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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8、冉隽停可太有本事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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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氏制药这件事在圈子里闹得有点大,稍微处理不当就会影响“珩鸣”的名声,虽说许珩不在乎别人怎么说,但他不是冤大头。
云翳鸣虽然是许珩的学长,但莫名地就怵他,被许珩一通冷嘲热讽的电话叫回了律所,他门都还没敢进,问就是心虚。
“云哥。”
见着他,阿曼达脸上幸灾乐祸的笑都藏不住了,“这下玩起火了吧。”
云翳鸣长相出挑,随便套一件白T都能让他穿出贵气,他懒洋洋地倚靠在墙边,指挥着她帮忙泡一杯咖啡提神,俊美的脸上盛着随意的笑。
“快点,一会儿那家伙该砸东西了。”
他像是没睡醒,话头里让她快点,身上完全没有火急火燎的意思,“他骂人了?”
阿曼达从柜子里拿出一个纸杯,麻利地用温水泡了杯速溶咖啡:“何止啊。Alan被扣了两个月工资。”
云翳鸣轻轻啧了一声,伸手接过咖啡就开始往嘴里灌:“跟Alan说一声这次算我的,罚多少我给他补上。”
他从小锦衣玉食,含着金汤匙长大的公子哥没受什么苦难磨砺,那张脸实在显年轻,又不像西装革履那种精英气质严肃,说他是大学生都不为过。
阿曼达无奈地摇了摇头。
“可长点心吧您,快四十的人了还能被人玩心眼,唉,也怪不得许律说拿您当吉祥物都费劲。”
“……”
云翳鸣没底气为自己正名,袁氏制药确实是他喝醉后被人挖的坑,主要是他当时确实醉了,酒醒后自己都忘记这一茬。
他捏着纸杯,低声打探情况:“他心情怎么样?”
阿曼达意味深长地瞥了他一眼,给了一个祝你好运的眼神:“您还是快过去吧。”
云翳鸣沉默半晌,嘴里一股咖啡粉味儿。
真他吗操蛋了。
回去就把那些吃喝玩乐群一窝端了。
许珩的办公室在另一头,云翳鸣搓了搓碎发,直到揉乱得差不多了才敲门进去。
“学弟?”
他探头进去,随手还不忘把门合上,笑得尤其真诚,“忙着呢?有啥麻烦的案子,尽管推给我,学长包给你解决的。”
见他进来,许珩抬手摁了摁文件,单手支着下颌,另一只手把玩着钢笔,凝视着他久久没说话。
他面无表情的样子实在严肃,盯得云翳鸣后背发寒,总觉得惊悚。
“阿珩。”
几个颤音,他一脸的委屈,面不改色地将锅甩了出去,“我也冤枉啊,谁知道那群人给我扔这么个玩意儿啊,当时我是真喝醉了,还差点就失身了啊。”
许珩冷哼一声,似笑非笑道:“失身?学长,就你那生活作风,说这个就有点不要脸了吧。”
云翳鸣嘴角一抽:“你过分了啊,哪能搞人身攻击呢。”
“咣”
钢笔落在桌上。
“袁氏制药是你惹的,带来的损失你自己承担。”
许珩云淡风轻的样子,但出口的话却不留情面,“费尔蒙的案子我得继续跟着,你和阿曼达一起去一趟M国,接几个人回来。”
“以后你按时上班打卡,没到下班时间的缺席我权当你旷班,工资照样扣,外加律所各个工作大群内的通报批评,给你长点脸。”
“……”
云翳鸣呆立当场,想再说些什么,又被一个冷眼噎住了。
许珩双手环抱在胸前,身体往后靠:“学长,我们是合伙人,也算不得咱俩谁给谁打工。”
云翳鸣瞬间就泄气了,也知道他这是真生气了。
“OKOK。”他抬起双手作投降状,唉声认输,“这回确实是我做错了,我现在就到岗。”
他端正了态度,心里却把那个给他挖坑的人骂了个狗血淋头,暗自思索着这口气怎么出。
想他云大公子前头三十九年都没被人这么训过,也就许珩了。
但他理亏,当初是他拉着许珩开律所的,甩手掌柜当得有些得意忘形了,这下终于踩雷了。
直到他离开办公室,许珩才继续拿起了那支黑色的钢笔。
费尔蒙在经受检查阶段停止营业,如果不出意外大概后期也是开不了了。
史黛拉是在酒吧工作了大概两个月,被下药带走后对方赔了能买她半生的价,她是留学生,在这个地方孤立无援,经历这种事后只能默默接受,像是独自吞下一根针,再有毒她都没有选择。
许珩从来就不是一个喜欢伸张正义的人,但宋楠却对这个案件尤其在意,甚至做到了满身负债也要揭露真相。
他那样的人,能做到这一步已是难得了。
但到底年轻气盛,低估了当地权势。
许珩自然也没有选择,所以只能出手干预。
从抽屉里摸出一只录音笔,轻轻摩挲着,一遍遍回放。
宋楠在其中的语气像极了遗言。
他闭着眼,呼吸声都是低沉的。
如若不是他明里暗里的护着,宋楠三年前就死了。
“老板。”
书房门被敲了两下,片刻后被人从外面打开,张助理走近,面上还是公事公办的态度,“冉隽停想见您。”
许珩不为所动。
“见我?”
他冷笑,“现在的证据够把他锤死了,何必多此一举。”
张助理一开始也这么觉得,但对方从监狱里带出来的话却让人沉默。
“内线说,迟延在尝试给他作无罪辩护。”
许珩猛一睁眼。
迟延,这个名字在国外可以算得上是黑白通吃了。
现如今在这个风头上敢沾手冉隽停这个麻烦的人必定惹一身腥,迟延为什么这么做?
他唇边扯开一抹笑,没带什么温度。
“这倒是稀奇事。”许珩手上把玩着录音笔,如视珍宝,“冉隽停是怎么做到的呢。”
他这个师兄向来七情薄得很,感情用事的情况从来就不存在,眼高于顶,从无败绩,要想从他手里讨要好处,比登天还难。
冉隽停可太有本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