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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4、第 84 章 ...


  •   忍冬却道:“可宋大婶不是已经让宋木匠做了个新的出来么?越哥儿,这个木桶咱们也带回去呗。”
      沈越无语地道:“你怎么一样都不舍得往外吐,你是属貔貅的吗?”
      忍冬上前拉住他的手摇晃撒娇道:“越哥儿,就将这些都带回去嘛。你做的这些好东西,我想让全婆婆也看看,她一样都没看过呢。”
      沈越一下就没话了。
      “越哥儿?”
      沈越只得妥协道:“行行行,你想拿就都拿吧。”
      忍冬一下笑开了颜,“谢谢越哥儿,你最好了,那我接着收拾去了。”
      沈越撸起衣袖加入进去:“我帮你。”
      沈越与忍冬用了一天时间来收拾回去的行李,他们在墨龙镇这一住便是大半年,要收拾东西的还真不少,沈越估摸着至少需要两辆马车才能装完。
      等温澜清从外头回来后,沈越便去了明思院一趟。
      “二爷,你回去的东西收拾了么,要不要我和忍冬帮忙?我们的东西已经都收拾好了。”
      温澜清这会儿正在整理书架及书案上的书册及公文等物,见他进来后便道:“不用,我没什么东西,不染已经收拾得差不多,剩下这些我自己来整理便可。”
      沈越看一眼他正在整理的那些东西,也觉得不好插手,于是道:“我与忍冬收拾出来要带回京里的东西,得两辆马车才能装下。”
      温澜清道:“好,我一会儿让木言去安排马车。”
      沈越道:“二爷,明日我要在官邸设宴一事,你同石老说了吗?”
      温澜清道:“说了,他说明日会准时前来赴宴。”
      “那便好。”
      沈越说完在屋里看了一圈,见的确没什么他能帮上忙的,便道:“那我便不打扰二爷,二爷我走了。”
      沈越出时门不染正好抱着一堆东西进来,见他便道:“越哥儿,你不是刚来么,这便走了?”
      沈越笑道:“嗯,我就是过来同二爷说两句话。”
      不染看他走远,转头时正好看见温澜清脸冲着窗外,也在看沈越,直至沈越走出院子他才收回目光继续收拾桌上的东西。
      沈越这次设宴要请的人不少,包括石万友在内潜龙学馆里头的,织坊里头的,木工坊里头的,及里正一家,许兴茂师徒等人在内,他能请的基本都请了。他自己算了算最起码得摆十桌才能坐下这么些人。
      为了这次的宴席,沈越提前好几天就开始准备,他先列了菜单,再叫李同方和刘大厨等人去备食材。
      这次沈越打算正正经经做一桌菜出来,每桌都是十一个菜加一个汤,要有鱼,有鸡肉鸭肉猪肉羊肉,要用大家常见的食材做出他们不曾尝过的风味。
      第二天,沈越起来吃过早饭就带着忍冬钻进了厨房,同刘大厨等人开始忙活晚上的宴席。
      忙活了好几个时辰后,沈越才从厨房出来回屋泡了个澡换了身干净衣服,等他出来时,已经开始有人陆续赶来赴宴。
      大虎和大河是最先赶来的,大虎一见沈越便跑上前道:“越哥儿,我们是来帮忙的。”
      沈越笑着摸摸他的脑袋:“现在可没什么需要你们帮忙的。大河大虎,走,咱们去吃饭的厅里,那里已经备了好些蜜饯果子,等人来齐前咱们先尝尝去。”
      这些蜜饯果子是走商到此的商人们带来的,李同方到街上看见有卖,觉得新鲜便每样买下不少,今天摆出来时沈越就尝了尝,觉得有些过于甜了,但不染忍冬李同方等人都觉得好吃。
      温澜清同沈越一样,也是只尝了尝便止住不吃了,想来同他差不多,都不怎么喜甜。
      不过甜食嘛孩子们肯定爱吃,所以沈越想也未想便将大河大虎带去厅堂,让他俩挑着吃,想吃什么吃什么。
      不过大虎明显没什么食欲,当沈越将摆在碗碟里蜜饯果子递到他面前时,他只随意挑了个放进嘴里,别的连看都不曾看一眼。
      沈越见状便将手里的蜜饯放下,然后对他道:“大虎怎么了,你看起来兴致不高啊。”
      大虎将蜜饯含在嘴中迟迟没有嚼碎了下咽,他抬头看着半蹲在他跟前的沈越,道:“越哥儿,你明日真的要走了吗?”
