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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8、英雄救美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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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天之后,景凌开始追求时锐。年轻人一腔热诚毫不遮掩,同事们很快发现端倪。有人起哄,时锐只是一笑带过,也不接话,也没否认。
同科室医生徐丽私下问他,“时医生,你和景凌是不是在一起了?”
时锐低着头整理资料没有停笔,“没有,别瞎说,年轻人一时新鲜劲。”
午休时,时锐在办公室看资料。景凌悄悄地摸进来,把一杯奶茶放时锐桌上,时锐扫了一眼,“中午不去食堂吃饭,就跑出去喝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了?”
景凌笑着坐在时锐的桌边上,“没顾上吃饭,中午抽空出去理发了。看我这个发型好看吗,是不是太短了?”
时锐这才发现景凌发型好像是变了,但是也不确定以前是什么样子,装模作样看了看,点头说道:“不短,好看。”
景凌从桌上跳下来,伸个懒腰,“饿死了,你这有什么吃的吗?”
时锐指指抽屉,“自己找找,应该有一点。”
景凌拉开抽屉翻找着,里面有面包、饼干、咖啡之类的东西。
他挑出一袋小包装糕点,“这个包装挺好看,看着不错!”
时锐抬头看了一眼,从他手里拿过来,若无其事道:“别吃这个,这个放很久了。”顺手放自己口袋里了。
景凌也没在意,重新挑了个小面包吃了。时锐低头整理资料,两人有一搭没一搭的说了会话。
时锐坐得腰酸脖子痛,起身到走廊上活动活动,景凌也追着出来。
时锐站在栏杆后面放松脖子,一眼扫见了楼下大厅门口那里,叶小天抱着小树叶急匆匆走进来。
他立刻打电话给叶小天,“我在三楼看见你了,小树叶怎么了?”
叶小天说:“没什么事,烫到手了。”
“站原地等我。”
不等叶小天说话,时锐就挂了电话,大步向楼梯走去。景凌一愣,连忙跟上前去。
时锐查看了小树叶的手,松了口气,烫伤不严重。他从叶小天怀里接过小树叶,对叶小天说不用挂号了,这会午休,直接带他去医生办公室看看。
医生跟时锐相熟,检查了一下,也说不要紧。跟叶小天说了点注意事项,让护士去拿点药。
小树叶中午还没吃饭,又哭了一场。等药这会肚子饿了,声音响亮地跟叶小天说:“爸爸,我饿了!”
叶小天哄着他,“等会出去带你吃好吃的。”
时锐不假思索从口袋里掏出一包糕点,“吃不吃这个?”
小树叶接过糕点,“谢谢时叔叔。”
景凌赶紧提醒,“这个不是过期了吗?”
叶小天拿过来看了看,“没过期,吃吧。”
景凌面上闪过一丝不解,小树叶拿过糕点,手指点着上面的字,“润-生-点-心,爸爸,我认得对吧?这是我们家的。”
叶小天夸他聪明认得对,景凌面色古怪,问叶小天,“这是......你们家的?”
叶小天想到他可能误会小树叶说的“我们家”是家里,解释道:“他说的是我们家点心店。”
不一会,护士拿来了药,叶小天带着小树叶谢过医生。时锐问他怎么来的,要送他们回去。
叶小天说不赶时间,带小树叶去吃饭,然后就离开了。
景凌觉得有什么不对劲,又不知该不该问,从何问起。还在犹豫,时锐拍拍他的肩膀:“快到点了,回去干活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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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班前,景凌发消息问他晚上有时间吗。时锐想了想,让他下手术来找自己。
今天景凌跟一台大手术,是心外主任王必先主刀,估计要到八点左右才能结束。
时锐在办公室写论文等景凌,一直等到快八点半,同台手术其他人陆续都走了,还不见景凌回来。
时锐心下奇怪,打景凌电话没人接。忽然想起关于王必先的一些传闻,匆匆起身出门。
科室主任所在的楼层非常安静,时锐一路起来一个人也没看见。王必先办公室门紧闭着,时锐轻轻敲了两下门,没有任何动静。
正要转身离开,里面传来轻微的家具碰撞声。随后是景凌断续的说话声,像是被捂住了嘴,声音很模糊,听不清内容。
门反锁了拧不开,时锐没有犹豫,一脚踹开了门。
门内,景凌被王必先按在桌子上,挣扎中衣服已经被掀到胸口,露出雪白腰身。
见时锐破门而入,王必先吓了一跳,景凌趁机从桌上起来躲到时锐身后,身体控制不住地抖着。
王必先脸色很不好看,整理着衣服,板着脸问时锐:“有事吗?”
