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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2、第42章 ...

  •   左枯似不知道此举有多亲密主动,他投进多托雷的怀抱里,像个移动暖炉,独属于他的气息沾染得到处都是。屋内的暖气都不及他温暖,多托雷任由他抱着,天将蒙蒙亮,曙光从窗缝打进来,一缕金辉倾泻在床沿。

      距离起床干正事还有段时间,多托雷闭上了眼睛。

      睡了不知多长时间,他才醒来,左枯跟八爪鱼似的抱着他,嫌弃地推开,扭头一看钟表,已经正午了,他从未睡这么久过。

      “左!枯!”你给我下安眠药了!?

      睡迷糊的左枯立马被一个领子提起来,他骤然看到多托雷放大的帅脸,学着话本里的恋人互动,撅嘴亲了他下巴一口,“早~”

      “早什么早,大中午了!”

      左枯再次被扔下来,他清醒了几分,缩起四肢无辜看着意外生气的男人:“你不继续睡了吗?抱着你好舒服。”

      “为了你,我错过了一场会议,一次实验,还浪费了那么多时间!”男人牙缝挤出几个字,还企图把左枯摇醒。左枯不可能无知无觉给他喂东西,只能是他自身原因,被左枯按着起不来床。

      左枯爬起来,把脸放在多托雷的掌心,刚睡醒的嗓音艰涩:“天冷,多穿衣服,多喝热水。”他视线下移,看着某个小鼓包,“你昨晚就硌得我疼,要不要帮你?”

      多托雷头也不回走了。
      没了男人,床被左枯捂热得要起火,左枯去用冷水洗了把脸,还是有点热,想着要不要去泡个冷水澡。

      “左枯大人,多托雷大人给您分配了任务。”
      好吧,先去做任务。

      左枯真是太小天才了,半夜袭多托能够暖床,也能拉好感度,一举两得。

      有了第一次爬床,就有第二次,不得不说多托雷真是过分正人君子了,被亲亲蹭蹭有了些反应,仍不为所动,但他也是正常男性,被撩起火气,目光总是不善。

      暖床结束后,他都不客气推开左枯去了洗手间。

      左枯去询问医生问题,医生告知:“一个男人若是得不到解决,会憋坏身心的。”

      出于对多托雷的身体着想,左枯决定帮他一把。

      多托雷禁止了左枯进入房间,左枯进不去,就逮着对方出来的时候。

      “你猜猜我底下穿了什么?”他一脸神神秘秘。

      “?”
      “我穿了一件很性感的泳衣。”

      “!”多托雷终于忍无可忍,“左枯,别白费心思了,我是绝对不会看上你的!”

      “看不上我没关系,那我的身体也看不上吗?”说着,左枯拉开了衣袍,黑色外袍与他的冷白的肤色形成反差,身下果真没穿什么,贴身的深色亵裤紧贴腿根,热汗流淌过起伏的腹肌,连人鱼线都分明,衣饰垂下的金色链子在旁,形成了强烈的视野冲击。

      多托雷恨不得两眼一黑睡过去。在其他人看过来之前,他把衣服猛的拉上,低声质问他想干什么。

      “只想满足一下多托雷大人的需求。”

      “我能有什么需——”他突然卡壳,左枯作祟的手已经抚上每个男人致命的薄弱之处。

      多托雷一向看不起送上门来的东西,而他感情淡薄得对其他事物也没什么兴趣。左枯就故意在他耳边,以实验的理由挑起他为数不多的好奇心。

      不给左枯一个下马威,他还是会痴心妄想。

      多托雷面无表情把人扔上床,赤条条的男子挑着狭长的眼看他,清丽的脸故作不出勾人的风韵,一边暗戳戳掩饰自己见不得人的心思。

      多托雷难得失控了情绪,与之风流一夜,左枯果真没再来缠着他了,大战至天亮,夹着东西就跑,人影都没见着。

      多托雷头疼欲裂,也不得不承认有些爽到,后来的好几天没看到左枯,他越想越来气,先前还一个劲凑上来,吃到嘴了人就没了?!

      禁欲多年突然开了荤的博士大人食髓知味,而某个始作俑者撩完就跑还不负责任,回头发现被耍得团团转竟是他自己。

      愚人众手下们也敏锐察觉到多托雷的患得患失,一致当起鸵鸟不吭声,又偷偷讨论:左枯失踪多久了?