      沈越看着他,笑了笑:“是啊,我要回京城了。”
      “哦。”听到这话,大虎眼中的光芒一下散去,无精打采地垂下脑袋。
      沈越笑道:“不过,我在这里开了学馆,开了织坊和木工坊,还教会了宋大婶做酱油,不日酱油坊也要建成了,我在这里的事儿这么多,怎么可能完全撒手不管了,以后肯定还会回来的。而且以后大虎有大本事了,挣到大钱了,也可以去京里找我啊。”
      大虎听了这话抬起头,脸上的郁色顿散,他迅速将嘴里的蜜果子吃下后眼睛亮晶晶地看着沈越,道:“对,我要努力挣大钱,我要去京城,我要带我娘去看最好的大夫,我还可以去找越哥儿!”
      沈越笑着摸摸他的脸,道:“对,就是如此。大虎,我在京城等你来。”
      大虎用力点头:“好。”
      沈越这边同大虎说着话,另一边下人将张奇张怜兄妹领了进来。沈越直起身一见他俩便笑道:“张奇,怜姑娘,你们来了,这边来坐,先尝尝这些蜜果子,等人来齐了咱们就开饭了。”
      “怜姑娘,柳叶冯兰兰他们没跟你们一块来?”
      张怜笑道:“他们要晚些时候。”
      沈越看向张奇:“张奇,石老有说什么时候来吗?”
      张奇摇了摇头:“今日学馆休馆,我还未见过他。”
      “越哥儿,我来了!”
      张奇的声音方才落下,外头便有洪亮声音传了进来,沈越听这样便知道来者是谁,他笑着迎了出去,同带着两个徒弟进来的许兴茂道:“许师傅今日来可有带酒啊。”
      “带了带了。”许兴茂哈哈笑着举起手里的酒坛子,“这酒我可是早早便备下了,就等着越哥儿的这一顿饭呢。不过越哥儿,酒便是再好,我这老头子也是真不敢让你再沾上一丁半点儿了,你就只能看着我们喝了。”
      沈越侧身让他们师徒三人进到屋中来,同时笑道:“不喝便不喝,你们来这能吃喝得尽兴我便开心了。”
      说到吃的许兴茂便是一脸期待:“越哥儿,今日厨房可准备了什么吃的?”
      沈越就不告诉他:“等菜上来了你不就知道了么。”
      说到这许兴茂不禁感慨道:“吃完今日这一顿饭,日后想来也没什么机会再吃上越哥儿做的饭了。”
      沈越笑道:“我不是将好些菜谱和烹饪方式告诉许师傅了么,日后您若想吃,自己便可以烧出来了,哪还需要求人。”
      许兴茂哈哈笑道:“越哥儿说的也是。”
      客人一波接一波的来,许兴茂师徒三人坐下来后不久,宋木匠同妻子宋大婶,及路上见上的柳叶冯兰兰等人跟着也进来了。
      不染站在明思院外头,遥遥关注着外头的热闹,看见人越来越多他转身回到明思院,同坐在书房里头看书的温澜清道:“二爷,前头人来得挺多了,您不出去看看?”
      温澜清的视线从书里抬起后问道:“现在什么时辰了?”
      不染应道:“酉时三刻了。”
      温澜清道:“都这时候了?”
      现在是夏天,这个时辰天色还亮得很,不说都不知道这么晚了。温澜清将手里的书放下后站了起来,“走吧,到前院看看去。”
      “哎。”
      等温澜清走到前头后,不染赶紧跟上去。
      说来也是巧,温澜清刚走到前院,便看见带着下人走了进来的石万友。这位老人一见他便是一笑,道:“为师没来晚吧?”
