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书之情敌跑路文学[废土]》莫昙Mo

49、人算不如天算

　　如果你无意中察觉一个组织的机密该怎么办，首先该组织为了防止机密泄露可能会给一笔封口费，其次打不过就加入，把我变成你就不存在泄露的可能性。

　　最后，加入敌对组织，让敌对组织保护我，然而汉斯的特殊性导致最后一条完全失效，

　　第一条感染者群体就不可能干出这种事，守卫大概知道这些人不安分，但采取放任态度不闹大就行，所以汉斯根本不存在泄露的威胁，甚至感染者群体并不害怕汉斯找守卫告状，事实上一个弱势者还能说什么呢？

　　这并不妨碍Azrael诓骗他，“先生，您知道了不得了的事，这本身就是一件大错。”

　　指汉斯即便没有戳破他们的行为，Azrael也会强行让他看到，然后拖此人入局。

　　“不，我不会告诉别人的。”汉斯这下得知严重性，原来人家不仅要干坏事，更是将目光投向自己，想拖自己下水，于是正义已经不是他能奢求的东西，他都自身难保。

　　Azrael如此和善地告知汉斯，“我相信您，当然，但只我一人相信远远不够，您要如何向我们众多的家人证明您的善良与忠诚呢？他们可不管那么多。”

　　如果Azrael真想帮忙，他一定强制命令所有人不要为难汉斯，但他转移矛盾了，非常好。

　　作为精神领袖，Azrael不仅在言语上擅长蛊惑人心，更重要的是，人家是真有钱，富二代的身份为感染者群体不断建立自身势力提供经济助力，主观上他能稳定“军”心，客观上他能提供切实的经济助力。

　　感染区一定有和他同样有钱的人，可是比他有钱的没他会和人交流，比他人缘好的，没他有钱，这样的人掌控一切毫不意外。

　　至于Azrael的资金究竟从哪里流入，这样的家族自然早已入驻加百列之城，而Azrael则因其特殊的身份与安全区无缘，那些资金或许是其家族为子弟能安稳在隔离区生存下去所以源源不断的供给，毕竟是家族的一份子。

　　却不想，他反用这笔钱发展势力，若时间一长，保不齐真让这群人成了气候。

　　对此，黎织星提出疑问，“零花钱？你觉得真是零花钱？我想提出一个比较危险的想法，就是说有没有一种可能，这个Azrael在加百列之城里有人，他正好作为某人的黑手套掌控这些感染者群体发展成某种势力。”

　　“至于他们想用这股势力做什么，这很难说……”

　　“啊，宥齐还有政敌？”莫茫突然冒出一句来。

　　“怎么你很高兴？”黎织星若有所思看向身边的人。

　　“只是比较惊讶，现在星际搞成这样，他们还有心思整这出。”至于莫茫高不高兴，他只能说，虽然敌人的敌人未必是朋友，但只要宥齐不开心，他就开心那么一丝，剩下的全是觉得这人占据情绪的一角都是十分不值的。

　　“就是要混乱的时候才好搞事，不过，你觉得背后人的目的是什么？不会真是要替感染者出头吧？”

　　莫茫回答黎织星，“我觉得没那么好心，感觉更像用不稳定的感染者为自己谋权，一切都是政治行为。”

　　因为在莫茫记忆中，某个曾经真正想拯救平民的人已经死了，□□不一定泯灭，但是精神一定，并且给莫茫的世界观造成过巨大的冲击，他让莫茫从此不再相信会有人单纯想拯救世界。

　　如此愚蠢地、固执地、不惜将亲友、家人牵扯其中，最后那刻却自己逃避了，莫茫开始不知道一切意义在哪。

　　如果这样的人直到最后都会放弃，那么莫茫更愿意相信，Azrael背后的人政治意图更强烈，这当然更符合现在的内阁环境。

　　那群人里还有谁不想自保，在如今末世的环境下自顾不暇，或许有谁野心更大，想借此“谋朝篡位”也说不一定。

　　对此，今炽扬深以为然，但是许鸦听不懂了，他挠头，“不是，你们在说什么呀，那个Azrael不就是个有闲钱的富二代喽，正好疯批在感染区搞事情，但是身份却查不出来……”

　　对，身份查不出来，他如果是富二代不想泄露真实身份那的确能用金钱抹去一切痕迹，再冠以一个谁也不认识的名字出现在隔离区，但他也可以是任何一个普通人，借用背后势力套一个富二代的身份存在隔离区，搅动得风云变幻。

　　许鸦麻了，他万万没想到一件旧事，也能被眼前几人翻出花来，事情远没想的那么简单，当然，这也是许鸦排斥提起旧事的原因，因为他当初脱离隔离区的时候，就是满脑子浆糊的状态。

　　回到回忆的回忆中，当Azrael态度和善地说出那句话，即——他们可不管那么多。

　　汉斯感到周围渐渐有目光聚集而来，那是他急冲冲赶来后一时没察觉到的，但现在愈发明显，汉斯不禁瑟缩了一下，而他之前一直欣赏乃至敬畏的先生Azrael仍是摆出善意的浅笑。

　　“不若这样吧，汉斯先生，加入我们的大家庭，你的妻子，你的女儿，都会非常安全。”

