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矛盾》铁sirO平天哲海

3、第一卷初逢·第三章 包子（下）

　　医疗区里韩默明斜靠在病床上，手拿一部iPad点点画画不知正在干什么，在他面前四五位警察对他上下打量，犀利的眸光目光逡巡着他身上每一寸肌肤。
　　“咳咳咳——”带头的清清嗓子把手里的笔记本重新打开，一脸严肃问：“韩默明，你能保证你所说的都是真的？”
　　“是是是，都是真的。”韩默明的话语里听不出任何感情。
　　刚刚那人“啊”了，隔了好久才语无伦次吼道：“不是现在你这这干这特么违法的事都特么不避人了吗？！搞得好像是什么正经生意一样！”
　　韩默明看都懒得看他一眼，头也不抬答：“这难道不是什么正经生意吗？”
　　“啊？？？”那名警察直接有股想跳起来揍一顿韩默明的冲动。
　　在一股怒气的冲撞下韩默明终于微微抬眸憋了眼那名警察，霎时无数道寒光从他眼中射出，那是一种在无数次生死角逐下炼就的寒光，哪怕只是从身边经过也能感到一股冰冷感与冲击感席卷而来。到达警察身躯上的瞬间，即使是这群面对过无数穷凶极恶歹徒的警察都感受到莫名的窒息感袭遍全身。
　　韩默明也感觉到了自己的眼神很不友善，重新底下头摆弄手里的iPad。
　　“韩先生，或许您现在应该和我们解释一下你为何说你所做的军火生意是合法生意。”那么警察压住暴气说。
　　韩默明长叹一口气，用余光顾了这名叫朔旻的警察，冰冷道：“我们在国内研究的主要是装甲车防弹板的防护用品，像武器一类的我们只负责开发，制造是外包给国营公司的工厂，并且这些东西我们只对内销售不对外。真正制造销售军火都是在海外取得许可证书后进行的，军贸这种东西只要在进行国家合法那在中国便也是合法的。”
　　几名警察纷纷愣住，韩默明所说的这些东西显然已经触摸到了他们的认知盲区。
　　过了会朔旻与其他人交换一下眼神，对韩默明吩咐道：“韩先生，鉴于你的情况复杂，我们需要开会商讨后再做决定，在此期间你需要呆在泽阳市，不得离开，一有消息我们立马通知你。”说完他带人头也不回的走了。
　　走到医疗区的入口时朔旻不小心撞到了个人，正在气恼上的他停都没停只是随声到了个歉便走向远处。
　　被撞的人也没在意，继续提着只塑料袋走到了韩默明床前。
　　“韩默明。”他叫道，话语间几乎没有任何的语调起伏。
　　听见动静的韩默明抬起头看过去一个一米八几的身影在他毫无防备中闯入了他的视野，在认出那人后他的神经像是被什么拨动一样，正在iPad上挪动的手顿时停住。
　　“谢谢，还你。”林海把袋子放到一侧的桌子上，转身就准备要走。
　　可床上看他正看得入神的人并不打算这么快就让林海走。他前脚刚迈出后脚就被韩默明拉住一把拽到床上坐着。他眼皮子一跳，打算重新站起来，可韩默明却早已按住了他的肩膀不让他立马起身。
　　“韩默明你给我放开！”林海一边嚷一边试图把按住他的那只强劲有力的胳膊推开。推搡中他与韩默明柔和的视线突然撞到一起。韩默明注视着他，突然站起身同时松开他的肩膀。
　　挣脱束缚的林海向后退了两步，转过身双拳握紧，咬牙切齿的瞪着韩默明，可韩默明却蔫坏的笑笑，向前迈出一步。林海一见向后退了一步。
　　两人就这么对质着，韩默明往前一步他就退后一步。眼瞅双方僵持不下，躲在后面的李娜放下她买来吃了许久灰的高像素照相机失望的摇摇头姗姗离去。
　　经过公共办公室时一只手从门缝里刷一下伸出来拉起她的手就哗啦拉了进去。
　　“啊啊——”
　　李娜还没完全叫喊出来，一只强有力的手从他背后伸过来粗暴地捂住她的嘴，巨大的压力让她喊都喊不出来只能发出“呜呜呜”的呜咽声。
　　“嘘嘘嘘小点声。”一个很熟悉的男音在她身后响起。李娜一愣，她认识这个声音。在她回忆究竟是谁的声音时那人已经把她换了个面。
　　李娜抬头望去，看清楚人后她怒嗔道：“墨然，你想吓死我啊！”骂罢她一把将男人推开。
　　男人一惊急忙朝她比个噤声的手势，等她不出声后他悄悄探出头四下张望半天，确认没人过来后他双手死死抓住李娜的肩膀眼睛瞪得大大的看向对方。
　　“神经病吧。”李娜朝他直翻白眼转身欲走。
　　墨然又拉住她急切地问：“和林医生在一起的那个男的是什么人？”
　　李娜眯起眼上下打量了一番他，然后用力嗅了嗅鼻子：“我看你既没疯也没病更没喝酒怎么会想起关心林医生的私事了？”
　　“不是……我，我只是想问问……”墨然低下头松开了李娜。
　　瞧他这幅模样李娜她惊奇的脑回路突然一转，一脸姨母笑，看见海阳的脸有些许变红她的笑容逐渐变态。
　　“你对林医生感兴趣。”李娜凑过去揶揄道：“我怎么没看出来呢，我感觉平时你对林医生可是爱答不理的，这下有人主动来了你还……”
　　李娜话还未完一只手夸一下又给她的嘴给捂住了。李娜微微一怔，接着发出了“嘿嘿嘿”的怪笑声，并且被捂住所发出声音听起来相当的嘲讽。
　　“我只是想……林医生为什么会……会突然和这么一个……”墨然说着说着扭过头去有些不好意思。
　　“嗯嗯嗯，我知道我知道。”李娜含糊不清道。