      左枯没失踪,他躲在上次的洞穴里冬眠,外头的风雪太嘈杂,他还自己用剑削了口方方正正的木箱子,躺进去刚刚好。

      斯卡拉姆齐找上门的时候,眼神复杂:“你睡棺材里?”
      左枯沉默。还真有那么点像。

      “多托雷找了你好几天了,打算什么时候回去。”

      左枯挠了挠脖子,斯卡拉姆齐目光从他的脸下移,看到脖子上青色的纹身,图案类似荆棘,绕在白皙的脖子两圈。

      “什么时候去纹的?”
      “不知道,跟多托雷做过一回,就突然出现了。”

      少年的呼吸猛的一滞,他眯起眼眸,冷冷说道:“这就是你逃跑的理由?”左枯也不看他,再次躺回棺材里,他双手交叠在腹上,一脸安详。

      斯卡拉姆齐气他无所谓的模样,忍不住恶言恶语:“你猜猜为什么多托雷从不接受你,回去照照镜子看自己什么样子吧,我看了都觉得……”

      “觉得什么?”
      斯卡拉姆齐不再乐意跟他说话,扭头走了。

      左枯在冰窟里听着一声声滴水的脆响,比指针跳动的速度要缓慢,也不规律,他不平静的时候,听到这种大自然的音律,会慢慢平复内心,他爱上这种感觉。

      就好比凝视着多托雷,让时间悄无声息流逝,不知不觉成为生活的习惯,很难戒掉。

      冬季无比漫长,没有特意去数过去了多少天,左枯饿了就起来吃果子,隔几天吃一顿也不觉得饿,他偶尔还看到洞口堆放了动物新鲜的肉,他没胃口吃,任由其被冰雪覆盖,被其他动物蚕食。

      后来几天,似乎知道他不爱吃鲜肉,就改为了野果露水,这并不是大自然的馈赠,而是人为放置的,左枯并不知道是谁所为。

      可能是斯卡拉姆齐?这个口是心非的少年会甘愿做这种吃力不讨好的事情吗?

      左枯在洞口吃了两个野果,似乎是给暗中投喂他的人看,他在半夜起床,果不其然看到了偷偷放东西的人,他留意到自己被发现了,仓皇逃去。

      看着眼熟的背影远去,左枯摸着下巴想了些事情,他没想通,索性就下山去。

      天气回暖一些,花卉在路边悄然盛放,一个背着干柴的老人迎面跟左枯撞上了,他浑浊的眼打量衣衫单薄、又覆盖住面容的年轻人,嘴里念着,“年轻就是好,年轻就是好哇。”

      似是怕他冷着,老人把柴火上的衣服取下来给他,问道:“你是因何而烦忧?”

      左枯沉默着没伸出手,老人念叨他:“生气伤肝,不好好穿衣服伤身体,如果是跟恋人起了争执,不必记挂太久,没有过不去的坎……”

      老人年岁大了,话匣子打开就没完没了,左枯默默听着,把衣服接过,抖开,盖住了他瑟瑟发抖的身体。

      老人固执:“不冷,我不冷!”
      “不好好穿衣服伤身体。”左枯把原话奉还,老人瞪大眼睛瞅他,没再抗拒。

      “我跟恋人吵架了,大概吧。”左枯没头没脑说了一句,“我们没有确定关系,但是能够被他的一举一动牵引心绪。”

      老人就爱听八卦,跟他唠嗑起来,说自己往年的复杂情史,左枯当听书一样听得起劲,看老人还是抖,就把火神之眼给他拿着,老人不冷了,隐隐发热。

      他叹息:“你陷入了爱情,可怜的孩子,爱情使人自卑,你已经不敢摘下面具了。”

      左枯心想我可太自卑了,也没有脸去面对多托雷,他一定对我很失望,也不想再看到我。

      天色将晚,左枯让老人早点回去,自己逆着寒风而走,他穿过了山脉,在一道蜿蜒的溪流前停下来,他对着清澈的湖水摘下面具。

      风吹动他的发,还有说不清的相思,皎月印在水面,成了看得见、摸不着之物,左枯用石头打破了水面的平静。

      “你在干什么?”低沉的男音响在身后,左枯没有回头,他羞愧地垂下脑袋,轻声说:“我在想您,大人。”
      “想我的话为什么不找我?”