时锐盯着他,冷冷开口:“王主任,你这样对规培生不合适吧?”
王必先离婚好几年了,恬不知耻地说:“我单身,他也单身,怎么不合适?”
时锐拉住景凌的手,“你单身,他不是,以后对我男朋友放尊重点。”说完也不去看王必先难看的脸色,拉着景凌转身走了。
景凌紧紧拉着时锐的手,一直到时锐办公室,把门关上仍心有余悸。
时锐松开手想去倒杯水给他,景凌却猛地拉回他,随即紧紧抱住不放,脸贴在他胸口轻轻抽泣着。
时锐挣了一下,没挣开,叹了口气,手落在景凌头发上轻抚了几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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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锐回到家已经快十一点,客厅只开着一盏落地灯,昏黄灯光下陈桂琴坐在沙发上打盹,电视画面播放着却是静音。
之前十多年,时敬良一直和郭艳飞同居,长年不回家住。陈桂琴眼不见为净,也并没有影响心情,每天该干啥干啥。
这几年,时敬良为了躲郭艳飞,搬回家里。没有了郭艳飞盯着,玩得更花了。反正跟陈桂琴早就撕破脸,也不用装正人君子,干脆毫不遮掩,有时还夜不归宿。
这种日子过了几年,强悍的陈桂琴也被磋磨的精神恹恹,情绪消极了许多,明显见老。
时锐拿起遥控器关了电视,轻声叫醒陈桂琴,“妈,回房睡吧。”陈桂琴猛然惊醒,“几点了?”
看了看时间,又问时锐,“怎么回来这么晚?”时锐语气淡淡,“和朋友出去吃了个饭。”
陈桂琴嗯了一声,起身往楼上走。时锐忽然叫住了她,“妈,要不我们搬出去住吧。”
陈桂琴回头,脸上神色显出几分疲惫,语气却很坚定,“这是我家,我凭什么搬走?”
时锐无话可说,陈桂琴叹了口气,语气松了下来,“你想搬就搬出去吧。”
一辈子最看重的事就是操心儿子,成天把儿子放眼皮底下操心,也没见有什么成果。
干脆让他搬出去住吧,有了自己的空间,也许偶尔还会带个人回家,总比现在这样每天在自己房里关禁闭好。
时锐嗯了一声,陈桂琴心头一片怅然,又说:“等你找到房子,妈帮你收拾屋子。”
不知为何,忽然想起城中村小出租屋里,那个围着大黄鸭围裙做饭炖汤的时锐,这几年,再没见到过。
想到此处,她突然提及叶小天,“这几年......你见过小叶吗?”
时锐回房的脚步一顿,沉默无语。陈桂琴欲言又止,终于还是说道:“一个人住不方便,要不找个朋友一起住呢?”
时锐明白他妈的意思,顿了一下,低声说:“有一个交往对象,还没定下来。”
陈桂琴惊喜,又问男的女的。听说是男的,也不意外,小声自言自语,“男孩子也行,都一样。”
又问干什么的,听说是医生,高兴之后发犯起了愁,“两个都这么忙,家谁顾啊。”时锐语气淡淡,“八字还没一撇,等以后定下来再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