　　在他俩拉扯时林海已经从医疗区脱身出来回到了办公室，而那个罪魁祸首塑料袋他怎么提过去的又是怎么给提回来的。
　　医院的公共办公室是一个倒D型的，坐北朝南采光很不做，又加上那面通面弧形玻璃这就让办公室不论春夏秋冬都有全天候采光。
　　林海将袋子随手扔到了茶水桌上转身噗通一屁坐到了一边的沙发上，困倦慵懒的松开全身，紧绷了一个晚上的肌肉也得到了放松。金黄色的晨光穿过了玻璃照射在林海俊郎的脸颊上，强烈的阳光射向他的眼睛，刺痛感一下一下不停冲击他的大脑。
　　不适感促使他抬起手挡住眼睛。在他抬起手时袖子顺着手臂滑了下来，而那条伤疤也完整的裸露到了外面。
　　在他靠在沙发快要入睡时办公室门被哐当推开，森明、马阳、海阳和其他几名忙活了一晚上的医生有说有笑的走进来，在他们脸上压根看不出一丝疲惫之色。
　　马阳一眼就看见了茶水桌上的塑料袋，二话不说一步就跨过去打开一看，满满一袋子的包子。
　　“嚯！Boss居然还会自己买早餐啊。”马阳嚷嚷着，从里面拿了个还在冒热气的包子就往嘴里塞。
　　林海看也没看他一眼。
　　“Boss你今天怎么还会想起来去买包子，我记着你平时可是对吃没有任何欲望啊。”森明也凑过去拿了一个包子，边吃边问。
　　林海还是没有搭理他们。
　　“昨晚那个忘记拿手环的怎么样了？”过了会林海问。
　　“哦他呀，你先等会儿。”海阳捋了捋胸口把脖子里的东西捋了下去才说：“他是肋骨骨裂，但并不严重住几天院就可以出院了。”
　　林海应了一声，又在沙发上躺了几分钟。等感觉不是特别困了他站起来走到茶水桌旁打算拿些吃的，可那几人消灭食物的速度超乎想象，就这么几分钟原本还放满各类零食的桌子上只剩下了一桌子的包装袋，而袋包子也只剩下一个空袋子了。
　　“……”林海一句话不说。
　　那几人貌似也反应过来了，都不好意思的尴尬笑笑。
　　“我今天好像是休息对吧？”林海问。
　　“对对对，Boss你今天休息。”森明抢答。
　　林海转身脱下白大褂挂到墙上，到办公桌旁拿了些东西慢悠悠地走出办公室。
　　很快，林海穿着一条灰色运动裤，一件白色T恤出现在了医院正门。过了没一会儿他挥手搭上了辆出租车。
　　“小兄弟去哪？”
　　“海螺公寓区。”
　　得到命令，司机一脚油门飞驰出去。

　　十拐八拐后他们拐到了一片海滩旁。林海并没有让他送到具体的位置，而是在看见了前面一片片二层公寓后便给钱下了车。
　　海螺公寓区是几年前由某位龙姓企业家出自修建，可在竣工没多久后因为物业作死导致了这位龙姓企业家在这里栽了跟头迫不得已只好把这篇区域低价出售。也就在那时林海抓住机会在此买下了一套房子。
　　A1306……A1307……A1308。林海边走边在心里默数。
　　最后他停在了A1314号房前。这是一栋二层小楼，占地大概有一百多平方，在泽阳市这片地区寸土寸金的地方也算是一栋小别墅了。他从包里掏出钥匙打开门走到了里面，换了鞋，打开灯。
　　暖黄色的玄关在靠墙位置放着一个很小的鞋柜，上面只放着四双鞋，看得出来只有林海一个人住。
　　他拿着那些从医院里带来的东西上到二楼。二楼是两间卧室、一间书房以及一个阳台。他把东西随手放到书房的柜子里，随后倒了一杯牛奶，淡淡抿一口，走到阳台外从角落里拖过一把椅子坐下，靠着靠背眺望远方的海平线。
　　很快一股困意涌上心头，他打了一个哈欠不多时靠在椅子上睡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