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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迷情书信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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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稍稍松了口气,这下子问题应该解决了,但...如果是这样的话,那么昨晚他去了哪里?
我才意识到自己忽略了这个关键,没有去问鸠这个问题,而再细想一下则有些难以置信。
若不是刚好那一日我突然半夜醒了,才发现他没有在床上,是不是以前他也总是晚上消失一阵子?
可这个想法刚一冒出来我就自己把它推翻了。
没理由的,我觉得不应该怀疑他,尽管他...从没与我分享过自己的家庭还有那些私人的事,但我应该停止这些猜测别人的想法,这样不好。
于是,为了保持清醒地“听课”,我脑海里的那些话题又换了一番,除了那个梦境我实在不想去思索其中的含义,毕竟留给我的除了惊吓就是惊吓,这件事被我远远地抛之脑后。
梦总是容易忘掉的,那就让大脑帮我施展最精妙的“一忘皆空”得了。
而后,我重新将视线移回地上那张惹眼的粉色信封上,就这样不知不觉陷入了臆想,直到...
“向原,这道题由你来回答。”
宾斯·卡斯伯特教授突然开口叫道,直接惊得我一愣——
“是,教授!”
我想也没想就站起来,然后在众目睽睽下不知所措,我这反应看在眼里就算是傻子也了然:
肯定是走神了没听课。
先不说我会不会这道题,光是社恐就够让我在众人聚焦的视线中化为灰烬了...就好像草药学课上,被我不小心用魔法凸透镜烧毁的植株。
当然我后面自然是花了三天的时间用药水精心照料了那株可怜的曼德拉草。
时至今日我想起来,还能回忆起老师看我像是在虐待孩童一般的眼神...毕竟头一回曼德拉草居然在没有人碰它的情况下开始尖叫。
“咳...让我看看。”
我只能强自镇定下来,然后无视那些或是幸灾乐祸,或是抱着看热闹心态的眼神,定睛瞧着黑板上那一行字——
魔法史曾记载着一个被诅咒的家族,但是其名讳并不详尽,他们的子孙仍然还存活于世,我们只知道这个诅咒会让人终其一生都难以控制自我的人格,少则分裂出两个,多则能达到四五个甚至以上,因而这个家族的人往往无法控制自己的行为,容易做出一些伤害他人的事情...
我看在眼里急在心里,这什么奇奇怪怪的问题,居然这么长。
于是我干脆不读那些晦涩难懂的描述,直接跳过那一段看最后一行字:
“我们对这个家族的了解还不够透彻,所以同学们不必掌握过多,只需要知晓这一诅咒的解决方式即可。”
既然了解的都不够多了,还能知道解决方式的吗...我在心里嘀咕,完全不知道自己已经掠过中途一大段重要的内容。
我只是转而低头去翻动本就不属于这堂课的页数,结果翻了半天没找到,此时教授也看不下去了:
“向原,答案就在上面,书本里是没有的。”
我慌张地抬起头,这时黑板上的字迹在我的脑海里就是一团浆糊,因此我窘迫而又紧张,不自觉地开始咬着下唇,眉头也揪作一团。
而就在这时,身边却传来轻轻的一声提醒:
“爱,用爱去感化每一个人格,满足所有的人格。”
我闻言微愣,但眼下也没时间考虑对错了,只是把鸠给我的答案和盘托出。
结果也在意料之中,教授满意的点了点头:
“你是总结得是最好的,那些被人格分裂逼疯了的人最后都无一例外...去了阿兹卡班。”
我松了口气坐下,正想要转过头去谢谢他,却发现鸠的脸色并不好看。
说不出来是生气还是怎么的,从侧面看,那双黑眸里满是惆怅的情绪。
“嗯...虽然偶尔需要你帮忙,但下次我一定一定会努力的,就像你说的,自我思考!”
但很明显他并没有把我这句“虔诚”的忏悔当真,只是视线慵懒地缓缓划过我,毫不掩饰其中的怀疑。
“哎呀...大不了,晚上再陪你跳舞了,你想跳多久就多久,想...”
“不用讨好我了。”
他略微嫌弃地翻了翻眼皮,然后托着脸,那双眸子里满是揶揄:
“想跳就跳,但是...不准穿那套衣服,就穿现在的。”
我有些发怔,但几秒后也理解了,他的确看那件衣服不顺眼,确切是也看那个送我东西的人不顺眼,当然,最看不顺眼的应该还是我...
但是那又如何,他能原谅我就不错了。
想到这我心下安定不少,总算,该解决的都解决了...唯一可惜的是,那件衣服我即使喜欢,也不能穿了。
一上午的课结束,我发现剩下的时间里自己终于能专心听讲,不再想那些有的没的,效率自然也高上不少。
甚至当我正在整理自己的东西,打算回寝室的时候,鸠还伸出手拍了拍我的肩膀:
“这会居然没有胡思乱想了吗,我看你剩下的抢答都很积极。”
能看得出他心情好了不少,眉眼都散发着柔和的气质,尤其再配合那淡淡的笑意...
