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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Day 2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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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
姚政炀看着孙国渊翻他最近几节课的教案,边和他说“我这个方程式写得没当年好看了”边继续写道:“我有时候自己都会纳闷,当初是怎么看上这个傻子的。”
半夜三点多,孙国渊翻了个身,醒了。
他最近胃疼的厉害,觉也浅,自己一翻身就睡不着了。他看见姚政炀已经睡熟了,于是给他掖了掖披在身上的薄毯,自己继续写:
“还能怎么看上的,自己每天等我等出来的呗。谁让当时我们老师下课迟,每天中午别的班都走了,就剩我们班还不下课。”
姚政炀慢慢回忆着当年,叹了口气写道:“最难的不是不会做的数学题,也不是记不清楚的方程式,而是如何超过第一名。”姚政炀神情无奈,写道:“我每天中午都有在认真复习笔记,不知道为什么还是只能在第二名。”
六、
孙国渊转着笔,看着姚政炀写下的文字,他回忆起高中时代,最痛苦的不是早自习打瞌睡被老师一书拍醒然后滚到后面去罚站,不是食堂抢不到饭连口馒头也没剩最后只能悄摸摸地吃一大口面包被噎到,不是下雨天冒雨来学校还湿透了,而是中午干饭前的最后一节课。
尤其是他的亲亲班主任的课。
“咱就说吧,每天中午放学,你就听着别的班那就是脱缰的野驴……咳。”
孙国渊写顺手了,于是划掉重写:“……野马,奔向了自由的天地,而我们,只能被囚禁在这四方天地,不得自由。我坐在最后面把书桌里能玩的都已经都玩了个遍,他还是没有下课。”
姚政炀跟着回忆,他笔下写出当年的身影:“我习惯在后门等渊,有时看书或看笔记看得累了,我会在后窗看一会儿渊。我就看着他转笔转的笔快飞了,拧魔方拧的魔方快烂了,手指搓书搓到书快废了,他们班还是没有下课。”
孙国渊想起来就麻烦,他吐槽:“真的会谢,别的班的同学该回家的早就回家了,离得近的饭都吃了,锅都洗了,我们还没下课。我等下课抖腿抖得腿都酸了,结果就……”
他没写完,姚政炀给他补上了:“我说了好多次了,你要坐就坐好,不要抖腿,这不,膝盖磕桌子上了吧。”
孙国渊想起当年理直气壮地把腿搭在姚政炀腿上,叫他给自己膝盖揉揉。他只是开个玩笑,没想到姚政炀真的放下了错题本来给他揉膝盖。
他又想起自己当年每次一听到老师说“这是最后一个题”的时候就开始收拾东西了。
“我听着课差不多到尾声了,于是书啦本子啦笔啦一股脑全塞在书包里,拉拉链整理衣服一气呵成,就等那一句‘下课’。”
姚政炀听着班里开始有收拾东西的声音了,于是准备把笔记收起。
“我就见渊一条腿已经迈出来了,整个人也压低身子了,提溜着书包就差飞出去了。老师刚说了句‘下课’,扔下粉笔再抬头时渊已经不见了。”
老师气得吹胡子瞪眼,“孙国渊!你给我滚回来!”
孙国渊笑着朝老师摆了摆手,“老师再见!”然后冲出后门把姚政炀揽过来,“走啦!”
七、
姚政炀现在想起当时的情景还是来气,他边写边想当年自己看的那套竞赛卷:“我当时正在看一道竞赛卷里的实验题,本来已经推断出空上该填的物质了,结果渊这么一揽,我登时全给惊忘了。”
孙国渊刚喝了口水,看到这儿一下呛住了,他咳嗽了几声,然后写:“然后姚姚怔了几秒给了我一拳,我去,真揍啊,咱一口气差点没出上来,然后我扶着墙就开始咳嗽。”
姚政炀毫不留情地拆他台:“再然后终于把卡在喉咙里的糖咽下去了。”
孙国渊轻轻咳嗽了几声,然后皱眉,“姚姚怎么能这么拆台呢?我当时是一口冷气吸急了才卡住的。我当时追上去,嬉皮笑脸地问他‘生气了?不至于吧,来,年纪第一给你看看是什么题’。”
“我当时就说了句‘你可闭嘴吧’。我现在依然纳闷,为什么我怎么考也只能当第二?渊每次都是刚巧不巧比我高那么几分,有时只有一分。”
八、
提起这事孙国渊也纳闷,他挠挠头,简单回想了一下两人的高中成绩单,然后解释:“我也纳闷啊,班里也不是没有比我学的认真的,也不是没有比我做题多的,咱就说这个年纪第一吧,我当的其实还有点心虚,别说姚姚,班里没有老师不纳闷的,我觉得他们就差问一句你是不是‘瞎猫碰上死耗子’了。”
他看了眼手机里的放的整齐的奖状,神情和当年拿了全国一等奖一样得意:“于是乎,我也就跟着他们去参加竞赛,结果明显显示我就不是那当第一的料,每次提溜回的虽然只是二等奖,啊,除了生物。”
姚政炀记得当时画过的六边形分析图:“所以渊其实每门都是均衡发展,别人有一门科目是突出,但是并没有过于突出,所以这个第一理所应当是渊的。”
他写完这句,然后放下笔,转而看向放在桌旁的报告单,抹了下眼睛,“所以你应当长命百岁。”
孙国渊悄悄睁着眼看他,心想:你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