      温澜清道:“不晚,还不曾开饭。”
      石老笑道:“不晚便好。之前一直听人说越哥儿厨艺了得,为师此前一直没机会品尝,这回听说他会亲自下厨,那说什么也得好好品尝品尝。”
      他们在院里说话,厅里头的沈越许是看见他俩了,于是走到门口笑道:“石老,二爷,来了怎么不进来啊,别杵在外头说话了,要聊进来坐下喝茶吃蜜饯果子同大家一块聊。”
      石万友先同温澜清相视一笑,这才同沈越道:“好,我们这便来。”
      说罢,师徒两个一前一后朝沈越走去。
      今晚这顿晚宴,人多,饭菜也丰盛,吃得实在热闹,沈越说了不喝酒,但气氛上来了他自己忍不住,到底还是喝了小半碗下去。
      温澜清知道他正高兴,也没有去劝,只让不染去给忍冬传话,叫他多留意一下沈越的状况。
      同上回一样,酒喝下去后起初并没有几个人看出沈越醉了,毕竟他今日本来就挺高兴的,话也较往日多些,他喝酒后喝酒前几乎看不出差别。等这顿饭吃得差不多,大家陆续离开后,沈越才开始安静下来,坐在一旁默默看着大家相继离开。
      温澜清出门送石万友离开后,回来便见沈越趴在桌上,忍冬在一旁一副无可奈何的模样。
      温澜清快步上前,问道:“怎么了?”
      忍冬道:“越哥儿突然就趴下了,我怎么叫他都不起来。”
      温澜清仔细看了看沈越的脸色,见他脸颊微微泛红一副睡得正沉的模样,于是说道:“他许是醉了,将他带回房让他好好休息。”
      忍冬道:“好,我这便将越哥儿背回去。”
      温澜清看一眼忍冬的小身板,道:“你在前头掌灯。”
      “啊?”
      忍冬还未反应过来,温澜清已经上前将沈越扶坐起来,将他一只手搭到自己肩膀上后,弯腰伸手横过他的膝窝处,人站起来的时候也将沈越抱了起来,轻而易举宛如醉后昏睡的沈越是一片羽毛。看得忍冬都愣了。
      “二爷?”
      温澜清抱住沈越后看他一眼,“带路。”
      “嗯?啊、好。”
      忍冬下意识去取灯,然后走在前头,为抱着沈越的温澜清照亮前头的路。
      一路上忍冬人都是懵的,不染跟在他们后头,低头安安分分走路,丝毫给不了忍冬一点回应。
      温澜清抱紧沈越路上没有片刻耽搁,很快便将人带进屋中,又小心地放他到床上躺好,他站起身后对一旁的忍冬道:“照顾好他。”
      忍冬应道:“好。”
      温澜清走之前看一眼躺在床上熟睡的沈越,很快转身离开这间屋子。

      沈越第二天醒来时天已大亮,不知道是不是昨日忙碌了一天,又喝了些酒的缘故,他今日起来后身体有些酸软。
      所以沈越起来后没有立即下床,而是坐在床上听着外头的说话声。原是忍冬在招呼下人们将他们收拾出来要带回京城的东西搬到马车上。
      不知道过了多久,外头的忍冬推门进来,看见坐在床边的沈越便道:“越哥儿,你起了怎么不叫我?”
      沈越捶了捶发酸的肩膀,昨天晚上的十二道菜有一个红烧丸子,就是将猪肉捶打成泥制成丸子,再以酱油、麦芽糖、醋调成酱烧成丸子,味道极佳,就是挺费人。昨日沈越捶打猪肉时还不觉得有什么,今日这才觉得身体略有不适。
      沈越道:“我起来听见你在外头跟人说话,我叫你做什么?”
      忍冬走到一旁椅子上拿起他今日要穿的衣裳,并道:“越哥儿,咱们前些天收拾出来的东西已经搬得差不多了,就剩你屋里这些还没搬了。”
      忍冬走到床边见他还在捶肩,便放了手里的东西帮他揉肩捶背,“你是昨天累着了,在厨房的时候我便劝你少做些,你非不听,看,现在知道难受了吧。”
      沈越道:“我早些日子就答应了大家再亲手烧几样菜出来让他们尝尝,若我当甩手掌柜不就是言而无信了么?再说这又不是什么大问题,歇一歇就好了。对了,忍冬,我昨日喝了酒应该是醉在堂屋里头了吧,是你背我回来的?”
      忍冬帮他揉肩的动作一顿,尔后低头脸朝他凑近,压低声音神秘兮兮道:“不是我背你回来的,是二爷将你抱回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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