我突然能理解为什么这人是个万人迷了,饶是我都有点...
但这想法一出来就被我打回脑中,我感到有些心慌。
女孩子喜欢也罢了,要是我也喜欢他...
不自觉地我想起那张被他嫌弃的粉色信封。
......
于是我只好尴尬地笑笑,然后找了个借口在这待一会:
“那个...你先回去吧,我最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特别喜欢魔法史呢,教授还没走,我要留在这多问他几个问题...”
为了保证真实性,我这次说话努力表现得没有那么磕磕绊绊,他也只是看了我一眼就点点头先行离开了。
那么...是时候做点正事了。
我看了看四周的学生都在收拾东西,有几个在谈笑,但距离我也不近,应当是没人注意得到。
于是我快步走过两三个座位,左右看了一眼后蹲下,伸出手够到了那张正躺在地上的粉色信封。
“终于...拿到了。”
我将其收入手中,刚直起身子却猛然发现身边站着一个熟悉的身影...直接把我吓了一跳——
“教...教授。”
我惶惶不安地将那封信捏紧然后收在背后,但是正常人都早就看清了那一抹显眼的粉色...
“那个...我...”
我不知道怎么解释,低着头不敢说话,沉默之余还十分紧张。
“孩子,你刚刚答得不错,即使是当时审问那些犯人的检察官都无法做到这么清晰简略地诠释这一诅咒的解法。”
让我没想到的是,教授提及了我的回答,我有些不知所措地抬眼,正对上那双饱含智慧气息的眼睛:
“是吗...我其实,也是猜测的了,没有您想的那么理解透彻。”
面对那双能洞悉一切的眼神,我只能躲避着视线喃喃道。
“但即使是你的猜测,对于当时的人们也是难能可贵...若是他们很早就发现这一点,也不会用另类的眼神看待那个不幸的家族了。”
他看上去很是遗憾地叹息,我看在眼里,脑海中不觉想起什么,然后开口安慰道:
“教授,他们不会真的销声匿迹的,您不是说,这个家族尚且还存活于世吗,没准他们也在追求自己的所爱,努力想要找到解脱的办法。”
话一出口,连我都愣住了,头一回感慨自己居然有那么高的情商...
教授闻言眉开眼笑,赞许地打量着我:
“说的不错,我很期待你的表现,向原...其实你没有看上去那么迟钝,是么?”
“呃呃,谢谢教授夸赞,我会努力的。”
我不好意思地伸出另一只手挠挠头,正想要告辞,却看到教授的目光仍然在我身上,不觉有些紧张。
他这是,终于要点出我刚刚的行为了吗?
“还有一点,就是不要太在意感情的伤疤。”
“...嗯?”
“如今你还是个小少年,不用那么急的,喜欢的可以慢慢找,失败了也不要...”
我有些懵,然后眼瞅着教授看我的目光逐渐微妙起来:
“...也不要太难过,拿好自己的心意,下一个总会成功的。”
......
我不知道自己是怀着怎么样的心态出的教室门,只觉得自己丢脸丢大发了,还是替别人丢脸。
于是我几乎是再也不想让任何人看到我拿着这么个手.雷般的玩意,急急忙忙跑到了一处僻静的地方。
然后才取出了那封被我塞在包里的信。
上面的图案精细而雅致,还有着烫金色的光泽,就连封皮摸起来都丝滑细腻...好像真的牵着少女的手一般,让人欲罢不能。
一想到这是她的,我的脸就不由自主地发烫,这真不是我的错,那个女孩子即使在高年级,也应当有不少追求者吧...
但是如今这份心意被鸠这么随手一丢,我倒是替那个女孩子忧虑起来。
“上面没有写署名...估计是在信里面了,如果只是为了归还心意,不让她等的太久而伤心,顺便也帮我那不解风情的舍友挽回下绅士形象,我做的应该...不算过分吧。”
这样为自己找理由开脱显得很傻,但我只想到了这个解决办法,于是深吸一口气,小心翼翼地打开了信封——
启封的瞬间,一股芳香气息就逸散开来,那是我从未闻过的味道...甚至让我的神情略微恍惚了下。
里面是一张纸,洁白柔软还富有韧性,我颤抖着拿出来,看到少女.优雅的字迹,里面的一句一行都是情话,但我看不懂这些,只是脸红着略过,直接看最后的署名——
来三把扫帚酒吧找我吧,你亲爱的,安娜贝斯
然后我不知道为什么,脑袋里晕乎乎的,回荡着“安娜贝斯”这四个字,想着当初她姣美的脸庞,彻底失去了自己的意识。
......