      是啊,为什么呢?分明此处距离多托雷的住处并不远,翻过了山头,他就能够看到房子,走进房子,就能看到心心念念的人,可是他没有。

      左枯心头有说不出来的酸涩,他抿紧嘴唇,牙齿掐得唇肉发白。
      “张嘴。”没什么情感的语调如月光冷清。

      左枯乖乖张开嘴,多托雷喂了他一粒东西,为确保他真的咽下去了,男人扣住他的脑袋,用力吻上两片薄薄的唇,唇肉被撕扯、碾磨,津液推着药丸咽下,左枯已经软成了泥巴。

      他挂在多托雷身上,听男人说:“不告而别、擅自摘下面具,你可知罪。”

      “我知罪,主人。”
      左枯跪地,臣服。

      男人把他拉起来,掐着衣料裹住的腰肢,再次惩罚性啃咬红肿的嘴唇,“下不为例,明白么?”

      “嗯。”多疑如多托雷,没有百分百的确定性,他不会安心,他的指尖刮了刮左枯脖子上的荆棘刺青,问:“这是什么?”

      左枯垂着眼眸回答:“这是您给我留下的印记。”

      “只有这里?”
      “您可以看看别处。”

      怕多托雷不相信,老实的左枯拉开了腰带,衣襟大敞开,顺着莹白如玉的身躯落下,还未掉下来,半途被男人捞起,重新披上他的肩头。

      “回去吧。”
      左枯低垂的眼看到多托雷身下,看到不算太明显的小包。

      他知趣没有戳穿,跟着回到熟悉的房间,他才走进去,立马被抱起来,撞上了墙壁,墙上的挂画被撞开,掉落地上碎成了玻璃渣。

      属下听到声响聚集门外,唯恐他们会打起来:“发生了何事,多托雷大人?”
      “滚!”

      屋外脚步声急匆匆远去,再无旁人打断的机会,左枯脖子一疼,有什么东西流下来,他抬手一抹,竟是被男人咬出了血。血液促使男人狂野的兽性显露无疑,衣服在他手里脆如纸张,轻飘飘就散落地上。

      多托雷欲要往下,突然被左枯按住青筋暴起的手臂,左枯很少有反抗他的时候,他眼角圆睁,刚要斥责。

      “我……我想去洗个澡,很快的。”

      不吭声的多托雷抱起人去了浴室,即使是在平时用不着的时候,也会有热水供应,刚开始的水温很凉,随之慢慢攀升,男人的吻错落而下,左枯被挑得敏感,他喘了口气,说:“烫了。”

      更烫的还在后头。
      左枯怕热,也变得怕疼,疼得脚趾头蜷曲,指甲扣进男人饱满的背肌,划出长长的血线。

      多托雷无知无觉,温水浇灌在他头上,头发被打得湿漉漉,一双红色的眼睛蕴含炽热的火芯子,要随时把左枯焚烧殆尽。

      相接的吻如一碰就着的火焰,啪的一下让暖流烧遍四肢,似感觉不到疲惫,尽情陷入仅有二人的狂欢之中,眼里淬着的疯狂足以融化骨肉,使两道灵魂贴合。

      在浴室大闹一场,没来得及擦干身子,糟蹋了客厅、厨房,再回归卧室,暖炉都没打开,冷热交杂的冲击让多托雷生了病,脑袋更是比喝醉了还要晕乎。

      多托雷在后半夜被冷醒,一半身子被左枯贴着,无比滚烫,一半身子得不到被子施舍,冰冷如铁。他猝不及防打了个喷嚏,一下把左枯惊醒了。

      他眼睛都没完全睁开,下意识要往下挪动,“再来?”
      还来?!

      数不清多少次了,身体仿佛被掏空,多托雷一开口,过分沙哑的声音如小刀劈开了喉咙,一个字都没吐出来,左枯就知道怎么回事了,他跳起来,把被子盖回多托雷身上。

      折腾了半天,好不容易把多托雷异常的高温压下,左枯仍没放心,就算多托雷去上厕所也要紧紧跟随。

      “我只是感冒了一下而已,不必跟着。”
      左枯捧着琳琅满目的药,眼神无辜又迫切,“吃药,一定要吃药。”吃药才能好。

      多托雷本不想吃,又不想左枯过于纠缠,勉为其难拿起水杯。

      左枯咕哝:“医生说不能纵欲过度。”他舔舔嘴唇,“一天两次行不行?”