　　他终于说出口了，却无端让汉斯松了口气，好像在意识到什么的瞬间，汉斯心里就有个预设，他的妻子和女儿会被摆在台面上谈判，现在，这个预设变成了事实。

　　这就是汉斯倒霉的开始。

　　从那天开始，他被要求与那群人一起将灾难带给更多无辜的人，其实这在某种意义上能够被解释为扩充人力资源，只不过，被称为资源的那群人愿不愿意就不得而知了。

　　然而汉斯被牵扯进这件事的第一天就不巧被许鸦他们撞见，实际上，汉斯到现在为止都没能成功交出自己的投名状。

　　再回到回忆中，严澈寻还在与Azrael谈话，这是汉斯还存活的原因，因为他们看出陨星小队对汉斯的在意，那是群善良的人，单纯为拯救。

　　所以仅凭莫茫自己没办法和许鸦、今炽扬做朋友的，他没办法理解这些“明知不可为而为之”的人，哪怕他行动上也在做这种事，但心理总归不理解，他只是在高效果断地完成任务，结果……好吧，结果还是寄了。

　　而Azrael当时对严澈寻说了什么呢，他说只要严澈寻他们不再干扰感染者群体的主营业务，他们能不动汉斯一家，让汉斯一家作为中间者存在，不加入任何一个阵营。

　　以及，“说认真的，你不觉得守卫队那边完全不靠谱吗？你能指望他们做什么？”

　　如果守卫队要阻止，就不会放任这股势力发展起来，也许，他们也根本没想到这股势力会发展得那样快，那样猛，而Azrael的目的远不止让感染者有自保的能力这样简单。

　　“严澈寻，你是个聪明人，所以我现在想邀请你来到这边，感染者群体不应该被不公正地对待，这点你心知肚明。”

　　他最好是为感染者出气，然而严澈寻清楚，陨星小队的境况与汉斯一家何其相似，他们都地位尴尬，只不过小队有自保能力，而守卫队那边也不好拿他们怎样。

　　于是当时的Azrael告诉了严澈寻一件事，这更让严澈寻得知原来他们与汉斯一家无甚区别，且下定决心要将许鸦和卫澄送出去，许鸦还那样小，经历了不好的事，好容易走出来。

　　严澈寻知道许鸦想要陪伴，但是非常可惜，他好像也只能陪伴许鸦一段时间，他不知道许鸦出去后会多么难过。

　　至于卫澄，则全然是因为爱情，没人想爱人陪着自己一起死，这是理所当然的。

　　不过当时的卫澄只告诉了许鸦一件事，同时也是严澈寻只告诉了卫澄一半的——Azrael没那么简单，他为感染者群体提供经济支持，并私下配备武器，那些人在守卫队的放任下无恶不作，不断扩充感染者群体。

　　现在，Azrael用汉斯一家为条件要求陨星小队对他们的行为视而不见。

　　尼玛！许鸦气死了，“凭什么这样！他们分明是威胁，这太过分了！我们不能答应！”

　　“那汉斯一家怎么办呢？”卫澄见严澈寻不说话，便替他问出了这个问题。

　　“这……”许鸦卡住了。

　　“就算再纠结，我们也想想其他办法嘛，你一定会有办法的吧！”许鸦望向严澈寻，是充满信赖的目光，甚至透着一股清澈的自信，让严澈寻那么欣慰，又那么辛酸。

　　大哥，我也是会有无能为力的时候啊，但严澈寻摸了把许鸦毛茸茸的头，“当然，我们陨星小队可不干坏事！”

　　“嗯！”许鸦重重点头。

　　实际上，在严澈寻陷入两难，还没找好解决办法的那刻，一切提前爆发了，一场突如其来的变异打断了所有的谋算。

　　所谓人算不如天算，想必Azrael在天之灵也要叹息一声在下甘拜下风了吧，变异体和人类存在客观上的力量悬殊，他们的一场谋算，就全被这场异变打乱了节奏。

　　因而，即便黎织星和莫茫推测为真，这个Azrael背后有人，他的身份没那么简单，一切真相也被掩埋在尘土中死无对证。

　　但其实也有回转的余地，如果Azrael有稍微克制一些八零，没有将他们逼到绝境，其实汉斯一家能始终保持感染但未变异的状态，就像他手下的人一样。

　　只能说过犹不及，盛极必衰，任何事物走向极端都很容易自取灭亡。

　　“我们第一次知道一个人的精神也能于感染上造成毁灭性的破坏，是因为那个小女孩。”许鸦的面孔又苍白几分。

　　孩子的喜恶相当直接，当她亲眼接触到某种恶，负面情绪极速蔓延，而自己又无能为力的时刻，毁灭的情绪铺天盖地。

　　莉莉安相当纯粹，因为她是小孩子，小孩没有大人那么多顾虑，那么多思考，悲伤到极端，讨厌到极端，那一刻，莉莉安只是想惩罚欺负父亲的坏人而已。

　　那些人有奇特的癖好，他们让这样一个幼小的孩童亲眼看到父亲被毒打，让母亲凄厉的哭喊暴露在耳边，于是小女孩从害怕到发抖逐渐转变成一种憎恨，憎恨那个狠狠按着她，强迫她看父亲流血画面的坏人。

　　莉莉安蓝色的眼睛变得毫无波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