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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第 2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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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遇见张仲景的时候,是一个下雨天。雨滴砸在地上,下得噼里啪啦,你看看手机上的约车平台上的车,好吧,全没了。你咬咬牙,本打算一路走回学校,一摸书包的侧兜----到底谁这么缺德顺走了你的雨伞?!
你只好仓促地找了棵大树,无奈地蹲在树下。刚洗的头发全湿了,鞋也是。你看着经过的出租车,毫无例外里面已经坐满了人。时间一点一点过去,你只好把目光转向过路的行人,仔细搜寻着有没有人看上去像多带了一把伞的样子,结果不是那种看上去就不正经的,就是那种匆匆赶路没空搭理你的,你叹了口气,摇摇头上的水,已经做好了冒雨跑回学校的准备。
突然一道身影吸引了你的注意,怎么说呢?张仲景出场在你的生命当中时,仿佛自带小仙男的bgm,大慈大悲救人于水火。你隔着雨幕望他,他眉眼浅淡,几乎被雨水模糊。然而肤色太白,缓缓撑着伞走过时,又将他身后的背景衬成了山水画。一看就是个乐于助人的大美人!你不争气的眼泪差点从嘴角流出,半晌,你突然想起你的使命,你一边大喊:“大哥,等等!等等!”,一边冲上前去。
他似乎被声音吸引,朝你这边望过来。你跑得太急,雨天路滑,一个不小心,差点摔倒,不过幸好你反应及时,没有摔个四脚朝天,只是扑通一下,来了个滑跪,双手双脚撑在地上,给面前的“仙男”狠狠磕了一个。
四周一片静寂,只有下雨声和树叶的簌簌声,你心若死灰,如果当前有一把刀,你怕是要毫不犹疑自尽于此。
一只修长,泛着白玉冷光的手伸到了你的面前,你面红耳赤地把手搭上去,借力站了起来。
“那个,那个...”你直视着张仲景的双眼,紧张到有点结巴。那双如霜雪般的眼睛波澜不惊地望着你,仿佛在说:“我看你能编出什么花样来。”
“可以载我一程路吗?”你指指他的雨伞,厚脸皮地问出了这句话。他好像微微有些讶异,半晌,说道:“无妨。你住在哪里?”
无妨...大哥你是生活在古代还是咋地。你心中腹诽。说了自己学校地址后,发现他还是静静地望着你,不会不答应吧?不过这确实有点强人所难了。你小心翼翼地问道:“怎么了?”
“手。”他简短地说道,你傻愣愣地伸出你的左手。
他叹了口气,浅浅地笑了,蔚蓝的眼眸透露着无奈。他示意你看向你的右手,因为刚刚太过紧张,你一直紧紧捏着他的手不放,把泥水雨水全蹭在了他掌心里。白玉般的指节染上了脏污,看上去分外刺眼。你慌忙松开,一个劲儿地说着对不起,一边可耻地回味刚刚温热柔软的触感。说来奇怪,明明看上去这样高冷的人,却有着这样一双温暖的手。就像千年的寒冰,裹着沉寂的火山一般。
很快到了你的学校,不幸的是,学校的门已经落锁。不幸中的万幸,你已经牢牢掌握翻墙这一项必备技能。你向这位美丽的男子(原谅你只能用美丽形容这个男人)道完谢之后刚想抓着铁栏杆上去,身后一道幽幽的声音响起:“你在干什么?”
你吓得一个趔趄,转头看见他一脸严肃的站在雨中,远山眉微微蹙着。你一时脑子里构建出好心人竟是学校安全员的恐怖剧本,结结巴巴说:“我回来太晚了,只能翻墙,要不然找不到睡觉的地方。”
就在此时,警报声响起,几秒种后,急匆匆的脚步声响起。你还没来得及反应,一道厉喝响起:“干什么呢?!”
你僵硬地扭过头,看到匆匆赶来的安保,打了个哈哈。“那个,叔,我只是上围栏捡个东西,掉了支笔,呵呵,呵呵...”
门卫大叔一脸戒备地看着你们俩:“这是学校区域,不是胡作非为的地方!小情侣怎么大雨天溜达到这儿来了...”
张仲景撑着伞往后退了一步,立马撇清关系,淡淡地说:“我不是她的男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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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刻,你正站在一众八卦的医生护士前,一脸尴尬地解释:“我和张医生没什么特殊关系,只是他好心搭把手而已...”
旁边的医生意味深长地看向张仲景和你紧紧揽在一起的手臂:“小张医生不是有洁癖吗?”
张仲景目不斜视,看也不看你:“她是病人。”
你也一边忙不迭地点头,一边想把手从他臂弯里抽离。却没想到他仿若没有察觉,扣得很紧,根本没有机会松开。办理完相关手续,他送你到相应的床位,你一坐上床,他毫不客气地迅速放开手,还掏出他永不离身的消毒手巾把手指里里外外擦了个干净。
你: ......把刚才起哄那医生叫来看看,这洁癖的毛病真是越来越严重了。
分别五年,你们好像也没有什么旧情要诉。只见他高高在上地望着你,湛蓝的眸子再也没有曾经的温存,充斥着看不懂的情绪。你强装镇定地笑笑:“这五年,你过得还好吧?”
问完这个问题你简直想抽自己一巴掌,这问题问得简直太失败了。没有体现出一点又遇前男友的曾经云烟、往事随风的淡然!你又找补般地笑笑:“我...”
“托您的洪福,”张仲景加重了这几个字,讥讽地笑笑”我很好。”
你一时说不出话来,他放置完你的必需品,简单交代了注意事项,转身就走。淡金色的马尾在空中划出漂亮的弧线,走到门口,他突然想起什么一般,侧过头冷冷说道:“你还欠我一个解释。”
是的,是你对不住他。尚未成熟的心格外脆弱,更何况你和他当年,无论是身份,还是阶级差距,都如鸿沟一般。那件事如同导火索一般,把你本就敏感的心炸了个粉碎。你毅然决然提了分手,不顾他苦苦哀求与挽留。一向高傲的他竟红了眼眶,他说:
“再给我一些时间,我们一起面对,好不好?”
你太执拗,也因为自卑,为了证明自己的能力,毅然决然删光了和他有关的联系方式,远赴他乡,最近才回到本市。五年来日以继夜地工作,想要弥补那道天堑,以前以为,是自傲,现在看来,是太过自负。
你低下头,说:“对不起。”
再抬头,门口已经空无一人。
你垂头丧气地安排公司的工作,苦中作乐,张仲景居然给你排了个靠窗的位置,还能欣赏欣赏医院外面的景色。你看了一会儿,却没有兴致,便早早入睡了。
你可能不知道,你晚上睡觉睡姿有多差,四仰八叉,毫无形象可言。你也不知道,今夜他悄无声息地坐在床边,为你掖了多少次被脚。
窗外的小雨淅淅沥沥地下着。
又是下雨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