了过去。
这一夜两个人都带着沉重的心情入睡,木星如更多的是自责,她不当的发言另荆蓝回想以前不堪的事情,而荆蓝因为那段黑暗的日子还是感到后怕,每每回想都忍不住的压抑。
但日子还是要过得,也不能因为这些而被压垮,睡醒一觉还是全新的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