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P］卜鸟高飞》村墟夜舂

3、03 闭校危机

　　安杰利卡安静地退出盥洗室，把那个地方留给焦头烂额的成年人们。
　　她走在黑暗的走廊里。步子很慢，这是她与黑夜共处的方式。
　　她感到她的头脑前所未有的清醒。汤姆·里德尔以为自己很聪明，可惜他的那点儿伪装在她面前从来不够看。沃伦如果不是死于他之手，那么谁又有胆子在霍格沃茨里杀掉一个活生生的人？
　　她更加兴奋，以至于胃部都在一阵阵痉挛。随后她回想起来那不是她的胃部，而是她今天是经期。汤姆给了她很多惊喜，这下她的学校生活不会枯燥了。
　　外边正在打雷。因为现在是六月份开头，天气总是很坏，而安杰利卡对于这种天气总是情有独钟。闪电劈过时，清晰的映亮了落地窗上海妖的双眼。
　　她似乎是轻轻地露出了一个微笑。
　　几天过去了，霍格沃茨看似平静，实际上却是暗潮涌动。世界上没有能完全封锁住的消息，它们像流水一样总有渠道流进人们的耳朵里。这几天里，安杰利卡看见不下十个的家长上午气势汹汹地走进校长办公室，下午就把自己的孩子带出了校门；大多都是和她同院的，尽管现在是备战O.W.L.的关键时刻，但拦不住众多家长的爱子之心。
　　信件像雪花一样飘进办公室，这段时间迪佩特简直焦头烂额，全校的用餐时间里校长席位上总是不见人影。
　　情况没有好转，而安杰利卡并没有什么所谓。伯斯德的父母也给她寄来急信，要求伯斯德回家；
　　伯斯德自然是拒绝了，因为她不想离开她亲爱的男朋友汤姆，她现在几乎和他形影不离，好像稍稍离对方远一点儿就会缺氧而死似的。
　　如果伯斯德要是真能从她眼前消失，哪怕只是短暂的一会儿；她倒是会很高兴。
　　学校里的许多蠢货都被接回去了，图书馆都比以往清静。直到现在为止，安杰利卡还没有意识到什么不对。
　　六月十三号晚上。
　　安杰利卡和汤姆·里德尔在距离宵禁还剩一会儿的时候在校长办公室门前相遇。
　　汤姆把手摆出一个叩门的姿势，看了看她，说：“你也递了要求暑假留校的申请，达克马什？”
　　看看吧，汤姆这个小恶魔；在她面前就是这么一副傲慢的讨人厌样子。
　　安杰利卡假笑了一下：“没错。”
　　汤姆也不再叩门了，他暂时垂下手，抽出空来嘲讽她：“你怎么也不想回去？孤儿院的那帮小猪猡不是很喜欢你吗？天天围着你转？”
　　“你这一连串的问句砸的我头晕，汤姆阁下。”安杰利卡笑着提起那个被汤姆所厌恶的儿时绰号。
　　果不其然，他的面孔迅速地涨红，同时眼神变得阴狠：“别叫我那个名字！”
　　“外面是谁在说话？”门内响起了迪佩特苍老的声音。
　　汤姆一震，连忙整理好仪态。他清了清嗓子，用那种惯有的温和文雅，不高不低的腔调说：“是我，教授。汤姆·里德尔。”
　　“进来吧。”那个声音有气无力地说。
　　汤姆率先走了进去。安杰利卡紧随其后，两人几乎同时摘下了帽子，笔直地站在办公桌前。
　　迪佩特往上掀了下眼皮：“啊，达克马什小姐也来了。”
　　安杰利卡拘谨地微微点头，装模作样的样子看得里德尔有些反胃。他忍住这种感觉，彬彬有礼地开口：“你想见我，迪佩特教授？”
　　“准确来说。”迪佩特慢吞吞地把从进来开始一直在看的那封信放到一边，“是你们。”他满意的目光落在两个人胸口一样闪亮的级长徽章上。
　　“我亲爱的孩子们，”他和蔼地说，“我不能让你们在学校过暑假。你们肯定愿意回家度假吧？”
　　“不，我宁可——”“我还是更愿意——”两个人几乎同时说道。
　　“哦，我明白了。”迪佩特好奇地看着他俩，“你们两个假期要住在一家麻瓜孤儿院里，是吗？”
　　“是的，先生。”里德尔说。安杰利卡附和地点头，她注意到里德尔的脸又有些发红。
　　“你们都是麻瓜出身吗？”
　　“是混血统，先生……”“我不大清楚，先生，我的父亲应该是麻瓜。”
　　“你们都父母都……”
　　“我母亲刚生下我就去世了，先生。”这次倒是异口同声。
　　迪佩特同情地咂了咂舌头。
