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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9、第28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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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人便跟着老板进了布庄后院，那里早已放置好三把铺上软垫的椅子，摆好了茶水点心。
“秦小姐，还有这位公子和小姐请坐。”老板对他们做了一个‘请’的姿势，和善一笑，拍了拍手，几个店里的绣娘就拿着一尺左右的布料走近几人，老板则是站在一旁，为几人做着介绍：
“这是云绡，秦小姐。您看，布料整体洁白无暇，并且摸上去像云朵一样柔软，看起来又像云一样绵绵密密，离远了看布料好似云朵，周围随着日光会有模糊、毛茸茸的感觉。最适合秋冬拿来做衣服，穿着暖和，又轻便。”
秦苡萣和秦执都眼前一亮，这种摸起来绒绒的布料不常见，要是拿来冬日做衣服，穿上应该很温暖。
“老板，这个一匹能做多少件衣服？”秦苡萣爱不释手地捏着那块云绡，恨不得立刻穿上它制成的新衣服。
“要是按秦小姐那么精细的做法，恐怕最多最多两件。”老板想了一会儿，比出两根手指头。
“两件？那先要个五匹吧。”秦执大手一挥，立刻预定下来。
“可以可以！”秦苡萣立极为同意的点头。
“好的，给秦小姐记上，云绡五匹。”布庄老板大喊一声，不知从哪里立刻跑出了一个拿着纸笔的男子。
“好嘞。”那男子挥笔就开始再纸上书写。
“小姐，公子，接下来这第二块布，是我从西域进货来的浮光锦，但看好似普通的蓝青色，但是您看，”说着，老板接过绣娘手中的布，在阳光下翻动起来，“这随着人的动作和布料的褶皱，浮光锦会变成闪着金光的紫色，并且这布料柔软结实，虽比不上云绡轻，可穿在女子身上，那可是非比寻常地美丽。”
“这倒是，适合女孩子。”秦苡萣摸了摸布料，又揉了揉下巴，“那就给我来上两匹吧，正好我做一件，剩下的都给我妹妹做衣服。”
“好嘞，浮光锦两匹。”老板喜得美滋滋的，似乎连说话都更有力气了。
“公子、小姐们，请看第三块。”老板接过绣娘手中一块黛紫色的布料，展示给萧月几人看。
“苡萣姐，这就不用买了吧，黑紫黑紫的，好像没什么特别的。”萧月没有一刻放弃劝说二人节约一些，这布庄老板在后院介绍的布料不知道有多贵，这两人一买还买那么多。
“就是啊，老板，你这有什么特别的，拿走拿走。”秦苡萣咬了一口糕点，对老板摆摆手。
“欸，秦小姐，您请细看。这第三块布料，乃是西域来的古香缎，看着虽然普通的黛紫色，可布料散发着一股西域奇香，并且这种香味不会被浆洗掉，您说，它值不值？”老板将布料递给秦苡萣，接着补充道：“并且，这种黛紫色，特别适合制作男子的服装，若是在绣上些喜欢的图案，多好看！”
秦苡萣这拿着布料嗅嗅，秦执便直接开口道：“订两匹，老板。”
“还真挺香的，你闻闻。”秦苡萣傻呵呵递给秦执。
“我闻到了，不用凑近就能闻到淡淡的味道，是很特别。”秦执并没有接过布料，而是端起茶水喝了一口。
“月月，你闻闻。”秦苡萣又不甘心地将布料递给萧月。
萧月接过凑近闻了闻，这布料确实是散发着一股香味，而且这个味道闻着很淡，又很舒服，倒真的有些稀奇，“好稀奇的布料，这也能做出来？”
“这位小姐有所不知，这古香缎制作的原料中含有一种西域奇花——玉珂。西域人将玉珂的细长茎干浆洗得柔软之后，纺织进布料里，所以这布料的香味才会经久不散，就算洗后晾晒干也不会消失。”老板仔细给萧月解释道。
“花也可以拿来做衣服，西域人真是有办法。”秦苡萣不禁感叹。
“那是自然，听说西域人还养虫子杀人呢。”布庄老板一本正经地说到。
“那是蛊。”秦执面无表情，慢悠悠饮下一口茶。
“蛊？我也知道，不过蛊也是毒的一种吧，弟弟你应该能治。”秦苡萣随口一说，随后将布料还给了老板。
秦执不开口，只是沉默着喝茶，关于西域的蛊，这几年他倒是有见过听说过这样的病人，甚至见过他们的尸体，可他看不来尸体有什么不对，秦家祖传的书里也没任何记载。