      多托雷差点被水呛到,“你怎么不说一天三次,当饭后运动呢?”

      左枯眼睛亮亮的,“好主意!”
      好主意个头!

      多托雷被迫落下了一些工作,不得不加班完成,回去后还要喂饱某只贪得无厌的小宠物,人都瘦削几分,还有比他更瘦的左枯,从外表看不出问题,内在已如缝缝补补的布娃娃,烂透了,说不准在什么时候,病情随着旧伤一同发作,到时候救都救不回来。

      他居然在关心左枯。
      多托雷觉得自己可笑。

      关心枕边人是正常的事,这么多年过去,左枯是唯一一个踏进他私人领域的人,应当多给予一些特殊的关心当做奖励。

      多托雷起了想给左枯做切片的念头。这可不是轻松的活计,他当初在斯卡拉姆齐身上浪费了那么多的心血才成功,不确定左枯是否还有时间陪他做实验。

      只能做个临时的躯干,在死之前把脑子完整切出来,放进去……

      实验想法越来越阴暗,多托雷的心也变得不平静起来。

      这不是个好兆头,多托雷。意味着你关心了他人,而那个人成为了你的缺点,你忘记自己的初衷了吗?

      我只想他能好好陪在我身边而已,这个要求并不过分。

      多托雷面无表情解剖开动物尸体的胸腔,开始移植器官,这种事他做过很多次,需要长时间集中精力去进行,而他也已习惯,甚至还能够分神去想左枯的事。

      不经意割到了血管,血液溅出来,他躲闪的动作很快,还是让血脏了白大褂,没来由的火气叫他终止了手术。

      他现在必须亲眼看到左枯在干什么。

      多托雷总是很忙,他一忙起来天昏地暗,左枯就去找温柔切片玩,准确来说,是温柔切片自己找上门的,他不知何时学来了一手厨艺,说要变着花样给左枯做饭。

      左枯的胃口一直不好,若不是多托雷晚上抱着他睡觉的时候无意识说了句“有点瘦得硌手了”,他也不会想要专门去多吃东西。

      温柔切片没让他失望,做出来的美食秀色可餐,而左枯只简单动了几口就吃不下了。

      “怎么不继续吃了?”

      左枯不知道多久体验过吃撑的感觉了,他没胃口,吃东西味如嚼蜡,越吃就越觉得是上刑。温柔切片亲自喂他,看着那张秀色可餐的脸,左枯觉得也不是那么难以下咽。

      他低估了多托雷的占有欲。
      男人裹挟一身冰雪气息,突兀出现在温暖的小屋里,他像是打破和谐画面的第三者,铁青着脸色,只看了一眼,蓦然转身而去。

      左枯并未注意到他,温柔切片仍是在笑,他没见过多托雷露出过这种笑容,一时入了神。

      左枯一夜之间失了恩宠,他被禁止接触多托雷、有关于他的一切,不明所以的左枯回到了冰冷的洞穴里,里面已经有了不速之客,那是刚生下熊宝宝的母熊,对方冲他表露极大的敌意。

      左枯离开了此处,他迈进茫茫风雪,如不知家在何处的旅人。

      潘塔罗涅找上了他,这位富有而又阴鸷的银行家,似乎正等着他走投无路的时候。

      “归顺于我,左枯,多托雷他不值得。”
      左枯自知自己讨人嫌,很上道问:“你想从我身上得到什么?”

      “跟在我身边就好。”潘塔罗涅比多托雷好相处多了,也不会动不动就给他脸色,叫左枯做什么就做什么,而大部分,左枯也是在享受,享受有钱人的生活。

      情热总是在夜晚来的毫无征兆,左枯叫人把自己锁在床上,潘塔罗涅要去碰他的时候,他发出困兽的低吼:“别碰我!”

      “求你……”
      “别碰!”

      死了也好,累了也罢,多托雷是不会要一个被人玩弄过的宠物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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