　　“事情是这样的，汤姆，安杰利卡。”他叹着气把那封信又摸回来，“我们本来想对你们做一些特殊安排，可是在目前的情形下……”
　　“你指的是所以这些攻击事件吗，先生？”里德尔问。
　　“一点儿不错，亲爱的孩子们。”老校长又叹了口气，“你们也知道，如果这样的情况下我还允许你们在学期结束后继续留在学校里该是多么愚蠢……你们两个都看到了……那个可怜的小姑娘死了……你们待在孤儿院里要安全得多。实话对你们说吧，魔法部甚至在讨论要关闭学校呢，对于所有这些不幸事件的——哦——根源，我们还没有一点头绪。”
　　安杰利卡感觉脑子在发涨。其他的话她一点儿也没有听进去，唯一一句钻进她耳朵里的话就是：
　　“魔法部甚至在讨论要关闭学校呢……”
　　她相信汤姆也是一样的感受，因为他的眼睛像一只被踩到尾巴的蛇类那样猛的睁大了。
　　他看起来张嘴要说些什么，但安杰利卡预料到他有说一些不知所措的蠢话，于是她率先开口：“我们深感遗憾……先生，但我们会体谅和接受学校的一切安排。我们先回去了，先生，注意身体。”
　　“好孩子。”迪佩特深深地看着她，“回去吧。”
　　甫一走出办公室，安杰利卡忽然猛的回头，拔出魔杖，杖尖干脆地抵住了里德尔的下颌。
　　“达克马什，你这是要做什么？”里德尔皱起眉，但依然保持风度。
　　“别装傻，汤姆。”安杰利卡笑着说，手上却把魔杖戳得更深了一些，里德尔嘶了一声。
　　“现在怎么办呢？亲爱的汤姆。”她微笑而狠厉地说，“霍格沃茨绝对不能关闭。我相信你也不希望那样吧？”
　　里德尔把魔杖轻轻拨到一边：“我有办法。”
　　两个人一前一后地走下旋转楼梯，当他们走到门厅时，遇见了一个最不想遇见的人。
　　阿不思·邓布利多，蓄着飘逸的赤褐色长头发和长胡子，站在大理石楼梯上和他们打招呼：“你们在做什么呢，汤姆，安杰利卡？这么晚了还在乱逛。”
　　“我正巡夜呢，教授，而且我们刚刚见了校长。”安杰利卡甜甜地说，“我的搭档往另一条走廊去了。”
　　邓布利多下了一级台阶，用那种仿佛要看进大脑深处的目光凝视着他们：“现在这个时候还是别巡夜了，和你的搭档也说一声。赶紧上床睡觉吧。”
　　他沉重地道了晚安，然后就离开了。
　　随着他离开二人的视线，他们又继续行动。以最快的速度来到了那个平时上魔药课的地下教室，只把门推开一条缝，站在教室里通过门缝窥探外头的世界。
　　大约过了一刻钟，半小时，或者更久。外面传来了人在走动的声音。
　　安杰利卡屏住呼吸。里德尔一动不动地聆听那个脚步声，如同一座雕像。紧接着他们鱼贯地从门缝里像两道影子似的溜出来，不需要交流一句话，彼此都知道要做些什么。
　　他们跟着那个脚步声大概五六分钟的时间。紧接着，走在前面的人停下了，后面的一个人也自觉的停下，不发出一点动静，静静地听着刚刚出现的沙哑的说话声。
　　一扇门被拧开的声音，然后是
　　“过来……出来，上这儿来……过来吧……到箱子里来……”
　　两个人同时动作敏捷地转过墙角，一个大块头的漆黑的身影站在那扇门的前面，门边有个大箱子。
　　“晚上好啊，鲁伯。”这是安杰利卡甜美而略带轻佻的声音。
　　“晚上好，鲁伯。”这是里德尔严厉的声音。
　　大块头男孩一下子站起来，动作剧烈地把门关上。
　　“你们在这儿做什么？”
　　不知什么时候安杰利卡已经站到了更前面的地方，她又向前走了几步，男孩的脸有些发红。
　　但她的声音却变得冷若冰霜，和站在她身后的汤姆·里德尔冷酷的嗓音同时像审判的钟声那样响起。
　　“该结束了。”
　　“我们不得不告发你了，鲁伯。”里德尔口气怜悯地说。“他们正在商量要关闭学校，你不是一个坏家伙，你不会想看到那样的结局的。”安杰利卡说。
　　“我知道你不是故意要杀人的，但怪兽可不是个理想的宠物……”
　　“它没有杀人！”鲁伯·海格的声音听上去有些刺耳。
　　“来吧，鲁伯，把它交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