“公子一定可以的，公子可是神医。”见他不搭腔，萧月赶紧拍秦执的马屁。前世她和秦执应该没接触过蛊毒，这辈子应该也碰不见吧，她心中突然有些忐忑，这布庄老板好端端地提什么西域蛊毒啊。
“你也说了，我是神医，不是神仙。有些东西，就算是神仙来了，也无力回天的。”秦执将茶杯搁在桌上，他的话给萧月泼了一盆冷水。
“哎呀，你俩别说这些了，咱们是来买东西的。老板，还有呢？”秦苡萣打断他俩，原本一片欢乐温馨的气氛突然被什么西域蛊毒搞得乌烟瘴气，真是烦人。
“欸，怪我多嘴了，秦小姐和公子、小姐不要影响了心情。咱们这最后一块布料，便是咱们大周朝自己的夏锦。这匹夏锦的花纹比较特别，是撒花蓝纹，远远看去像极了波涛，近看确实朵朵小花，乃是京都最好的绣娘做的，若是做一件撒花烟罗衫可给女子穿，或是撒花长衫配上一件暗纱衣可给男子穿着，男女皆可。”说罢，老板又将布料递给秦苡萣，让她细瞧上面的绣工和花纹。
“这个也不错，”秦苡萣细致地察看，又用手揉了揉，“你觉得呢，弟弟？”
“尚可。”秦执的语气虽听不出对这块布料的欢喜，但他接着又说，“定两匹。”
“欸，好的，公子。”老板喜滋滋地将布料都收好，随后正准备回前厅去算价格，谁知秦苡萣却叫住了他。
“老板，还有吗？”她一脸渴望地看着布庄老板。
老板脸色有些为难地说：“秦小姐，最好的四种我都给您看了，没有新货了，您要不隔几个月再来看看？”
“那行吧，那做好的衣服有哪些，我现在就要买了穿，这次出来玩儿，走得急，没带什么好看的衣服。”秦苡萣身体前倾，冲老板点点头。
“哦！有的，有的！都是最好的，我马上给秦小姐您安排上。”布庄老板冲几人点头哈腰，更是激动了。
不多会，一排排举着衣服的小姑娘和小伙子就排着队伍向几人走了过来。
萧月看得是眼花缭乱，她一向穿得简单，就算是之前在醉月楼做事时也是打扮得不太起眼的小角色，这些人举着的衣服要么华丽要么鲜艳，很是扎眼。
秦执和秦苡萣选了几件已经记下，唯有萧月迟迟未开口，秦苡萣以为是她不好意思，于是悄悄附到她耳边问：“月月，你喜欢哪件？”
“我吗？我好像没有很喜欢的...”萧月茫然地转向秦苡萣，眉毛微微蹙起。她在醉月楼的时候就最讨厌选衣服和首饰，这些事情又麻烦又让人头疼。
“是吗？不好看？我再让老板在挑些过来。”
秦苡萣刚要伸手唤来老板，秦执便神色不耐地开口，“就那套吧，乌金云袖衫，淡墨配金。整天穿一身白，我们秦家又不是义庄。”
萧月心中咯噔一下，她没有看向秦执所说的那件衣服，只是目光定定地看着地面，不知她是喜悦还是羞赧。
“黑的跟白的有区别吗？”秦苡萣皱紧了眉毛，手指不断摩挲着下巴反问秦执。
“那就......那就再要一套那个粉霞双蝶花衫吧。”秦执似乎是更加不耐烦了，音调又沉了几分。
“这个还不错，你觉得呢？月月。”秦苡萣拍了拍萧月放在双膝上的手，一脸期待地看着她。
“嗯，好看，多谢苡萣姐。”萧月点点头，冲秦苡萣莞尔一笑，眼神却不自觉地瞥到秦执的侧脸。
“你不该谢我吗？”秦执冷不丁地开口。
萧月双手捏攥在一起，将目光大方地放在秦执脸上，“多谢三公子帮我选衣服。”
“不客气。”秦执突然转头，两处目光黏在一起。
少年突然有些意外地挑了挑眉梢，一双微微弯起的星目盯着她，平日清冷的眼中栖息着几分兴奋和意味不明的感情。
萧月只好装作什么都没看到的样子，默默扭回头，故意跟秦苡萣说话来掩饰她心中的情绪。
“苡萣姐，还有其他的吗？我想再看看。”
“好，我让老板在挑些好的过来。”秦苡萣唤来老板，很快便有新的衣服拿过来给几人挑选。
“月月，有你看上的吗？”秦苡萣手臂撑在桌上，整个身子往萧月那边倾斜。
“这个吧，这个雪色绢裙还不错。”她喜欢白色的衣服，穿上不会显眼。
“大冬天的选什么绢裙，”秦执喝下一口茶，语气平淡地接着说道：“再配上那个软毛如意云纹斗篷，一起买下。”
“这可以，这样就没那么冷了，月月。”秦苡萣也附和道。
......
几人又给家里的两兄弟选了些过冬的衣服，预定了一些毛料，终于带着满满一车的东西，坐上了布庄的马车回佳缘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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